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堊帝國的崛起14：戰前準備
“隊長，恕我直言，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在這節骨眼答應這種無聊的對決？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根本不值得隊長費這麼大功夫吧？而且隊長你要是輸了，難道真的打算把咱們的樂隊拱手相讓嗎？”
“廿華哥！你說什麼呢！像那種臭屁的女人怎麼會是天瑤姐的對手！我看她根本就是不知好歹！天瑤姐往台上一站不用唱一字一句就能秒殺那個齙牙女妖精！我說的沒錯吧天瑤姐？”
“……”
沒有聽到往常語氣中充斥着自信滿滿得意洋洋的回答，也沒有聽到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責罵……
OfCourse！這種小問題你們就不要管了！交給我好了！
FoolishQuestion！你們是瞧不起我嗎？覺得我會被這點事情難倒？
要是放在平常，林天瑤基本會從這兩種句式中選擇其一回答隊員們的問題。
預約不到訓練場地、譜子出現了問題、出租房的家電壞了、電腦黑屏打不開、馬桶堵得死死的、張雨童遇到的學習難題、廿華的伙食問題，以及種種大事小事，在張雨童眼裏，好像就沒有林天瑤擺平不了的事情。
順帶說一下，張雨童住的地方壞掉的家電與電腦問題都是林天瑤本人解決的。
自立自強的樂隊隊長恥於因這點小事而去打電話拜託維修人員上門處理問題，但如果實在解決不了，林天瑤也不會自己死磕到底。
不管怎麼樣，林天瑤就是張雨童心中的超人。
區區說唱Battle，張雨童壓根就沒把它當回事，反而覺得這次事件對最近衰事不斷的樂隊來說是不錯的調味劑，可以提振一下大家的士氣。
張雨童清楚，天瑤姐廿華哥也好，自己也罷，最近都因為主唱和結他手的突然離隊大受打擊，畢竟他們倆的離去直接關係到了樂隊下一步的關鍵行動。
張雨童本是抱着這種樂觀的心態，可一旁的林天瑤在聽到雨童的問題后，卻選擇沉默不語。
“天瑤姐？您沒事吧？”
“沒…沒事哦！”
“隊長，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說真的，我覺得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的練習要不就算了吧！我覺得隊長有些過於疲憊了！”
“用不着你擔心我！怎麼？你覺得我贏不了那個女人嗎？要是害怕的話你現在大可以離隊！”
“隊長何出此言？我是不會離隊的！就算隊長輸了，我也不會選擇逃避！可是，隊長你真的會說唱嗎？之前沒聽你……”
還沒等林天瑤說話，一旁的張雨童就聽不下去了，用胳膊肘衝著廿華的腰部就懟了過去，打斷了自家鍵盤手接二連三的提問。
“天瑤姐怎麼可能不會說唱嘛！區區Battle，天瑤姐肯定穩贏那個妖怪女的！”
在斥責完廿華之後，張雨童將臉轉向了林天瑤，雙手懸於胸前，手指不安分的亂動着。
“那個…天瑤姐，要是您贏了，真的要讓那個妖怪女加入樂隊嗎？我不是……很喜歡她。”
本來廿華的臉上一直陰雲密佈，結果一聽到雨童的話，立刻來了精神。
廿華對Vampire抱着較為複雜的情感。
雖然是一年前的事情，但被人豎中指終究還是讓廿華心裏不太爽，廿華多多少少希望自家的隊長能殺殺那狂妄女人的銳氣，可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一點……
明明只有一面之緣，而且已經時隔將近一年，可廿華依舊記得Vampire的長相。
無論是視、聽還是嗅，只要是能令廿華感到愉悅的東西，廿華都會將其歸類為美麗的“藝術品”，而廿華對美之“藝術品”的執着，是一般人所不能及的。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廿華會對林天瑤這麼死心塌地。
除了欽佩林天瑤的人格，自家隊長所寫的曲子更能讓廿華欲罷不能。
而在廿華看來，僅就Vampire的外表而言，她無疑是一件巧奪天工的精美藝術。
這種黑暗風格的大美人一輩子興許都見不到幾次。一想到有可能讓Vampire加入樂隊，廿華就來了興緻。
“唔，我倒是覺得讓Vampire加入樂隊挺不錯的，一能緩解咱們樂隊現在的窘迫的狀態，二能打壓下那個女人的囂張氣焰。話說隊長，我是不太了解，可看剛才那陣仗，這個Vampire應該不是泛泛之輩吧？”
“說的沒錯廿華，那傢伙在璃華市的音樂圈裏還是有點名氣的。北區的黑暗女王陛下，大家都這麼稱呼她哦，而且我去看過她的一次表演，確實讓人Impressive……”
起初，林天瑤一臉嚴肅的向廿華和張雨童介紹着Vampire，可當林天瑤坐在凳子上，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卻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讓北境的黑暗女王臣服於我們，你們不覺得很Interesting嗎？而且她的歌喉也正是我們現在所需要的！”
