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楊茂退學
很快節目開始了，開場是高三學生的鑼鼓表演，歡快激蕩的鑼鼓聲，誇張的表演動作和表情，很快就把大家的氣氛調動起來了。接下來的節目各種各類，有歌曲，舞蹈，相聲，小品，話劇，武術，戲劇，魔術，雜技等等。
屈江也不由感嘆，這個學校里還真是藏龍卧虎啊，雖然有些人的表演很明顯稚嫩，但也能看出來人家是有底子的。等主持人報幕：“接下來由高一一班的三位同學表演歌曲＜父老鄉親＞，演唱者：屈長溪；鋼琴伴奏：梅慕雪；伴舞：王紫涵；掌聲有請！”
隨着熱烈的掌聲中，就見有四個幕後同學把一台鋼琴推倒了舞台側後方，這年代誰見過鋼琴啊，台下的同學都瘋了，掌聲和尖叫聲響起。在掌聲中梅慕雪穿着一襲修身的大紅長裙，脖子上掛着白色皮草，穿着高跟鞋緩緩的走到台前給大家鞠了一躬，然後坐在鋼琴前面。
這陣勢簡直和電視上的明星一樣，三中這幫農村的孩子誰見過這種排場啊，激動的繼續拍手鼓掌，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屈若溪和王紫涵也隨後走了出來，若溪是一身紫色修身旗袍，肉色襪褲配着高跟鞋，皮草外套，王紫涵則是一身白色下垂式長裙，兩人也同樣給大家鞠了一躬。
同學們簡直瘋了，哪見過這般像電視上晚會一樣的穿着呀，而且很高檔。其他同學充其量都是應景的穿着，哪像她們三人，絕對的量身定做。先不說她們表演的咋樣，就是這種范兒那也是絕對的專業。
鋼琴響起，王紫涵隨着音樂在舞台後方翩翩起舞，她跳的是芭蕾舞啊？這是現場演奏的鋼琴？前排同學又開始了鼓掌，很多後面坐的同學乾脆直接站了起來仔細看，仔細的聽。我去，現場版鋼琴演奏，還真的是芭蕾舞！嫻熟的踮腳轉動，看着都專業，掌聲陣陣。隨着前奏音樂之後，屈若溪開始了歌唱：我生長在一個小山村，那裏有我的父老鄉親~~~女中音響起，底下又是掌聲。
張偉用胳膊撞了撞屈江，屈若溪今天化了妝，確實很漂亮。但屈江的目光定在了梅慕雪身上，她們幾個人今天都化了妝，半側身對着觀眾認真的彈着鋼琴，白皙的皮膚微翹的鼻子，挺拔的身姿揮舞着玉指猶如精靈在琴鍵上跳動。屈江簡直痴了，他從來沒見過梅慕雪還有這麼專註和迷人的一面。
有如此感慨的豈止於他一個人，台下觀看的同學有人關注與演唱歌曲的屈若溪，有人關注與伴奏的梅慕雪，還有人關注於靈動翩翩的王紫涵。高一一班這三維女同學，直接讓全場徹底燃了起來。以至於她們表演結束后，台下掌上不斷，有人喊了一句再來一首，跟着很多人都喊再來一首。
一起鞠躬謝場準備下去的三位女孩子都不知所措了，面對如此熱情的同學她們也是很高興和激動。主持人上來和他們開玩笑：“三位如花似玉同學用她們專業的表演贏得全體師生的歡迎，大家對你們依依不捨，你們看要不再給大家表演一首歌曲舞蹈？”若溪和慕雪以及紫涵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表演一首《茉莉花》。依然是一個伴舞，一個伴奏，一個演唱。表演結束後台下大喊一片，喊的依然是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看着大家瘋狂的樣子，主持人打圓場，想讓她們下場，結果下面全體同學都大喊再來一首，再來一首。若溪拿着話筒對大家說：“我們幾個人為了這次的表演就練習了這兩首歌，有一首還不太熟悉，既然大家這麼的熱情，我一會兒唱的不好了不許笑話我哦，唱完這首還請大家放過我們吧，是真真沒庫存了。”
下面笑聲一片，真真沒庫存了，這種語句讓大家聽得很是新穎而特別，也讓她們三個人身上的光環更加的立體活泛起來了。這一刻不知道多少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形象開始具象化了。
這是一首剛流行的歌曲《你在他鄉還好嗎》，原唱是男歌手，大家都是第一次聽女生唱。很多女生都直接聽哭了起來，甚至個別男生也在下面偷偷的抹眼淚。這次掌聲依然很熱烈，大家沒有喊再來一首了，就是叫好聲音一浪接一浪。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三個人謝幕下場。
