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倆人悲傷夜，再掃樓認真 下

孟俞晨做好了面出來準備叫張曉飛和陳剛吃飯，就看陽台上張曉飛穿着短袖褲衩撒着拖鞋坐在塑料凳上吹着風，陳剛也沖了涼在擦頭髮。呃，孟俞晨突然感覺身上有點癢，想想也去沖個涼吧，叫張曉飛和陳剛吃面，自己也去沖涼。

孟俞晨沖完涼回來，看倆人都吃完了面，靠在三排沙發上休息。孟俞晨把坨了的面攪散，吃了一大口。嚼一嚼咽下去，感覺面不燙，直接端起碗，幾口把面吃完，湯喝掉。拿了三罐可樂，走過去一人分了一罐。自己開了一罐，躺在貴妃躺，舒服啊。

三人又休息了會，張曉飛和陳剛又不知道在一起嘰嘰咕咕啥。孟俞晨喝完了可樂，坐起身子把可樂罐放在茶几上，又躺回貴妃躺。躺在那回憶下早上清樓的情況，屋裏有啥可用的，順便反思下自己早上在清樓過程中有啥問題沒注意到。又反思到一半困了，連續兩晚沒睡好，早上清樓又高度緊張，這一躺下，感覺就犯困了。正要睡過去了。就聽張曉飛好像在叫自己。睜開眼轉頭看向張曉飛，就看張曉飛也在看着自己。

“孟哥，你在哪倆退休老師廚房裏注意到地上的米粒了嗎？”張曉飛看着孟俞晨問道。

嗯？看來張曉飛也看到地上的米粒了。孟俞晨想道，來了精神。正好聊聊。

“我看到了，而且昨天下午聽你說你被抓了，我還檢查了喪屍老太太的手指夾縫，指甲縫裏有點白灰。”孟俞晨回答道。

張曉飛聽完，沉思了會，看着孟俞晨又問道：“你的意思，它們吃米？”張曉飛又想了想，又說道：“對了，你注意到它們家的洗碗池了嗎？洗碗池裏還存着一點水，但是那洗碗池邊上有水和殘渣留下的痕迹，水池裏應該存着更多的水，水是慢慢減少的，而且幾隻平放在水池裏的碗都在水池邊上，碗裏也有水。另外廚房放在煤氣灶上的鍋里也有水的痕迹。”這一刻張曉飛偵探附身，繼續分析道：“那天我和那喪屍大爺打鬥時，注意到他的臉上灰不多，有可能他們災難發生后沒出過門，就是一直吃生米喝水活下去的？”張曉飛的分析絲絲入扣。有理有據，但是陳剛表示不服。

陳剛聽完張曉飛的分析直接反駁道：”那也不一定啊！萬一人家只是災變那天正準備洗碗，結果突然變異了，正好水池下水口蓋的不緊，水慢慢流光了呢？”陳剛說完喝了口可樂又繼續說道：“地上掉米更簡單了，老太太正在收拾廚房正好把米袋踢倒，掉了米出來，撿米的時候變異了，隨手吃了一把手裏的米，不好吃吐在地上後來米變幹了，或者那米就是掉在地上被老太太踩碎的呢？臉上乾淨更好解釋了，一直待屋裏不出去，不就灰少？”嗯，好像說的也有道理，張曉飛聽完沉默了，孟俞晨聽完也懷疑起了自己的觀點。兩人又回想具體細節，但是左思右想沒個準確的答案。

陳剛看倆人都在沉思，撇撇嘴，又說道：“孟哥，曉飛，想不出結果還想啥？我們抓一隻喪屍直接實驗下不就知道了？”

