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遭遇殺手

第117章 遭遇殺手

談溦溦攔下一輛出租車,一路上催促着司機,往機場趕去。

她一廂情願地想:雷蒙德先生說他才離開一個多小時,那麼他說不定還在機場,她現在趕過去,很有可能就會遇上他。

在她的再三催促之下,本來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出租車十五分鐘就開到了。

她付了車資,跳下出租車,飛奔衝進了候機大廳。

哥本哈根機場是一個繁忙的國際機場,大廳內人頭攢動,比肩接踵。

談溦溦一頭扎進去,人就有些懵——這麼多人,她要怎麼找到朗如焜啊?

她站在人群中,先讓自己狂跳的心安定下來,讓自己激動的情緒冷靜下來,然後她努力地想:他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月,現在他離開,會去哪裏?

他會去哪裏?總不能回慕提島吧?如果慕提島是安全的,或者是他想停留的地方,那他就不必在一個月前離開那裏了。

除了慕提島,他還會去哪裏?

她竟然想不出一個能說服她自己的答案來!以前跟着他滿世界的飛,他從來沒有要在某一個地方落腳停駐的意圖。

後來他和她談戀愛,曾經問過她:“如果我們將來結婚了,我們的家應該安在哪裏啊?”

她那個時候一聽到“結婚”這兩個字,人就緊張地不行,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和他結婚,於是她便敷衍他:“慕提島不好嗎?那裏多美啊,全世界都找不出幾個那麼美麗的島嶼。”

“那裏也太不方便生活了吧?吃穿用全要空運上島。我是希望像一個普通人那樣,在熱鬧的街市上有一間舒適的房子,出了家門,想要喝咖啡,想要買菜,想要吃飯,都有地方可以去……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不是這樣想的嗎?”

談溦溦還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樣的眼神,她只知道她心裏是悲傷的。她幾乎快要哭出來,卻只能笑着對他說:“你好奇怪,明明是一個人人聞之喪膽的黑幫大佬,卻要過柴米油鹽的居家生活,你是認真的嗎?”

那一次的討論,就被談溦溦這種半信半疑半搪塞的態度給打斷了。

所以,談溦溦現在回想起來,竟然不知道朗如焜如果想要落腳安居,會選在這個地球上的哪一個地方。

她沮喪地原地轉圈,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着,希望能夠有足夠的運氣,可以在如雲的乘客們中間,一眼看到朗如焜。

一個一個陌生的面孔從她的眼前閃過,她的希望在一點一點地落空。

她站在機場巨大的電子屏幕下面,仰頭望着屏幕上那些航班公告。跳動切換的文字告訴她,那些飛機將飛往世界各地,而朗如焜有可能出現在這上面任何的一架飛機上。

這像是一個困難的猜謎遊戲,她很難猜到那個謎底。

最後,她只能來到了安檢入口處。她站在一旁,目光盯住走過來接受安檢準備去候機的人——這是她最後的一招了,如果他還沒有上飛機,那麼他總要過來安檢的吧。

時間像是灌了鉛一般,緩慢而沉重,一分一秒都那麼難熬。

可談溦溦愣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煎熬了三個多小時。

一直到最後,機場的安保人員走上前來,向她詢問:“這位小姐,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談溦溦的眼睛已經澀了,腿也酸了。她目光獃滯地看向安保人員,撞上兩道犀利的目光,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在這裏站得太久了,可能機場的安保人員已經把她當成是別有目的的危險分子了,或者當她是一個神經病。

她咧開嘴笑了一下,想要用笑容向安保人員證明自己是一個正常人。然後她說:“我在找一個人,請問你們可以幫我查一下嗎?我不知道他乘坐哪一趟航班……”

“小姐,請問你是警察嗎?”那人的眼神已經不對了。

“哦……我還真是警察,不過我是中國警察……但我現在也不是在執行公務,這是我的私事,我在找我的家人……好吧,你不必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的要求過分了,我沒有權力要求你們查這種事……算了,算了,給你添麻煩了,我走了……”

談溦溦最終被安保人員越來越懷疑和警惕的目光給逼走了。

她走出哥本哈根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日暮西天了。

她望着西邊那一片鋪滿晚霞的天空,愣怔了好久,才拖着沉重的身軀,上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她曾經居住過的那個地方。

大門緊鎖,她徒勞地推了推門。

她匆忙逃跑的時候,帶了一套這裏的鑰匙,那個時候她想,也許自己能很快擺脫他的追蹤,到時候她還可以回到這裏來,收拾一下屬於她的物品。

可惜那一套鑰匙在顛沛流離中遺失了,而她現在已經進不去這一道大門了。

她沮喪地靠在門上,難過地想要哭出來。

昨天晚上她就站在這裏,而他就在二樓的書房裏,如此近的距離!如果她在那一刻按下門鈴,他就會下樓來給她開門吧。

意外碰面,他會怎麼對待她?而她又要如何面對他?

