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張無形的網
玩累了，齊雲沐把秦璃洛抱下鞦韆。
“乖，玩兒得開心嗎？”
“開心！”
秦璃洛用兩條蓮藕般的小胳膊，劃了一個大大的圓。
“大哥哥，洛兒超級超級開心。”
齊雲沐一笑，這小糰子，開心就開心吧，還超級超級開心。
這個超級超級開心，是個什麼鬼？
齊雲沐牽着秦璃洛的小肉手，慢悠悠地往回走。
迎面正好碰上鄭銘。
“王爺，該用膳了。”
“嗯，本王知道了。”
秦璃洛一聽該吃飯了，馬上伸着胳膊求抱抱。
“洛兒的腿太短了，走不快。大哥哥，抱。”
齊雲沐伸出手指，寵溺地刮刮秦璃洛的小鼻子。
“小饞貓，是不是想吃好吃的了？來，大哥哥抱。”
回到扶雲院，劉嬤嬤和小春已經在等着了。
飯菜上桌，秦璃洛急不可待地拿起給自己特意定做的小筷子。
“婆婆，小春姐姐，洛兒餓了，快快幫洛兒布菜哦。”
“是。”
劉嬤嬤和小春答應一聲，連忙按照秦璃洛的指令布菜。
“婆婆，洛兒要吃這個。”
“小春姐姐，洛兒要吃你邊上那一個。”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洛兒也要吃喲。”
……
看着秦璃洛指揮得劉嬤嬤和小春團團轉，齊雲沐不覺好笑。
看來小糰子，還真是個小饞貓呢。
發現齊雲沐一直看着自己笑，秦璃洛不覺好奇。
“大哥哥，你怎麼不吃呀？嫌棄飯菜不好吃嗎？可是洛兒吃着挺好吃的呀。娘親說了，不挑食，不厭食，這樣才是小乖寶呢。”
齊雲沐聞聽，笑呵呵地往嘴裏送了一筷子菜。
“好，大哥哥也不挑食，不厭食，跟小乖一起做個小乖寶。”
鄭銘聽了，眼珠子差點砸腳面上。
王爺，您可是讓敵兵聞風喪膽的戰王爺呢，怎麼帶了小糰子這些天，自己也越來越小了？這可有損王爺您的形象啊。
齊雲沐：本王剛剛十三歲，明明也是個孩子。本王樂意這麼說，你還敢管嗎？
鄭銘：屬下自然是不敢管，王爺您隨意。
可能是因為扎馬步太累了，再加上玩鞦韆玩得太瘋，吃着吃着，秦璃洛竟然困了。
上一秒小肉手還在向嘴裏送飯菜呢，下一秒就忘了嚼，就連眼睛都合住了。
齊雲沐一看，得，小糰子困了。
剛想要伸手把她抱過來，就見秦璃洛一激靈睜開了眼睛。小嘴巴緊着倒騰了兩下，緊接着又不動了，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又閉上了。
看着秦璃洛的樣子，齊雲沐笑彎了眉，伸手抱起小糰子。
“乖，大哥哥送你回去睡覺。”
梧桐院內，齊雲沐把秦璃洛放在床上。幫她脫去小鞋小襪子和外衣，又拽過被子給她蓋上。
“劉嬤嬤，洛兒今日太累了，晚飯吃得不太好。把本王命人送過來的糕點準備好，小廚房裏準備好清凈的羮湯，以備洛兒醒來食用。另外，今天沒來得及洗漱。明日待她醒了，記得給她好好洗漱一下。”
“是，老奴記下了。”
又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秦璃洛，齊雲沐邁步離開了梧桐院。
來到議安殿，齊雲沐坐在書案後面的椅子上暗暗思忖。之後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楚景川，陳蘭芝，秦玉霜，秦璃洛，陳春，劉辰，產婆。齊雲沐頓了頓，最後在邊上又寫下了項鏈兩個字。
這些人形成了一張無形的網，關鍵人物是楚景川和秦玉霜。
他們，是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
那條項鏈，是不是就是他們的定情之物？
秦璃洛，是不是就是他們的孩子？
如果不是，那他們之間為什麼存在着這麼多的巧合？
如果是，已死的秦玉霜怎麼會逃出生天，又怎麼會生下秦璃洛？
這中間，陳蘭芝起着什麼作用？
還有那個陳春，作為一名醫者，他是不是為秦玉霜做了什麼？
三年前秦玉霜生產過世，為什麼三年後有人找上小糰子的娘親並殺人滅口？
這些歹人是誰？又是誰指使的？
一個個假設在齊雲沐腦子裏形成，一個個又被否定推翻。
直到鄭銘進來。
“王爺，天不早了，您該睡了。”
齊雲沐嗯了一聲，把桌子上寫着人名的紙收起來放好，大踏步回了扶雲院。
沐浴更衣之後，齊雲沐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
小糰子飯都沒吃好就睡了，也不知，她醒了沒有？鬧了沒有？
一想起今天秦璃洛翻找娘親留下錦囊時的可憐模樣，齊雲沐更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最終穿鞋下床，披了件外衣向梧桐院行去。
小糰子太可憐了，必須親自去看看才放心。
鄭銘提着燈籠，跟在一旁緩緩而行。
來到梧桐院，發現院子裏很靜。
難道，小糰子仍然睡得很香？
來到屋門口，發現小春正在守着。小春剛要行禮，被齊雲沐舉手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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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糰子睡得正香，本王就來看一眼，還是別弄出動靜好。
輕手輕腳推開門，齊雲沐示意鄭銘留在門口，然後自己一個人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床上，秦璃洛安靜地躺着，看上去睡得很好。
齊雲沐沒往裏面走，唯恐驚醒了秦璃洛。
待了一會兒，發現秦璃洛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齊雲沐放心地準備離去。
忽然一聲低低的抽泣聲傳入耳中，齊雲沐剛剛抬起的腳瞬間又放下了。
再細聽，抽泣聲又沒有了。
就在齊雲沐以為自己聽錯了，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又一聲低低的抽泣聲傳來。
齊雲沐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小糰子確實在哭。
放輕腳步，齊雲沐靜悄悄走過去。
只見秦璃洛閉着眼睛躺在床上，等一會兒，小嘴巴抽一下，之後就會發出一聲低低的抽泣聲。
兩隻小肉手放在被子外，緊緊拿在手裏的，正是自己今天還給她的錦囊。
齊雲沐鼻子一酸。
看來小糰子又在想娘親了，說不定，夢中還夢到了呢。
輕輕把秦璃洛的小肉手連同錦囊放進被子裏，確定她沒被自己弄醒后，齊雲沐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這一晚，齊雲沐睡得很不好。
一會兒夢見秦璃洛在哭，一會兒夢見秦璃洛在笑，一會兒又夢見秦璃洛不見了。
用早膳的時候，看着神色正常的秦璃洛，齊雲沐禁不住問道：“乖，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吃得正香的秦璃洛一頓，兩隻大眼睛一下子紅了。
“大哥哥，昨天晚上洛兒夢到娘親了。”
“噢，娘親跟小乖說什麼了？”
“娘親讓洛兒好好聽大哥哥的話，做個乖孩子。”
齊雲沐聽了心裏一酸，伸手揉了揉秦璃洛毛茸茸的頭髮。
“乖，你已經很聽話了，是大哥哥特別喜歡的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