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戰崩壞獸
布洛妮婭緊緊貼着諾亞，只有在諾亞穿衣服時才稍稍分離，隨後再次緊緊環抱住諾亞。
哪怕被馬克西姆拉去打靶時布洛妮婭還一直戀戀不捨的盯着諾亞。
諾亞長長的嘆着氣，準備趁布洛妮婭不在去詢問營地內的最後一個人。
蘭姆科爾曼爾頓。
他是營地最近一個加入的成員，沒有之一，如果他也排除了嫌疑，諾亞也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敵對的傭兵團上了。
...
...
“曼爾頓哥哥，你現在有時間嗎？”
諾亞抬起頭看着蘭姆科爾曼爾頓，緊緊盯着他的眼睛。
不知為何，蘭姆科爾曼爾頓此時的神情十分慌張，明明之前和他說話時還不是這樣的。
隨後諾亞按照正常流程詢問着蘭姆科爾曼爾頓，年輕傭兵說話時不時結巴一聲，各種反應也都和人撒謊時的情景差不太多。
但諾亞和楓還是沒有把嫌疑人放在他的身上，怎麼說呢.....他此時的反應更像是在驚恐什麼，而不像是在撒謊。
而且....諾亞隱隱約約的察覺出這恐懼的根源....就來自於他自己。
“抱歉曼爾頓哥哥，問你這麼多奇怪的問題。”
諾亞再次對蘭姆科爾曼爾頓露出一個笑容，然後邁開步伐向後走去。
布洛妮婭訓練快要結束了，如果她回來時沒有發現自己的話，恐怕會掉小珍珠吧。
...
...
“怪物....”
蘭姆科爾曼爾頓看着諾亞逐漸遠去的身影，默默呢喃着，眼睛裏閃爍着未知的光芒。
深夜，蘭姆科爾曼爾頓看着手中的子彈，腦海中浮現着一個計劃。
抱歉了老大，為了活下去，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放心，除了那隻怪物之外沒有誰會死。
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對未知根源的恐懼會佔據人的大腦，直到把恐懼消滅殆盡為止。
蘭姆科爾曼爾頓失眠了，計劃密密麻麻的佔據着他脆弱的神經，壓的他無法安寢。
...
...
「諾亞，是時候了。」
楓的聲音傳入諾亞腦海之中，隨即他睜開閉着的雙眼。
諾亞輕輕鬆開緊抱着自己的布洛妮婭，隨後跳下床鋪。
他決定在晚上去清算一些敵對的傭兵營地。
諾亞想守護的從來就不是世界，他只是想要改變那些少女們的命運。
為此，他願意付出一切。
走出房門外，諾亞張開了火紅的翅膀，正欲展翅翱翔。
背後忽然傳出一連串的腳步，諾亞不自覺的暫緩煽動翅膀的幅度，但還沒有等諾亞回頭一顆子彈就貫穿他的翅膀。
“什?”諾亞還沒有把話說完就失控砸到地面上。
諾亞顫顫巍巍的起身望去，這才發現了舉着手槍的蘭姆科爾曼爾頓。
為什麼?
諾亞一臉茫然，明明蘭姆科爾曼爾頓今天才解除嫌疑啊。
直到諾亞低落的鮮血逐漸燃燒，光芒照亮諾亞因為疼痛有些扭曲的臉和蘭姆科爾曼爾頓那哆哆嗦嗦的，蒼白的臉。
“曼爾頓，為什麼？”
諾亞的腦海中有着身為精神系融合戰士的楓，探知人的情緒在簡單不過。
此時的蘭姆科爾曼爾頓心理環境和昨天相同，除了恐懼外別無其他。
可諾亞邁動腳步前去詢問之際又聽到了曼爾頓的大喊。
“別過來，怪物！”
怪物？
我？
還不及諾亞繼續思考曼爾頓又扣下扳機，三發子彈分別擊中諾亞的額頭，前胸，和腹部。
如若不是諾亞緊急調動身體長出鱗片恐怕早就已經離開這個世界。
但新生的鱗片並沒有那麼堅硬，子彈硬生生卡在肉體中央，看起來愈發恐怖。
「他是認真的！」
諾亞雙瞳逐漸燃燒，劇烈的火光透過諾亞的視線直射曼爾頓的靈魂，這燃燒靈魂的烈火令曼爾頓痛不欲生，但曼爾頓的肉體卻又沒有半點損傷。
年輕傭兵因為疼痛在地上打滾，上衣被小石子刮花，露出了繁雜的崩壞能侵蝕痕迹。
“崩壞病？”
「這種程度的崩壞病，這個男人應該早就變成喪屍了才對！」
看到這崩壞能侵蝕痕迹，諾亞逐漸熄滅燃燒曼爾頓的靈魂烈火。
