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乖，你在幹嘛呢？
看着懷裏乖巧的小糰子，齊雲沐嘴角上揚，眼睛裏滿是寵溺。
這個小奶團，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變故，心中還在牽挂着娘親。但她的一舉一動，以及自然流露出來的孩童天性，讓自己那顆堅硬的心一下子柔軟了起來。
乖，好好睡吧，大哥哥會保護你的。
齊雲沐把小糰子又抱緊了些，右手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拍打着她的後背。
突然，馬車外面響起兩聲叩擊聲。
齊雲沐神色如故，沉聲吐出幾個字。
“情況如何？”
馬車外面，響起侍衛顧南風的聲音。
“王爺，屬下已經查明。那座失火的院子比較偏僻，離村民們比較遠。院子中有一婦人與一長者，兩人俱已被害。屬下已帶人把他二人，連同路上的那位埋葬了。”
“可探知三人身份？”
“長者喚做陳春，是附近一位很有名的大夫，被人們稱做丹陽大醫。他有一位徒弟叫做劉辰，就是路上那位。而那位婦人，聽村民說，是三年前陳春帶回來的。一起帶回來的，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小女嬰。”
“那婦人是什麼身份？”
顧南風搖搖頭，“村民只知婦人姓秦，平日就喚她秦氏。至於這個小女孩，大家倒都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秦璃洛，剛剛三歲。”
齊雲沐心裏莫名的沉重，“可查出行兇之人是誰？”
“回王爺，不曾。”
齊雲沐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秦璃洛。
秦氏三年前被陳春帶回，還帶回了這個小糰子，如今秦氏又突遭殘害。
看來，這對母女背後有故事。
齊雲沐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錦囊，拿在手中若有所思。
這個錦囊，是劉辰臨死前遞給他的。
當時劉辰雙眼看着被他抱在懷裏的秦璃洛，用力擠出了一句話。
“這是夫人留給洛兒的，請公子……一定……一定轉交給她。”
齊雲沐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打開。
畢竟小糰子現在孤苦伶仃，而且幼小。有些事情，自己這個大哥哥替她拿個主意也是好的。
對，就是這樣。
齊雲沐打開錦囊，發現裏面有一條項鏈和一張摺疊起來紙條。
項鏈，是一條成色很好的翡翠項鏈。
珠子圓潤光滑，色澤碧綠，晶瑩剔透。在項鏈的中間，還有一個精緻的梅花吊墜。
翻過來，發現吊墜背面似乎有字。
齊雲沐拿在手中仔細觀看，發現是“霜”和“川”兩個字。
再把摺疊的紙條打開，發現上面有八個書寫潦草的字：洛兒謹記，遠離相府。
齊雲沐的眉頭，一下子又皺了起來。
從吊墜背面的字來看，這個項鏈似乎是男女之間的定情之物。
但是，遠離相府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小糰子的娘親跟相府有仇？
而且這八個字如此潦草，一看就是在緊急狀態下寫的。有沒有可能，這八個字就是出事的時候寫的？
莫非，這殺害小糰子娘親三人的兇手就是相府之人？
“霜”是誰？“川”又是誰？
對了，當朝丞相楚景川，最後一個字不就是“川”字嗎？
齊雲沐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
楚景川，如果這個幕後黑手當真是你，本王第一個饒不了你！
“娘親，抱抱洛兒，娘親，娘親……”
懷中的小糰子似乎做夢了，在夢中哭着喊娘親，還伸着小手求抱抱。小嘴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委屈極了。
齊雲沐的眼神立即柔和了下來，把秦璃洛又抱緊了一些。一邊用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一邊用又軟又寵的語氣哄着。
“乖，別哭了，大哥哥抱着你呢。小乖好好睡覺，大哥哥的懷抱最安全了。乖啦。”
秦璃洛似乎聽到了齊雲沐的聲音，小小的人安靜了下來。小肉手抓住了齊雲沐的衣服，很快就又睡著了。
只是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幾顆晶瑩的淚珠。
看着完全依賴自己的小奶糰子，齊雲沐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從小在外跟師父習武，研讀孫子兵法。十二歲領兵出征，大戰北齊，並且一舉成名被父皇封為戰王。
在南夏國，人人都知道戰王少年成名，一桿槍使得出神入化，殺敵無數。但是那張不苟言笑的臉，讓人們望而卻步。
可是沒想到，自己對這個三歲的奶糰子卻是軟得不像話。
沒辦法，誰讓小糰子這麼可愛呢？
馬車在官道上不疾不徐地走着，齊雲沐看了一眼錦囊，然後又放進了自己懷中，不知不覺中竟然有些困了。看着懷裏的小糰子睡得正香，便索性閉目養神。
不知什麼時候，秦璃洛悄悄睜開了眼睛。
看着把自己緊緊抱在懷裏的齊雲沐，心裏有兩道聲音爭論了起來。
醫學博士秦璃洛：別說，這個小弟弟還挺可愛的。剛剛聽到有人稱他王爺，看來，人家可是妥妥的大貴人。可是被他這樣抱在懷裏，自己這個年近三十歲的靈魂，怎麼覺得有點彆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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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奶娃秦璃洛：哇，大哥哥好帥好漂亮啊。就算是睡著了，大哥哥依舊這麼迷人。而且大哥哥人這麼好，洛兒跟着他，肯定最安全了。
醫學博士秦璃洛：彆扭也不行呀，反正自己現在就是個三歲的小奶團。在這個世界裏，除了他，自己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不管了，保命要緊。抱大腿，抱大腿。
三歲奶娃秦璃洛：我覺得做小糰子也沒有什麼不好啊。而且大哥哥對我說話這麼輕柔，肯定不會凶我的。以後，大哥哥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醫學博士秦璃洛：小糰子，你記住了。要想活命，就不要拿三十歲的年紀裝深沉。要撒嬌，要賣萌，要俘獲大哥哥的心，這樣你才能活下去，懂嗎？
三歲奶娃秦璃洛：我懂，我懂，我都懂。反正我才三歲，你們大人的心思我才不要管，我只要做好我這個小糰子該做的事情就好啦。咦，大哥哥睡著了，他的臉好白好細哦，是不是抹了什麼東西？
奶糰子秦璃洛咬了咬嘴唇，算了，別猜了，自己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秦璃洛伸出小肉手，一點一點地靠近了齊雲沐的臉。
終於，那張又白又細膩的臉落入了她的“魔瓜”。
哇，摸到了，摸到了。
秦璃洛的小心臟，從里往外冒着小泡泡。
大哥哥的臉上也沒抹什麼東西呀，為什麼這麼白？還這麼光滑細膩？
簡直沒天理。
秦璃洛歪着頭，嘟着嘴，擠眉弄眼地盯着齊雲沐。
突然，齊雲沐睜開了眼睛。
“乖，你在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