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驅魔第一奇器→→敲天震地鈴
那太歲在祝小原的逼視下顯得越來越不安,像是在瑟瑟發抖,身上的無數妖異的“眼睛”也透出驚慌之意,再沒有方才那種凌人的氣焰。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任何妖異之物,縱然猖狂,但面對鴻運當頭的人卻也不敢輕易冒犯,正因人與天地並稱三才,為萬物之靈長,豈是一些日久通靈的妖物膽敢加害的?所謂“國之將忘,必有妖孽”“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一個人只有在驚懼運衰或傷天害理之後才會被魑魅纏身、妖鬼索魂,正如開國之君李世民縱然手刃萬人,但天命未絕時鬼魂也不敢擾亂,所憂者不過他日入幽冥時恐被冤魂攔截,遂敷出一部《西遊記》來;末代皇帝如明末各代皇帝,“紅丸”等詭異離奇的宮廷軼事屢屢發生,蓋是氣數盡也,出亡國之兆。剛才我們一班同學,見到一個靈芝物樣的東西居然會動,心下先怯了幾分,待那太歲又生了許多妖異邪門的“眼睛”出來,個個更是大驚失色,慌亂之相既現,所以那太歲也就橫行無忌,又跳又叫,全沒把我們這一班人放在眼裏。此刻祝小原忽然出馬,銳氣當頭,那太歲霎時受驚而亂,我們見那太歲慌亂不安,對那太歲的懼意自然也就減了幾分,此消彼長,那太歲在我們的注視下越發神色慌張(那太歲看起來分明就是一個活物,所以如此形容),不消片刻,已經有許多大膽的同學把那太歲當成一個有趣的動物,對之指指點點,嘻嘻哈哈。那太歲孤立無援,我們眾人又正當年少,很快陽剛之氣匯聚,那太歲便如一隻被群牧追逐的小駒,敗相已露。這正是:
人間自有新氣象,可將妖魔鬼怪降。
“主人,這可真有意思啊,想不到驅魔族傳到如今,還能出一個傑出的人物,看來驅魔中興有望啊!”三少那**醉魄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
我在心裏問三少:“驅魔族是什麼民族?”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我雖然不能把五十六個民族的名稱詳細的背誦下來,但是在我的印象里,對驅魔族從未有所耳聞。
“主人啊,我都替你難過啊,度了七世,你的法力一世比一世弱,居然連驅魔族都不記得了。”那三少充滿感慨的說,“驅魔族是人間最強大的降妖除魔的部族,其始祖是大力天神夸父,夸父逐日,主人的父親就是太陽神,所以驅魔族對於你們神農族而言,不過是一個實力強大的依附罷了!神農族如今都垮了,沒想到驅魔族居然混跡到茅山道士中,得以保存。我現在的法力已經恢復四成了,看來不用等到今天晚上,我就可以破石而出!”說到“破石而出”的時候,三少的語氣像個囚犯終於得自由一樣,欣喜異常。
我聽他將我不苟言笑的文員老爸稱之為“太陽神”,真是忍俊不禁,又聽他說要“破石而出”,鄙視了他一下:“不就是破石而出嗎?你直說我就把石頭砸破了,何必讓我流那麼血?”
含冤的三少徹底無語了。
我在心裏與三少一問一答的時候,眼中對祝小原和太歲的舉動也絲毫沒放鬆,只見那太歲似乎忍無可忍,陡然發難,周身“眼睛”中的光芒暴漲,像一片激光一樣朝祝小原襲去。那片“激光”呈妖艷的血紅色,還瀰漫出一種異樣的腥味,我們這些學生雖不知厲害,也覺得那“激光”分外刺眼。站在前面的同學首當其衝,捂着眼睛叫痛,所幸我的第六感甚靈,在一感覺到太歲身上的“眼睛”有些不對勁時,及時別過頭去,所以沒有使眼睛受到什麼傷害。
祝小原一呆,似乎沒有想到太歲竟然敢反抗,冷笑一聲,從身上取出一面刻有古怪符文的銅鏡,曰:“好教爾等狂妄無知的六煞見識一下吾輩驅魔的手段,爾既對吾不恭,無異自尋死路,就不能怪吾輩驅魔沒有好生之德哉。”
我此時已經不再對祝小原不倫不類的文言感到好笑,站到遠處凝神觀戰,欲知祝小原手上的那面銅鏡有什麼古怪。
卻見祝小原不慌不忙的把那塊銅鏡貼到掌心,嘴裏念念有詞:“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周天卦鏡,破演本相。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山神開道,土地讓行,天雷地火,鬼泣神驚!”念罷,祝小原將掌中的銅鏡倒置,照向那太歲,那太歲頓時委頓在地,周身的“眼睛”黯然無光,只聞半空中彷彿打了個霹靂,傳來一陣風雷之聲,一個極為光亮的白球從天而降。
“是球狀閃電,同學們快避開!”馬達卡大叫一聲,推開前面的幾位同學。
祝小原看都不看一眼,不屑道:“馬老,那麼慌幹什麼?此乃天雷地火,專誅凶煞,與人無礙!”