“曼爾頓，你得了崩壞病，如果說出為什麼對我開槍，我還可以救你一命。”
“閉嘴吧怪物！
你以為我是因為什麼才得上這怪病的？
三年前毀滅切爾諾營地的那隻怪物就是你對吧？
如果不是你為什麼我來到這裏后這麼快就得了崩壞病！”
曼爾頓崩潰大喊，剛才的槍聲和他此時近乎瘋子一般的喊聲吵醒了營地內的大多數人，包括布洛妮婭在內的許多人都掏出槍械指着曼爾頓。
“蘭姆科爾曼爾頓！你在發什麼瘋，把槍丟了！”
馬克西姆手持槍械對曼爾頓大喊，希望槍械的威懾力可以讓他喚起一絲理智。
“諾亞！”
布洛妮婭看見了諾亞此時的慘狀，憤恨的咬緊牙關，隨即一顆子彈命中曼爾頓的小腿。
“啊！”年輕傭兵因為劇烈的痛苦嘶啞的大喊，隨後失去重心癱倒在地。
“為什麼！
為什麼對我開槍，你們看那小子身上的子彈，看他背後的翅膀，他才是怪物啊。”
曼爾頓質問着人群，但黑暗中的人群對他的肅殺之氣越發沉重。
“諾亞不是怪物。”馬克西姆沉吟。
曼爾頓沉默了，對準諾亞的槍械瞄準人群：“不要過來，我要活着，我要活下去。”
崩壞能侵蝕的痕迹愈發鮮烈，而且逐漸蔓延，最後一直延伸到曼爾頓的頭頂。
「快上諾亞，他要變異.....不對，為這波動....為什麼是崩壞獸！」
曼爾頓頭髮逐漸變得花白，隨後一塊塊雪白的矽質體佔據他的全身，身軀周圍閃爍着粉色的光芒。
戰車形崩壞獸緩緩站直身體，仰天大吼之後朝着人群衝鋒過去。
“開槍！”馬克西姆對着傭兵團命令，密集的彈網包圍着詭異的戰車型崩壞獸，但子彈毫無作用，一枚枚壓扁的子彈頭落在地面。
局勢一直維持着詭異的狀態，諾亞也始終對崩壞獸使用着靈魂之火，但不知為何不起一點作用。
「諾亞，這種量級的崩壞獸沒有靈魂，全靠本能活動！」
“知道了！”
諾亞的雙翅閃爍着耀眼的紅光，片片羽毛隨即脫落，隨即對準戰車揮出小手，片片紅羽宛如燃燒着火苗的箭矢一般穿透戰車的軀體。
但還沒完，諾亞拔下皮膚上卡着的彈頭，鮮血滴入地面，隨後猛烈燃燒。
根根火柱直穿戰車，熾熱的高溫伴隨着劇烈的火焰點燃西伯利亞還沒完全亮起來的天空。
諾亞額頭的汗水伴隨着血水一同落在地面，這是他第一次以人形態輸出如此大量且集中的火焰，外加長時間的疲勞，可以說，諾亞此時就是靠着一口氣撐着。
直到諾亞眼前一黑癱軟在地為止，火焰逐漸熄滅，戰車逐漸化為黑灰，一枚粉紅色的崩壞能結晶落在灰塵中央。
布洛妮婭衝刺到諾亞倒下的位置，剛剛觸碰就猛然回縮。
“好燙.......”
...
...
老鼠在洞中爬來爬去，眼睛都泛着異常的光芒，仔細看去才能發現血管中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粉色的液體。
一名年輕的俄羅斯男人點燃木柴堆放在洞口，劇烈的濃煙熏出了大約十隻老鼠。
男人欣喜若狂，這將是他接下來許久的食物。
...
...
一片白芒中，一位少女面對着蘭姆科爾曼爾頓，眼神中帶着一絲怒火，不用探查就能得知她是在為諾亞的受傷感到憤怒。
少女有着綜發綜眼，長長的兔耳只差一點就能垂到地面，遠遠看去，會讓人誤以為是雙馬尾。
“所以...這才是我得崩壞病的原因？
我...錯怪諾亞了？”
少女沒有回話，只是將手指指向一旁的艦船的龍骨，蘭姆科爾曼爾頓沒有回應，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結局。
只見蘭姆科爾曼爾頓身形逐漸化為戰車級崩壞獸的模樣，最後變成化為紅光，將一枚擁有奇怪紋路的紅色紋章點亮些許。
...
...
外界。
崩壞能核心徑直飛向在布洛尼婭懷中昏迷的諾亞，最後化為光芒投入諾亞的腦海之中。
諾亞的右肩處逐漸浮現一枚形狀奇異的紅色圖案，原本熾熱的體溫也逐漸下降。
就當眾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營地......突然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