主持人對他們加場表示了感謝，然後介紹下面的節目，屈江低聲給張偉告了假，他要去找若溪，剛才全場那麼的瘋狂，妹妹這時候需要他的保護。他低頭彎腰的要退出去，楊茂拉着他的衣服低聲的說：“江子，向我要你妹一張照片，最好是簽名的那種！”
屈江打開他的手：“滾，想的美啊你！”說完他就快速的彎着腰跑了出去，惹得其他同學都在哈哈的偷笑。屈江跑到后場的時候，屈若溪和梅慕雪以及王紫涵，正在和幾個同學合影照相。
剛開始門口值班的同學和老師還不讓他進去，他直接說自己是屈若溪的哥哥，人家才放他們進去。若溪看哥哥進來了，得意的翹着下巴問：“怎麼樣？驚喜不驚喜？”
“你們幾個最近一直神秘兮兮的，感情是憋了一個大招啊！這些衣服都是借誰的啊？”屈江摸着若溪脖子上的皮草，還真是真皮毛。又盯着它身上的旗袍，絲綢料子哦，慕雪這時候走了過來：“江哥，一起合個影吧！這些衣服都是我爸幫我們定製的。真材實料才有質感么！”屈江穿的一身藍色運動服，和她們三個一起合影，完了又和每個人單獨合了一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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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若溪合影的時候他把手放在妹妹的肩膀上摟着妹妹，而和王紫涵合影的時候他則是放下手沒敢造次，和梅慕雪合影的時候他依然把手放在下面，梅慕雪直接把他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肩膀上。聞着香噴噴大美女，還摟着人家照相，這讓屈江的臉都直接紅了起來。
雖然和妹妹從小一起長大，對男女之間不是那麼的陌生，但第一次摟着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異性，他的心跳還是加快了很多。照完相后她們三人要回宿舍換衣服，畢竟大冬天的，穿着這種表演服裝還是有些冷，雖然也準備了羽絨服外套披着，畢竟是露天下。依然有領導老師陸續進來，要和她們合影，這個還不好拒絕。就這樣台上都表演三個節目了，這邊後台的合影才結束。
屈江陪着她們三人去女生宿舍，走到院子大門口，他停了下來。若溪咯咯一笑，拉着他的手：“走吧，跟我們一起進去，今天表演節目，宿管老師都去看節目了，整個宿舍區都沒人。就讓你看看女兒國的景色！”
果然，院子大門是緊閉着一推就開了，第一間宿管老師的房間房門緊鎖。院子裏到處晾曬女孩子們的各種衣服，床單被罩的，尤其內衣是各種顏色都有，屈江趕緊把目光擺端正。他的窘態讓若溪更是咯咯咯的大笑不已，其他兩個女孩子也跟着笑了起來。走到她們宿舍門口，若溪拉住他。“你就在這外面站哨吧，我們進去換衣服卸妝了。這個你不能進去。”說完幾個人進去后把門直接關上。
屈江就站在若溪她們宿舍外面的台階上，聽見她們幾個人在裏面說話聲，慕雪的聲音：“這個衣服太緊了，把我這裏勒的太難受。”
若溪的聲音：“我這身衣服露腿太多了，我動作都小心翼翼的怕不小心走光了！”就聽見幾個人的笑聲傳了出來，屈江簡直沒法聽下去了，他走下台階，稍微走遠了一點。看着滿院子晾曬的衣服。這女人啊，平時看着是柔弱，一旦走進她們的域場來，一點兒也不弱勢。其實男女還真是平等的，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弱勢群體了。
一會兒時間她們幾個人打開房門端着臉盤出來了，都換了厚衣服。熱氣騰騰的臉盆在水龍頭下接涼水，然後就開始洗臉卸妝，洗頭髮。屈江看着她們彎着腰洗頭髮時候，梅慕雪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兩人對視了三分之一秒，屈江的目光倉促的移開了。梅慕雪今天很是驚艷，平時她穿衣服就比較新潮時尚，屈江幾乎和她沒說過一句完整的話。一直有意無意的迴避和她說話，今天她穿着一身大紅長裙，確實太有魅力了，太漂亮了。
