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厄爾斯特的覆滅4
“殿下,您這是在畫什麼?”艾蘭有些好奇。
最開始溫嗣音只是率先畫上了太陽和王宮,之後又添上了穿着東方服飾披着長發的他自己。
畫得很好,但艾蘭的關注點顯然不在畫功上。
他眼神落在溫嗣音畫上的着裝上,他又看了看溫嗣音現在的穿着。
總是就是,很不爽。
溫嗣音連畫出來的畫,都像是在跟自己作對。
就在艾蘭以為這幅畫就這樣結束時,溫嗣音卻沒有停筆,他寥寥幾筆又加上了一個眼熟的輪廓。
直到溫嗣音細化,艾蘭才認出他畫的人是誰。
斜挎着藥箱,臉上帶着淡淡笑意的翟惟。
艾蘭有些緊張地又看了溫嗣音一會,然後……溫嗣音停了筆。
“殿下,您畫完了嗎?”
“是的。”
“……”艾蘭幾次張嘴,都不知道該怎麼問出那句:您怎麼沒有畫我呢?
最後他只能問溫嗣音:“您畫您自己和翟醫生是因為什麼呢?您很喜歡翟醫生嗎?”
太陽很溫暖,照得溫嗣音心情很好。他擦走臉上的顏料,自顧自欣賞剛剛完成的畫作。
“因為……翟醫生送我項鏈了,我也要給他一個禮物。”
隨後溫嗣音又轉過頭看站在自己身邊的艾蘭:“我喜歡翟醫生也喜歡艾蘭,你們都是好人。”
突然被發好人牌,艾蘭還不太適應。
畢竟從他打算進入王宮開始,就沒有想過做一個好人。
“翟醫生!”溫嗣音遠遠的就看見了朝這邊走來的翟惟,他跳起來揮揮手:“正好,這幅畫送給你,謝謝你送我的禮物。”
翟惟有被感動到,他仔細看了看,看夠了才小心翼翼地摺疊起來放進袖間。
“多謝殿下,在下很喜歡。您該去吃午餐了,待會還得喝葯。”
“啊?這麼快就中午了?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咻的一下就飛走了。”溫嗣音撅着嘴,老實地收起畫具朝餐廳走。
翟惟無奈地跟在他身旁,唯有艾蘭站在原地盯着兩人的背影。
他們應該準備好了,翟醫生,你可別怪我。
下午兩點半,盯着溫嗣音喝完黑乎乎的葯后,翟惟就到廚房製作蛋糕。
東方沒有這樣的奶油蛋糕,但製作的食材和過程相差不大。
第一次成功,還是溫嗣音四歲生日時吃的那個。
不過翟惟等人沒刻意提起,溫嗣音就一直以為是廚師做的。
翟惟熟練地擠出奶油裱花,最後放上草莓,他才放鬆下來。
為了給溫嗣音最好的觀感,翟惟剛剛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蛋糕就丑了。
看到那個還算完美的蛋糕,翟惟才稍微滿意地將它放進冷藏櫃裏,櫃外貼着一張紙:祝殿下生日快樂!
一切收拾好,翟惟抬眼看向牆上的時鐘,正指着三點四十分的位置。
他洗去手上的麵粉與不小心粘上的奶油,背起裝藥草的竹簍就出了王宮。
藥房的中藥所剩不多,翟惟一般要去較遠的地方採買,沒有的藥材就翻山尋找。
每次出門前他都會提前告知溫嗣音和大管家,防止發生突然的情況找不到他。
原本翟惟都是出門三到五天左右的,但明天是溫嗣音的生日。
大概明日凌晨回去,剛剛好能夠趕上第一個祝賀。
這樣算着時間,翟惟的腳步又快了許多。
前往鎮上,需要通過比較長的一條小道。
四周灰濛濛的一片,不過翟惟倒是沒有什麼可怕的,這條道他不知道走過了多少遍。
距離他的位置十幾米外,散發著白色的亮光,那裏就是離開森林的出口了。
意外總是來得突然。
還差幾米翟惟就要離開這條小道,但眼前突然擋着兩個全身包裹嚴實的黑衣勁裝的男人,將散發亮光的路口遮住。
翟惟眉心一跳,他快速向後看,依舊是兩個強壯的黑衣男人。
他們手持短刀斧頭,露出的眉眼凶神惡煞。
明顯是奔着他來的,翟惟沒有蠢到讓他們放過自己。
“艾蘭讓你們來的?”
沒有人反駁,翟惟嗤笑一聲:“真是裝都不裝了,看來是對我今天死在這裏格外自信啊。”
翟惟從腰間拔出一把彎刀匕首,原本和煦的眼眸驟然冷了下來:“來吧,要死也死的英勇一點。”
翟惟是中醫,雖然有點身手,但到底擋不過艾蘭找來的職業殺手。
他拼盡全力殺了一個殺手,剩下三個即使沒死也多多少少帶了傷。
斧頭砍進肩胛骨,翟惟悶哼一聲,單膝跪在濕潤的泥土地上。
他趴在血泊中,艱難抬頭看着天空。
綿綿細雨灑在身上。
原來下雨了啊……
“老大,沒有呼吸了。”
“呵,斧頭砍進身體,這麼深我料想他也活不了。”
“從旁邊的坡上扔下去。”
“是。”
陰雨綿綿,周圍灰霧籠罩。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穿梭在森林之中,周身圍繞着他人看不見的數據波動。
“001,世界運行數據傳輸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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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只大人,目前60%。”
“嗯。”
“小說世界太多,每隔十年您都要重新收集傳輸各個世界的運行數據,您要不然再找個系統幫忙吧。”
“不用。”男人話不多,見他不同意001便沒再開口。
地面濕滑,男人正準備朝深處走,腳踝處突然就被一隻手攥住。
對方力氣很小,男人稍微用點力氣,就掙脫開了束縛。
一個這麼大的昏暗森林,怎麼會有人趴在地上?
黑袍男人轉過身,一陣風吹過,將他身上的斗篷帽子吹下。露出的臉龐不似凡人,異常完美。
唯一的缺陷,大概是遮了半張臉的黑色圖騰,為他平添一絲詭異。
翟惟驚了一會,但眼下沒有其他人會路過。剛剛裝死躲過一劫,他僅吊著一口氣,就是為了等到人來。
“求求您……”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男人以為眼前的人要自己救他。
他無意干涉小說世界的運行,正打算離開。
哪知那個氣息微弱的青年又抓上自己的小腿,用了全身僅存的最後一點力氣。
“求求了,幫幫他!”
“……誰?”
聽到男人的回應,翟惟察覺到一絲希望。他顫抖着手伸進袖間,一點點將那張畫展開。
即使不可避免地沾上一點血液,但翟惟還是舉起手遞到男人眼前。
男人彎下腰,上面畫著一個男孩和眼前的這個青年。看畫面,兩人關係應該很好。
“溫嗣音……他叫溫嗣音。”
“就一個月,不願意您就走……但請您這一個月看看他,如果……他被欺負……可以不幫他,但求您告訴他怎麼反抗。”
“別一直被人欺騙……”
“神只大人,眼前人的情緒值超過正常世界人物標準。”
“……”男人沉默了一會,接過地上青年的畫:“好。”
聽到這聲好,青年頓時全身脫了力。
他躺在混合著野草的泥土地上,眼角流出的那滴淚和雨水糾纏在一起。
還好……
蛋糕他提前做好了。
黑袍男人看了他一眼:“001,埋葬他吧。”
“好。”
“埋到這附近。”001探頭看了一眼連接神只的顯示屏。
他手指指着的地方,是離畫上王宮不遠處的森林。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