她還挺期待有那樣的一次不期然的相遇,但是她已經錯過了。只隔一道門,只隔一個晚上,她就和他錯過了。

正傷心的時候,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只見雷蒙德太太已經走到她身後了。

談溦溦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對不起,雷蒙德太太,剛才我太失禮了……”

“不要緊,溦溦……”雷蒙德太太憐憫地笑着,“你是不是沒有帶鑰匙啊?朗先生走的時候,把鑰匙留在了我這裏……”

說著話,雷蒙德太太拿出一個鑰匙包來,遞給了談溦溦。

談溦溦把鑰匙包抓在手裏,突然就抑制不住心酸,抱住雷蒙德太太,哭了起來。

雷蒙德太太似乎並不意外,這兩個人總是他來了她走了,她來了他又走了,雷蒙德太太也看出些端倪了。她輕撫着談溦溦的後背,什麼也不說,由着她哭去。

談溦溦哭夠了,從雷蒙德太太的肩膀上抬起頭來,把起袖子抹了臉,說:“讓你見笑了,我……我自己進去吧,明天一早我去看望你和雷蒙德先生。”

雷蒙德太太很知趣,拍了拍談溦溦的房前,轉身離開了。

談溦溦打開鑰匙包,拿出鑰匙來,開了門。

推門進去,屋裏黑黢黢的。她熟練地摸到了玄關門廳的開關,開了燈。

在玄關燈柔和的燈光照映下,她能看到從門廳到客廳,全部還是她在時候的樣子。她慢慢地走進去,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后,站在了屋子的中間。

一切都沒有變,連她喝水的杯子都安靜地立在餐桌上。她走過去拿起杯子來,乾乾淨淨的,應該是他刷洗過了。

她去廚房接了一杯水,一邊慢慢喝着,一邊往樓上走去。

樓上有兩間卧室和一間書房,她推開每一扇門,走進去,感受他留下來的氣息。

她打開次卧的房間,這裏以前是朗朗的卧室,可是現在床上疊着一床灰白相間的被子,床頭柜子上還有一盒紙巾,用了一半。

她又來到主卧,主卧的床上鋪着她以前用過的被子和毯子,她走過去,坐在床尾,向後一仰,整個人倒在床上。

隨即,一股她熟悉的氣味撲鼻而來。那是朗如焜身上的氣味,冷冽而又乾淨的男性的氣息。

她扯起被子來,把自己整個包裹起來,瞬間就被他的氣味淹沒了,就像她被他抱在懷裏一樣。

這種感覺,是她好久不曾體味過的幸福。她貪婪地呼吸着,心裏暗想:看來他睡在這間屋子裏,那麼另一間屋子裏住着誰呢?是不是韋野平提到的那個嚴小雄?

他離開了慕提島,哪裏也沒有去,偏偏來到這裏,這代表什麼意思呢?是他還在挂念着她?還是他也覺得這裏是一處絕佳的藏身之地?

她希望答案是前者,可是她又不敢奢望會是前者。

翻來覆去地思量,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夜便深了,她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的身體裏像是有一個警鈴乍響,激靈一下子就醒了。

深深的夜,靜靜的房間,周圍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但是談溦溦知道,一定有哪裏不對了。

幸好她衣服沒有脫,鞋子也沒有脫。

她先是一動不動地躺了一會兒,讓自己迷糊的意識清醒過來,同時暗暗調整好身體狀態。然後她慢慢地坐了起來,側耳傾聽,還是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她知道,自己的直覺不會錯,這安靜之中,一定隱藏着她看不見的危險。

她把腳上的鞋子脫了,拎在手裏,光着雙腳,輕輕地踩着地板,往門邊挪過去。

門沒有關嚴,她先是從門縫往外望。外面一片明亮,她回憶了一下,是她自己進屋后,一路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危險的時候,光線太明亮並不是一件好事。現在談溦溦處於明處,而那個未知的危險處於暗處,於她非常不利。

談溦溦小心地從門縫裏探出頭去,往外面望着。

屋子裏燈光明亮,卻並沒有人。

可是談溦溦沒有放鬆,她對危險有特別敏銳的感知能力,身體裏的那個小警鐘一直在響,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拉開門,故作輕鬆地走出去,身體卻綳得緊緊的,隨時準備應付來自未知方位的危險。

她邊走邊想,她需要一個武器,如果情況允許,她要去廚房,那裏有菜刀水果刀,再不濟還有平底鍋不鏽鋼鏟子可以用。

她的平底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嚓嚓”的聲音。她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小心地下了樓梯。

在進廚房之前,她回頭往二樓望了一眼。

這一眼看上去可不得了,嚇得她渾身發冷,汗毛都豎起來了!

