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奔赴北平
日子如同潺潺的流水般無聲淌過,看似平靜安寧,卻又暗藏着不易察覺的波瀾。那兩日,秦瓊的心中揣着母親尚未表明態度的那封信,猶如懷揣着一團熾熱的火炭,時刻灼燒着他的心。秦瓊向來伺母至孝,即便內心焦急萬分,卻也不敢多問半句,生怕給母親增添壓力。
家中的氣氛,也因此而顯得有些微妙。每個人的言行都彷彿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謹慎,歡聲笑語也比往日少了許多。秦瓊在母親面前依舊錶現得一如往常,可獨處時,那緊鎖的眉頭和沉思的神情卻泄露了他內心的糾結。
終於,兩天後的傍晚,全家圍坐在一起共進晚餐。昏黃的燭光在屋內搖曳不定,那溫暖而柔和的光線映照着每個人的臉龐,勾勒出或深或淺的陰影。老夫人輕抿一口湯,那輕微的吞咽聲在這略顯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她緩緩地開口打破了這幾日的沉寂:“關於這封信,為娘想過了,你想去便去吧。只是,你要記住,安全第一,切莫逞強。”
秦瓊聞言,眼中瞬間閃過驚喜與堅定的光芒,他連連點頭應道:“母親放心,兒子定當謹記您的教誨。”那急切的回應彷彿生怕母親會突然改變主意。
老夫人微微停頓,目光中帶着一絲追憶和思索,接着又道:“還有一件事,你說北平王叫羅藝?”秦瓊趕忙點頭,臉上滿是疑惑,他不明白母親為何突然提及這個名字。
秦母輕嘆了一口氣,那嘆息聲彷彿穿越了歲月的長河,帶着無盡的滄桑和感慨。她悠悠開始講述起秦家那些塵封已久的過去故事:“孩子啊,咱們秦家,曾經也是風光無限。想當年,你祖父秦旭乃是南陳太宰,位高權重,滿朝文武無不敬重。你父親秦彝,也是英勇非凡,鎮守一方。那時的秦家,門庭若市,榮耀滿身。”
秦瓊越聽越入神,嘴巴也越張越大,彷彿那些久遠的往事如一幅幅生動的畫卷在他眼前徐徐展開。
“後來,天下大亂,戰爭頻起。你父親堅守馬鳴關,最終為國捐軀。而在那之前,你姑姑秦勝珠嫁給了羅藝。這羅藝啊,當時也是一表人才,武藝高強。只是自那以後,便斷了聯繫,也不知他們如今過得如何。”
秦母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泛起了淚花。
秦瓊握緊了拳頭,心中暗暗發誓,定要重振秦家的榮光。
次日清晨,陽光灑在庭院的每一個角落,彷彿給萬物都鍍上了一層金邊。秦瓊整束行裝,那利落的動作顯示出他堅定的決心。他向縣大老爺請了長假。要知道,之前秦瓊除了結婚根本沒有請過假,也沒機會請假。此刻,他懷着對未知的憧憬與對母親囑託的銘記,告別了母親、媳婦和兒子。
母親拉着他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太平郎一路小心,莫要忘了家中還有我們盼着你歸來。”
媳婦眼中含淚,卻強忍着不讓淚水落下:“夫君,你在外要照顧好自己,我和孩子等你回來。”
兒子還小,不太明白父親要去做什麼,但也乖巧地說:“父親,早點回來。”
秦瓊點了點頭,轉身踏上了前往北平府的征程。
在這漫長的路途上,秦瓊的心在期待着在北平府揭開那些隱藏在歲月深處的秘密,也期待着能夠為秦家帶來昔日的榮耀與希望。他騎着黃驃馬,馬蹄聲在寂靜的道路上迴響。時而路過青山綠水,時而穿過繁華的小鎮,一路上風景變換,卻始終未能動搖他的決心。
秦瓊一路風塵僕僕,日夜兼程,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抵達了北平府。這座繁華的城池展現出它獨特的魅力,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熱鬧非凡。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吆喝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著各種美食的香氣。
秦瓊先在北平府最大的客棧住下,經過一夜的休整,疲憊盡消。第二天,他精神抖擻地帶上精心準備的拜帖,前往尉遲兄弟的府邸。
尉遲兄弟早已知曉秦瓊即將到來,提前做好了迎接的準備。府門前張燈結綵,紅綢飄揚。當秦瓊踏入府門的那一刻,尉遲兄弟滿臉熱情,快步上前,緊緊地握住了秦瓊的雙手。歲月雖流轉,但兄弟之間的情誼絲毫未減,三人久別重逢,心中的喜悅溢於言表。
賓主落座,佳肴美酒紛紛呈上。桌上擺滿了珍饈美味,酒壺中斟滿了香醇的美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兄弟三人相談甚歡,氣氛融洽而溫馨。
秦瓊感慨地說道:“多年不見,二位兄弟風采依舊啊。”
尉遲南笑着回應:“秦二哥,你還是如此英雄氣概!”
在這愉悅的氛圍中,秦瓊自然而然地將話題引到了北平擂上,他謙遜地向尉遲兄弟請教,渴望了解北平擂的具體規則。
尉遲兄弟毫無保留,詳細地為秦瓊講解:“秦二哥,這北平擂啊,規則頗為嚴格。挑戰者需先報名,然後依次上台與擂主比試。比試過程中,點到即止,不可下死手。若能連勝三場,便可成為新的擂主。直到百日之期結束,最終的勝者將有機會得到北平王的賞識和重用。”
秦瓊聽得認真,頻頻點頭。
言談之間,秦瓊從懷中拿出一張紙,微笑着說道:“你們兄弟看看。”尉遲兄弟好奇地拿了過來,目光落在紙上,瞬間神情大變,不覺大吃一驚。他們對看了一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原來,這張紙上記錄的是秦家過往,詳細地敘述了秦家的興衰榮辱,以及與羅藝的關係。而其中最讓他們震驚的是,裏面出現羅藝和秦勝珠兩個名字。
一時間,屋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尉遲兄弟的心中滿是感慨。他們深知,這背後或許隱藏着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而秦瓊此次前來,想必與此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兄弟三人的目光交匯,彼此心領神會,他們明白,接下來的日子,將會有更多的故事等待着他們去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