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直面瘋狂
兩道光芒一前一後劃過天空，留下長長的金色拖尾，稍微吸引住殘存的人們的目光。
僅是一眼，他們就不再關注這奇特的景象，世界復蘇，百廢待興，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做好心理準備，那是怪物，是被光明和黑暗兩方都唾棄的東西。”
阿古茹邊走邊給身邊的奈克瑟斯做解釋。
“異生獸雖然兇殘，但它們還有生物的本能，而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東西，是世界最深層的絕望與瘋狂。”
那也是阿古茹必須去解決的東西。
這些東西，只要被光明、黑暗察覺，就必須全力以赴剿滅它。
宇宙最深處，周圍的環境早已被扭曲，周邊的無盡寰宇全部化作瘋狂的滋生物，變得異樣而又邪惡。
星球在扭曲下變成龐大的眼球，內里透露的邪惡，讓人不寒而慄。
這就是最深層的瘋狂，無關任何意志，就是單純的瘋狂，想要將所有存在都變成瘋狂的一份子。
沉重又粘稠的氣息，龐大如星球的身軀，每一刻都讓人覺得壓抑萬分。
站在它面前的阿古茹和奈克瑟斯，簡直是最渺小的存在，如沙河裏的一顆沙子，毫不起眼。
“祂還在沉睡。”一起一伏的身軀，說明巨大物尚未蘇醒，而是在沉睡。
“趁他不備，直接全力出手。”阿古茹沒有猶豫，全身的光在頃刻間匯聚成型。
奈克瑟斯雖然有些震撼，但在深呼吸后，他也如同阿古茹一般，將全身的光芒匯聚成一把巨大的彎弓。
這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極限，也不知道阿古茹為什麼要喊上他，以他的實力，根本沒辦法面對這樣的怪物。
“要相信自己，明白嗎，孤門！”
先前陸澤的話在他耳邊迴響，他的目光堅定下來，無論如何，既然來了就要全力以赴。
無論結果是非成敗，只有全力射出這一箭。
“轟！！！”
如流星墜落，極致的威力，讓阿古茹身軀不斷後退，在幽藍色激光的周圍，一發金色的箭矢緊跟其後，射向巨大的球體。
周圍的眼球直接尖叫出聲，慌亂地避開光線，可哪怕是餘威，都足以讓它們灰飛煙滅。
這個世界病了，病的十分嚴重。異化的星空，就是最好的證明。
異生獸的產生，也和之前變得毫不相干，這就是瘋狂的威力。
光的力量在凈化這個世界，直到巨大的球體開始顫動。
每一次顫動，整個宇宙都跟着顫抖，周圍的星辰開始墜落，陷入無名之地。
光線飛至球體的身前，開始緩緩潰散，被扭曲成不知名物體，消失在空氣中。
接着，顫動的球體平靜，表面的厚厚泥土開始掉落，一隻詭異的瞳孔，看向了阿古茹和奈克瑟斯。
驚悚感突然湧上心頭，讓奈克瑟斯渾身顫抖。
這是來自高位格生物對低位格的壓制。
阿古茹站在奈克瑟斯身前，詭異的感覺大大衰退，讓奈克瑟斯得以喘息。
“我的！！！”
瘋狂的眼球看着阿古茹的動作，眼裏的情緒居然出現憤怒。
這顆眼球，是瘋狂，但在某種情緒下變得弱小。
那是正面的情緒，對眼球來說是絕對的毒藥，而這毒藥，是本體留下的。
來自許鸞風對陸澤的愛戀。
在看到阿古茹維護奈克瑟斯后，極端的憤怒在眼球里炸開，萬千莫名語響徹，星空都開始被撕裂。
“為什麼？！為什麼？！”
它好似在尖叫哀嚎，一顆一顆淚珠從它眼裏掉落，將虛空震碎，變成一攤又一攤的邪惡肉體，最後附在眼球的身上。
“還行嗎？”阿古茹沒有回頭直接發問。
“還可以支撐，沒什麼問題。”奈克瑟斯擺擺頭，沒用美塔領域。
他的層次不夠，如果使用領域，瞬間就會被眼球侵蝕同化，那反而不利於他們的戰鬥。
阿古茹沒讓眼球繼續掉眼淚，他向前飛去，身影緩緩變大，籠罩住整個虛空，一隻手伸出，要將眼球納入掌心。
