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抉擇

成蔭三人遠離冰霰庭山谷后，並沒有着急回到自由神教，而是先來到了一處旅館休整。詢問阿米身體情況得到並無大礙的回答后，成蔭開始向黑瞳二人復盤此次的整個行動。

首先，整個行動都是成蔭自己想出來的，雖然有些冒進，也有很多不足之處。但不得不說作為她的第一次任務能達到這樣的權謀和結果，墨嚴對成蔭的培養確有成效。

第一步，聲東擊西：黑瞳和阿米在目標人物不遠處吸引目標註意。

第二步，調虎離山：製造大範圍攻擊引導目標人物對敵人數量的誤判，從而吸引大量火力。

第三步，釜底抽薪：牽制目標人物同時潛入內部劫走最終目標——凝靈之心。

同時，成蔭也考慮了多種突發情況，比如吸引的火力不夠多，計謀被發現等情況。不過最讓成蔭擔憂的，便是靈器有防禦型能器守護且無法強行突破以及靈器和冰霰庭主事者間有紐帶這兩種情況。

果然，後面兩種情況同時發生了。

按照成蔭的打算，如果無法突破便迅速遠遁，用音爆提示行動失敗。但計劃總趕不上變化，正當她準備撤離時靈感突現，才有了後續的事情。

聽完了成蔭的復盤，黑瞳和阿米皆是驚訝無比，這是一個18歲小孩能擁有的權謀？

這，或許便和墨嚴有關了。墨嚴從小對她的培養就不止是修鍊這麼簡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冷靜果敢，理智狠心才是他對成蔭最大的影響。為了培養她，訓練時墨嚴好幾次都是對成蔭下“死手”，經歷生死才養成的性格，說是根深蒂固也不為過。

傍晚，三人休息之後，阿米需要留下養傷，兄妹二人決定出去走走，畢竟這是成蔭第一次出遠門。這時候，成蔭又切換到了人畜無害模式，這是只有她和最親近的人在一起時才獨有的狀態。

一路上，二人經過無數美味，成蔭好奇，啥都想吃，啥都想試，啥都想買。黑瞳就跟在後面屁顛兒屁顛兒的付錢，沒多久，黑瞳手裏就提了十幾個口袋，多得都快拿不住了。

說到底成蔭也還只是個未經世事的孩子，啥事都只是一時的新鮮感。買的吃得大多都只吃了兩口就餵給了黑瞳，買的玩兒的也是如此，黑瞳就像個“回收站”似的跟着她走了一路。兩人勾着走在一起，就彷彿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般，溫馨且養眼。

黑瞳和成蔭在路上有說有笑，十分開心。黑瞳心裏明白，這樣的時光非常難得，所以他很珍惜和享受與成蔭共度的每一刻。之後成蔭也會開始接外出任務，兩個人忙起來見面只會更加遙遙無期。而想起任務，黑瞳不由得眉頭微皺，他在心裏問自己：

真的要讓成蔭接觸這些嗎？

他深知，一旦深入黑暗，便再也難以自拔，他並不想讓成蔭重蹈他的覆轍。

轉眼間，時間從夜晚來到了凌晨。成蔭依然精神飽滿，好奇不減，城市也依舊繁華喧囂。她今天看到了好多之前從來沒接觸過的東西！今天是她最最美妙的一天！也是最最最難忘的生日！畢竟今天她經歷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而且還都是跟她最愛的哥哥一起。

成蔭二人走到一堆人群之中，這裏有家餐館十分熱鬧。

小龍蝦？這是什麼東西？

成蔭正心裏想着，就在這時，她的眼前卻陷入一片黑暗，隨後耳邊突然響起：

“開音域！”

這正是黑瞳的聲音，成蔭瞬間眼神凌厲，音域全開，隨後問道：

“敵人在哪？”

黑瞳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先是沉默，而後他用複雜的眼神看着成蔭，緩緩開口道：

“蔭寶！”

成蔭一愣。這個稱呼，是只有她的父母以及黑瞳在小時候哄她時才會叫的名字，她也很多年沒有聽到過了。

成蔭緊握住哥哥的手，淡紫色的眼眸直直地看向黑瞳，

“哥，怎麼了？你別嚇我。”

