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合併138-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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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陳恪之不知為何,回到家后心裏一直有種極其不安的預感,心砰砰跳着,坐立不安。

八點多的時候按捺不住,撥通了覃松雪的電話,卻無人接聽。再撥一次仍是同樣的結果,陳恪之詫異着摁下了覃父的號碼。

陳恪之:“喂,師父?”

覃父:“怎麼了?”

陳恪之:“球球在家嗎?”

覃父:“在屋裏寫字呢,你找他?”

這個時候寫字?

覃父又接着解釋:“他今天下午回來跟我說他知道國展寫什麼作品了,現在估計還在忙着,要不要我喊他接個電話?”

陳恪之:“算了算了,不用,我也沒什麼要緊事兒。”

隨便扯了兩句掛斷,陳恪之的不安感卻沒有消失,於是給覃松雪發了條微信。

【鳴蟲之首:明天你還過來嗎?】

消息沒有被回復,陳恪之從冰箱裏拿了罐啤酒,在屋裏走來走去,煩躁地揪了揪頭髮,把啤酒一飲而盡,進浴室沖涼去了。

覃松雪倒在地上,被撞到的地方沒有多疼,倒是肺部一陣陣難受,嗓子也疼,鼻腔內全是血,意識很飄渺,那聲他自以為大聲的喊叫實則猶如蚊蚋。

在他最痛苦的時候,陳恪之不在他的身邊,他還能去找誰?

覃松雪倒下去的動靜不小,覃父剛掛了陳恪之的電話不到一小時,直覺覺得事情不對勁,走到書房門口,發現門被反鎖了,於是敲了敲。

“球球,開門,我進來拿個東西。”

覃松雪聽見敲門聲,手卻抬不起來,半張臉已被血糊滿,嘴角還在溢出一股股的血沫,目光所及處全是模糊一片。

“爸……”覃松雪好不容易發出了聲音,氣流卻像是從風箱中噴出的一樣,彷彿抽幹了他身體裏所有的氧氣。

“球球,開門啊。”覃父連續敲了半分鐘也沒有動靜有些着急了,更加急促地敲了一陣,仍是沒有迴音。

覃松雪絕對出事了。

覃父退開兩步,對準門鎖的位置猛地踢了幾腳,門鎖逐漸變形,飛濺起木屑,沒一會兒門就被踹開了。

覃父一進門便看到了倒下的覃松雪。

“兒子!”血的氣味非常刺鼻,覃父飛快地衝過去把覃松雪扶起來,同時拿手機撥12o,“兒子,聽得見嗎?”

覃松雪瞪大着眼睛,卻怎麼也看不清楚覃父的樣子,大口地呼吸了幾下,用氣流音道:“爸……別告訴媽……我……我沒有事……還有……千萬不要告訴易叔……”

覃父心急如焚,首先想到的只有打12o,電話還沒接通,聽到覃松雪還在說這些,對着他吼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什麼!”

覃松雪伸手去拉覃父的手:“爸,別告訴他們……要不……送我去醫院……”

覃父終究是對覃松雪妥協了,隨即把人送進了醫院,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兒子好端端地變成了這樣,陳恪之那個電話又是怎麼回事?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檢查的結果顯示覃松雪沒有大礙,呼吸道的血管破裂,需要靜養,說到底還是心情鬱結所致。

覃松雪沒有昏迷,但是說話比較費力,半夜覃父守在他床邊,等着他解釋原因。

不論醫院裝修得再華麗,仍然擺脫不了那股死氣沉沉的感覺,覃松雪忽然有種病入膏肓之感。

“爸……”覃松雪毫無睡意,覃父也是如此,雙眼裏全是血絲,只等着他開口說話。

覃父問:“難受嗎?”

覃松雪慢慢地搖了搖頭,動作快了腦袋有些眩暈:“爸,您別太擔心,我沒什麼事兒。電視裏不是都說,淤血吐出來就好了嘛,所以沒關係的。”

覃父:“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覃松雪沉默下來,苦澀地笑了笑:“爸,您應該都猜到了吧?”

