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父女決裂
眼看就要被帶上警車,顏姑姑扒着警車的車門不肯鬆手。
她不要去警察局!
她漲紅着臉,衝著顏藍大叫,
“顏藍,做人可不能沒良心。
你忘了當初你去京市投奔你爸,還是我給你的路費。
你快和警察同志說說,我真沒偷東西。”
顏藍怒極反笑,顏姑姑居然還敢提路費的事。
她又怎麼可能會忘記。
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幅畫面。
當年,她還在村裏的時侯,母親突然橫死。
她當時還只是個初中生。
父親不要她們母女倆,母親死時,她求助無門,還是鄰居幫忙,一起把母親的屍體送到了殯儀館火化。
顏姑姑和顏奶奶,誰都沒有露面。
當時還說冬天,她身上只穿着單薄的衣服在殯儀館裏守了一天。
等到她將母親的骨灰盒從殯儀館裏帶回家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家裏被換了鎖,她根本進不去。
當時的她,除了身上的一個環保袋和一台破手機之外,什麼都沒帶。
她打電話給父親,卻被顏夫人罵了一通,把她的電話掛斷了。
還是鄰居看她可憐,告訴她,她去殯儀館的時候,顏奶奶和顏姑姑闖進了她們的屋子,把屋子給賣了。
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顏姑姑拿走了,甚至連一件禦寒的棉衣都沒有留下。
她找到顏姑姑時,顏姑姑滿臉鄙夷,罵她是賠錢貨,拿出100塊錢,丟給了她。
“什麼你的東西。你媽都死了,她用過的東西都沾着霉氣,我把它們都燒了。
這裏有100塊,你拿着,去京市找你爸。
以後別來煩我。”
砰的一聲,顏姑姑當著她的面將門給關上了。
其實,她什麼都不要,她只是想要一張母親生前的照片。
可就是一張照片,顏姑姑都不給她。
顏姑姑以為顏藍忘記了,其實她都記得。
她拿出了100塊錢,啪的一聲摔在了顏姑姑的臉上。
“你的報應,還在後頭呢。”
顏姑姑被顏藍的眼神嚇到了,那眼神怪瘮人了。
顏姑姑被帶走了。
看着警車離開,顏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事抹眼淚,又是抹鼻涕,嚎啕大哭着。
“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顏峰,你到底管不管你女兒了!”
“媽,你不要這樣。”
顏父是個大孝子,看到母親這副模樣,他也不好受。
顏夫人順勢在那煽風點火,
“我早就說過了,顏藍就是個白眼狼。
這天底下,居然有人幫着外人坑自己的親姑姑。
那金筆一看就得好幾百萬吧,這可是大罪
我可憐的小姑子呀,我可憐的小姑子哦,這次怕不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你閉嘴,你還嫌不夠亂是吧?”
顏父按了按眉心,顏姑姑是慣犯,這要再惹上幾百萬的案子,這怕是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了。
“我們走。”
秦時見人已經帶走了,也無心和顏家人多糾纏。
“你站住!”
見顏藍真要跟秦時走,顏父黑着臉,他示意顏雪過去攙着顏奶奶。
他就不信了,顏藍海真敢忤逆他這個做父親的。
上一次他讓顏藍撤訴,顏藍不就撤了嗎。
顏藍沒有理會顏父,打開車門就要走。
嚯然間,顏父伸出手拉住了車門。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母親最後打的那個電話?”
他壓低聲音,用只有顏藍和他聽得到的聲音說。
顏藍身子一僵。
母親的死,一直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她當時還小記憶很模糊,她只知道母親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顏父的……
顏父和顏藍走到一旁。
“我媽臨死前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顏父語帶命令,
“你去告訴警察局,告訴警察,
說你姑姑是被冤枉的。
以前你姑姑在村裡時,沒少關照你們母女倆,你不能忘恩負義。
你把這事辦妥了,我就告訴你。”
顏藍望着顏父。
要不是足夠了解顏父,她還真以為,顏父是個顧念親情的人。
顏父身居高可他所在的衛生部並不是緊要部門,他還想在這個位置上挪一挪,最近就有個好機會。
在這個緊要關頭,顏父可不能出半點差錯,就是他的家人也是不能出差錯的。
“忘恩負義?
我忘了什麼恩?
她在村裡造謠說我媽是小三?
顏峰,拋棄我媽的人是你。
小三是你的老婆!
她還說我是私生女。
我是私生女,那顏雪是什麼?
她才是小三生的私生女!
你才是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顏父被顏藍的話氣的胸膛劇烈起伏,他揚起手,那巴掌啪的一聲落在了顏藍的臉上。
啪——
顏藍的臉上多了五個手指印。
“你今天要是不去警察局,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
“你有把我當成你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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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有當父親的,看到一個女兒被另外一個女兒下了毒,還無動於衷的?”
顏藍一臉的譏諷,彷彿顏父說的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顏父氣得又抬起了手。
顏藍眼眸一厲,他還給臉不要臉了。
“伯父!”
柳瑾年一直注意着顏藍和顏父的動靜,見顏父又要動手,正要上前制止。
一道人影,閃到顏父背後。
就在顏父再抬手時,他的雙手一陣劇疼襲來,顏父只覺得自己的兩條手臂都要斷了,他的兩隻手臂如同擰麻花那樣被扭到了身後。
“他打你你不會躲啊!”
秦時眸光陰沉,涌動着怒火。
顏藍的皮膚細膩,這一個巴掌落下去,皮膚又紅又腫。
方才,他看到顏藍挨了那一巴掌時,心頭悶悶的,比他挨了一巴掌還惱火。
“這巴掌是我欠他的。
”
顏藍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她是故意挨這一巴掌的。
“秦時,你聽到了沒。
那是她欠我的。
這是我們的家事,與你無關。
我的女兒,我想打就打。”
他的女兒不聽話,可不就應該教訓。
“對,過去的,你打了也就打了。
可從今天開始,你再敢碰我一根汗毛試試。”
顏藍抬起眸來。
顏父一愣,下意識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生了我的恩情,上一次顏雪的案子時,我還你了。
你養我的這幾年恩情,這一巴掌,也還清了。
從今往後,我與你顏峰再沒有半點關係。”
顏藍凝視着顏父,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