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李斯上岸
咸陽宮。
“政哥哥，你找我？咦！師兄你也在呀。”
“小師弟，好久不見了！”
說話的正是李斯。
嬴政見小羽到了，笑道：“小羽，你師兄還真是一位奇才。不僅文采出眾，博學多才。對我大秦目前的政治格局也是瞭若指掌，高屋建瓴。剛剛和你師兄談論良久，對我真是受益良多呀！若得到你師兄輔助，何愁我大秦不興？”
“政哥哥，我師兄怎麼在這裏呀？你不是要和呂不韋攤牌嗎？聊的怎麼樣了？”
“還算順利吧！呂丞相已經告訴寡人他的安排了，還向我舉薦了你的師兄。聽說李斯當年入秦，還是你把他推薦到丞相府的，是吧？”
小羽嘻嘻一笑，道：“我只是做兩手安排罷了，如果我直接將師兄帶去太子府，或許會引起呂不韋的猜忌，讓他有了防範之心。現在這樣不是更好嗎？讓呂不韋覺得賣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這樣他就會對你更加放心了。”
嬴政點點頭，對小羽的未雨綢繆表示欽佩。
“對了政哥哥，你們聊到哪啦？”
李斯道：“小師弟，你覺得大王現在親政合適嗎？”
小羽道：“雖然我也想政哥哥早日親政，迎娶我姐姐，但就目前的朝政格局來說，好像並不太合適。”
李斯點點頭，說道：“沒錯，目前秦國局勢看似風平浪靜，實際暗潮洶湧。大王剛剛繼位，以前隸屬庄襄王的各種勢力搖擺不定，尚在觀望，他們並不清楚大王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大王若想得到這些人的支持，需要時間。倘若貿然親政，萬一出現無法掌控的情況反而會動搖大王的威嚴，這是大王無法承受的。”
“師兄，那你覺得什麼時候合適呢？”
“最起碼也要爭取到秦國的貴族完全倒向大王，時機才算是成熟。”
小羽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贊同。
嬴政也深以為然，對李斯說道：“愛卿言之有理，那寡人以後就拜託愛卿了！”
李斯慌忙道：“大王言重了，李斯愧不敢當。”
嬴政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李斯，寡人現任命你為我大秦少府，陪伴寡人左右，你意下如何？”
李斯連忙跪下謝恩道：“臣李斯一定為大王鞠躬盡瘁，肝腦塗地，死而後已，謝大王恩典。”
“愛卿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謝大王！”
“對了少府大人，關於修建河渠一事，你有什麼看法？”
李斯貌似很快投入到新身份之中，侃侃而談道：“稟大王，此事若要成功，則必先擇一賢能主持修建方可。雖說我大秦富庶，實力冠絕六國，但修建河渠這麼大的工程所消耗的資源是一個天文數字。萬一失敗，秦國的國力就會面臨極大的損失。到時候再想統一天下又要晚上幾十年了。故臣以為修建河渠必須要由鄭國主使，方可成功。”
嬴政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呂不韋的顧忌向李斯說了一遍，末了說道：
“難道寡人不知道用鄭國嗎？可是這個風險值得冒嗎？方知人心隔肚皮呀！”
李斯笑了笑，說道：“敢問大王，自您登基伊始，是否能夠做到政令通達，群臣拜服？讓他們始終團結在您身邊，對他們如臂指使，一呼百應呢？”
嬴政搖搖頭，說道：“寡人登基時日尚淺，並不能做到如此地步。”
“為何？難道說大秦的官員可以違抗大王的命令？”
“愛卿說笑了，我大秦自商鞅變法以來就嚴格實行法治，寡人若要發號施令，敕令必須經過丞相府的蓋印方可生效。百官若得不到丞相府的首肯，寡人別說一呼百應了，所出的敕令在他們眼裏就跟廢紙沒什麼區別。”
“那為何百官一定要看丞相府的臉色呢？”
不等嬴政回答，李斯繼續說道“那是因為有風險。雖然您貴為秦王，但並沒有承擔政治代價的能力。同理用鄭國修渠，雖然他是名義上的總監，但執行者是秦國的官員，他們也不會不管不顧的一味從之。”
嬴政聽罷，細細思索起來。過了一會兒說道：“愛卿這番言論，呂丞相可否知曉？”
李斯搖搖頭，道：“尚不知曉。不過呂丞相何等人物，就算微臣不說，他也定能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之所以不啟用鄭國，那是因為事情過於重大，他也不想冒這個風險。”
“那愛卿的意思是？”
“倘若要讓呂丞相打消顧慮，則需宗正府，華陽太后都必須點頭方才可行。”
