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吃醋的朱珠

第9章 吃醋的朱珠

江才沒插嘴,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不停的喝着茶水,聽着朱延廷和問青天說話,從朱延廷那就“你可以叫我丈人,也可以叫我大哥”的時候,江才就已經知道了,按照之前的經驗,朱延廷是捨不得了,也是思緒亂了的表現。

誰說朱延廷喝多就這一回?誰說朱延廷拜把子就這一回?也是京城時候的一次偶然,朱延廷,江才和林嘯三人拼一桌喝酒,三人年輕氣盛,一個才學在身,一個名聲顯赫,一個皇親外戚,三人一開始誰看誰都不順眼,酒喝多之後,三人興頭之上步行出京城,在一間破的沒香火供奉的褪了金像只剩泥身的關帝廟裏,三人拜了把子成了兄弟,自此之後,三人同行,或是廟堂之上互相庇護,或是同去踏春尋樂,那是一番年少輕狂得志郎,有朋作伴參輝煌,同去高樓見明月,名滿散金驚帝王的日子。建文帝曾招三人於尚書房,在和皇帝的對話中,江才能明顯的感受到,這個帝王也很是羨慕三人友誼,讓帝王所羨慕,那是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江才從原先的思緒回來,感覺氣氛有的尷尬,咳嗽了一聲說道:“青天啊,說起來,你師從我不長,我也還未能教你些許什麼,既然來了,碰到你林...三哥,那就讓他教你文字和數理吧。”說完,感覺更是尷尬了。

“對了,怎麼沒看到林嘯,昨日?”朱延廷站起身來,一個人走了進來,朱延廷問道:“林嘯現在何處?”

鄧陽快速從堂外進來,對着朱延廷一拱手說道:“三爺一切安好,正在休息。”

看着鄧陽身上也纏着些許布條,朱延廷知道昨天是一場硬仗,便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鄧陽下去,心想看來不能留江才一行人多久了,怕是下次官府來人,就是一場生死存亡的仗了,看來把朱珠託付給問青天是個好處,讓江才帶着她走,自己也能安心一些。

“那就讓他休息吧。”朱延廷說道,話剛說完,林嘯便走進了大堂。

“大哥。”林嘯左手綁着布條走了進來,看到江才也在,又說道:“二哥也在。”

江才笑着點了點頭,朱延廷走過來看着林嘯的手臂小聲說道:“三弟,辛苦你了,這事不能讓老二知道。”

林嘯看了一眼江才后苦笑着說道:“已經知道了,昨日要不是二哥,我和兄弟們怕是已經死了。”

朱延廷回頭看向江才,江才笑着看着他,對着問青天說道:“你先下去吧,我和大哥說些事情。”

問青天應了聲是,然後逃似的離開。

“朱珠,你也下去吧。”朱延廷說道。

“是。”朱珠說道,然後急忙去追問青天,朱延廷心道:“也不和你二叔和三叔告一聲別,真是,心怎麼全在問青天那小子身上了。”

待到朱珠也離開大堂,江才笑了笑起身說道:“大哥,你已經知道了吧。”

朱延廷略微疑惑的說道:“二弟,莫非江湖上傳聞非虛?你真的達到江湖人所說的那種境界?可以和天地共鳴?”

江才說道:“其實我只是之前在藥王谷里借了一些雜書,從中學到很多能與天地共鳴的古琴曲,其實我就是靠着些奇淫巧計罷了,但是創出這書的人確實是奇才,我也只是略懂皮毛,就可再藉助些天時地利,才勉強能達到,不足為奇。”

朱延廷和林嘯對視一眼,深深感受到江才現在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連刀都舉不動的小才子了。

“世態變遷,世事無常。”朱延廷感慨道:“既如此,那就抓緊離開山莊吧,下次和官兵對抗,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不用勸我,我是不會走的,我雖離開京城,但我也是皇親外戚,雖然現在不被承認,但我血脈里流淌着也是高貴的血統,我是不會為這反賊屈服的。”

“不用走的,也不用緊張了。”江才笑了笑說道:“昨日我與皇宮中人說了些話,這山莊以後都不會有官兵來打擾了,只要自己不去惹他們,”