我不知為何,也許是為了不錯過看這場生平罕見的好戲,竟呆在原地,想看後事如何。卻見那球狀閃電不偏不倚擊打到太歲的頭上,聞得“噼里啪啦”電線着火般一陣亂響,太歲身上爆出一片電光火花。我知道球狀閃電威力奇大,可以頃刻毀滅一座房屋,若碰到人身上,便可將人化為灰燼,好些所謂的“自燃人”,可能就是遇到了球狀閃電。如今球狀閃電既然落到太歲身上,那太歲居然不過起了些電光火花,隨即身上冒起煙來,空氣里散發著一種烤肉的香味,那太歲身子完好無恙,不過已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如一截焦木,從中看不出一絲生命的痕迹。
我舒了口氣:“這個討人厭的傢伙終於見上帝去了。”
“呵呵,主人,我培育了四千年的太歲哪裏有這麼不堪一擊呢?”三少不失時機的和我唱反調,“且看這個小頑童和太歲如何鬥法。”
祝小原見那太歲一命歸西,正要上前去,卻被馬達卡攔了下來。馬達卡說:“小祝啊,剛才你招的那個球狀閃電對學生們很危險吶!”祝小原皺眉道:“衛斯理高中又不是培養那些膽小如鼠的廢物的地方,讓他們見見世面也是好的,免得讀了兩天書,拿張破文憑就出去妄自尊大。你不也常說,真正的學者是學無止境的,而不獨獨和課本為伍嗎?”馬達卡說:“我本來以為你學的是屠龍之術,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祝小原聞言“撲哧”一笑,把手中的銅鏡遞給馬達卡,說:“世界上沒有迷信,只有未被發現的科學,這‘三星龍骨鏡’我也看不明白,你先拿去研究吧!”
馬達卡接過銅鏡,看了一會,嘆道:“這看起來倒像是一具精密的儀器,如果研究得當,整個人類的歷史都將被改寫。”
祝小原拍拍馬達卡的肩說:“歷史如果能夠改寫那就不叫歷史了,成小說雜談了。您一把年紀了,別老痴心妄想了,還是老實本分的教書吧!別說您做不了傅新宇,就算您真有能力解開‘三星龍骨鏡’之謎,我也不會把祖傳的寶鏡讓您拆開的。”
說畢,祝小原走到那太歲跟前,看了看,確定太歲已經丟了魂,伸手想撿起那太歲。
我忽然有不詳的預感,情急之下,衝口而出道:“那太歲迴光返照,碰不得!”