“哦！我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天瑤姐的計謀！是天瑤姐故意下套讓那個妖怪女上鉤的！天瑤姐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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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大叫，然後張雨童就開始在原地開心的邊跳邊鼓掌，而廿華則獃獃的愣在了一旁，沒太能跟上張雨童的思路。
“誒？誒？對…對哦！這都是我故意設計好的！哎呀，也多虧那個叫韓霖的結他手配合我演這齣戲啊！哈哈…哈哈哈！所以你們就不用擔心了，等下下周六，咱們樂隊就有主唱了！只要再找個結他手就可以了！”
“天瑤姐英明！”
“嗯嗯！總而言之事情就是這樣！那今天就到這兒吧！我給回去準備一下跟Vampire的Battle，下一次練習的時間我會到時候通知你們的！就這樣！”
變成了和往日一樣得意洋洋的樣子之後，林天瑤隨便說了兩句，便帶上了貝斯匆匆離開了LiveHouse的練習室，留下了開心的不得了的張雨童還有略顯憂愁的廿華。
…
把貝斯小心的放到柜子邊上之後，林天瑤隨手把外套和褲子脫掉扔到了地上，粗暴的將屋內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之後，便一頭倒在了床上。
好累……真的好累……
一切的一切，都讓林天瑤疲憊不已……
為什麼今天要跟那個叫韓霖的男生大吼大叫？為什麼今天非要跟Vampire爭個你死我活？
下下周六的比賽怎麼辦？要是輸了樂隊該怎麼辦？
沒有辦法逃避，逃避與失敗無異，自己和自己的樂隊會在璃華市的圈子內抬不起頭……
可不逃避又能怎樣？自己壓根沒怎麼接觸過正規的說唱。
說唱Battle和流行樂中穿插的說唱不一樣，林天瑤心裏清楚的很。
好累……真的好累……
自己要偽裝到什麼時刻？
自己要逞能到什麼時刻？
為什麼要在雨童面前故作鎮定？為什麼自己要在廿華面前大放厥詞？
為什麼自己總是失敗？為什麼自己要執着於樂隊？
說到底，自己現如今到底是為了什麼？而自己又在做什麼？
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擠壓着，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攥着，身體重的動不了一絲一毫，這無數的問題壓的林天瑤根本喘不過氣來。
想要釋放，要找個突破口，要不然自己會壞掉……
下意識的，林天瑤將自己的右手伸到了腰肢下。
閉上雙眼，開始幻想，暫時逃避到自己構築的夢幻世界中，和喜歡的人呆在一起，擁抱在一起，無拘無束、不管不顧的釋放自己的慾望，盡情發泄自己的不快。
“哈……呃啊……哈……哈……”
氣息愈發紊亂，身體越來越熱，雙腿緊緊的夾在一起，右手手指的動作越來越快。
那一刻馬上就要到來。林天瑤的左手緊緊的抓着床單，力氣大到要把床單摳出一個洞來。女孩渴望着那一瞬，迫不及待的想要藉著這股窮盡所有言辭也無法描述的舒爽感來釋放自己積壓已久的負面情緒。
“哈…哈…啊啊…啊…哈…哈…”
那一瞬，全身的肌肉都變得緊縮起來，身體不由得微微顫抖，全身變得紅通通的，汗水浸濕了床單，金色的長發也粘在床上，在這炎熱的夏天讓人感覺不太舒服，但跟之前到來的無與倫比的快感相比，那股不適根本無從察覺了。
精神層面也好，肉體層面也好，林天瑤覺得舒爽了許多。趁着這快感還沒有完全消褪，女孩讓自己的意識完全放鬆下來。
不知不覺間，自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中捧着西瓜，無憂無慮的晃悠着小腳丫，身邊卧着一隻慵懶的異國短毛貓，就像電視中的加菲一樣。
微風將客廳的白紗窗帘吹的來回飄舞，外加一旁的電風扇，即使是在這炎熱的夏天，林天瑤也不覺得難受。
電扇因轉動發出的吱吱聲外加身旁小貓的呵欠聲都讓林天瑤覺得無比愜意。
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只需享受生活的每時每刻即可。
“天瑤，吃飯了哦！去把爸爸喊出來！”
一個看不太清面容的女人跟自己打着招呼，儘管看不清對方的臉龐，可林天瑤卻不感到慌張，反而一股無法言喻的親近感從心中油然而生。
“嗯！我去喊爸爸！”
放下西瓜，摸了摸貓咪毛茸茸的腦瓜，光着小腳一路跑到書房前，林天瑤敲響了面前的門。
“咚咚咚！”
“啊！”
猛地從沾滿汗水的床上坐了起來，林天瑤聽見了門外的敲門聲，緊接着手機便開始在床頭柜上嗡嗡作響。
林天瑤沒有看手機，從床上跳下來之後，便徑直朝着自家的大門走去。
她知道外面的人現在是誰。
“話說你幹嘛呢？敲這麼長時間門都……我靠！我說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了再來開門！郎朗白日的你這想什麼呢你！”
“……哦，那你先進來吧，我去穿衣服。”
在確定林天瑤回到自己房間之後，老黃才把別向一邊的頭扭了過來，在換好鞋後走進了林天瑤的家裏。
屋子裏黑漆漆的，門窗緊閉，窗帘也都拉着，而且室內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這不禁讓老黃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沒有跟屋主打招呼，老黃擅自拉開了窗帘，打開了窗戶，而這時林天瑤也換好了衣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一臉平靜的坐到了老黃身邊。