一語點醒。孟俞晨覺的很有道理，再看看張曉飛，張曉飛也點點頭說道：”可以試試。”三人尋思一會，又覺得成年喪屍估計不好抓，抓只小的或是老的應該容易點，根據陳剛的描述那就只能下樓看看二樓張奶奶和一樓那個小男孩倆人的情況，陳剛覺得倆人應該都活着，說的時候隱隱還有點擔心的樣子。張曉飛直接回他一句你覺得他倆活着為啥不敢下去找他們？陳剛一想，也對，就想下午早點下去清樓查看倆家情況。孟俞晨想想天陰沉沉，有涼風，早點清樓也行。

三人計議已定，又討論下抓喪屍具體細節，陳剛出了個主意，也是受昨天綁張曉飛的啟發，先拿被子把喪屍包住，然後拿繩子把喪屍連被子捆起來，到時候喪屍在被子裏就沒法伸手抓人，搬運也容易。倆人一抬就走了。

張曉飛聽完陳剛的主意有點發毛，看着陳剛的眼神立馬變了，陳剛立馬解釋不是想等張曉飛被抓了對付張曉飛的，好嘛，不打自招。

眼看倆人又要掐起來，孟俞晨趕緊打住，正事要緊，被子樓上四戶都多，真要用繩子綁，現在繩子還綁着單元門呢，得去剪一截，嗯。感覺計劃得不錯。那就行動!

三人起身去換了長衣長袖，上身都多穿一件薄外套，拿好裝備，陳剛多背了一個包，孟俞晨和張曉飛也不在意。移冰箱，開門縫，觀察，出門，再觀察，下樓，熟悉的流程，熟悉的動作。

三人悄咪咪走到樓梯間小平台，孟俞晨不放心直接去一樓，半蹲在地上拿手機伸出窗外四處晃動錄了段視頻，手機拿回來把錄的視頻點開播放，三個腦袋湊一起仔細看了兩遍。好嘛，那文靜女喪屍就在倆單元門之間的小路上來回晃蕩，時不時還彎着腦袋朝單元門裏瞅瞅。

好嘛，綁樓門的細繩是別想剪了。三個腦袋湊一塊低聲嘀咕一陣，決定分頭去三樓一居室和四樓兩戶再找找，三戶人家屋裏柜子多，都沒仔細找，萬一找到繩子呢？

決定了就做，三人悄咪兮兮上了樓，各去了一戶屋裏。片刻功夫，三人又在三樓和四樓中間的樓梯小平台碰頭。

孟俞晨手裏多了一個手電，塞電池的。一捆從三樓一居室陽台柜子裏找到的粗繩，差不多20來米的樣子，之前孟俞晨見過那對小夫妻用這繩子在樓下綁樹上曬過衣服。

張曉飛手裏多了一捆細細的繩子，還有兩副皮手套。細繩是從四樓那倆在外面晃蕩的喪屍夫妻卧室柜子抽屜里最下面找到的，細繩看着雖然細，但是張曉飛說他測了下，長度也有將近20米，還挺結實。手套是留着綁喪屍套喪屍手的。

陳剛啥都沒找到，就是表情有點詭異，好像又想吐，問了下才知道，他沒事幹去開了那對退休夫妻的冰箱門，眼睛和鼻子受到了攻擊，犯噁心。

三人突然又想到喪屍嘴裏的味道不太好聞，又回頭去孟俞晨家裏一人拿了倆日常備用的N95口罩，張曉飛和陳剛戴一個，揣兜里一個。想着進屋前先露着鼻子，進屋再戴好，也來的及。孟俞晨本來不想帶，自己有鼻炎，但是一想那喪屍老太太嘴裏的味也備了倆在褲兜里。

