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機場
我出神的盯着樓下，手中的煙早已燃盡，都不曾發覺。
我將煙蒂熄滅，回到客廳，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三點半了，喝了不少酒，整個人都是搖搖晃晃，但是卻絲毫睡意沒有。
盯着微信跟夏鈺的聊天框，遲遲沒有點進去的勇氣。
我再一次將手機丟在邊上，仰望的天花板。
靠在沙發上，緩緩將眼睛閉上。
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等我睜開眼睛屋外的太陽已經很大了，我連忙摸索出手機。
由於一晚上沒有給手機充電，手機早已關機，我連忙起身往房間走出。
給手機插上充電器，我迫切地想知道現在幾點了。
我打開了書桌上的筆記本，已經十一點半了。
我愣了半晌，來不及多想，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去。
小跑出小區，伸手攔截了一輛出租車就往機場趕去。
午高峰，車子堵在橋上。
我心中急得不行。“師傅，這裏離機場還有多遠？”
“不知道要堵到什麼時候哦！”
“現在幾點了？”
“四十五分了小夥子。”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司機，來不及多想就打開車門，往機場的方向跑去。
我像一隻無頭蒼蠅般在偌大的機場裏亂竄着，豆大的汗水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我氣喘吁吁，腳步卻不敢有絲毫停頓。
終於，我看到了一塊指示牌，上面寫着“飛往紐約”，我心中一喜，連忙順着指示牌的方向跑去。
然而，當我趕到登機口時，卻發現飛機已經起飛了。
我獃獃地站在原地。
我大口的喘着粗氣。
或許這就是老天的安排吧。
我茫然的走出了機場，摸索着口袋，並沒有摸索出香煙，連手機都沒帶。
我長嘆一口氣，打了輛車，回到了自己那破舊的出租屋。
回到房間，拿起手機開機。
剛開機，有好幾通孟浩的未接電話。
我拔掉充電器，走出房間，癱坐在沙發上。
點燃一根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給孟浩回撥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你小子，怎麼沒有來機場送夏鈺啊？”
孟浩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
我吐出一口煙霧。
“去了能改變什麼嗎？”
我語氣異常平靜的說道。
孟浩顯然是沒有想到我的語氣會如此的平靜，電話那頭的他沉默了一分鐘。
“你沒事吧？”
孟浩再次開口道。
“沒事.....”
說完這句話后，我慢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
煙霧從我口中吐出，緩緩上升並逐漸消散在空氣之中。
就在這時，孟浩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在家吧？我買點酒過去找你。”
還沒等我回應，他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身體不由自主地往沙發上一靠，同時將手中已燃盡的煙蒂按滅在煙灰缸里。
正當我思緒萬千的時候，突然發現手機屏幕亮起，原來是微信收到了新消息提醒。
我趕緊拿起手機解鎖，點開微信查看消息。
當看到發件人是夏鈺時，我的心跳瞬間加速，迫不及待地點進去查看具體內容。
然而，當我看清消息的內容后，心情卻變得沉重起來“顧橋，你要好好生活，原諒我的不告而別……”
我獃獃地盯着這條消息，彷彿整個人都被定住了一般，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淚水開始不受控制地在眼眶裏打轉，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使勁眨了眨眼，試圖讓眼淚不要掉下來，但終究還是徒勞無功。
我怎麼這麼沒出息呢？說好了要堅強面對一切，可現在卻又忍不住哭泣……
我將手機丟在一旁，又點燃了一根香煙，叼在嘴裏深深的吸了一口。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把我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我緩緩起身，走向門前，伸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轉，門開了。
門外，孟浩左手提着一箱啤酒，右手正準備再次敲門。
他看到我開門后，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眼神有些複雜地看着我。
我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
孟浩走進房間，把啤酒放在茶几上，看着我說："你這房間簡直比煉丹爐！"
說完，他打開一罐啤酒，遞給我，自己也順手開了一罐。
我接過啤酒，仰起頭，一口氣喝下了半罐。
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開來，但我並沒有在意，只是默默地繼續吸着手中的煙。
孟浩坐在我旁邊，也沒有說話，我們就這樣沉默地喝着啤酒，一罐接着一罐。
整個客廳瀰漫著濃濃的煙霧和酒精味，讓人感到有些窒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們誰也沒有打破這份沉默。
只有偶爾傳來的開罐聲和喝酒時的吞咽聲，證明我們還活着。
“顧橋……夏鈺的離去或許只是為了讓你成長，你還是要好好生活的啊！”
孟浩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開口說道。
我眼神有些迷離的看着他。
“我會的。”
半晌，我才開口回復道。
孟浩點了點頭，將桌面上的空啤酒罐丟進了垃圾桶里。
“喝完了，你好好睡一覺吧。”
我看着箱子裏剩下的兩瓶啤酒，並沒有想喝的慾望。
孟浩提着垃圾袋離開了，我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拿起煙盒裏的最後一根煙熟練的點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之後，我緩緩地吐出那白色的煙霧，看着它在空氣中慢慢消散。
這時，沙發上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把我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我回過神來，伸手拿起手機查看，發現是公司陳總發來的一條信息：“明天早上十點點客戶約談。”
看到這條消息，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回復了一個簡單的“OK”后便將手機關上，隨手丟到了一旁。
接着，我又吐出一口煙霧，並用手指輕輕地按滅了手中已經燃盡的煙蒂。
“生活還在繼續啊……”我嘴裏喃喃自語着，彷彿是在對自己說，也是在對這個世界訴說。
是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生活都不會停止前進的步伐。
我走進衛生間，打開淋浴頭，熱水淋在我的身上，我逐漸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