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捲土重來
夜陌辰回了星辰閣，茗溪也回自己房間休息了，蘇凝雪獨自一人坐在床邊看着樂清的發簪發愣。青城派向來不問世事，不參與江湖紛爭，樂清又向來與人為善，不可能會與別人結仇，誰會抓她？蘇凝雪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新月教捲土重來？”蘇凝雪實在想不通，除了新月教還有誰會抓樂清。但是又有點說不通，若是新月教乾的，那他們抓樂清做什麼？而且不可能到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這不像新月教的作風。況且這幾日蘇凝雪並未發現新月教的蹤跡。蘇凝雪看了看手中的發簪，目前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那邊是用靈力探知發生過的事情。只要是貼身之物，便可通過此物用靈力探知此物主人的過去。可是這樣一來靈力消耗巨大，蘇凝雪寒症未愈，又中了毒，若是在這時冒險使用靈力，怕是有損心脈。可蘇凝雪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眼下只能冒險一試了。
蘇凝雪手中結印，發簪緩緩升起浮在半空中，她閉上眼睛，手中捻訣，靈力緩緩注入發簪中，一些畫面開始在蘇凝雪腦海中顯現。但是由於蘇凝雪現在很虛弱，只能探知到樂清失蹤的地方，由於靈力有限，所以無法探知究竟發生了什麼。許是身體虛弱不變施展靈力的緣故，強行使用靈力使得蘇凝雪體內經脈逆轉，她還未來得及收回靈力，發簪便已落在地上。蘇凝雪直覺喉嚨一陣腥甜，咳出了一口血。蘇凝雪走過去撿起了發簪，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城北，天諭崖。”蘇凝雪看着發簪默念道。
今日悅來客棧格外熱鬧，客人很多，掌柜和小二都忙着招呼客人，沒人注意蘇凝雪獨自一人走出了客棧。
城北，天諭崖。
天諭崖是鳳羽國最高的懸崖，深不見底，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去過崖底，沒人知道那底下到底是什麼。據說天諭崖邊有很多名貴而又稀少的草藥，樂清應該是想着這裏可以尋到火靈子，所以才來的天諭崖。
蘇凝雪向崖邊走去，不知為何，她竟覺得這裏有一絲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還是一種來自內心的恐懼感。蘇凝雪看向那深不見底的崖底，除了白霧什麼也看不到，一種莫名的害怕讓蘇凝雪不自覺地往後退。
“難道師姐她......”一種可怕的念頭出現在蘇凝雪的腦海中，“不會的，師姐不會有事的。”這懸崖這麼高，要是樂清真的掉下去了，那肯定就沒命了。蘇凝雪想上前去探個究竟，突然腳下發出奇怪的聲響，像是踩到了枯樹枝的斷裂聲。蘇凝雪蹲下身來仔細查看，並不是枯樹枝，而是幾株普通的草，看上去與其他的草並沒有什麼區別，就是一株正在生長的普通的青草，可是當蘇凝雪手碰上去時候，那草的葉子突然就和摔碎的瓷器一樣散落下來。蘇凝雪立刻縮回手，打了個冷顫：“冷心決......天雪宮的功法。”
蘇凝雪記得聽師父提起過，樂清曾是天雪宮的聖女。而這天雪宮亦正亦邪，沒人能摸清他們的立場，並且天雪宮實力與青城派不相上下。當年樂清不知因何緣故叛逃天雪宮，後來被竹葉青收留，便拜入青城派。說起來樂清逃出天雪宮的時候也不過才七歲，卻從未向別人提起過這其中的緣由。
這麼多年過去了，本以為天雪宮早已不再追究此事，沒想到，到了現在他們還是找上門來了。可是樂清對於天雪宮來說究竟有什麼用處？明明可以重新推選出聖女，既然樂清早已叛逃，那便與天雪宮再無瓜葛了，青城派也算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門派，天雪宮總歸要給點面子的，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抓樂清回去呢？蘇凝雪有些擔心樂清的安危：“難道他們要抓師姐回去處決？”可是蘇凝雪連天雪宮在哪裏都不知道。正在焦急之時，蘇凝雪身後卻突然傳來了笑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蘇姑娘讓我們好找。”
“什麼人？”蘇凝雪轉過身看去，竟是周木，“是你？你還敢回錦州？”蘇凝雪冷笑。
“蘇姑娘莫不是忘了，你手中有我新月教幾百條人命呢，我難道不應該回來報仇嗎？”周木嘲諷，“不過看蘇姑娘現在這個樣子，怕是連揮劍的力氣都沒有了吧。”周木早就暗中調查清楚了，蘇凝雪如今寒症發作，不宜發力。而且蘇凝雪中毒的事情，也是周木一手策劃的，新月教的毒，周木再清楚不過，不是說解就能解的。