孟俞晨讓張曉飛拿着榔頭，把粗繩單肩背着再提着塑料凳，把細繩放陳剛背包里，搭眼看到兩瓶營養快線，也沒吱聲，自己拿了手電放在衣服兜里，手電露了一個頭在外面。

三人再次收拾好，下樓。

三人到了三樓和二樓中間的檯子上停住，孟俞晨把之前放在地上的塑料桿拿起來又下半層觀察下，先去捅兩居室的門。

孟俞晨一遍探查流程走下來感覺沒人，陳剛不用孟俞晨吩咐，走下來看孟俞晨讓開了位置，又拿公交卡開門。本來挺順利，不知道是勁大了還是咋滴，公交卡斷了。陳剛一陣肉疼。孟俞晨摸出自己的公交卡給了陳剛，這次順利開了門。進屋再仔細搜索一遍，沒人。屋子裏一層灰，看來很久沒人住了。轉頭出屋去對門一居室。

還是相同的流程，孟俞晨沒聽到屋裏有動靜，納悶了，這麼順利？樓里就倆退休夫妻在？不多想讓陳剛開了門。

門開了一條縫，孟俞晨在門口又感受下，除了有一陣一陣的風吹來，再沒別的動靜。進屋裏一瞅，陽台門半開，廚房門大開，廁所門半閉，卧室門緊閉。廚房的窗戶也開了半扇，穿堂風一陣陣刮過。廁所門閉了一半，裏面有點看不清，從兜里拿出手電打開遠遠照着廁所往裏面瞅瞅，安全!再轉頭看向主卧，關着門，門底下漏出點光亮。走過去敲敲門，似乎聽到點聲音，又不是很清楚。有點猶豫，轉頭讓陳剛去把張曉飛一起帶進來。孟俞晨又敲敲卧室門讓陳剛和張曉飛聽動靜。聽完，張曉飛和陳剛都點點頭。

看張曉飛和陳剛點頭，孟俞晨更猶豫了，陳剛有點害怕又有點着急，倆人正糾結呢。張曉飛看看孟俞晨又看看陳剛，抬起榔頭指指自己又指指門把手。孟俞晨搖搖頭，讓陳剛抱着被子面對門站，自己和張曉飛側對着門。

孟俞晨看張曉飛和陳剛都準備好了，手伸去轉門把手。開了一條縫朝里瞧，屋裏光線還行，看床上有個人形蓋着被子躺在床上，腿隔着被子微微晃動，趕緊關門，手用勁拉着門把手。張曉飛和陳剛看孟俞晨這動作，也是一緊張，陳剛掉頭就要跑，剛要跑看其他倆人沒其他動作，又停住動作，尷尬的笑笑看着孟俞晨。

孟俞晨感覺門上沒反應，又開了門朝屋裏瞧，其他地方看不到人影，就床上躺着的人還在晃。孟俞晨再仔細一瞧，床頭一老太太微抬頭，微側着腦袋看向門，手微下垂朝門使勁伸着兩條胳膊。

孟俞晨看清楚了屋裏和床上的情況，再看下衣櫃比較矮小也藏不了人，便開大了門，轉身拍拍陳剛的肩膀，讓他和自己一起進了屋。

孟俞晨開大了門，陳剛正好看到床上躺着的老太太，心情一下激動起來，低聲喊了句“張奶奶”邁步就要進屋，就看孟俞晨轉過身拍拍自己肩膀，又帶着自己進了屋？一臉懵逼，也沒在意，進了屋開心的看向張奶奶，下一刻看仔細了床上的人，害怕的朝後退一步。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孟俞晨，孟俞晨看陳剛看向自己，一臉沉重的點點頭。陳剛心情又一下沉重起來，獃獃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悲傷湧上心頭。張曉飛也進了屋，站在陳剛身邊，看着床上的老太太默默不說話。

再看那床上的張奶奶，一張乾癟的臉上，嘴巴微張，發出陣陣“嗬。。。呃。嗬。。。呃。”聲，雙眼的慈祥被兇狠代替，就算手是垂着，也是感覺要抓向近在眼前的人。倆人垂手立在床邊，一人抱着被子抽泣。

孟俞晨站了會，嘆口氣，轉身走去窗前把窗帘完全拉開。

屋子裏亮堂了許多，陳剛把被子放在床邊，用手背抹抹鼻子，又用手心擦擦眼角。抬頭對着孟俞晨和張曉飛說道：“孟哥，曉飛，我們把張奶奶送走吧。”