祝小原聞言沒有一刻遲疑,立即閃開身,隨之地上死了一般的太歲猛然躍起,周身詭異莫明的“眼睛”復又裂開,射出比方才強烈數倍的紅色“激光”,嚇得臨近的同學連忙躲開。那片紅色的激光射到附近的幾棵小松樹上,松樹就立刻燃燒起來,空氣中多出了一股焚燒松脂的味道。祝小原雖然經我的提醒躲的及時,但身上亦中了一小片“激光”,燒落一片衣袖,手臂燒的發紅,疼的祝小原又搓又叫,咬牙道:“爾等果然狡猾的大大,差點讓吾輩見祖師爺去也,看來吾輩法寶不出,爾等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哎呦,疼死吾輩也......爾等罪孽深重......”祝小原邊叫痛,邊使勁揉被“激光”掃過的手臂。
“主人啊,若不是你叫破,憑太歲這捨命一擊,就算要不了驅魔人的命,也非令他從此之後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不可。”三少的聲音又及時響起。
“半身不遂是我能夠接受修飾,但大小便失禁這種描寫......也太噁心了吧?你說話能不能文雅些?能不能不要這樣粗魯不堪?”我覺得三少的語氣似乎在落井下石,所以回敬的也就不客氣。
“主人教訓的是,三少我這四千年來也學了不少新東西,以便使自己在改革開放的春風中和時代發展的浪潮里不致落伍。”三少很彆扭的說,“對於大小便失禁,據我所知,比較專業和文雅的說法是:因為身體的排泄系統故障而導致無法順利控制排泄物的進出問題。”
我幾乎嘔吐出來,心裏恨恨的想:“經你這麼一說,那些倒胃口的東西的形象在我的腦海里更加清晰。”
三少沉吟道:“也是,這就跟洋人學說中國話是一個道理。洋人請客,忘了中國話的‘請坐’如何說,就很仔細的說:麻煩你把你的屁股放在椅子上。聽的人當然不痛快。我還是用比較文學語言的描述吧!下方的河道不暢,洪水四溢,泥石翻滾......”
我打斷他的話:“你沒有文學天賦,不要亂形容了。”
“主人......”三少可憐兮兮的叫道。這聲音最能激發女性身上的母性,如果三少的實體不至於讓人不堪入目的話,他只要把聲音恰當運用,就一定會令任何女孩子愛不釋手的,我自然也是心煩意亂,意亂情迷。
且不說我如何在肚子裏與三少嘀嘀咕咕,但見祝小原瞪着那太歲,發狠道:“***熊,爾膽敢暗算本大爺,罪不可恕,本大爺就讓爾嘗嘗本門第一法器的厲害!”
“小頑童要出寶貝了!”三少說著,見我兩眼釋放出貪婪的光芒,批評我說,“主人啊,你真的好貪心耶!驅魔的法器對你一點用也沒有,你又何必生出這許多巧取豪奪的念頭呢?”
“我沒有!”我氣急敗壞的想。剛開始還覺得可以直接和別人用思想交流何其有趣,等交流到現在,我才知道,一個人連想什麼都瞞不過別人的話,豈不是一件很陰森可怕的事?
那一邊祝小原取出一隻銀色的小鈴鐺,不知是何物製成,當陽光照耀到那小鈴鐺上時,鈴鐺如三菱鏡一樣折射出七彩的絢麗光華。那太歲一見祝小原取出這鈴鐺,剎那間面如死灰,周身數不盡的“眼睛”又無精打采起來,似乎知道自己敵不過這個小鈴鐺。
“主人啊,真對不起!”三少忽然開口道歉,語氣誠懇,聲音酥軟,聽得人周身三千個毛孔如豬八戒吃了人蔘果,舒服的飄飄然欲成仙。
我一感到三少這個令人舒服的道歉,也就不像方才一樣對我和三少心靈相通一事耿耿於懷,問道:“何故道歉?”(都是祝小原的“爾”和“吾”還有駝背老人的冊子潛移默化,令我這個現代人措詞也開始半古不白。)
“主人啊,我剛才還以為是你貪心,一聽寶貝就想據為己有,現在才知道,如此神器,真是誰都想要啊!”三少邊說邊對祝小原手中的鈴鐺發出嘖嘖的讚歎。
“不就是個鈴鐺嗎?”我不耐煩的想,“看模樣倒是挺可愛的,但挺多也是純銀打造的,值不了幾個錢。”
“主人啊,你是真不識貨,還是在開玩笑?”三少的聲音充滿疑惑的說。
我望天上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三少的奚落,又往祝小原處一看,見情形起了變化。
祝小原走進太歲,驀然神情莊重,瘋狂地搖起鈴鐺。
那太歲一見祝小原搖鈴鐺,身上數不盡的“眼睛”頓時露出了痛苦之極的神色,難過的滿地打滾。隨着祝小原手中的鈴鐺搖的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那太歲在地上打滾的幅度也越來越劇烈,最後竟不斷往一旁的一塊“天火石”上撞去,直撞的周身的“眼睛”流出一種紫色的液體,明亮無比,在陽光下如霓虹一般璀璨。
至此,祝小原在和太歲的鬥法中完全是祝小原佔盡上風,這場詭異又精彩,讓四周同學目不轉睛的看着,有聰明的同學掏出手機,用攝像頭記錄下這千載難逢的畫面。
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呢?我思前想後,目光落在祝小原手中的鈴鐺上,不覺怔了半響,突然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心想:“原來如此!”
