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談交易
安老二一路狂奔回家,結果安父已經去鎮上打聽救濟糧的事情,於是二話不說轉頭又跑了出去。
安母一拍大腿,氣急敗壞的朝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嗓子。
“你個眼瞎的,當老娘是擺設呢?”
癟犢子玩意,有話不能和她這個當娘的說?
果然兒子都是債,還是閨女和她貼心。
然而安老二現在滿腦子都是野豬哪還聽得見老娘喊什麼。
他以前經常跟着安父去鎮上所以並不擔心找不到安父。
心中有事,所以一路上他就埋頭趕路,一路狂奔着到了鎮上的公社。
此時的安父確實在公社,只不過心情並不美好。
“老安啊,我知道鄉親們都不容易,但現在的困難都是一時的,鄉親們在努力克服克服。上面不會不管的,只是時間問題。”
“人都要餓死了怎麼克服?時間就是命,命都要沒了說這些還有啥用。”
安父對面的中年男子嘆口氣,也是滿面愁容。
“怎麼就和你說不通呢,我但凡有點辦法就不會做事不管。我也難,你看看我這天天人來人往的,哪個不是來找我要糧,可我能怎麼辦?你們找我,我只能找上面,上面又找誰呢?老安啊,咱倆共事也不是一年兩年,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你在這說破天我也變不出糧食。等上面救濟糧下來,我第一個通知你可好?”
安父又如何不懂,可他現在只能指望着書記多催催上面,還能怎麼辦?
“唉~我也不是逼迫你,只是現下要開始春種,但鄉親們一個個卧床不起,這地要是荒了那以後還有什麼盼頭?還能一直指着同胞兄弟們支援?咱這臉還要不要?”
說到激動處安父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他是真的心急上火。
廖書記又重重嘆口氣,枯瘦的臉龐佈滿了無力。他又何嘗不清楚不着急?
“老安,我不比你輕鬆,我這心裏也急。可國家也難,你說說我......”
“爹,爹~爹~”
安老二的喊聲打斷了廖書記接下來的話,轉頭看向安父。
“聽聲音像你家老二,快去看看是不是家裏出了啥事。”
自己這才剛來家裏能有啥事?難不成是山上?
安父趕忙起身着急的往外走。
廖書記也跟在後面。
“老二,家裏出啥事啦?”
安老二扶着牆喘了口粗氣,這才跑過來拉着安父的胳膊就往外走。
“廖叔,家裏有事我們先回。”
“去吧去吧,路上慢點。”
老安認死理,這會兒被帶走倒是省下不少口水。
廖書記莫名鬆口氣。
安父也擔心真出什麼事,跟着老二一路小跑到路上,見四周無人這才使勁甩開兒子的手,焦急的問,“到底出啥事了你趕緊說。真是急死個人。”
安老二賊兮兮的四下瞧瞧,這才趴到安父耳邊小聲道:“爹,小妹抓了頭野豬,讓你找關係換點糧食回去。”
安父面上閃過狂喜,“可是真的?”
“我還能騙您?那野豬兩百來斤呢。”
兩百多斤能換不少糧食呢,安父立馬在心中盤算開來。
“走,咱們去國營飯店。”
“爹,不去煤炭廠嗎?”
小妹可說讓去煤炭廠。
“你個憨子,那煤炭廠的福利能有國營飯店好?等下去了別說話。”
自家幾個孩子都聰明,咋就老二是個直腸子的憨貨呢?
安老二知道自己又被嫌棄,撓撓頭默不作聲的跟在老父親身後。
心中已經在回味白面饃的味道。
安父帶着安老二一路來到國營飯店的總辦公室直奔他們的採購部。
他也是機緣巧合下認識採購部的一個幹事,如今剛好找他問問。
“同志,你們找誰?”
“你好小同志,我找柳大柱。”
“大柱去市裡出差啦,您有什麼事嗎?”
這下安父有些猶豫啦,可這野豬也放不住,要是不處理掉豈不是可惜。
“你們採購部的領導在不在?”
