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馬蹄聲碎
且說戴着白色鏤空自行車帽，推着一輛破舊摩托車的劉老六，哼着歌曲，得瑟地搖頭晃腦地，從對面走來。看到李大利大哥李國慶，劉老六停止了歌唱，笑逐顏開地對着李大利大哥李國慶喊道：“大兄弟啊，給老哥我看下這輛摩托車，看還能不能騎行！”
說完，劉老六順手一推，摩托車滑行，李大利大哥接過，兩個人一推一接，很是嫻熟。
此時，戴了頭盔的劉老六，看到李大利，這個他曾經認為的垃圾人，也不再害怕了，還笑着和李大利打起來招呼：“垃圾人，哦，不，大兄弟的老弟，看咱這裝扮怎麼樣？”
沒等李大利回復，劉老六得瑟地，拍着胸脯說道：“等你大哥看下我這摩托車還能不能騎，咱也來場說走就走的摩旅，環遊我大中華！”
看着劉老六滑稽的裝扮，李大利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控制不住地微笑點頭。
還沒等李大利回應，身後傳來小東的嘲笑聲：“哎呦誒，大爺誒！您先把頭盔換一個再說吧您！您戴的那是自行車頭盔，可不是摩托車頭盔哦？看咱這頭盔，咱這才是正八經的摩托車頭盔！看，玻璃纖維，國家安全認證！您那，什麼材料做的啊？硬紙板做的？塑料的？泡沫的？還那麼多洞，漏風啊！不行啊！”
說著，小東把他的摩托車頭盔摘了下來，給劉老六顯擺。
“嘁！”劉老六蔑視地瞟了眼，說道，你那頭盔，我們家有一籮筐！都壓箱子底下了，我都懶得找！我就把籮筐面上的，我大閨女兒子，我外孫子的自行車頭盔拿來感受感受，嘁！”
“哦哦，外孫子的啊？小孩的啊？呵呵，這頭圍有點小哦！咱這眼就是尺，要我看啊，您那外孫子也就十一二歲左右，您嘞戴着有點緊哦！”小東繼續嘲笑道。
“管那麼多你！我戴着舒服，享受！誒，大兄弟啊，怎麼樣，可以騎不？好久沒騎了，不敢騎了，怕哪裏有問題呢！”劉老六說道。
此時，李大利大哥正在專註地觀察着摩托車，看了一圈，敲擊了一下，試騎了幾步，說道：“老哥，沒大問題，就是長期沒騎，很多地方缺油，銹死了，需要打磨下，再補補機油，機械問題不大，都是銹和缺油的問題。”
“哦哦哦，這是我老閨女出嫁前常騎的摩托車，她媽媽經常擦，就是她不懂，沒給加油！”劉老六說道。
“哦，您這摩托車是老閨女的哦，那您的嘉陵仔70呢？”小東笑着問道。
“那那那，那嘉陵仔70，是男的騎的啊！我閨女肯定不騎啊，我都給我老弟騎了！”劉老六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
“呵呵，您這款是微型踏板摩托車，一般是女孩子用的，動力很弱，最高也就五六十，六七十。您剛才說什麼，要摩旅，環遊大中華啊？這個動力，也就是平路上代個步，摩旅應該不行。這個，我我我，我建議啊，沒有您常騎的那個三輪車穩當，老哥，我建議您還是騎三輪車穩當些”李大利大哥誠懇地說道。
“哦，大爺要摩旅哦，環遊大中華啊？勇氣可嘉！咱雖然年齡大了，但還是有夢想！佩服佩服！大爺，哦，不，大哥，年輕時能回騎嘉陵仔的，歲數大點重新拾起沒問題，咱可以約一個！”小東豪壯地說道。
“嘁！嘉陵仔算什麼啊？想當年，老子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那時候，你們小屁孩還玩尿和泥巴呢吧！”聽到小東的佩服肯定，劉老六突然氣勢又壯了起來。
“哦，大爺，哦，不，大哥，您說的，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您之前是當兵的嗎”李大利好奇地問道。
李大利，十年裏遇到過不少當過兵的人，監獄七監區的崔老師，曾經當過某集團軍政治部主任；夢想起航海運公司的馮老闆，曾經當過團長的；鄭國龍，杜教官，都是退伍軍人。他感覺，軍人身上都有種特殊的氣質，值得信賴。
所以，聽到“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感覺像是指揮戰場的軍人之言，李大利控制不住地問道。
就見劉老六聽到李大利的問話，小肩膀挺得更直了，驕傲地說道：“喂馬的！”
“喂，喂馬哦～～～弼馬溫哦！”小東又嘲笑道。
“嘁！懂什麼懂，懂都不懂！我喂的那馬，是賽馬！內蒙古大草原上，馬鞭子一抽，啪！嘶～～～噠，噠，噠，噠，噠，噠～～～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嚯！你們想像那個畫面吧！”
“嚯！厲害厲害！佩服佩服！”小東抱拳拱手直誇。
“嚯！厲害厲害，佩服佩服！”李大利和他大哥李國慶也控制不住地說道。
“哎，想當年啊，都是想當年啊！現在是廉頗老矣，尚能飯否了哦！”劉老六謙虛道。
“不怕！咱男人至死是少年！咱大爺永遠是咱大爺！誒？國慶啊，多時我們摩旅到大爺賽馬場那邊去如何啊？”小東問向李大利大哥李國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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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們好久沒騎摩托車了吧？早就禁摩了，你們不知道嗎？”李大利大哥對着劉老六和小東說道。
“禁摩？”李大利，劉老六，小東都控制不住地問道。
“是啊，你們沒關注嗎？你們看我這還有摩托車修嗎？除了你小東的嘉陵仔70，老哥這個平板摩托車，我這裏都是電動車了，很少的幾輛自行車。”李大利大哥說道。
“哦，就是啊，我還忘了呢！”小東突然拍着腦門說道。
“但禁摩，本質上也不叫禁摩，叫限摩，是主城區限制進入。有一些地方是某個時段內限制進入。”
“啊？限制進入不就是禁止嘛！真會玩文字遊戲！”劉老六說道。
“現在主城區基本上都限制進入了，哦，聽說全國唯一主城區沒禁摩的，是山地城市的山川市”李大利大哥說道。
“山川市？大利研究生畢業工作的地方？可以啊，那我們騎到山川市，到那邊去摩旅去！怎麼樣，大利，歡迎不？”小東激動的問道。
這一問，又問得李大利面紅耳赤。
他心裏想：我？歡迎不？也不是我們家，願意去就去唄！
“去，我也去！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沒淹前我就去過，很壯觀，淹后沒去過了，不知道什麼樣了呢！去，一定去，我去過，我當導遊！”劉老六激動地說道。
“淹～沒淹～”
聽到劉老六說的淹和沒淹，1999年奉縣江邊的畫面：江水，輪船，輪笛，青石板陡斜小路，長長的一梯梯的石板，登高，蠶……突然跳入到李大利的腦海中。
伴隨着額角陣陣跳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