覃父停了幾秒,道:“洛神賦。我看到了。”

覃松雪沒有否認:“對,所以您猜到了,對嗎?”

覃父陷入了沉默。

那幅作品如此顯眼,讓覃父心急如焚之下仍然無法忽略它。內容是曹植的《洛神賦》,但是書寫的方式卻和趙孟頫\\\\\\\\\\\\\\\完全不同,同樣是行書,覃松雪卻寫得無比凄涼,字字泣血,句句誅心。

高高在上的洛神,求而不得。

“爸,我愛他。”覃松雪不閃不避,直勾勾地看着覃父的眼睛,無比平靜地陳述着事實,“我愛陳恪之。”

覃父仍沒有說話,這個晚上帶給他的衝擊太大,令他言語不能。

他的兒子被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另一個孩子逼到急火攻心而吐血,近三十年的時間裏兩人的感情變質,而這不可能是覃松雪的單相思,兩人明顯已經在一起許久,初中、高中,甚至到大學這麼些年,他這個當父親的卻沒有察覺到蛛絲馬跡。

他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明白覃松雪作品的含義之後,覃父只覺得心裏特別累,那一瞬間好像自己老了好幾歲,每抬一步就得喘一口氣緩緩。

他不想去責備覃松雪,為什麼要跟一個男人混在一起,走上了這樣一條路?兩個孩子,不論哪一個,單看上去都是十分優秀的,他也無心去偏袒任何一方。

感情的事情沒有對與錯,覃父尊重他兒子的一切決定。對於孫子的問題覃父看得也不重,孩子對於一個家庭而言是一種責任,很顯然,覃松雪還不夠成熟,去承擔起一個家庭的重擔。

易修昀出櫃很多年,他與高丞曦的關係早已不是秘密,所以他也逐漸開始了解了這個群體,他們和普通人並沒有區別。雖然他不理解,更談不上支持自己的兒子,但他會選擇尊重。

如果他和陳恪之兩個人在一起多年,並且感情看上去還不錯的情況下,又是因為什麼覃松雪才會被逼成這樣?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良久之後,覃父才對覃松雪問道。

覃松雪想了想,回答道:“我忘了……大概可以從初三畢業算起,十五年了……”

覃父又是很久都沒有說話,病房內的氣氛很尷尬,覃松雪為了打破僵局,主動開口道:“爸,還是您聽我說吧。”

覃父點頭道:“你說,我聽着。”

覃松雪不敢做深呼吸,胸腔一直有點疼,停了幾秒后,說:“爸,我和陳恪之在一起十五年……您知道他對我來說不僅僅是愛人,他還是家人,在我心裏,陳恪之,你,還有媽,三個人是最重要的部分。爸,對不起,我一直瞞着您這件事……”

從覃松雪口中聽到愛人這樣的稱呼還是令覃父有些許不適,他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接受了易修昀和高丞曦的關係,並且兩人在外人面前從來沒有過親密的舉動。乍聽到覃松雪把陳恪之稱為愛人,覃父心裏的彆扭程度可想而知。

“爸,我們很早之前就說好了,即使不能領證,但得一直生活在一起,就像之前一樣,他白天去上班,我就寫字,等他回來,然後一起去吃飯……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我也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偶爾我還會出門去找高丞曦,時間更充裕的話,還可以出門去旅遊……就這麼過下去,真的很好……”

“可他考了公務員,他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還沒去帝都,但是我隱約有點不好的預感,知道可能會有一天他離開我。”覃松雪看着覃父,笑得特別無奈,“我以為他會為了我不去結婚的。”

覃父眉頭緊鎖,想說話卻被覃松雪打斷了。

“爸,我今天看到他和一個女人相親了,他馬上要升正處,不可能不結婚。”

