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塞巴斯蒂安的理想
鄧布利多把自己調查得很清楚嘛。
看着鄧布利多極具壓迫力的眼神，塞巴斯蒂安心中沒有半分慌亂。
他有充足的自信，鄧布利多並沒有對自己使用攝神取念。
即便眼前的老人是20世紀最強的巫師，如果他對自己使用了攝神取念，自己絕對能第一時間感知到。
他並不准備欺騙這個老人。
一是為了回報鄧布利多的尊重。
二是因為兩世的為人經驗，讓塞巴斯蒂安越來越清楚地認識到，人與人的相處中，真誠才是唯一的必殺技。
塞巴斯蒂安坐直了身體，緩緩地伸出右手，比了一個一字，然後道：
“在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我需要先澄清一個事實，免得你們對我有誤解。”
看到塞巴斯蒂安如此的鄭重，鄧布利多和斯內普都做出了洗耳恭聽的模樣。
塞巴斯蒂安清了清嗓子，認真地說道：
“我雖然是魔法界的首富。”
“但是我可以負責任地講。”
“我對金加隆沒有興趣！”
聽到這麼混蛋的發言，斯內普差點維持不住臉上冷漠的表情。
硬了！硬了！
斯內普把拳頭握得比鐵還要硬。
這個混蛋。
也太愛裝了吧！
如果不是鄧布利多在這裏。
他絕對要抽出魔杖給塞巴斯蒂安來一發惡咒。
或者直接沖他那欠揍的臉上狠狠地打上一拳！
聽聽。
這哪是人說的話啊。
塞巴斯蒂安當然知道這句話的分量，於是他不等鄧布利多和斯內普有所反應，繼續說道：
“換句話說，賺金加隆從來不是我的理想。”
“我的眼裏永遠只有魔法界。”
“教授，您應該很久沒去過翻倒巷了吧？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向你們展示一段記憶。”說完，塞巴斯蒂安就從自己的錢包里拿出了一個冥想盆。
這個冥想盆是斯萬家的先祖煉製出來的煉金物品，因為材料極其稀有且造價昂貴，所以數量非常稀少。
塞巴斯蒂安記得校長室里就有一個，不過這次沒有見到，可能是被鄧布利多收了起來。
他伸出魔杖，抵住了太陽穴，一股微弱的銀色光芒從隨着魔杖的移動慢慢湧現，形成兩道細細的絲線。
這兩條絲線閃爍着幽幽的光芒，彷彿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他將魔杖輕輕一揮，兩條絲線緩緩地飄向冥想盆，一進入冥想盆，立馬就像墨水倒入水中一樣慢慢地暈開了。
看到塞巴斯蒂安要展示一段記憶，鄧布利多和斯內普都來了興趣，他們都想知道塞巴斯蒂安要給他們看什麼。
塞巴斯蒂安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然後把手伸到冥想盆中。
只是一個恍惚，他就來到了一個陰暗的巷子裏。
巷子裏來來往往都是一些穿着奇特的巫師，大多數看起來都比較落魄。
塞巴斯蒂安站在巷子裏，來往的巫師紛紛從他的身體裏穿過，這些都是記憶！
巷子的中央緩慢地走着另一個塞巴斯蒂安，一個更年輕的塞巴斯蒂安，他衣着光鮮，面容冷峻，手裏拿着魔杖。
其他巫師都離得遠遠的，看向他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畏懼。
常年混跡翻倒巷的人眼光都很毒辣，一看都能看出來這個年輕的巫師不好惹。
轉過身，塞巴斯蒂安看向已經來到他身後的兩人。
“這段記憶是我第一次來翻倒巷的時候，那時候第二次巫師戰爭剛剛結束。”
“你們看這裏的人流量，雖然比不上旁邊的對角巷，但絕對不算少，你們認為這裏的人都是黑巫師嗎？”
不等兩個人說什麼，塞巴斯蒂安就示意兩人跟上記憶中的自己。
記憶中的塞巴斯蒂安繼續向翻倒巷裏走去，慢慢地來到了一片自由攤位前，和其中一位並沒有遮掩面容的攤主交談起來。
說是自由攤位，其實不過是巫師們隨意在地上鋪上一塊布，然後把要出售的商品擺在上面。
鄧布利多看着和塞巴斯蒂安交談的攤主，脫口而出：“比爾博。”
