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拉出去扔糞坑
安格求知若渴,一行一行認真的看去。
淚珠再次滾落,她慶幸自己的善意得到了最大的回饋。
哭泣間,安格的電話響起。是澤安德的來電,安格想也沒想就掛了。
澤安德再次打了過來,安格慫的只能接聽。可是她感動和激動間,竟然忘了自己還在抽泣。
“嗚—咳—,喂。”安格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哭腔暴露了現狀,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心怦砰跳。
澤安德這麼聰明,一定是知道自己有鬼了。
“格溫,你是在哭嗎?”
澤安德坐在辦公室內,86層的高度讓他幾乎置身於整座城市的最高峰,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燈火輝煌的夜幕背景下,澤安德的五官猶如雕塑般深刻,陰影中,他寬大的肩背充滿了未知的魅力和危險。
“我,我沒有。”安格掐着自己的大腿,試圖讓自己語氣平緩。
“你就是在哭,你為什麼哭。”澤安德不是那麼容易被騙的人。
“我...不知道。”安格的腿都被掐紅了,被抓包的恐懼感讓她不能思考。
澤安德的面部表情嚴酷而冷酷:“誰惹你不開心了?”
安格連忙否認;“沒人惹我,就是我自己太難受了。”
“你想我了?”
澤安德的話讓安格呆愣,他的腦迴路總是與眾不同。
安格大喜,順着他的話道:“對,我太想你了,你三天都不回家了,嗚—我好想你。”
澤安德陰沉的臉色終於露出了理所應當的表情。他的妻子,當然是要在深夜裏想自己的。
澤安德上當受騙不自知,內心只覺洶湧澎湃,弱小的安格在床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他不能平靜下來。
看了看手中的工作,澤安德抿嘴說道:“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誒,你不用回來,我會自己平復心情的,你忙你的。”安格連連拒絕。
澤安德在手機上印下一吻:“乖,我很快就回家。”
放下手機,安格腦中警鈴大作。
她看了看手中的兩封信,又看了殘破不堪、正靠在牆上的床墊,不知如何是好。
偌大的卧室內,安格跪坐在大床中,混亂的思緒和將要原地去世的恐懼感讓她頭快炸了。
已經快到深夜了,大家紛紛入睡,古堡寧靜安詳。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古堡。
穿着白色寬大睡袍的安格頭髮凌亂,眼中佈滿了紅血絲,在三樓的走廊中慌亂的奔跑。
“救命啊,救命啊。”
安格叫的痛徹心扉,驚醒了正在沉睡的眾人,吸引了值班的傭人。
“夫人,您怎麼了?”三號瑪麗睜着灰色的大眼,一臉不解地看着安格。
明明安格一小時前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瘋里瘋氣的。
“你不要過來啊,你不要過來。”安格怒目圓睜,雙手舉着剪刀,對着三號瑪麗。
“夫人,您把剪刀放下。”湯姆用鎮定的語氣對安格說話,一邊說,一邊向安格緩緩靠近。
“啊!”安格再次尖叫,一步步帶領眾人進入了起居室內。
起居室內已是一片狼藉,沙發、地毯、窗帘……紛紛被安格剪壞,鵝毛正隨着眾人的移動而整間屋飛舞。
幾片鵝毛落到了安格頭上,就像雞窩一般混亂不堪,雞窩頭下,安格瘦小的臉滿是驚恐。
她雙唇顫動,看眾人的眼神彷彿是在看鬼一般。
“不要拿走我的眼睛,不要拿走我的眼睛。”
安格的眼神飄忽不定,一會兒看向眾人,一會兒看着天花板,一會兒又看着空氣。
“夫人,我們怎麼會拿走您的眼睛呢?我們呵護您還來不及。”
瑪麗焦灼地大喊,一旁的湯姆已經打電話叫諾娃來了,順便也給澤安德說明了情況。
“都是騙人的,你們都在騙我。”安格眼神恍惚。
而後她又躲進了窗帘里,在空氣中撲騰着雙手:“利茲夫人,求求你了,不要挖掉我的眼睛。”
“利茲夫人?”瑪麗左右看,也沒看到有誰在啊。
湯姆卻知道,利茲夫人正是中世紀那個因為丈夫早逝而哭瞎了眼睛的人。
格溫夫人應該是看了那本書後心理被重創而造成了精神障礙。
湯姆沉默不語,往後退去,暫時消失在了屋內。
屋內,一眾僕人還在和安格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其實安格也好捉,隨便一個保鏢就能制服她。不過沒人敢真正動她,萬一一個用力按痛了她,那澤安德先生會大發雷霆的。
“夫人,您,您休息會吧。這裏沒有什麼利茲夫人。”瑪麗累的直喘氣。
“不,她就在這兒,她在這兒飄着,還在大笑。”安格指着空中某處,“看,她就在那兒。”
傭人抬頭,只看到一片空氣。
這時,安格又突然捂住了耳朵:“啊,不要笑,閉嘴。”
安格表演的情真意切,彷彿真的是遭遇了魔音貫耳。
眾人再度靠近,安格立馬神叨叨地就拿出剪刀對準了她們:“不準過來!”
眾人暫停。
安格彎着腰,用剪刀狠狠地剪着窗帘:“殺死你,我要殺死你。”
傭人面色糾結,獃獃地看着一臉瘋樣的安格在剪窗帘。
雖說精神病是菲茨羅伊家的傳統,可是格溫夫人是剛來的人,應該是沒有精神病基因的。
怎麼在短短四個月的時間裏,格溫夫人就變得神經兮兮的?
難道是澤安德先生的基因入侵了她的身體?
安格一邊眼神警惕地看着來人,一邊致力於把窗帘剪成波西米亞風。
直升機的呼嘯聲已經傳來了。
安格覺得是時候恢復正常了。
“我——”正當安格準備變成正常人時,湯姆帶着一群黑衣人風風火火進來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安格慌亂,看着黑衣人充滿壓迫感的朝自己走來。
安格慌了,這是要被拉出去扔糞坑了嗎?她還沒瞎呢!
“別過來,真的別過來啊,不然我就——”
安格的剪刀對準了黑衣人,發現他們不受威脅后,轉而對準了自己。
黑衣人果然停穩了。
安格的雙手緊緊地握住窗帘,又像模像樣地開始剪起了窗帘。
怎麼辦,好像收不住了,他們真以為自己瘋了嗎?現在恢復正常他們還能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