“你想怎樣？”蘇凝雪冷冷地問道。
“別著急嘛，我不過是想和你做個交易。只要你幫我解開紫冥劍的封印，助我新月教一統天下，我便將寒血蠱的解藥給你。”周木輕蔑地笑道，“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啊，還是識相點比較好。”
“你別做夢了，我是不可能幫你們這種邪教為禍天下的。”蘇凝雪拔出落霜劍指向周木，“想讓我低頭得先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是嗎？”周木輕蔑一笑，手中結印，輕輕一握，蘇凝雪瞬間感覺心口一陣疼，半跪了下來，一隻手捂着胸口，另一隻手握着劍撐着地，“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蠱和毒可不一樣，我知道你醫術精湛，這要是普通的毒嘛，想必你很容易就能解了，可這蠱可不是你想解就能解的。這天也快黑了，你說要是在你寒症發作之時我再催動這蠱毒，你會不會發瘋啊。”
“不可能！”蘇凝雪強撐着站起來，用盡渾身力氣奮力一揮劍，劍氣擊中周木腳下的石塊，濺起幾丈高的塵土，待塵土散去時，蘇凝雪已經不見了。
“可惡！”周木恨恨地跺了一下腳，“這次就先放過你，總有你來求我的那一天！”說罷周木也離開了。
悅來客棧。
茗溪休息夠了之後想去看看蘇凝雪怎麼樣了，但是推開房門之後卻發現蘇凝雪不在房中，頓時慌了，立刻跑下了樓，一邊跑着還一邊喊着：“小二！”
店小二立刻迎了上來，笑着問道：“客官有何吩咐？”
“那個房間裏的人呢？”茗溪指着蘇凝雪的房間着急地問道。
“我......不知道啊。”店小二感覺大事不妙，說話都結結巴巴地。
“一個活生生的人有沒有出去你沒有看見？”茗溪生氣地問。
“怎麼了？”這時掌柜的走了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住在二樓雅間的姑娘不見了，這小姑娘正跟小的發脾氣呢。可我真沒看見那姑娘啊。”店小二無辜地說道。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來解決。”掌柜揮了揮手，讓店小二下去了。轉身又對茗溪說道，“實在不好意思，今日店裏太忙了，這客人進進出出地，確實沒注意到。可能那姑娘只是出門散心了吧，你要不出去找找？”
茗溪強忍着怒火，道了一句：“算了，懶得跟你計較！”說完便跑出去了。
掌柜有些慌了，立刻叫來了下人：“快去星辰閣通知閣主！”
“是！”下人領了命，也出了客棧，往星辰閣去了。
天色暗下來之前，鶴鳴和沐元回到了錦州，可是剛一回來便得知蘇凝雪不見了。
“師姐失蹤了，師妹又不見了，這下該怎麼辦？”沐元很着急，可也無濟於事，“我們倆真的該留一個下來的。”
“找人要緊，別說這些沒用的了。”鶴鳴說道。
鶴鳴、沐元和茗溪三人在集市上詢問了一圈，卻沒有任何結果，正以為要無功而返時，星辰閣卻派來人傳話，說蘇凝雪找到了，此刻正在星辰閣。
“她怎麼會在星辰閣？”沐元很疑惑。
“蘇姑娘在星辰閣門口暈倒了，我們閣主便將她帶進閣內療傷了。”星辰閣弟子回道。
“凝雪受傷了？！”鶴鳴大驚，“快帶我們去！”
“各位隨在下去星辰閣吧。”那名弟子將三人領去了星辰閣。
夜陌辰得知鶴鳴他們來了，立刻出來迎接。
“我師妹怎麼樣了？”鶴鳴着急地問。
“鶴少俠別著急，蘇姑娘只是暈過去了。”夜陌辰說道。
“快帶我去看看！”鶴鳴顯得很擔心，他必須確保親眼見到蘇凝雪沒事。
“隨我來。”說著，夜陌辰便把他們帶到安置蘇凝雪的房間門口。
鶴鳴剛要進去，靠近門時卻感覺不對勁，有一股很大的靈力從房間裏沖了出來，下一刻鶴鳴便被反房間內散發出的強大的靈力逼得連連後退。
“大師兄你怎麼了？”沐元立刻上前扶住鶴鳴。一旁的夜陌辰也是看得一臉震驚，下意識暗叫不好。
房間門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推開，隨後蘇凝雪手持落霜劍從房間裏慢慢走出來。
“師妹！”沐元剛想衝上去，卻被鶴鳴拉住了。
“別過去，危險。”鶴鳴看向蘇凝雪，“她不是凝雪。”
“什麼？”沐元很驚訝。
“準確地說，她現在不是。你看凝雪眼睛，應該是被控制住了。”鶴鳴說道。
“她、她眼睛......怎麼會變成紫色。”沐元看清楚了蘇凝雪的眼睛后很是驚訝。
鶴鳴抬頭看了看天，天已經完全黑了，月亮也越來越亮了：“月圓之夜，糟了。”
蘇凝雪提着劍一步步向他們靠近，周身散發出很強的靈氣，鶴鳴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步步想讓，一再後退。蘇凝雪慢慢地提起落霜劍，輕輕一揮，一道劍氣直逼對面眾人而去，若不是他們眼疾手快四散開去躲過了劍氣，怕是要喪命於此了。夜陌辰看着身後被攔腰砍斷的松樹，倒吸了一口涼氣。茗溪看着蘇凝雪手中的落霜劍，想了一下，立刻沖了上去：“我在這兒！”茗溪想要轉移蘇凝雪的注意力。