那個鈴鐺沒有聲音!
無論祝小原如何用力搖晃,那鈴鐺卻始終不發出任何聲音來。
身臨其境中,這是一個很難被人注意到的細節。
那鈴鐺莫非是啞鈴?
我走近幾步,已經看清楚,那鈴鐺的構造和普通鈴鐺一模一樣,按理說它應該會發出聲音來。
可它卻沒有聲音。
這種構造的鈴鐺,哪怕是爛木頭做的,也應該發出一點聲音來,除非它是海綿做的。
鈴鐺在陽光下很耀眼,那正是金屬的特點。
一個完全由金屬打造的鈴鐺,構造又是絕對能發出聲音的那種,可不管祝小原如何用力搖鈴,它都發不出絲毫的聲音來。
莫非我聾了?可我卻能夠清楚的聽到附近每一位同學的腳步聲,甚至是喘氣聲!
為了近一步確定那鈴鐺是否有聲音傳出,我走到王想容身邊,問她:“想容,你有沒有聽見祝老師的搖鈴聲?”
王想容一愣,然後神情茫然的說:“沒有啊,你聽到了嗎?”
“我也沒有。”我回答了一聲,又陷入鈴鐺為何沒有聲音的困擾中。
“主人不愧是七巧玲瓏心,又恢復了當年深思熟慮的風采!”那個叫三少的聲音無不歡喜的說,“大道無名,大象無聲,這鈴鐺的聲音太大了,所以凡人是聽不到的。主人現在身上連一絲法力也沒有,屬於**凡胎,這樣大的聲音若是聽見了,非把耳朵震聾不可。”
我心中一動:“這鈴鐺發出的難道竟是超聲波?”
物理學到初中水平就可以知道,人類是有兩種顏色看不見,兩種聲音聽不見的。
人類看不見紅外線和紫外線,聽不到超聲波和次聲波。
莫非祝小原手中的鈴鐺,竟是一具精密無比巧奪天工的雷達,只需一搖就可以發出超聲波來?
我的這個想法簡直太瘋狂了,我明知它接近事實,可一時半會還是無法接受。
“這鈴鐺乃是三界中赫赫有名的‘敲天震地鈴’,是當年夸父逐日時采冥海海底的珊瑚寒金製成的,可以搖出盤古開天吼來,是震鬼驅魔的第一至寶。只要搖動鈴鐺,百里之內的鬼怪修為淺的一命嗚呼,修為高的聞之喪膽,逃之夭夭。”三少向我介紹,“幸虧這小頑童道行不深,只搖出鈴鐺的兩分威力,不然我雖位列仙班,現在虎落平陽,弄不好也魂飛魄散了。”
“敲天震地鈴?這個名字可威風的的很啊!”我心裏想。
“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只要能把我們神農族遺失的’半壁日月刀‘找回來,別說驅魔降妖,就是開天闢地,又有何不可?”三少語氣古怪的說,“敲天震地鈴一搖,四周應該出現異象才是。”
“你是有名的‘烏鴉金剛嘴’,不要亂說話了,不吉利!”我半怒不笑的呵斥三少。
“主人......”三少哀怨無比的呼喚。
我有些受不了他了。
再看祝小原搖鈴搖的越發起勁,搖鈴的過程中,手舞足蹈,見太歲被自己的鈴鐺搖的東倒西歪,離死不遠,高興之下,祝小原在搖鈴中又加入了一些舞步。如此一來,祝小原搖鈴的姿態就煞是好看,惹得眾女生一致喝彩,祝小原受到鼓舞,樂得乾脆跳起拉丁恰恰來,只差沒放帶勁的音樂,但這個狂歡舞會,看上去已經舉辦成功了。
馬達卡始終翻來覆去盯着那面“三星龍骨鏡”研究,神情迷惑之極。
幾個會街舞的男生不甘心讓祝小原出盡風頭,也上場在太歲周圍跳起街舞,大秀特秀。
女生雖然矜持了一些,但扯開歌喉唱也是不錯的調味劑。
那太歲奄奄一息,連動都懶得一動,閉上周身數不盡的“眼睛”,只等一死。
三少的聲音也充滿躍躍欲試之情:“沒想到在石頭裏悶了幾千年沒出來,人間是如此太平熱鬧的景象。”
套一句小學生作文:整個地鳳山的山頭,成為一片歡樂的海洋。