自己兒子是同性戀是一回事,但被別人拋棄了又是另一回事,比起前者來說,作為一名父親,他更加不能接受的是後者。

“爸,我只是有點難過,沒大事……我已經決定和他分手了,這種事情,我不可能去妥協的。”覃松雪聲音雖小,但語氣毋庸置疑。

“兒子,你知道,爸不可能去支持你的這個選擇。”覃父撇了一眼牆上的禁煙標識,把摸煙盒的**壓了下去,“但如果你真的沒辦法改變,爸也不會強求。”

“謝謝爸。”覃松雪由衷道。

“但是不管怎麼樣,兒子,你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覃松雪這回笑得異常燦爛,堅定道:“爸,這個您放心吧,您和媽媽養我長大,不是為了讓我去給別人作踐的,我也不可能就這麼忍氣吞聲。他陳恪之敢這麼干,我不會善罷甘休。”

覃父拍了拍他的肩:“你都這麼大了,該明白自己要幹什麼,爸只能這樣勸你,你還有下一個三十年,今後的路還很長,你的人生,也不是只能有陳恪之一個人。”

“爸,我都明白……只是今天沒能控制住,讓您擔心了。”覃松雪嘆了一口氣,呼氣的時候動作十分緩慢,怕激起又一輪的疼痛,“這事兒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怪丟人的。媽平時工作那麼忙,別讓她為我操心,我和陳恪之已經沒事兒了,如果媽知道了,反而會更加麻煩。”

覃父點頭,願意替他保密。

“爸,這個月我還想和高丞曦出去玩一趟,隨便走走,就當是散心了,可能得好幾個月。”

“你自己把握吧……我出去抽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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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恪之第二次打來電話的時候是覃父接的,他對陳恪之說覃松雪在醫院,晚上着涼有點發燒,掛一瓶鹽水,沒什麼大礙。

“爸,你把電話給我,我跟他說。”覃松雪伸出手。

覃父用眼神問他行不行,覃松雪點點頭示意他沒事。

“喂,哥?”覃松雪透出些許虛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任何異常,“別擔心,我掛完水就沒事兒了……啊,用不着來看我,又不是第一次發燒。”

每一件大事發生之後總會飛速地令人成長。經過了一晚上的調整,覃松雪已經能做到淡定地與陳恪之通話不露出半點破綻了。

中午覃松雪從醫院出來,下午在家裏待了一會兒。

“爸,我過去找陳恪之。”

覃父點頭,孩子們之間的糾葛,得由他們自己去解決,他相信他兒子會把這件事給處理好。

坐在出租上,覃松雪的內心已不像昨天那樣翻騰,手裏攥着那對碧綠的雅安綠石印章。

長樂未央,長毋相忘。

陳恪之做不到這一點,他們之間已經徹底完了。

下午六點半,不出意外陳恪之在家。

覃松雪開了門,陳恪之還在吃飯,看到覃松雪來了,陳恪之有些驚訝。

“病怎麼樣了?”

覃松雪面無表情,漠然地坐在陳恪之旁邊:“病都好了,再也不會犯了。”

陳恪之:“我聽你說話怎麼還像有些問題?你聲音不太對。”

覃松雪:“哦,醫生說我呼吸道出血,我說話聲音大了有點難受。”

陳恪之用紙巾擦了嘴,把沒吃完的盒飯扔進了垃圾桶,要去親覃松雪的臉。

覃松雪毫不猶豫地把他推開:“別碰我。”

陳恪之面上有些掛不住,沉聲問:“怎麼了?”

覃松雪把手裏的兩枚印章放在茶几上,站了起來。

“陳恪之,我們分手吧。”

陳恪之蹙眉,下意識道:“你再說一遍。”

“陳恪之,我說,我們分手吧。”

這是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第一次說起這個詞,就連當初因為梁遠臻,陳恪之強了覃松雪,覃松雪也沒有對他說這句話,只生了幾天悶氣。

“8月2日,人民路,悅秀紅茶館。8月8日,勞動路,轉角咖啡店。”覃松雪對着陳恪之笑着,對陳恪之臉上的驚詫視而不見,“這個難道不算我們分手的理由嗎?”