黑瞳表情嚴肅，

“我接下來說的事，你必須認真聽，並且在之後絕對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成蔭，到了你抉擇自己命運的時候了！”

聽到這，成蔭一愣，如此嚴肅的黑瞳，她生平也是第一次見。

“自由神教，是墨嚴所創建的一個特殊組織，組織的口號是‘追求自由，解放天性’，但實際上，這個組織在能者界卻是惡名遠揚的存在。大肆招攬各種能者，不限年齡不論品性不談過往，面對組織感興趣的能者，威逼利誘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不能同化者，殺之。不僅如此，我們口中的任務，實際上全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殺人放火，燒殺搶掠，暗殺刺殺，販賣國情。你看到的自由神教僅僅只是冰山一角，事實上，這個組織早已富可敵國，勢力範圍遍佈整個世界！”

成蔭聽到這裏，背後冒出了一層冷汗。墨嚴平時並不讓她過多接觸教內的其他人和事，故而對於這些事情毫不知情。黑瞳接着道：

“你知道你是怎麼加入自由神教的嗎？當年你出生之時，天生異象，引起了組織的注意，隨後你便被帶到了自由神教。至於是怎麼勸服你父母的，卻未可知。至於這次的行動，爺爺大概率也是騙你的，誰會願意將自己的鎮庭之寶拱手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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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蔭陷入沉思，自從她有記憶開始，每次回家父母都會過問許多，最多的就是有沒有做壞事，並且再三強調成蔭不能做傷天害理之事。那時候她只認為這僅是所有父母都會提醒的尋常之事，但現在看來，卻如此意味深長。還有，父母似乎十分害怕每次回家監督她的神教之人，想到這裏，如何勸服的，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小蔭，一個人要走哪一條道路必須考慮清楚，選擇了便義無反顧不要回頭！不論你是想繼續身處黑暗還是尋求一條未知的光明之路，我都支持你，永遠做你的後盾。但是你必須知道，每一條路都不好走，前往光明的道路也不見得就真的能尋得光明。再來，你必須知道你對組織的重要性，你在爺爺心中的地位遠高於我，爺爺有多看重你，從他對你的監視程度就能得知，哪怕是現在也有好幾位高手跟蹤我們，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同時開啟兩大領域的原因。我雖然不知是為什麼，但憑此，想必如果你想脫離組織必定是難上加難，你必須有所籌劃。好了，我們該出去了，否則會被懷疑的，做好表情管理！”

唰~

領域消失

“哥！這個小龍蝦是什麼？我好想吃！”

說罷，成蔭目光熱切地看向哥哥，一臉的“人畜無害”。

黑瞳壞笑，雙手捏住成蔭的臉頰晃了晃說道：

“好！”

他真想給成蔭頒個奧斯卡小金人獎。

……

自由神教正殿內

“爺爺，我們回來了！”

來人正是成蔭、黑瞳、阿米三人。王座上的墨嚴滿臉笑意，

“回來啦!怎麼樣,這個禮物喜不喜歡啊？”

說罷，他寵溺的摸了摸成蔭的額頭，彷彿就是一個溺愛孫女的普通老人。成蔭從懷裏掏出項鏈，笑眯眯地回答道：

“喜歡喜歡，太好看了。”

見此，墨嚴沒好氣地說道：

“好看？閨女，這可不是件裝飾品啊！”

說罷，他拿起項鏈，指點起來，

“‘凝靈之心’，靈識類寶器，作用顧名思義，能提升佩戴者靈識的修鍊速度，還能平心靜氣，使佩戴者保持空明狀態。同時更容易讓人進入冥想甚至是深度冥想，是不可多得的一件超級靈器啊。”

“啊，這麼珍貴？”

成蔭驚訝。隨後她抱緊爺爺，在她粗糙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墨嚴頓時發出陣陣笑聲……

片刻后，墨嚴緩緩拉住成蔭的手，讓她蹲在自己面前，語重心長的說道：

“18歲了，該和你哥哥一樣出去做任務了。”

聽到這裏，成蔭頓時心中一驚。

“這次的任務你完成的相當不錯，幾乎全身而退，說明你並沒有忘記我教你的東西。本來你現在便應該開始做任務了。不過不巧，還有件事情你必須去做，也只有你能去做。”

成蔭頓時一愣，

“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