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堂弟非要發賣我(4)
誰知他娘看都不看他,反而對着他爹說,“聽說老爺要罰這個孽障,我特意趕過來,請求老爺一定不要留情,重重處罰才好。而且不管老爺打算杖責多少,都請老爺為我再加十下,算我對他的懲戒!”
“啊!娘,你為何如此啊!我可是您唯一的嫡子啊!”
“你閉嘴!”
他娘再也忍不了了,狠狠一掌打到他臉上,“你弟弟召兒雖然是文姨娘所出,但他也叫我一聲娘,那他就是我的孩子,我什麼時候厚此薄彼過!如今滿京城都在說我薄待召兒,娘的名聲完了,誰家閨秀肯嫁過來?你姐姐的婚事也要被耽誤,為娘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如此詆毀娘的為人,你,你……真是冤孽啊!”
說著,他娘彷彿站立不住,軟趴趴向後跌倒,他爹急忙扶住,恨得咬牙切齒,“你們都聽見了,給我打!着實打!”
當家家主發話了,掌板的自然不敢放水,一頓板子下來,又差點把他屁股打爛了。
寧獨疼得死去活來,上次被打死,那股疼彷彿還留在他靈魂上,這回又挨了一頓,把他打得癱到床上起不來了。
他把全家得罪個遍,就算躺在床上也沒人來探望,他哼唧了三天,除了郎中和下人,根本沒人理他。
他又氣又無聊,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喧鬧,他抬起頭來,“外面什麼事?”
“哦,是兵部尚書家開馬球會,請二公子出門做客,要跟咱們借兩個馬奴。”
“什麼?寧凝家要開馬球會!他們竟敢不請我,專門請這個賤種去!”
寧獨急了,“快扶我起來!”
他被攙扶着走到院門口,寧召已經打扮利落,看他來了,沖他抱拳,“大哥,兵部尚書家給我下了帖子,請我去打馬球,偏偏我的馬奴病了,勞煩你的馬奴跟我走一趟如何?回來我打賞他們吃酒。”
寧獨看見他身上簇新的圓領緊身長袍,還有精緻的高筒皮靴,眼裏幾乎冒出火來。
“你個下賤坯子,竟敢趁我傷了,跑到我院子裏耀武揚威!你明知道我挨打跟寧凝脫不了干係,他專門給你下帖子也是在給我臉色看,你還答應要去,還跑來跟我借人,真是居心叵測!不愧是庶出,就會耍些不入流的手段!”
寧召似乎被他嚇着了,退後兩步說,“是爹說我從前年紀小,馬術不精,才沒讓我去的。如今人家要跟咱們冰釋前嫌,給我下了帖子,我當然得去了,也替家裏多認識幾個人,絕沒有給大哥臉色看的意思!”
“哼,你少狡辯了!我告訴你,庶出什麼時候都是庶出,不過是下流種子,永遠沒有嫡出金貴!你就算再上趕着,也不會有人理你!你再不安分,等我掌了家,就將你母子統統發賣出去,讓你去做奴才,永世不能翻身!”
“你,你竟然侮辱我小娘!我告訴爹去!”
寧召臉色煞白,咬着下唇,轉身跑了。
寧獨的僕從也都急了,“文姨娘深受老爺寵愛,您怎麼連她都說上了,還是快去賠不是吧。”
“對啊,文姨娘的娘家當年獲了罪,所以她才進府當妾的。如今她娘家已經被起複了,老爺正商量着抬她做平妻呢。她娘家侄子也極有出息,年紀輕輕就進了翰林院,聽說夫人想讓大小姐跟他議親呢,您不好得罪她的!”
“哼,你們少給她蒙遮羞布了,什麼平妻,根本沒這種說法,不過是說來唬人的罷了,其實還是妾!我給他們賠不是?我怕他們受不起!再怎麼樣我也是唯一的嫡子,誰還能真把我怎麼樣!”
“哎呦,我的大少爺,你要急死我呀!”
不等僕從說完,那幾個掌板的又來捉寧獨,不容他分辯,直接將他抓到書房外,按倒就打。
“啊!怎麼又打我啊!我的傷還沒好啊!”
書房裏隱隱傳來哭聲,“老爺,妾身命苦,大少爺瞧不起妾身是應當應分的,可是召兒畢竟是他親兄弟啊,他怎麼能口口聲聲說要發賣召兒呢!嗚嗚嗚嗚,妾身得求求大少爺對召兒手下留情啊!”
寧獨急忙喊,“爹,你可不要寵妾滅妻,任由這賤婦挑撥啊,哎呦,她居心叵測,啊,疼死我了!她生的兒子怎麼能與我相比,哎呦!”
他爹被他氣得直拍桌子,“這逆子還敢胡言亂語!你們給我把他的嘴堵上,着實打死!”
然後他又勸慰文姨娘,“都是我的兒子哪會分什麼嫡庶,我讓召兒去參加馬會,就是想讓大家都知道,咱家絕沒虧待召兒,誰知這孽障……哎,白費我一番心血!”
說著,他眼中泛出厲色,“若再由他胡鬧下去,得罪的就不止兵部尚書和你娘家了,哼,如此畜生,我要他何用!”
饒是文姨娘,瞥見他的目光也不禁打了個寒顫,乖乖低下頭去。
於是,寧獨的穿越之旅又結束了。
到了空間站他忍不住衝過去抓住寧凝的脖領子,被寧凝隨手推開,摔了個屁墩!
“你自己作死,也要怪我嘛!”
“你少推諉了,為什麼只給寧召下帖子?”
寧凝眼神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兒,“我給你下帖子,你爬的起來?”
“你!總之,我不跟你說了!系統,你死哪去了?我還要穿越,我要把身世設置得更細!哎呦,頭好暈啊!”
他頭暈眼花,胸悶氣短,扶着牆才勉強站穩。
系統問他,“你確定還要帶着他穿越?”
“我確定!現在就穿!既然我身世不能設置得太細,這回我就要跟他穿到一家做親兄弟,免得他在身份上佔便宜,而且他得是外——室——子!”
最後三個字,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堂哥,之前是我思慮不周,忘了即使都是官宦子弟,但每家情況都有所不同。之前咱們兩家都是尚書門第,但我穿越的那家根基太淺,就算你只是個庶子,也不敢得罪你。這回就不同了,咱們穿到一家,而且你還是最低賤的庶出,我看你怎麼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