挪開目光后眼睛盯上一服女士內衣上，他又急忙挪開目光，乾脆轉身跑了出去站在女生宿舍院子外面門口，屈江才稍微的平靜了一下思索。，嗯，這個剛才有點狼狽啊！他第一次從生理上對男女之間，有了異樣的感覺。
自己妹妹雖然也很漂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腦海中又浮現出波濤洶湧的宋曉楠。屈江感覺自己身體有了異樣的反應，他急忙搖搖頭讓自己冷靜下來。越是如此，身體的反應越是不聽使喚。很尷尬！還好周圍沒有人。
過了會兒三個女孩子披着半濕半乾的頭髮，走了出來。若溪還好奇的問：“你咋跑這裏來了？走吧，節目估計快結束了。一會兒結束了，你到我們班門口等我，一起回家。”
幾個人一起歡快的朝節目現場走去，然後各自回到自己班級位置上。這時候台上表演的是小品，是那種悲情小品，把大家都惹得哭聲一片，說明台上的節目表演的還是很成功的。只是屈江是後來的，沒看到前面的劇情，和大家產生不了共情，就覺得這幫子傻叉，明明是表演么，幹嘛一個個的都抹眼淚呢？此刻他有一種世人皆醉堵我清的感覺。
小品結束后是大合唱，在大合唱聲中晚會結束了。大家都提着自己的板凳開始散場，一邊走着一邊議論今天那個節目最好，歌曲表演肯定是高一一班的三位女孩子最好了，小品一定是最後那個送上學的小品了，全場那麼多同學都流淚了。
三班的男同學對屈江說：“江子，你妹唱歌真的很好哦，很專業。她們都搞來了真鋼琴哦，還有那幾個人的衣服，都是很有檔次的專業表演服哦，太牛逼了！”
回到教室后，班主任宣佈放假兩天，周日晚上晚自習要上的，屆時他會到教室里點名的，讓大家都按時上學，另外吩咐了放假注意的一些安全事項等。他離開后，班上各種送賀卡的，有人準備一紮子賀卡，開始叫名字着送。
張偉收到了很多賀卡，有男生的也有很多女生的。而屈江就很慘了，他平時坐在最後面，和前面的同學很少來往，大家都知道對方是同班同學，甚至有人把他劃分在壞同學行列，很少往來。他坐在自己座位上，看着張偉像一個花蝴蝶似的在班裏來回走動收賀卡，還是有點羨慕，最起碼說明人家比他的人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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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茂遞給他一張用信封裝着的賀卡，“江子，送給你，謝謝你。我給老師都說好了，元旦后就不來了，我去了南方後會給你寫信的，別忘了哥們我哦！”
屈江要打開他的賀卡，被楊茂按住了手：“暫時別看，等我離開了你在看。都是我的真心話，你現在看了可能會覺得我矯情，讓我難堪！”
屈江沒經歷過這些，他壓根兒就沒準備賀卡，從山裏出來的孩子，哪懂得這些門門道道啊！他沒給別人準備，想不到自己還收到了一張賀卡。搖搖頭笑了笑，“保持書信往來，如果你在外面混的好了，說不定哥們以後還要投奔你去呢！”
楊茂在依依不捨中收拾着東西，他把還沒用完的作業本全給了屈江，最後把自己的書本全部裝進書包里，背在背上。屈江給他送行，宋曉楠全部看在眼裏，她喊到：“等等，楊茂，這個賀卡送給你，我也送送你！”
楊茂退學這事他沒有告訴班上其他同學，張偉知道的，但他這會兒忙的不亦樂乎，幾個人也就沒打擾他。靜靜的走了出去，一直陪着他走到校門口，校門口停了很多大巴車，楊茂走到自己回家的車門口，轉過身和屈江來了一個擁抱，然後對宋曉楠一個微笑：“謝謝你們，再見了同學，再見了我的學生時代！”說吧很乾脆的上了車子裏，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打開窗玻璃對屈江說：“你們趕緊回去吧，教室里一會兒就要鎖門了，趕緊回去收拾東西。趕緊走吧，再不走我很更難過的。”
說吧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後關上窗戶上的玻璃，對他們揮揮手，就把布簾一下拉上了。屈江看着玻璃後面的布簾，他知道楊茂此時是很難過的，他也有些傷感，眨了眨眼睛，對宋曉楠說：“走吧，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