“宮中之人?你不是還在被朝廷追殺嗎?”朱延廷不解的問道。

待到江才將自己從邊境到現在的事情全盤說出,朱延廷若有所思的端起已經涼了的茶水,只覺得口乾舌燥,也沒注意喝的茶水已經變涼,一口喝光然後盯着江才,心裏越發不是滋味。

“二弟,照你所說,你去見了朱棣,沒有殺他,僅是為了如今明朝嗎?”朱延廷問道。

江才思量片刻說道:“其實,在我遇到問青天之前,我還想着一刀殺了這叛逆之徒,待我見了問青天之後,也不知為何,只想着問一問朱棣到底有沒有後悔,卻沒有再殺他的心,或許是現在的胡人動亂,或許是我...老了吧。”江才說完,朱延廷久久才說道:“說起這些事,我不如你,靠着手中些許財力,建了山莊,廣羅天下有志之士,想着有天殺入皇宮,砍下朱棣的頭顱,剛開始的幾年還好,越到之後,我們山莊便被傳成了山寨,名字也不得不從復靖改為福靜,方才苟存,待到之後被招安,欺人太甚之時才與朝廷發生衝突,我不如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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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何必再說這些事。”江才說道:“其實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我是孤家寡人走江湖,你是收攬天下義士來對抗,我們只是走的路不一樣罷了。”

“唉。”朱延廷長嘆口氣說道:“或許,我們真的是錯了。”

江才說道:“我們沒錯,只是時間不對。”

林嘯點了點頭說道:“如今胡人北下,還真不是殺朱棣的好時候。”

“朱棣么?”江才笑了笑說道:“或許我們不用去殺,他已經死了。”數了數日子,就算是朱棣還有靈丹妙藥可以續命,也是蠟燭長線不添油罷了,在昨天和朱高熾的對話中,既是先皇,那已是板上釘釘,要不然,朱高熾是不能獨自來見自己,並非怕自己,怕的還是被‘親兄弟’扣上謀反的罪名,被下了太子監國之位,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

“罷了,往事種種,隨煙雲去吧。”江才說道。

朱延廷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山莊沒了威脅,二弟不如就住在這裏,大哥這裏地方不大,倒也能滿足你的要求。”

江才苦笑着說道:“大哥有所不知,其實我還欠了一份感情債,南下也是為了去還這債,她待我不薄,但是這幾年來由於一直想着這些事,讓她苦苦等了多年,這次我要完成我對她的承諾。”

朱延廷驚訝的問道:“二弟,此事快些與大哥說說,是哪家女子,不知我是否見過。”

林嘯也豎起耳朵聽着。

江才說道:“是我曾經走南闖北積累名聲時遇見的一個姑娘,她不嫌棄我是盲人,在一次受傷的時候,她曾照顧與我,她對我所做之事,今生今世我都難以回報,在和她相處之時,我也曾想過娶她為妻忘掉往事,和她生兒育女,但那是五年之前,我還沒有這麼多的感悟,最後離她而去,我曾承諾與她,待我收心或是殺了朱棣之後,定要帶她浪跡天涯。”

朱延廷哈哈笑着說道:“二弟還是一如既往的受女子喜愛。”

江才笑了笑說道:“話說回來,大哥,不知嫂夫人現在何處?”

朱延廷收斂笑容,變的惆悵起來,林嘯見朱延廷的臉色不好,急忙說道:“其實,嫂夫人已經故去。”

江才點頭說道:“節哀,小弟多嘴了。”

朱延廷搖頭說道:“其實並非故去,之前山寨是我與她攜手建起來的,生了朱珠之後整個人便性情大變,不久後傳出有那勾搭情郎之事後,本來我不信,但是她不辭而別,我...”朱延廷沒法再往下說,只是說道:“不要告訴朱珠,她一直都認為自己的母親已經死了。”

江才沉默zhe點了點頭。

堂外,上山路上,問青天看着拉着自己胳膊的朱珠苦笑着,朱珠卻是開心的和他說話,朱珠好像和他有說不完的話,說著山寨誰功夫好,說家裏那匹馬兒自己最喜歡,說著江邊上何時釣魚才能釣到最大的,又問問青天喜歡什麼,喜歡做什麼,喜歡吃什麼菜,喜歡什麼衣服顏色。

搞得問青天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問青天其實心裏是欣喜的,朱珠長得真好看,精緻的五官,白白的皮膚,可愛的樣子,和瓷器娃娃似的。對他也是很不錯,若是娶她為妻,那是自己幾世修來的福分,就是心裏有一些顧忌,朱珠才十歲,現在或許是孩童習性,怎麼能保證以後還是這般對自己,或許長大之後見了再多的人,她或許不會這麼對自己好。

