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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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主，江湖五大門派已響應我們的號召，支持我們除掉昏君，並答應參加我們的行動。”
“武林盟主呢？”
“他默認，但並未有所行動。”
陌離煙冷笑一聲，可真是一個老狐狸。成功，他可以跟着沾光；失敗，他可以置身事外。
“不用管他。”
雲寒拿出一沓紙，上面密密麻麻寫着什麼，有些地方還沾有血跡，“屬下連夜審問了宮裏原來的掌事太監，他說宮傲辰是從詩妃死後性情大變的，還說此事與語妃有關。”
陌離煙低頭看了一眼，接着問道：“語妃可有所察覺？”
“沒有。”
陌離煙點點頭，“好，保持警惕。”
“是。”
陌離煙擺擺手，雲寒退下。
陌離煙之前就調查過，據說宮傲辰對詩妃極好，並非對一般妃子有寵無愛。而且，宮傲辰原是一身正氣，只不過能力較差一點。突然轉變成荒淫無度的昏君確實有些突然。陌離煙此時就有一個猜測，語妃害死詩妃一事被宮傲辰發現，要處死她，語妃情急之下殺人滅口，偷梁換柱，推上了一個假皇帝。
不過，這對她自己而言毫無威脅，反而更容易對付。西雲的兵力已被暗中控制，此時的皇宮就如一個虛殼一般，皇宮中的禁衛軍不堪一擊，根本不足為懼。就等到大典那天，送給語妃和“宮傲辰”一個大禮了。
陌離煙看着自己的衣服，那是宮雲殤之前特意找人做的，自言自語道：“我答應過你，親手殺掉語妃。如今我就要做到了，你什麼時候履行你的諾言呢？”
七日很快就過去了，大典如期舉行。陌離煙一手拿着長劍，走在大街上，聽到百姓們都在小聲討論讓沐幽然稱王的事情。
“北沐的皇帝可真是好，把咱們百姓當成親人一般對待，如果他來當咱們的皇帝就好了。”
“噓——你不要命了，這話被別人聽去是要砍腦袋的！”
“這昏君，每天就知道享受榮華富貴，一點都不顧咱們百姓的死活！”
“就是就是！”
“我們一家原先就是被賦稅逼得家破人亡，如今被北沐的皇帝接濟，過得好了許多。我們也不求大富大貴，溫飽就夠了。唉！咱們這皇帝沒法比！”
陌離煙露出滿意的微笑。此時她明白了那句話：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這幾天，有了江湖五大門派的加入，推翻昏君的隊伍更加壯大了。他們為了響應陌離煙的行動，將各地姦邪勢力徹底剷除，百姓無不拍手叫好。
走到宮門口時，兩個戍守侍衛攔住了陌離煙。陌離煙亮出令牌，侍衛立刻讓開。陌離煙從容地向主殿走去。陌離煙入宮后臉上就帶了一個面紗，面紗的右下角綉了一個“雲”字，埋伏在皇宮中的人看到都明白，繼續等待，等待信號發出。
“何人在殿外？”“宮傲辰”醉醺醺地喊道。
陌離煙款款走進，殿中的污穢之氣和奢華糜爛讓陌離煙極為厭惡。有幾個好色之人看到陌離煙眼睛都直了，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要你命之人。”陌離煙在大殿中央站定冷然說道，周身散發著徹骨的寒氣。
一個不要命的晃晃悠悠地站了出來，“小美人，跟着爺吧！”那樣子用猥瑣齷齪都無法形容。陌離煙一掌揮出，那人被捲起，撞到柱子上，頓時七竅流血沒了氣息。殿中的人這才察覺到來者不善，都自顧自的逃命，但此時大殿已被人圍住，一個都跑不出去。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語妃站起，一步步走下高台，邊走邊說到：“本宮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聲音不大不小，好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
陌離煙冷笑，“你作惡多端，害死親姐姐，這是你的報應。”
語妃突然大笑起來，“對，本宮的報應，本宮活該！”
“你早就知道？”陌離煙拔出長劍，劍尖向著語妃。
語妃身形晃了晃，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引得陌離煙微微皺眉。
“本宮知道又如何？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了打鬥聲。
陌離煙面不改色，盯着語妃說道：“我倒是沒想到你會在地下練兵。不過，沒有意義了。”
“你說的對，沒有意義了。你知道嗎？詩妃活該！她強了本宮的男人，她就該死！”
陌離煙突然向前，手臂一動，劍尖劃破語妃的面容，一條傷口從左眼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處，鮮血順着臉龐流下將半邊臉埋在紅艷之下。而語妃卻像毫無知覺一樣，站在原地。
“你進宮之前就已生下一子，之後又將他丟棄，你不該死？”
語妃愣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對，本宮忘了。本宮有兒子，本宮有兒子！可你知道嗎？那天晚上他告訴本宮，讓本宮好自為之！好自為之！可笑吧！本宮算計了一輩子，什麼都沒有了！”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去死吧。”陌離煙聲音平和，但清冷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打了一個寒噤。
語妃笑了，“想知道宮傲辰嗎？本宮告訴你，他被本宮毒死了！本宮那麼愛他，他卻要殺本宮，本宮不能忍，不能忍！”
語妃瘋了，也只有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有多麼悲哀。陌離煙揮手一劍劃破語妃的喉嚨，連一滴血都沒有流下。語妃緩緩向後仰去，宣告着她的生命就此落幕。
陌離煙轉身，她從一進來就確定了一點，那就是楓慕軒就是語妃的親生兒子。毀了語妃的容，就會給他少添一份麻煩。
“動手！”陌離煙一聲令下，殿中除“宮傲辰”以外的人全部斃命。陌離煙飛身加入宮外的打鬥中，將所有的憤怒全都傾泄在殺戮中。雲塵本想上前去阻攔，但被雲寒攔下，“閣主需要這樣。”
陌離煙沒有動用內力，全靠體力在人群中翻飛，一招一式無不致命。死於她劍下之人大都沒有痛苦，一劍斃命。
很快，語妃的人都被消滅乾淨。陌離煙靜靜站在屍體中，一言不發。腳下血流成河，但白衣依舊潔白如雪，一滴血都未沾上。宮雲殤曾說過，她穿白衣的樣子最讓他心動。
雲落押着“宮傲辰”出來，站在陌離煙身後，等候她差遣。
陌離煙仰起頭，緩緩閉上雙眼，低聲說了一句：“押到城樓上。”
陽光灑在陌離煙的臉上，為她完美的臉廓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縱然溫暖柔和，可始終無法進入她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