“沒錯，比爾博·亨利，一個麻瓜出身的赫奇帕奇，早在我入學之前就已經從霍格沃茨畢業了，現在在斯萬煉金工作。沒想到教授您還記得他。”塞巴斯蒂安有些詫異。
“我記得每一個從霍格沃茨畢業的學生，我的腦子很好，能清楚地叫出他們每一個的名字。”鄧布利多說道。
塞巴斯蒂安說：“當時來翻倒巷是想為斯萬煉金招聘一些巫師，這才遇到的比爾博。”
“比爾博後來告訴我，他O.W.L.（普通巫師等級考試）的成績和N.E.W.T.（終極巫師考試）的成績都不好，只有兩個良好。”
“他的成績沒能支持他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
“但是，他不想墮落成為黑巫師，用魔法做一些違法的勾當。”
“在見識到魔法的魅力后，他不願意回到麻瓜界生活。”
“他也不想到深山裏過離群索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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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倒巷的房子很便宜。”
“於是他拿出全部家當在翻倒巷買了一間屋子，然後煉製一些劣質魔葯謀生。”
“他告訴我，雖然翻倒巷的名聲不好。”
“但是在這裏，他能活得像個巫師。”
塞巴斯蒂安轉過身，直直地看着鄧布利多，“他只是成績不好，但並沒有變成黑巫師。”
“您看看，這翻倒巷裏，除了黑巫師，還有許許多多的‘比爾博’。”
“環境是會改變一個人的，在這裏待久了，一旦墮落成黑巫師，就回不了頭了。”
“比爾博是幸運的，在他墮落之前，遇到了我。”
“我們斯萬煉金最善於發現人的閃光點，而不僅僅是唯成績論。”
“但是，我來得太遲，很多人已經徹底墮落了。”
“畢竟，這裏是翻倒巷。”
“每年都會有類似比爾博的小巫師畢業。”
“可惜！斯萬煉金沒有足夠的工作崗位把他們都招進去。”
塞巴斯蒂安再次看向記憶里的自己，悠悠地說道。
“鄧布利多教授。”
“很多人嚮往着魔法界。”
“很多人寧願相信是因為貓頭鷹迷路了，他們才沒能收到霍格沃茨的通知書。”
“如果讓他們看到魔法界的這一面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感想啊。”
“而且，現在麻瓜界的發展日新月異。”
“反觀魔法界，從我小時候到現在基本沒什麼變化。還是那麼得死氣沉沉。”
“比爾博他們因為魔法的精彩與便捷，選擇留在了魔法界。”
“但是十年、二十年之後呢？”
“萬一麻瓜出身的小巫師們到時候發現，魔法界的生活遠不如麻瓜界的生活精彩、便捷。”
“他們會怎麼選擇呢？”
“如果混血小巫師，甚至純血小巫師也這麼覺得呢？”
“我不敢想到時候會怎麼樣。”
“教授!”
“英國魔法界就像一棵大樹。”
“霍格沃茨就是這棵大樹的根。”
“現在這棵大樹出了問題！”
“我完全可以無視它們，”塞巴斯蒂安再次看向鄧布利多,“畢竟，即使我每天躺着睡覺，仍然會有源源不斷的金加隆流進斯萬家族的金庫。”
“我在麻瓜界也能過上常人難以想像的優渥生活。”
“但是！”
“我是一個巫師。”
“而且是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
“我有着自己的野心與抱負。”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我喜歡魔法界，所以我一直努力讓魔法界更精彩、更熱鬧一些。”
“但只靠我自己，只靠斯萬煉金，根本做不到。”
“所以我選擇回到霍格沃茨，從大樹的根部開始。”
“從孩子們開始。”
“讓更多的人來一起改變魔法界。”
“讓這棵大樹變得更加粗壯與茂盛。”
塞巴斯蒂安對着鄧布利多坦然一笑。
“這！就是我的答案。”
“鄧布利多教授，您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