孟俞晨聽到陳剛這麼一說，心裏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張曉飛，也是點點頭，抬胳膊摟着陳剛回道：“行，你說，我做。”

陳剛又抹了抹眼睛想了想，說道：“現在不都流行火葬嗎？要不我們把張奶奶燒了吧？連床一起燒了，這樣她去了下邊還有張床繼續躺着。”

張曉飛詫異地看了眼孟俞晨，又看着陳剛想了想說道：“剛子啊，燒床還是算了，這玩意怪沉的，在下面張奶奶也抬不動。況且你燒床容易把樓點嘍。完事我給你拿紙紮張床燒了，這種紙床在下邊好用。”

陳剛不相信，問道：“紙做的床躺上去不就塌了？你別騙我呀？”

張曉飛難得不生氣，認真解釋道：“剛子啊，你看，人下去了是不是只剩個魂魄？魂魄那得多輕？睡紙床不是剛合適？”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孟俞晨聽着也感覺這個邏輯沒問題。

陳剛想了想就同意道：“行，曉飛，我信你，你可一定扎一個紙床出來。嗯，扎個簡單點的就行，太高級的，我怕張奶奶睡不習慣。”

“嗯嗯，就扎個簡單的紙床！”張曉飛肯定的回答道。

陳剛看張曉飛滿口答應了下來，感覺好受了點。看着床上的張奶奶，沉着聲說道：“那我們把張奶奶送走吧，等下拿到陽台燒了她。”

孟俞晨一聽有點不靠譜，這真要在陽台燒，這樓估計是沒法呆了，勸了陳剛一句：“剛子，還是別想着燒了，你把這屋裏木頭都燒乾凈，也沒法把張奶奶燒成灰，最多燒焦了，到時候還是要埋。還不如直接把人埋樓下陽台，入土為安的好。”張曉飛看孟俞晨在勸陳剛，就閉了嘴巴一直點頭。

陳剛也是聽勸的主，看孟俞晨這麼一說也覺得燒了不行，還是埋了好。又想自己親自動手，孟俞晨趕緊勸他去客廳待着，他和曉飛代勞就行。陳剛自己試了試去解決，下不了手，也就不堅持了。

三人商量好了，孟俞晨就讓陳剛出去在客廳待着，又和張曉飛商量好，倆人一人一邊。孟俞晨站在床頭一邊，一條腿腳撐地，另一條腿半跪着壓在喪屍張奶奶胳膊上，右手下壓扣住喪屍張奶奶下巴脖頸，左手朝下手掌抓按住喪屍張奶奶額頭，盡量讓喪屍張奶奶腦袋不動。張曉飛站在床頭另一邊，也是一條腿腳撐地，另一條腿半跪着壓在喪屍張奶奶另一條胳膊上，左手壓肩，右手握着長改錐，來回試了兩試戳改錐的動作，朝孟俞晨點點頭，看孟俞晨點頭。張曉飛眼神瞄着喪屍張奶奶太陽穴，一改錐戳進去，又攪了兩下。喪屍張奶奶不動了。兩人又保持動作等了片刻，確定喪屍張奶奶確實沒動靜了，倆人鬆開手腳，張曉飛順手朝喪屍張奶奶眼睛一抹，讓喪屍張奶奶閉了眼。張曉飛再瞅瞅喪屍張奶奶再沒睜開眼，點點頭，把改錐伸進被窩用被子擦乾淨，又從衣櫃裏拿了件白色衣服蓋住喪屍張奶奶的腦袋，把喪屍張奶奶胳膊都放回被子裏，蓋好被子。站起身看着臉色發白呆站着的孟俞晨點點頭，又等孟俞晨緩了緩。然後兩人出了卧室，關好了卧室門，倆人拍拍陳剛肩膀，三人一起出了一居室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