“你做什麼？”沐元不解。
夜陌辰愣了一下，才想起這個場景似曾相識。落霜劍有靈，蘇凝雪這是被自己的劍控制了心智。
茗溪沒回答沐元，在蘇凝雪轉移注意力時候，卻沖夜陌辰喊道：“夜閣主！”
夜陌辰瞬間明白了，在蘇凝雪走向茗溪之時，立刻繞道蘇凝雪身後，反手一敲蘇凝雪後頸處。隨着落霜劍落地的聲音，蘇凝雪也倒了下去。夜陌辰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蘇凝雪，夜陌辰看了看躺在自己懷中的蘇凝雪，又看了看地上的落霜劍，不禁露出了懷疑的眼神。
一切重於歸於了平靜，夜陌辰簡單收拾了院子。鶴鳴和沐元合力給蘇凝雪輸入靈氣，寒氣總算壓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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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今晚，應該就沒事了。”鶴鳴看着沉睡中的蘇凝雪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師妹為何會暈倒在你星辰閣門口？”沐元問一旁的夜陌辰。
“這......在下也不清楚。在下也是得到消息后出去尋人，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回來時候就看見蘇姑娘倒在星辰閣門口了。至於究竟是何緣故，怕是要等蘇姑娘醒來你們自己問她了。”的確，夜陌辰在得知蘇凝雪不見了的時候便出門尋她，哪知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不見蘇凝雪蹤跡，反倒是回星辰閣時候在星辰閣門口發現了她。至於蘇凝雪到底去幹了什麼，夜陌辰也不知道，不過似乎蘇凝雪並未受傷，暈倒只是因為寒症發作。
“以往不是這樣的啊，為什麼這次這麼嚴重，還失去了心智？”沐元奇怪地問道，“會不會這裏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別胡說。”鶴鳴瞪了沐元一眼。
“本來就是。自從來了錦州我們就沒碰到過什麼好事，這裏是被詛咒過吧。”沐元嘟囔着。
“行了，別說了，讓凝雪好好休息吧，我們先出去。”鶴鳴說道。
一眾人退出了房間，鶴鳴輕輕關上了門，隨後向夜陌辰行禮道：“凝雪的事情多有打擾了，多謝。”
“無妨。今夜天色已晚，你們就暫且在星辰閣住下吧。”夜陌辰回道。
“那便多謝了。”鶴鳴說道。
夜陌辰叫來弟子替鶴鳴他們安排了客房，在沐元和鶴鳴離開后，夜陌辰叫住了茗溪：“茗溪，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你要問什麼？”茗溪停下腳步看向夜陌辰。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夜陌辰剛才看到茗溪衝出去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但是鶴鳴和沐元在又不方便問，只能等鶴鳴和沐元走了單獨問茗溪。
茗溪思考了片刻，想着夜陌辰本就知道茗溪的身份，那告訴他實情也沒什麼：“好吧，告訴你也無妨。凝雪姐姐的那把劍其實是紫冥劍的碎片，凝雪姐姐會失控應該是受了紫冥劍的影響，而我又是紫冥劍的劍靈，所以她很可能是衝著我來的，所以我才會想着去轉移她的注意力，沒想到還真的被我猜中了。”
“原來如此。”夜陌辰若有所思。
“你要保密啊，要是讓她那兩個師兄知道了肯定會殺了我的。”茗溪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夜陌辰笑道。
“對了，凝雪姐姐她師姐......”茗溪突然想起了樂清的事情。
“還在找，目前還沒有消息。”夜陌辰無奈地說道，好好的一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以星辰閣的能力想找一個人易如反掌，可是樂清就是尋不到一點消息。就算是死了，星辰閣也該尋到屍體了。不過沒有消息也算是個好消息，樂清很可能沒事，只是抓她的人來路不明，對方做事也很謹慎，所以才查不到半點消息。
“凝雪姐姐她今天不會是自己去找她師姐了吧？”茗溪突然問。
“這......”夜陌辰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可是她又不知道去哪裏尋找，而且她還病着......”