和安父說話的年輕同志上下打量安父幾眼,冷淡的點頭,“等着吧。”
安父倒是不在乎他的態度,畢竟這些個城裏人看不上鄉下人的毛病他早就習慣。
兩人在外面等了幾分鐘,就見一名穿着中山裝的中年男子朝着兩人走來。
“老同志,是你找我?”
“哎哎,不知這位同志可方便說話?”
李部長不動聲色的打量兩人,面上笑意不減,“方便,老同志咱們去裏面說。”
幾人進入李部長的辦公室,安父和李部長客套兩句,這才讓安老二看着門把自己的來意說明。
“真有兩百多斤?”
李部長心中歡喜,雖說現在缺糧,可他們的情況還好一點,每月都有定量的糧食過來。就是這肉缺的很。
肉聯廠每日就那麼一頭豬,各方分分到他們這根本不夠塞牙縫的。
就下面的幾個飯店找他好幾回,他這正發愁呢。
“具體的沒有稱,但少不了兩百斤。只不過是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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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相信自家兒子眼光的。
李部長倒也不在意,只要有肉就成。
“全部換糧食?”
“嗯,我們鄉下苦啊,地里乾旱種不出糧食,鄉親們又沒存糧,再不想辦法換點糧食是真過不下去。
要不是餓的活不下去,鄉親們怎麼會冒着危險去深山老林搏一搏。”
安父說的情真意切,把這野豬說成了是村裏的集體財產。
李部長也不細問,只是也沒直接回答,沉思許久,“全部換成糧食是沒有那麼多的,一半糧食一半錢票。糧食給你一些玉米面,黑面和糙米。”
“行。”
安父想都沒想就爽快答應下來,這已經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情況。
至少有這些糧食撐着,一家人也有了撐下去的力氣。
李部長很滿意安父的態度,說話更客氣了一些。
兩人約定好交易的時間和地點,安父這才帶着安老二往家趕。
這野豬他不親自看着實在不放心。
安朵和自家兩個哥哥分開后,就打開掃描眼在這山上開始收破爛,一會兒在這挖出個破罐子,一會兒在那挖出個生鏽的鐵片。別說,這山上還有不少好東西,比如這剛到手的一小塊金子。
安朵喜滋滋的看了又看,就是捨不得收起來。
她這身無分文的窮鬼也算是有些私房啦。
忽略回收系統的逼逼,果斷把金塊裝進自己比臉都乾淨的褲兜里。
連繫統的背包她都不信,生怕這狗系統給她私吞咯。
又在山裏轉悠了一大圈,看着系統商城幣蹭蹭上漲,心滿意足的又去抓了幾隻野物這才下山回家。
“娘,我哥嫂他們沒回來?”
“哎喲,這麼多山貨?”
看着一背簍的野菜野果和菌子,安母樂的笑眯了眼。
“你哥他們回來一趟又帶着你爹上山去了。你咋沒和他們在一塊?”
“我采野菜和他們分開走的,那我再去看看。”
“好,讓他們趕緊回來,鍋里的肉熟了。”
“曉得啦。”
上了山,放開精神力,很快就找到一家人,此時幾個小的正挨個騎野豬跑來跑去,見他們玩的開心,安朵也忍不住笑着搖搖頭。
這也是難得的開懷時刻。
這野豬算是被利用的很有價值。不光帶來了歡樂還能填飽肚子。
“爹,回家啦。”
“朵啊,累了吧?”
安父現在看自家閨女是怎麼看怎麼好,怎麼看都貼心有出息。
“不累,娘說讓大家回去吃肉。”
本來圍觀野豬的孩子們一聽立馬背着自己的背簍就往山下跑。
“吃肉咯。”
“閉嘴,都給我悄悄的。讓人聽見我打斷你們的腿。”
幾個孩子縮縮頭,捂着嘴就一陣狂奔。
“你們也都回去,這裏我和老大看着就行。”
“爹,我自己看着,您也回去歇歇。”
安父跑這麼一圈確實累的夠嗆,想着晚上的交易也沒強求。
“老大你和老三先看着,等下我和老二來換你們。”
說完帶着剩下的幾人就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