我瞪大眼睛看着。我雖不是未卜先知,也感覺到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有老鼠!”某個女生的聲音拉的老長,響徹群山,驚天動地,震古爍今,一舉打破健力士世界紀錄。
後來,我們班上的同學一致認為:該女生如果生在戰爭年代,應該大有用途......只需她到伊拉克吼上一嗓子,美國大兵一準跑回美國去,而且估計某拉deng會很賞識她。
這些雖然只是我們的臆測,但該女生的吼聲的確是鬼哭狼嚎遠遠不及,令天地變色,宇宙膽寒,我等自然人人驚出一身雞皮疙瘩。
相比之下,我寧願天天聽超聲波,也不願聽到該女生那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吼聲,就連那奄奄一息太歲,也被該女生的吼聲活活嚇死。
據小報消息稱,當時山下十裡外有一個患有心臟病的歹徒正在搶劫一位女士,不幸聽到十裡外那慘無人道的這一嗓子,嚇得昏了過去,醒來后發現自己被人扭送至公安局。當地老百姓估摸着是雷公顯靈了,路見不平一聲吼,把那歹徒嚇昏過去,紛紛大拜雷公。
總之,那一嗓子令人刻骨銘心,終身難忘,就算喝上一鍋孟婆湯,還猶有記憶。
那一嗓子吼罷后,現場一片混亂,這倒與該女生的叫聲無關,而是同學們發現山頭上跑滿了各種昆蟲和老鼠。
準確的說,那些不是老鼠,是田鼠。
非常慌亂的田鼠,令同學們非常慌亂。
由此,我證實一件事情:祝小原的敲天震地鈴搖出的果然是超聲波。
據物理課本記載:一些動物的感覺比人靈敏多了,可以聽見超聲波,比如在大地震之前,家禽的情緒總是十分不安的。
這些田鼠,本來好端端的在洞裏打秋風,估計是被祝小原搖出的超聲波給刺激出來了,不然田鼠懼人,如何敢肆意在人類面前亂跑?
這大約也就是三少所說的異象了。
祝小原顯然比我更明白這一點,見太歲真死,收起鈴鐺,片刻后,那些昆蟲田鼠鳥獸散,各歸各位,消失的乾乾淨淨。
女生中有許多已經嚇得梨花帶雨,自有對她們有好感的男生上前安慰,發展感情;男生則多樂呵呵的查看方才用手機拍到的太歲亂顫和群鼠出山圖。
祝小原取出一個紅色的布袋,將太歲裝進去,走到馬達卡身邊,一把把馬達卡手中的“三星龍骨鏡”給奪了去,說:“老馬,你也看夠了吧?太歲我已經降伏了,回去熬湯喝,拜拜,哈哈哈哈......”
“可是......”馬達卡可能想說什麼,終究沒說下去,嘆道:“這個人,真是不近人情!”
祝小原跨上摩托車,如方才一般,風風火火下了山,招來一片:“好酷!”
祝小原似乎不想理會我,只在臨走的時候對我神秘一笑。
我不知道祝小原的蒙娜麗莎的微笑算什麼,後來知道了,想把祝小原這個害人精宰掉。
鎮定下來的同學們對剛才的異事唧唧喳喳的議論紛紛,有的甚至跑過來問我怎麼才能再挖出個太歲。
我的回答當然是:去你大爺的!
我看樣子就是與一般女生不一樣,對剛才那群亂竄的田鼠無動於衷。
是的,我並不害怕田鼠這種動物,反而覺得田鼠很可愛。
你相信嗎?我自己都不信。
我是嚇得呆若木雞,連移動一下都很困難。
不過看樣子,衛斯理高中還有許多刺激在等着我。
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究竟有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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