陳恪之的恐慌一下子席捲了全身,他站起來抱住覃松雪,不讓他掙脫,慌亂地解釋道:“寶貝兒,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覃松雪一下子激動起來,口腔里隱約又有了那股血腥氣,聲音有些尖利:“不是我想的哪樣?!”

不等陳恪之接話,覃松雪接着道:“我他媽逮着你兩回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陳恪之,你今年三十二了,要提正處,職位這麼高,你怕別人發現我們兩個的關係,所以你就去找了個女人對不對?”

“你他媽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一邊要你的事業,一邊又要老子做你的情人,陳恪之,我是喜歡你,是離不開你,所以你就能這麼作踐我嗎?我他媽在你心裏就這麼賤?”

“寶貝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別他媽這麼叫我,陳恪之,你真讓我噁心。”覃松雪力氣畢竟沒有陳恪之大,只能由着他抱着自己,胸口又有些疼了,血腥氣在嘴裏蔓延開,他穩了穩心緒,接着道,“陳恪之,我不管你是真結婚還是假結婚,你這麼選擇就是人渣,你毀的是兩個家庭,你明白嗎?你結婚了,還會要孩子對不對?你想過嗎,當你的孩子知道有個叫覃松雪的人,是他爸爸的情人,兩個人維持着穩定的性|關係長達數十年,他表面光鮮的爸爸背叛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會怎麼想?”

陳恪之聲音顫抖道:“我不會,我不會要孩子的,我不會的……”

覃松雪嗤笑道:“你不會怎麼樣?你能不結婚,你能不要孩子,可能嗎?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別老把我當小孩兒哄着,我也快三十了。有些事情我看不透,但我基本的道德觀和尊嚴還在,我不會去做別人家庭的破壞者,永遠見不得光的小三,你以為我他媽有這麼賤嗎?!”

陳恪之抱着覃松雪不說話。

“鬆開吧,陳恪之,你抱着我是沒用的,我們已經分手了。”覃松雪的聲音恢復了最初的平靜。

即使明白此時的擁抱代表不了什麼,但陳恪之卻覺得如果此時放了手,覃松雪就會永遠地離他而去,故久久不願動作。

“放手吧。”覃松雪嘆了口氣,“我現在不會走,我還有話得跟你說。”

兩人僵持了兩三分鐘,陳恪之平日裏的口才在這一刻已經全然不見了蹤影,在覃松雪的聲聲質問下啞口無言,頭一回兩人的角色對調了過來。

“陳恪之,放手吧,我胸口疼……”覃松雪沒辦法了,只得用這個理由。

聽見覃松雪這樣說,陳恪之看到他臉色確實難看,猶豫着逐漸地鬆開了雙手。

新鮮地空氣一下子湧入肺部,覃松雪皺着眉,冷空氣經過氣管,讓他喉部不受控制地緊縮,刺激得一陣咳嗽。覃松雪用手捂住嘴,咳完之後又有斑斑血跡。

“球球……”

覃松雪隨手扯了一張紙把手心的血擦乾淨,無所謂道:“昨天晚上把血基本上吐完了,不關你的事,我死不了。”

陳恪之的咬肌在面頰兩邊綳了起來。

覃松雪毫無所覺,繼續道:“陳恪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經過這一晚上,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沒辦法原諒你,你太自私了,你活着只為了你自己,別人怎麼樣你根本不關心。”

陳恪之沒有否認,多年前的舊賬此刻被覃松雪翻出來他沒有絲毫感到意外,該來的始終會來,他的報應已經遲了那麼多年。

“我非常喜歡寫字,你十分清楚,我的生活沒有其他的東西,但你沒讓我去美院念書,你說把書法當做一項職業會磨滅掉我的熱情。是啊,我不懂,我不懂為什麼你會那麼說,但是我相信你,因為你不會騙我,你總是會替我做出最好的選擇。其實你只是想把我留在你身邊對吧?”