大，並不是絕對的。
眼球跟着阿古茹張大，最後維持着和他一樣體型，倒入阿古茹的懷中。
體重直接將阿古茹壓塌，周圍的所有星球全部爆開，星系中心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
他們兩人的質量，就足以讓無數星球圍繞着他們旋轉。
奈克瑟斯被打出很遠，看着兩尊龐然大物的戰鬥，讓他心中產生了深深的無力感。
“我們簡直如井中蛙一樣，如果不是陸澤，這樣的景色，恐怕此生難見。”
哦，不。他們會見到這樣的景色，不過那個時候，這個宇宙必定被眼球撕碎，然後尋着陸澤的氣息追蹤而去，在污染大片的世界后，被黑暗或者光明存在鎮殺。
奈克瑟斯能參與這樣的戰鬥，一定有他的原因，冥冥宇宙之外，一道光輝降落在這片宇宙。
哪怕是祂誕生的宇宙，祂現在也不能以本體進入，只能以化身的形式去幫助這些人類。
祂太強大了，強大到沒有一個宇宙可以單獨承受。
“孤門，不要輸啊！陸澤在戰鬥，你也要去戰鬥！”
“光是紐帶，會不斷傳遞，你的宿命，在前面等着你。”
白光所化的人影將孤門喚醒，奈克瑟斯藍色的外表在光輝融入后，逐漸開始變化。
銀色的身軀，在光芒中顯現，強大的身軀，直接讓他定在半空中，不再隨着衝擊波的擴大，而繼續向後倒飛。
“喝！”
“諾亞地獄火！”
火光在諾亞的手上出現，火柱從諾亞的拳中揮出，越過星空，打在幾百萬光年外的眼球身上。
火柱直接洞穿眼球的身體，從另一邊飛出，一個破洞，出現在它的身體上。
紫色的血液灑落，讓虛空脫落，長出手腳開始叫喚。
“阿古茹光束！”太陽般的光輝出現在阿古茹手中，他轉動身體，隨後一拳打在眼球身上，直接讓眼球倒飛幾百萬光年。
“閃電·諾亞！”
沒給喘息的時間，諾亞雙臂翻轉間，金色奔流從臂展射出，在宇宙中化作幾萬光年的巨大射線，打在眼球的身體上。
“阿古茹·極限！”幽藍色的射線，帶着極致的溫度，洞穿虛空，一秒打在眼球的身體上。
兩道射線同時作用在眼球身上，讓它迅速充血，變得更加巨大無比。
“嘎！不要！！！”
慘叫響徹宇宙，遠在億萬萬光年外的人類甚至都能聽到這道聲音。
“定！”
時間的流動停止，阿古茹定住時間，聽到聲音后畸變的所有生物都一同靜止。
“死！！！”
眼球再也承受不住，直接爆開，炸成無盡的紫色污血。
這些污血在兩道光線的照射下，直接消失在虛空中，一點殘留都沒有剩下。
接着，諾亞張開雙臂，身體逐漸變成光粒子。
“諾亞。”
阿古茹一步就走到諾亞身前，兩雙乳白色的眸子對視。
諾亞對着阿古茹點點頭，身體的消散速度更快，最後化作金色的雨，在時間的靜止中灑在宇宙中，將所有畸變的生物凈化為原本的樣子。
“結束了，這個宇宙將會恢復正常。”阿古茹掃過整片宇宙，一點光被他抓出體外。
“曾經，你給予了我幫助，現在，到我回饋的時候了。”
這點光芒落在地球上，融入地球中，死去的地球意志，在阿古茹的幫助下，重新開始孕育。
“這樣，也方便時空機的使用，這方宇宙，最後也會融入到地球聯邦之中。”
阿古茹點點頭，揮手打開時空通道躍入。
他不準備告別，該做的事情，他都做了，接下來，就是這方宇宙的造化了。
地球上
“孤門！”
有人推了推他，孤門睜開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姬矢准。
“姬矢准先生……”
“陸澤去哪了？！”姬矢准問道，讓孤門一懵。
“看來是走了，連個道別都沒有。”
姬矢准看着孤門的表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能以後再聚了。”
他搖搖頭，看向天邊，赤紅的天空，火燒雲在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