頓了一頓，李斯繼續說道：“其實呂丞相之所以不想啟用鄭國，也存了保全大王的心思。”
“哦？此話何解？”
“呂丞相受先王託孤，其職責就是保證大王能順利親政。丞相大人很清楚，他的權力是來自於先王的信任。如果大王在此事上犯下大錯，不僅大王威嚴掃地，親政遙遙無期，呂丞相也會面臨被朝野群起而攻之的局面。所以他不敢賭，寧可保守一點也要控制住風險，此其一。”
“臣剛剛明言，呂丞相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能讓大王順利親政。相較於此事，修建河渠反而沒那麼重要了，不值得賭上一切。倘若這時有老宗正和華陽太后兩位大佬為此事背書，那麼丞相大人的壓力就會小上很多。一旦有他們兩位托底，說不定丞相大人就會將此事的重心由控制風險轉為工程本身上來。為了保證河渠能修建的更加完美，說不定丞相大人就敢啟用鄭國了，此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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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沉吟不語，細細思考着這裏面的利害關係，半晌后說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寡人就去找宗正大人商議此事。”
“大王英明！”
......
當小羽告別嬴政他們返回太子府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回到太子府後，發現整座府邸已亮起了燈火，管家給他留了飯，並告訴他夏老爹他們已經吃過晚飯早早回房休息了。
小羽無奈，簡單吃了些晚飯後便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小羽伸了個懶腰，一骨碌躺在床上就開始放飛自我。回想起剛剛穿越到如今所經歷的種種，感覺一路發生事情恍若夢境般不可思議。
“政哥哥已登上秦王之位，李斯也順利來到秦王身邊。有李斯為政哥哥保駕護航，相信咸陽暫時不會有大問題。據史書記載，政哥哥正式親政應該是在他二十二歲的時候，這麼說還有八年。只要政哥哥耐心點沉住氣，應不會有太大的波瀾。只是不知為何，姐姐竟然未在史書里留下隻言片語，難道最終姐姐離開了嬴政？”
想到這裏，小羽不禁搖了搖頭，努力將這些雜亂的念頭從腦海中驅趕出去。就在他心煩意亂之時，忽然門外院子裏傳來一絲細微的動靜。
小羽也不睡了，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發現不遠處鄒汶獨自一人仰頭望月，貌似那輪皎潔的月光中有嫦娥跳舞那般吸引。
他不會是失戀了吧，小羽有些腦洞大開的想到。順着這個想法在看鄒汶，只見鄒汶的身影還真顯得有些落寞，彷彿有一股惆悵的情緒迎面撲來。
小羽走上前去，對着鄒汶輕聲問道：“鄒公子，原來你也睡不着啊，莫不是有什麼心事？”
鄒汶身子微微一顫，這才發現小羽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被人這麼接近都沒有察覺，這在以前是根本無法想像的。
鄒汶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道：“夏公子有禮，在下只是睡不着，出來走走罷了。”
小羽看着鄒汶那僵硬的笑容，心裏不禁升起一股惡趣味。
“鄒公子也會失眠？不至於吧，是不是在想心上人了？”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鄒汶聽完后臉色大變，失聲叫道：“夏公子你說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羽一驚，看着鄒汶那失態的樣子內心不禁想到“我滴個乖乖，不會被我蒙對了吧！到底是誰能夠入他的法眼？據我所知，年輕一代中好像沒有人比他更優秀，更厲害了吧。等等，從我們回咸陽的路上鄒汶就開始不對勁了，難道是...”
想到這裏，小羽哈哈一笑說道：“鄒公子不要緊張，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對了鄒公子，上次見過秦王后你感覺如何？秦王能一統天下，成為真命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