本來樓上的兩間卧房都亮着燈,她下來的時候也沒有關燈,可是就在她下樓的這一會兒功夫,那兩個房間的燈還黑了!

樓上有人!

談溦溦僵硬地扭回頭,繼續她原來的方向,往廚房一步一步走過去。她一邊走着,腦子在快速地運轉:她從多方面聽來的消息,都說朗如焜和龍叔在互相懸賞追殺對方,可見這屋子裏的人是奔朗如焜來的!怪不得雷蒙德夫婦說朗如焜是匆忙離開的,看來他是得到消息,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了。而她卻什麼也不知道,莽撞地住了進來。

眼下這種情況,實在是太麻煩了。

敵人在暗,她在明;敵人數目不詳,而她只有一個人;敵人是有備而來,而她連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沒有。

這個時候,她已經走到廚房門口了。

她剛要邁步進去,突然又意識到一件不妙的事:她開門進來后,只在客廳呆過,並沒有進廚房,可現在……廚房是的燈是亮的!

她的一隻腳已經邁進廚房了,急忙就要往回撤。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只看到一道雪亮的光飛射而來,直撲她的面門。她往旁邊一閃,整個人都趴在了門框上。那道亮光從她的左耳邊擦飛過去,越過餐桌,撞到了餐廳的牆上,當的一聲響,扎破了牆紙,釘在了牆上。

談溦溦一轉頭,看到那是一把水果刀,頓時后怕地冒出冷汗來。如果不是她反應靈敏,這把水果刀現在已經插在她的腦袋上了。

她跑過去,將那把刀拔下來,握在了手中——這是她目前能得到的唯一武器,她得善加利用。

這個時候,藏在廚房裏的那個人已經出來了,站在廚房門口,手裏握着一把裝了消聲器的槍,槍口正對着談溦溦。

這個人個子很高,身材魁梧,戴了一個頭套,只露出一雙深藍色的眼睛——從眸子的顏色和暴露在外的膚色來判斷,像是一個歐洲白種人。

他不說話,只盯着談溦溦看了兩秒,便果斷開槍。

談溦溦就在他猶豫的那兩秒鐘時間裏,已經看出他是一個職業殺手。她幾乎是憑藉本能做出判斷,在那人開槍的同時,她把餐桌掀了起來。

那餐桌飛起來,擋住了殺手射過來的子彈。談溦溦從下面看到那人的腳步在移動,往她這裏移過來,她馬上飛起一腳,將正在落下的餐桌踹飛出去,砸向那個殺手。

殺手萬萬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能夠將餐桌掀飛起來后,緊跟着補上一腳。

他把談溦溦當普通女子,他輕敵了。

餐桌攜着談溦溦的力道,“嘭”的一聲砸在了殺手的腦袋上。殺手頭一暈,人往後仰。談溦溦緊接着跟上,用腳一勾那人的腿彎,那人支撐不住,整個拍向了地面,臉朝上,後背着地。

而砸中他的餐桌,也隨着他身體倒下的方向,第二次拍在了他的臉上。

談溦溦根本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她整個人跳了起來,“嗵”地踩在餐桌上,用力地在上面跺了幾腳。這個時候,她就聽到樓上傳來一聲斷喝:“不許動!”

