第22章 一群廢物
天亮了。
貨車在西郊的一處大鐵門前停了下來。
張恆福先跳下了車,他走到大門前,用力推生鏽的大門。
可是沉重的大門由於有些生鏽的原因,竟然紋絲不動。
丁易辰見狀,立即也跳下車去幫忙。
在倆人合力之下,門終於被推開了,原來是裏面有一根樹枝卡住了門。
丁易辰站在大門內朝貨車時招手,引導司機開進來。
李國棟下車后驚嘆道:“恆福老弟,你這是倉庫?”
“嗯,已經廢棄多年了,原先旁邊是國營針織廠,這是針織廠的車間,後來針織廠倒閉,這個車間就被我買來做倉庫用了。”
“你怎麼會在西郊這麼偏遠的地方買個倉庫?”
“那年我本想把廠子建在這兒,後來二環有現成的工廠,我又何必到這偏遠地方來呢?”
“所以,你就花冤枉錢買了這麼個大倉庫在這兒閑置?”
“也不會閑置啊,總有用得上的時候嘛,這不你就可以用嘛。”
“哈哈哈哈!”
李國棟和張恆福開懷笑起來。
一掃之前被胡海奎趕走的陰霾。
“易辰,你帶工人卸車吧!”
“好。”
丁易辰跳上車,很快就和工人們把東西卸下來了。
大家把機器全都堆到一邊。
張恆福領着他們看了這座超大的倉庫全貌。
李國棟對倉庫讚不絕口,因為面積很大,比他之前那個廠子大了一倍多。
只是,這只是一間超大的倉庫,大到連任何隔斷都沒有。
他的廠子雖小,可也是五臟俱全。
不僅需要好幾個車間,還需要廠領導的辦公室和接待室。
最主要的是,還需要工人們的宿舍。
張恆福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國棟兄,你別糾結倉庫太大的問題,你跟我來。”
李國棟和丁易辰跟着他走到深處去。
“你看到這些沒有?”
張恆福指着地上的一大堆的板材和鋼材說道。
“這些是做什麼用的?”李國棟沒明白。
“這不很明顯嗎?這些是我當年準備把這倉庫隔開使用時買來的,必要的時候可以把它隔成很多個隔間,有很多用途。”
“你讓我用你的這些材料隔出一個個車間和辦公室?”
“你說呢?”
張恆福始終不給他肯定的態度。
就喜歡看李國棟着急的樣子。
“這主意不錯,但是我上哪兒請設計師幫我好好設計得更加實用些、省錢些?”
“這個可要你自己去物色了,我可幫不上忙。”
“這可是個難題,就用板材隔出幾個車間來就好,還用設計?”
李國棟無奈地嘆了口氣。
“如果李總需要,我可以幫您設計一份圖紙出來。”
“你?”李國棟疑惑地看着他,“你還懂這方面的設計?”
“別的不敢說,這個是我的專長。”
“你會搞設計?”
“我大學裏讀的是土木建築,室內設計也是我的興趣愛好,會一些。”
“那好啊,有專業的設計人員,這樣就能節省利用有限的空間了。”
張恆福也說道,“我只知道小丁學的是建造房子的專業,不知道他會室內設計。”
“小丁,那……這個任務就拜託你了?”
李國棟信欣喜異常。
這也算是這幾天走霉運后第一個讓他欣慰的事了。
“李總放心,我明天就給您設計出來。”
“好好,那辛苦小丁了。”
氣氛很快就因為這個小插曲,而變得不像之前那麼沉重。
此時,天已大亮。
張恆福和丁易辰告別了李國棟出來。
倆人才想起昨天騎去國棟紙箱廠的自行車還在那邊。
丁易辰自告奮勇道:“老闆,您累了一宿,先回家去好好睡個覺,我過去把車騎回咱們公司。”
“也好,我確實困得不行了,人到中年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老闆說笑了,男人到壯年才是真正步入青春。”
“哈哈哈!就數你小子說話最讓我滿意,好了,那我先走了。”
張恆福朝右邊的一條路走去。
丁易辰也小跑起來,朝着國棟紙箱廠跑去。
其實,他剛才沒有告訴張恆福的是,他們的自行車恐怕已經拿不回了。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已經不見了。
這個判斷在他到達國棟紙箱廠的時候得到了證實。
大鐵門大開着。
廠里廠外沒有一個人。
胡海奎的那群手下已經走了。
昨晚他和張恆福騎過來的自行車,原本是停在大門內右側的停車棚。
可是此刻那裏空空如也。
別說自行車了,就連一個車軲轆都沒有。
他在空曠且靜得可怕的廠子裏轉了一圈兒,基本可以確定,是昨夜那幫人順走了他和張恆福的自行車。
血氣方剛的他有些按捺不住地想去找到那幫人。
但是他不知道要去哪裏才找得到他們。
不過,他相信那些人還會到這裏來,畢竟這可是他們剛剛霸佔了的地盤。
丁易辰繞到紙箱廠的後面,白玉石材廠里也是一片荒涼。
聽說石材廠的老闆破產跑路后,這裏就再也沒有人來。
以至於如今雜草叢生,連路都辨認不出來。
他走出來,看着石材廠的大門許久,才轉身走了。
……
市中心豪富大廈。
九樓的一個豪華大辦公室里。
“廢物!”
“一群廢物!”
“我平時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啊?”
“你們這麼多人,還帶着傢伙,就眼睜睜地看着李國棟的人把機器都搬走了?”
胡海奎惡狠狠地指着被他踢翻在地的一名打手道。
“奎爺,那小子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都沒看清楚他怎麼出的手,兄弟們就……”
“就怎樣?就被人打翻了?你們糊弄鬼呢?”
“就是,奎爺把你們一個個的養的身強體壯的,這麼多的人,竟然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打不過,傳揚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話咱們奎爺?”
一個妖里妖氣的女人在一旁火上澆油。
蜷縮在地的打手心中恨得牙痒痒。
卻是敢怒不敢言。
“奎爺,您消消氣兒,別跟這幫飯桶置氣。”
“嗯,還是小寶貝兒你讓我省心。”
“可不是嘛,我都說了,這些人都是光吃飯不出力的主。”
旁邊的人聽了,不禁人人自危起來。
“雪雁,你先出去,我問他們一些話。”
胡海奎朝女人揮了揮手。
林雪雁不情願地嚶嚀一聲,撒嬌道:“奎爺,您是把我當外人了吧?有什麼事兒是我不能聽的?”
“哪能呢?你先到隔壁房裏去,一會兒我過去陪你,嗯?”
胡海奎笑呵呵地擺擺手。
“那好吧,奎爺你要快點兒啊,可別讓我等久了。”
林雪雁扭着腰肢,沖旁邊的打手們翻了個白眼走了。
胡海奎在沙發上坐下,朝期中一名打手說道:“巫齊,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去給我查查這小子什麼來頭。”
“是,奎爺。”
巫齊立即哈着腰湊過來。
“還有,如果查到他只是個外來打工者,你們就……”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抬手朝脖子上一比。
“就給我做了他,盡量做得乾淨些,跟上次那個女人一樣,不要留下任何證據!”
巫齊連忙低聲道:“奎爺,這小子似乎還動不得。”
“為什麼?你知道他?”
胡海奎面露兇相,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