說不上神清氣爽，但林天瑤現在的臉色要比之前剛回到家的時候看起來好上去很多，從那白皙凜然的臉龐上看不出迷惘與憂傷。
“說唱，你會嗎？”
隨手拿起桌上的可樂，喝了一口之後，林天瑤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切入了正題。
“怎麼？不玩J-ROCK改玩唱跳RAP了？要不要我再給你捎個籃球？”
“別那麼多廢話我跟你說正經的！你會不會？”
“會，略有心得，你想學？”
“嗯，教教我。”
“但是我拒絕！”
“哈？為什麼？”
“我黃劍英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對臭屁的不得了的小丫頭說NO去拒絕她！”
“死不死啊你！別貧了！我跟你說正事呢！”
站起身來抬起腿照着老黃的臉就是一腳，但林天瑤這一擊並沒有讓這個打進了屋就一直胡言亂語的男人變得正常起來。
“哇！玉足！林天瑤大人！請繼續獎勵我吧！”
“你今天吃錯藥了是吧！有時我就納悶就你這模樣怎麼當上老師的……”
“行了行了，咋還真生氣了！我這不看你鬱鬱寡歡的想逗逗你嘛！你要是想學說唱我當然可以教你。”
“我看起來……鬱鬱寡歡？”
有些不太相信老黃的話，林天瑤下意識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不否認自己之前確實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但林天瑤自覺的通過剛才的排解自己已經恢復了正常。
不會被眼前的困難一直絆住腳跟，這是林天瑤的強項，而這仰賴於自己很善於轉換心情。
可被老黃現在這麼一說，林天瑤心裏着實有些不安。
“你真以為我這幾年老師是白當的？就算是我也是會學以致用的！還有我說，今天吃錯藥的是你吧？怎麼突然想起學說唱了？”
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林天瑤走向客廳前的廚房，打開了冰箱的門，擋住了自己的上半身。
“我和Vampire下下周六在天啟LiveHouse有場說唱Battle，輸了的人給贏了的人當狗。”
“我艹！林天瑤你瘋了嗎？你……”
想問林天瑤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老黃還是硬生生的把躥到喉頭的話咽了回去。
跟林天瑤處了這麼多年，老黃知道，這丫頭現在不可能說謊，而最好的證據就是身在此處的自己。
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否則自己這位桀驁不馴的學生是不可能平白無故喊自己過來的。
見老黃一時安靜了下來，林天瑤這才關上了冰箱的門，順便從裏面拿出來兩罐冰咖啡。
“怎麼樣，我有勝算嗎？”
“有。”
“多少？”
“35%”
“唔，比我想像中的要高啊。話說，你就不好奇事情的詳細經過嗎？”
“不好奇！就你這臭脾氣！搞出啥我都不覺得奇怪！你現在弄的這一出跟去年到張雨童家裏干仗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好嗎？你啊，林天瑤！別怪我嘮叨你，早晚有一天你給弄出覆水難收的事來！”
長嘆了一口氣，嘴唇因為生氣而翕動着，拿起桌上的冰咖啡一飲而盡，老黃憤憤的看着身邊自己的學生。
“我弱弱的問一句，你知道Vampire的底嗎？”
“咱市北區的歌舞女王，知道這些就夠了吧……”
“知道你還玩這麼大？還有，你剛才說的是真的？賭注是誰輸了誰做狗？”
“差不多吧……”
“廿華和張雨童知道嗎？”
“知道。”
“他們就沒攔着點兒你？”
“他們倆攔不住。”
“怎麼會呢？”
“不是你教的讓我在他們面前扮黑臉嗎？他們當然攔不住！也不敢！”
“靠……所以現在怪我嘍？”
“那你讓我怎麼回答你的問題？合算我裡外里都不是人是吧？”
“行了行了，我不教你那一個慫包外加一個迷妹也攔不住你這倔脾氣！”
不耐煩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老黃伸手進褲子口袋掏出一支煙，結果剛打算點煙，卻又停了下來，直接把煙扔到了垃圾桶里。
“抽吧，我無所謂。”
“不行，不能在你家抽……”
倏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老黃快步在林天瑤家的客廳里轉了兩圈之後，便走向大門處，依靠在了門旁的白牆上。
“走吧，去我家，我現在教你。”
“在這兒不行？”
“不行，沒煙這活兒我干不下去。”
“窮事這麼多呢？非給去你那兒？很遠的好吧！”
“包你贏怎麼樣？”
“這麼敢吹？贏不了你去給Vampire做狗啊？”
“不是我敢吹，是因為我了解我自己的學生。”
雖然如今在學校當著音樂老師，可老黃多多少少也是混音樂圈的，這個男人心裏自然是清楚Vampire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要是一般人，老黃才不會浪費這閑工夫去干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而之所以老黃現在幹勁十足，是因為這個男人心裏明白，自己這個到處惹是生非的學生，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