她扭頭往樓上看,發現二樓站着一個女子,一米七的個子,黑衣緊身打扮,也戴着頭套,手中的槍指着談溦溦。

面對着槍口,談溦溦聽話地站在了倒扣的餐桌上,真不動了。

“走開!你從那上面下來!”女殺手見談溦溦仍然踩着她的夥伴,不禁火大。

談溦溦知道,如果她這個時候移開,那麼下面這個男殺手會馬上掀開桌子,跳起來。到時候她一個人要應付兩個持槍的殺手,肯定會處於劣勢。

被餐桌壓在下面的男殺手開始掙扎,想要掀翻桌子。樓上的女殺手已經不耐煩了,瞄準談溦溦就要開槍。

談溦溦沒有更多的時間思考對策,她身體躍起,朝着餐廳牆角的方向撲過去,同時手臂一揚,她從牆上拔下來的那把水果刀飛了出去,射向二樓的那位女殺手。

女殺手正要開槍,見有刀飛了過來,趕緊閃身躲避。

這個時候,男殺手感覺到身上一輕,馬上掀翻桌子,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站了起來。

談溦溦趁他起身的功夫,將餐桌拽過來。她一手握一條餐桌腿,將餐桌當成她的盾牌,瞅准間隙,往廚房衝過去。

這個時候,二樓的女殺手已經站穩,並且開槍了。幸虧談溦溦有餐桌當鎧甲,子彈打在餐桌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談溦溦暗暗慶幸,這餐桌是她買的,她當時只看中它那厚厚的原木質地,樸素自然,沒想到它竟然還有擋子彈的功能。

她幾步衝進廚房,迅速關上廚房的門,並反鎖上。然後,她把餐桌抵在門後面,防止那兩個人用手槍暴擊門鎖。

她不想和這些殺手糾纏,所以她從刀架上取下一把冷餐刀,拿在手中,以防萬一。緊接着,她推開廚房的窗戶,飛身躍上窗檯,跳了出去。

在她雙腳落地的剎那,她聽到廚房的門被那兩個人以重力撞開了。恐怕跑是來不及了,她快速地掃視四周,看到一叢枝葉茂密的薔薇,正開着繁盛的花。她縱身撲過去,藏在了兩叢薔薇之間,並且伸手扯拽過一些花枝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那兩個殺手趴在窗台上,探頭出來,往四周望着。不見談溦溦的身影,他們對望了幾眼,說了幾句什麼,沮喪地縮回頭,回了屋裏。

談溦溦就藏身在薔薇花叢里,靜靜地等着。花枝有些扎人,她也不在乎了。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那兩個殺手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門外的街道上。他們已經摘了頭套,像是普通的過路人,相互挽着手臂,慢慢地走遠了。

對於他們來說,今晚是一次失敗的行動。

談溦溦一直看着他們走遠了,她才從花叢里鑽了出來。她沿着自己出來的路線,爬上廚房的窗戶,跳進了屋裏。

儘管已經知道這間屋子不安全了,但她還是要趁着殺手們離開,趕緊回屋一趟,因為她的包還在客廳里,她的護照和錢都在包里,沒有那個包,她回國會有麻煩。

廚房的門已經被砸爛了,她穿過那扇門,來到客廳里。

站在沙發前,她低頭一看,心涼了半截:她的包已經被人打開了,所有的東西都被翻出來,丟在沙發上。

她在物品堆里扒拉了幾下,只看到了錢包,沒有看到護照。她抱着僥倖的心理,趴在了地毯上,朝着沙發下面望進去,想要看看護照是不是掉在沙發底下了。

她這樣想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她不是那兩位殺手要找的人,他們拿她的護照沒有意義。

果然不出所料,護照就躺在沙發底下。她伸手進去,好不容易夠了出來。

正當她拍着護照上的灰,想要站起身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一股寒氣。她猛一轉身,就看到身後一字排開,站着五個人!

這五個人她全部認識!中間那一位更是她十分熟悉的一個人——龍叔!

龍叔笑眯眯地看着她:“溦溦,好久不見。”

談溦溦揣摩了一下眼前的形勢,她只有一個人,手裏只有一把冷餐刀。而對方是五個人,其中四個人手中有槍,並且已經瞄準了她。

這種情況下,若是打起來,她完全沒有優勢。

於是她故作驚訝,從地毯上起身,坐在了沙發上:“喲,龍叔?我不是做夢吧?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也很意外,會在這裏看到你,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龍叔像一個長輩關心一個晚輩那樣,關切地看着談溦溦。

談溦溦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摸到了幾片葉子。她一邊用手指攏着發,一邊在心中暗暗琢磨:這個老狐狸!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是在那兩個殺手之前?還是在那兩個殺手之後?或者是在我和那兩個人較量的時候,他帶人進來的?

龍叔走到她面前,伸手從她的頭髮上摘下來一片薔薇花瓣,笑着說:“我想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找焜兒,你知道他去了哪裏嗎?”

談溦溦裝作一無所知,指了指對面黑臉的四位:“龍叔,他們拿槍指着我,是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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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諜寶寶:媽咪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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