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任務:流放路上的小炮灰(15)
幾乎所有的人都選擇交錢住了房間,也幸虧這盛京地界的驛站,建的夠大,房間也多,這麼多人也住的下。
交了人頭費給官兵們后,入住不同的房間驛站這邊還收取入住的費用,婉寧一家人要了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供一家人休息,又向那驛站里的人要了幾桶熱水洗漱,一餐熱飯。那驛站的小廝收了婉寧他們十三兩銀子,加上人頭費,這一晚上就用了婉寧他們快二十兩銀子,真是這流放犯人的錢不值錢啊!就這種花費,等到了瓊州他們得出多少血啊!也難怪原身一家沒撐到瓊州了,沒銀子買吃的喝的,一家人又弱自己沒辦法憑自己的本事活!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婉寧終於覺得自己身上那股子快餿掉的味道沒有了,整個人也舒服了不少。換上了乾淨的衣物,腳上又重新上了葯,又吃了一頓雖然很家常算不得很好,但在流放路上已經算難得了的熱菜熱飯,婉寧只覺得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咚咚咚–”剛吃完晚飯沒多久,婉寧正舒服地躺在床鋪上昏昏欲睡時,房門被敲響了,是劉婉卿。
“成書堂叔、叔祖母、嬸嬸、婉寧妹妹、景仁弟弟!”劉婉卿先和房間裏所有的人都有禮地笑了笑打了招呼,才開口說自己的來意,“我爹讓我過來聯繫族人,每家派一個代表過去商討一下族裏的情況,還有一起去驛站這邊買一些乾糧和能用的東西!”白天發生了魏氏那事,也讓劉成業意識到族裏還有一些原本就不富裕需要幫助的族人,這得開個會安排一下族裏之後的行動和對於一些弱勢的族人的幫扶的問題。
“好,我知道了!我待會兒就過去!”劉成書應了一聲,他做為一家之主,也是家裏唯一的成年男性,自然由他代表家裏去了,“阿瑤,娘,你們和孩子們先睡吧!”
“行!”王氏和張氏都沒什麼意見,婉寧做為一個小孩子也不多想,看到劉成書出去后,就歪在床上,不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睡的無比的香甜,婉寧醒來的時候,天色才蒙蒙亮。一晚上高質量的休息,讓婉寧覺得整個人都恢復了過來,精力也無比充沛,她試着下床走了幾步,腳上也只是隱隱感到了些許的疼痛,全身上下的酸疼感好似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時間還早,官兵們也還沒來催,婉寧慢悠悠地起床,用房間裏臉盆架上盆子裏的水洗漱。在婉寧洗漱的時候,張氏王氏並劉成書都醒了過來,只劉景仁,可能真的是累壞了,他們起床洗漱的聲音都沒打攪到他,仍舊是呼呼大睡睡得香甜。
直到官兵敲了鑼叫醒大家,劉景仁才不情不願地醒了過來。
一家人不緊不慢地洗漱,吃早飯,然後到驛站大門口的空地上和大部隊集合。此時婉寧家裏已經換了新裝備,家裏多了一輛木製的手推車,也多了好幾個包裹的東西,都是昨天晚上劉成書跟着族人們一起去驛站那邊買的,他身上的枷鎖也已經去了。一家人現在是所有的行李的都放到了推車上,由劉成書推車,他還讓婉寧和劉景仁如果走不動了可以坐到推車上去。
後來婉寧才知道,昨天晚上,劉成業把所有族人家裏話事人集中開會,經過商量,先是由他出面和官兵那邊談,以每個男丁20兩銀子的價格把劉氏一族46個戴了枷鎖的成年男丁身上的枷鎖去了。雖然還沒出盛京,但也差不多了,到了這裏也不會有人揪着這個不放了,而且是一下子一個族裏男丁的大生意,那些官兵都沒太多猶豫就答應了。劉成業做事很大氣,自己就把那族裏去枷鎖的錢出了。而且族裏又一起去採購了物資,也給族裏困難的人家每家都一筆銀子和物資的支援。
所以今天劉氏一族的人狀態都很好,家裏最能出力的男丁已經脫了枷鎖,好幾家也和婉寧家裏一樣,置辦了推車,還有其他的行李乾糧什麼的。可以說這個驛站真的是準備的十分齊全,這錢該人家賺。
“婉寧妹妹,景仁弟弟!”正要準備出發時,劉景銘走了過來,帶着笑容開口道,“我們家置辦了兩輛推車,車上還有空位,祖父讓我過來問一下你們兩個小娃娃要不要到我家那邊坐車去?”
婉寧和劉景仁姐弟聞言對視了一眼后,就看向了劉成書和王氏,沒有說話,等他們的決定。
“謝謝你了銘哥兒,也替我向六叔道謝了,阿寧和仁哥兒暫時還能自己走,待會兒等他們走不動了,就麻煩你們了!我正愁着我力氣小,可能推不動兩個孩子呢,真是太好了!”劉成書不用多想就開口,無論六叔那邊是為什麼讓銘哥兒過來叫兩個孩子的,這份情他承了,之後有機會還回去就是了。
於是這天上午,婉寧走了不到一個時辰的路,就和劉景仁一起,坐到了六叔祖家的推車上。劉氏一族族裏還是比較有規矩的,那就是,不允許庶子在嫡長子之前出生,而且嫡子女的權益保障的很是嚴格,對嫡妻也要求尊重,所以很多劉家人甚至都是沒有妾室的,這樣的結果就是劉氏一族其實每一家的子嗣都不算多,但是也確保了子嗣之中就算有沒出息的,但是你說真的人品不好的害群之馬還真的沒有。婉寧六叔祖家在族裏算是難得的枝繁葉茂的家族,家裏有劉成繁和劉成廣兩個堂叔,還有劉景暘、劉景初和劉景銘三個堂兄堂弟,都是最好的年紀,從小習武,真的推着推車走路跟玩似的,還有空和婉寧說笑呢。劉婉心是這家裏唯一的女孩子,受到了所有人的寵愛,從今天一開始就被三個哥哥弟弟推到了車上坐着,婉寧他們過來的時候還很貼心地拿出了點心給他們吃。
婉寧一邊和劉婉心還有劉景銘說話,不時照顧着一些劉景仁,心神還分了三分在流放的隊伍里,觀察着隊伍里的情況。
其他人見劉氏一族的男丁都已經把身上的枷鎖去掉了,也都去了官兵那裏詢問。官兵也都一視同仁,給了錢就能去了身上的枷鎖。所以隊伍里基本上所有男人都已經把身上的枷鎖去掉了。肉眼可見的,力氣大的男人解放出來了,整個隊伍里所有人的精神狀態都變好了,隊伍的行進速度都快了不少。
不對勁啊這情況,婉寧看着流放隊伍的情況,有些疑惑。按隊伍這情況,押送的官兵對他們的態度還行,族裏也算給力,對弱勢的同族都會有幫扶,那原身小姑娘是怎麼會死在流放的路上的?還有劉婉卿說的弟弟妹妹們,說明不止一個人死在了路上,是發生了什麼突如其來的天災人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