“唉，這一個兩個的。”茗溪嘆了口氣。
............
蘇凝雪醒過來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鶴鳴和沐元聞訊立刻趕了過來：“凝雪，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十五已過，體內寒氣已消散，似乎寒症已經褪去，但是蘇凝雪身重蠱毒，無葯可解，經昨日那麼一折騰已經傷及了經脈，目前還是很虛弱，“你們何時回來的？”
“昨晚。”沐元回道，“一收到消息我們便往回趕了，結果一回來你又出了事。”
“讓你們擔心了。”蘇凝雪說道。
“你昨日怎麼會暈倒在星辰閣門口？”鶴鳴奇怪地問。
“這裏......是星辰閣？”蘇凝雪環顧了四周，才發現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這時夜陌辰和茗溪走了進來：“蘇姑娘醒了啊，可還好？”夜陌辰問蘇凝雪。
“凝雪姐姐，你可算醒了。你知道嗎，多虧你運氣好是暈倒在星辰閣門口了，要不是夜閣主，你恐怕都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茗溪搶話道。
“別胡說，我小師妹命硬着呢。”沐元敲了一下茗溪的腦袋。
蘇凝雪看向了夜陌辰，立刻下了床行拜禮：“多謝夜閣主。”
夜陌辰見狀立刻上前扶住：“蘇姑娘無須多禮，你還未痊癒，先躺着吧。”
夜陌辰將蘇凝雪扶回床上躺好，蘇凝雪開始回憶起昨晚的事。從周木眼皮底下逃走後，就感覺力不從心，天色漸暗寒症開始發作，加上體內的蠱毒，蘇凝雪只覺得心口如針刺一般。蘇凝雪選擇了小道，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牆艱難地尋路，卻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直到再也撐不住，便倒了下去，失去意識前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了一個“星”字，然後有幾個人向她走來，之後便不省人事了，醒來時便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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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雪？”鶴鳴發現蘇凝雪似乎在思考什麼事，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師兄？”蘇凝雪回過神。
“你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鶴鳴問。
“我去尋找師姐的下落了，途中碰到了周木。”蘇凝雪回道。
“周木？他又回來了？那你沒受傷吧？”鶴鳴擔心地問。
茗溪小聲嘀咕了一句：“還真被我說中了。”但是其他人都沒聽見。
“師姐不會是被新月教抓走了吧？”沐元擔心地問道。
“不是，”蘇凝雪搖了搖頭，“若是新月教做的，我們早就應該收到消息了。到現在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這不是新月教的作風。昨日我去了師姐失蹤的地方，發現了天雪宮的痕迹，所以師姐很有可能被天雪宮抓走了。”
“天雪宮？！”沐元一驚，“都這麼多年了，他們還是不肯放過師姐嗎？”
“可是蘇姑娘你是怎麼知道你師姐是在什麼地方失蹤的呢？”夜陌辰不解。
“師姐的發簪。”蘇凝雪解釋道，“你們尋到發簪的地方就是我師姐失蹤的地方，我用靈力探知的。”
夜陌辰聽了后，不說話，心中卻已有數。他道是為何蘇凝雪會那麼虛弱，又為何會失控，原來是靈力耗損太多了。
“凝雪姐姐，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茗溪試探地問道。
“昨晚？昨晚我怎麼了？”蘇凝雪不解。
“昨晚、昨晚你兩位師兄和夜閣主奮力救你，你要好好感謝他們。”茗溪笑着掩飾尷尬，內心長舒一口氣，不記得最好。要是蘇凝雪知道自己昨晚失控差點殺了她的兩個師兄，那她還不得自責死。現在病沒好，別一着急直接氣急攻心了。不記得也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