問青天回到房子裏,朱珠也跟着他進去,似是又要喋喋不休的和他說話,問青天想着怎麼才能擺脫這妮子,想到住在一旁的江巧,心裏一喜,對着朱珠說道:“我們去看看你江姐姐如何。”

朱珠嘟着嘴說道:“你是我的相公,怎麼老想着江姐姐,不許去。”

問青天說道:“江巧姐姐是我師...妹啊,這幾日沒人照顧她和她說話,以為我對她的理解,她早就無聊壞了,我這做師弟的是不是應該和她說些話解解悶,再說,你想啊,她是我師父的女兒,她要是和我師父說兩句壞話,我怕是很難學到什麼了不是。”

朱珠說道:“行吧行吧,你去吧,我就在房裏等你回來。”說完嘟着嘴坐在床邊。

“我的意思其實是,你和我一起去,我們這不屬於客人嘛,我一個人去不像話啊。”見朱珠坐在床上,急忙補充着說道,生怕到了晚上,朱珠還是坐在這裏,那朱延廷不活活劈了自己。

“什麼客人,你是我的相公,怎麼能是客人。”朱珠說道,眼睛滴溜溜一轉說道:“也罷,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吧。”

問青天點了點頭,朱珠起身抓住問青天的手,拉着他走出房門,往江巧住的房子走去。

“江姐姐,我和問哥哥來看你啦,你在嗎?”朱珠大聲的說道。

“朱妹妹,我在,你和青天進來吧。”江巧從房裏說道。

“青天?這麼親切?”朱珠小聲囔囔着,牽着問青天的手手指一用力,畢竟是騎馬的人,手指力氣奇大,問青天疼的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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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和相公可進來了。”朱珠說道,慢慢推開門,笑吟吟地說道。

“妹妹來了,快坐到我旁邊來。”江巧坐在椅子上笑着說道,一共三個椅子,江巧坐在中間。

朱珠看了一眼,看了眼牽着問青天的手,不得不鬆開手,坐到江巧的旁邊。

“青天,你也坐啊。”江巧說道。順手將旁邊的椅子往身邊移了移,問青天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朱珠不滿的瞪着問青天說道:“相公,你還是回去吧,我和姐姐說些貼心話。”

問青天笑了笑起身說道:“也好,既然你們要說知心話,那我就回去了,記得中午午飯叫我。”說完對着江巧眨了眨眼睛,一溜煙的溜回自己的房間。

朱珠見問青天順從的走了,開心的笑了笑。

江巧見問青天衝著她眨眼,就明白問青天什麼意思了。

“好小子,把我這當你甩丫頭的地方了,我怎麼還幫你照顧起孩子來了。”

兩人各懷着心思,同時看向對方,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

問青天此時躲在屋子裏,手裏拿着脖子上戴着的玉,嘴裏嘟囔着:“爹,媽,我現在都要有媳婦了,你們知道嗎?我自從跟了師父之後,我的運氣似乎好了許多。”說完問青天翻身側躺着看了看手中的玉,囔囔道:“師父對我真的挺好的,真的,對我從來不嚴厲,就算是我和他大哥拜了把子他也不怪我,真的,也對,他憑什麼怪我,你說我也不容易,被朱莊主灌了那麼久的酒,差點沒被喝死。”問青天笑了笑又說道:“我現在反而感覺比以前幸福多了。”問青天說完,盯着這塊玉,又放在衣服里貼身佩戴,摸着胸口突兀處,便睡了過去。

江纔此時正被朱延廷要求着比試一番,江才正哭笑不得的想着辦法拒絕,朱延廷一拉臉說道:“怎麼,這麼瞧不起你大哥,想當初咱們和城北幾個紈絝子弟打架的時候,哪次不是我保護你,現在想和你較量一下,你怎麼這麼多推辭。”

江才不得已說道:“大哥,咱們說好了,切磋歸切磋,千萬不能傷了和氣。”

朱延廷說道:“大哥都這個年紀的人,還哪有什麼心氣了,我就是想知道你現在到底有多厲害。”

江才笑了笑,心裏思索着怎麼和這大哥多打幾個回合。

用銀針?不行,自己用的要麼是定穴要麼是死穴,哪能用作比試,用藥?自己身上威力最低的就是蒙汗藥了,用兵器,自己倒是不擅長,讓大哥看起來再以為自己是輕視於他,那還的了。

忽然有一妙計從腦中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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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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