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厄爾斯特的覆滅16
“王上,這些是您今日需要批閱的內容。”
手下將一疊疊紙擺在了桌上,里爾德看着那些小山一樣厚的文件,無語地捏捏眉心。
好不容易擺脫了契丹迪,讓手下帶他參觀厄爾斯特的各個小鎮和都城,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事情等着自己。
這些是他之前當公爵的千分之一,突然有點想放棄這個位子了怎麼辦。
里爾德收拾好心情,專註地投入文件中。等窗外天色漸深,里爾德才摘下掛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
應該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這樣想着,里爾德終於放鬆了點心情。
最近太累,連自己王后的寢殿都很少去了,今晚就跟王后睡吧。
里爾德邁着輕鬆的步伐朝王后的寢殿走去,但還沒下樓,里爾德就遠遠聽到王宮外面庭院傳來的巨大動靜。
砰!砰咚!
“溫嗣音!你信不信我打你?!”
“呵!信啊,當然信。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不然就是我把你挫骨揚灰了灑海里餵魚!”
“好笑!我讓你看看我有沒有本事!我不僅要打你,我還要邊上你邊打,情趣!”
“狗畜生!”
……
聽到對話內容,里爾德的心臟砰砰砰地跳。他皺起眉頭,下樓的腳步略顯凌亂和慌張。
當然被驚動的人不止有他一個,許多開門聲與腳步聲。
到了後面,里爾德發現不只僕人醒了、護衛醒了,連他最怕出現的契丹迪和契利勒斯都下來了。
他的耳朵可沒有問題,溫嗣音和契利斐納的聲音他認得出來,也判斷出他們發生了爭執。
希望溫嗣音沒有把他怎麼樣。
雖然溫嗣音平日看着順從聽話,但觸及他的雷點,那可是一點就爆炸。
他不僅僅自己爆炸,還要帶着所有人一起炸。
但現實就是怕什麼來什麼,里爾德都懷疑是自己太累,眼睛出現幻覺了。
羅馬亭內的桌椅因為兩人的爭執打鬥而亂七八糟地倒在地面。
契利斐納整個人仰躺在草坪上,頭髮散亂地覆蓋在他雙眼上,只露出一點點瞳仁的深紫色。
他的雙手被溫嗣音反鉗制在身後,溫嗣音坐在他的大腿上,右手握成拳一下一下重重落在契利斐納的臉上、身上、頭上。
血腥味愈來愈濃,偏偏契利斐納還在不怕死地挑釁他:“溫,你這樣更迷人了。你天生就跟血很般配,但要是你臉上的血不是我的就好了。”
說到後面他更加興奮,連帶着身體都出現了反應,硌得慌。
契利斐納眼裏閃着興奮的光芒,以及深沉的慾念:“溫,你太好看了。我收回剛剛要打你的話,我不打你,我不捨得。”
“你打我吧,溫。多打我幾下,我想上你……我想要你,溫。我有很多財寶,我還有自己的宮殿,要是你不喜歡,我給你建新的……”
溫嗣音表情怪異,他看看自己的拳頭,莫名開始嫌棄上面來自契利斐納的血跡。
跟這種人貼太近,也會跟他一樣有病的吧?
小時候溫嗣音就時常聽父王母后說哪國給自己送了些什麼驚奇珍貴的寶物,那個時候溫嗣音只是由衷地感謝和好奇。
後來被裏爾德放出來,溫嗣音也接收過許多人的愛意。
珍奇瑰寶,獨屬於自己的宮殿。溫嗣音嗤之以鼻,他不認為自己需要的是這些承諾。
他也能夠看清楚,他們眼中毫不掩飾的對自己的貪婪佔有。
以至於現在契利斐納說出這樣的話,溫嗣音生理性開始反胃。
不過,契利斐納可比他們噁心多了。
趁着溫嗣音愣神的間隙,終於從自己要被討伐的完蛋想法中抽離開的里爾德趕緊上前,將溫嗣音提溜着甩到一旁。
里爾德力氣大,溫嗣音差點沒站穩,險險穩住自己的身體沒有被他摔倒在地。
他看到里爾德扶起契利斐納,看到契丹迪看向自己跟里爾德談論些什麼,還看到契利勒斯跑到自己身邊的動作。
“溫,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契利勒斯有些着急地在溫嗣音身上看來看去,血跡很多,但他沒有見到傷口。
契利勒斯的眼神太過真摯,溫嗣音罕見地放緩了語氣:“沒事,都是契利斐納的血,我沒有受傷。”
契利勒斯鬆了一口氣,“我跟過去聽聽他們講了什麼,總歸不怪你,絕對是契利斐納的問題。”
“嗯。”溫嗣音也沒阻止他。
他垂眸,看着自己有點輕顫的手指。契利斐納的侵犯之意來的突然,溫嗣音尚且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推倒壓在身下。
契利斐納不愧是常年在外遊歷奔走的人,身材健碩力道很大。溫嗣音掙扎間差點就失了力。
跟上次在地牢中一樣,上次他是在思考為什麼會憑空出現一把能救自己的小刀。
現在他想着的,是為什麼他明明感覺到自己沒了力氣,卻在快被契利斐納得逞時又有了反抗的體力。
“071,你覺得是誰呢。”
“您有人選了吧?”
“啊~這個世界有魔法的人,不是那個叫秦懷鈺的嘛。我感覺是他,但又不知道他做的理由。按他之前拒絕我的態度,應該有人牽制着他吧。”
溫嗣音看向圍欄,好像那邊站着人似的:“所以幫我的原因是什麼呢?”
“?你在跟誰說話嗎?”里爾德剛剛才走到溫嗣音身邊,就發現他看着空蕩蕩的地方,還含糊地說著什麼話。
還挺滲人的。
“跟你有什麼關係。”溫嗣音轉過頭,“你是來罰我的?”
“聰明。”
“你知道是他先想玷污我吧?”溫嗣音直勾勾看着里爾德,但里爾德可沒什麼道德觀念。
“知道,國王他們沒追究。契利斐納更怪,一直閉着眼笑,也不說其他的。但是我邀請他們參觀,卻出現這樣的事情……”
“隨意。”溫嗣音表情無波無瀾,他本身就沒有幻想過里爾德這種人會放過自己。
不單單是因為給個交代,自己最近超脫了里爾德的管制,他想給自己教訓。
“爽快,可惜了。”
可惜什麼呢?可惜自己快死了?
“可惜我不是你爹嗎?”
“呵,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里爾德徹底沒了閑聊的興趣,他擺擺手,招呼手下把溫嗣音帶去地底自己的毒舌窩裏。
能活下來算他命大,不過就溫嗣音這樣不出眾的身手,能活下去的概率幾乎等於沒有。
溫嗣音被人押着前往地底,路過契利勒斯時,他看見了他眼中不可置信的目光。
“溫……”
“契利勒斯王子,溫嗣音做錯了事情,我們應該給你們個交代。”
“里爾德國王,我父王不是說不追究了嗎?”
“抱歉王子,罰他就是我國的私事了。按我國律法,皇室攻擊他人致使他人傷勢嚴重的,需要有相應的懲罰。”
“誰定的?”
“我定的。”
“……”契利勒斯無話可說,人家的王國,人家定的能有什麼辦法。
就在這時,契利斐納突然開口:“他被帶去了哪裏?”
“一個普通的地方……呃,契利斐納王子?”里爾德不想講太詳細,但話還沒說完,喉結處就橫着一把彎刀。
契利斐納眼神冰冷,跟剛剛的模樣全然相反:“我再問一遍,你們把他帶去哪裏了?”
彎刀尖銳,一點點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