“如果我要考美院,我根本沒有必要轉戶口去g省參加高考,走那麼多彎路,大學四年學的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沒有一點用。林夕遙對我說了很多回,她不知道你,只說我們家在耽誤我,我不喜歡別人談論這些,我一直不願意去想,去承認,我愛的人是這麼自私。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愛人完美,我也不例外……”

“是啊,什麼好話都是你說的。你說我們兩個不需要去在意世俗的眼光,行得正做得端,你會愛我一輩子。你告訴我,不用害怕,我們兩個的關係和常人沒什麼不同,只是不能夠領那張婚書。包括後來你對我說,要相信我們兩個的未來,我們一定會一路走下去,然後呢?為什麼你現在又要和別人去結婚,耍我好玩兒么?”

“陳恪之,你的那些承諾都當成屁給放了是嗎?打臉打得爽不爽?一個男人,連自己答應的事情都可以選擇遺忘,算得上什麼男人?”

覃松雪有些眩暈,一大段不間斷的控訴讓他身體吃不消,昨天晚上那種強烈的嘔吐感又來了。覃松雪站直身體定了定神,但仍然晃了一會兒,陳恪之伸出手想扶住他,但卻被覃松雪擋了回去,低聲說了一句別碰我。

兩人又變得尷尬起來。

“我愛你啊,陳恪之,我給了你全部的信任,但是你給了我什麼?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在讓步,你要幹什麼,我都支持你,一次又一次……你讓我來n城念書,讓我念n大再去帝都,包括同意你從政……我他媽最恨政治你不知道嗎,你告訴過我你必須要從政的理由嗎?我那麼稀里糊塗地支持你……我十四歲就跟你上了床,眼裏從來沒有過其他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你又給了我什麼?被你玩弄么?在你眼裏我他媽就是一條狗!”

“你給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希望,我以為在未來等着我的是你給我的戒指,我們兩個一起寫的請帖。沒想到請帖是等到了,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男朋友要結婚了,新郎不是我!這些希望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陳恪之,我受不了這樣……”

“你對我的好都是假象啊……你讓我一點點地離不開你,就是為了這一天做準備,陳恪之,我欠你的嗎?”

“今天我來,就是想要告訴你,我不會原諒你的。我不是任人欺負的軟包子,我甘願被你上,那是因為我愛你,我不在乎這些。但你敢做出這樣的事,我們兩個徹底完了。”

“你看,我去帝都之前就預見了今天,長樂未央,長毋相忘……我不知道今後會不會愛上其他人,或許這輩子都不會了,但這不影響我離開你。”

覃松雪瞟了一眼陳恪之,嗤道:“難不成你還會綁着我不讓我走?真是夠了。”

陳恪之眼睛發紅,瞪着覃松雪,裏面有水光在波動,連鏡片擋不住。

“覃松雪,我求你,不要走好嗎?”這句話說出口異常艱難,陳恪之的嗓子啞得厲害,咬了咬下嘴唇,下巴有輕微的抖動,“你給我時間,我會解決好的……”

“你什麼都不用解釋了,我只問你一句話好嗎?”覃松雪頭一回見到陳恪之這樣,心裏一下子酸了起來,胸口疼着疼着,眼淚就下來了,一下子滑到了下顎。覃松雪眼也不眨,靜靜地等着陳恪之的回答。

陳恪之的眼前一片模糊,已經看不見覃松雪的樣子,停了好幾秒,才說了兩個字:“你說。”

“哥,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會結婚嗎?”

陳恪之脫下眼鏡,搓了一把臉,把眼角的水漬抹乾凈,沉重地點了頭:“會。”

覃松雪呼出一口氣,眼淚洶湧地奪眶而出,微笑道:“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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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痞子圈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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