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合併12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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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松雪剛閉上眼睛,剛才打電話說的時間長了耳朵有些燙,不太舒服,但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高丞曦。

“小雪,小雪,你知道嗎?易修昀要帶我回家了!”高丞曦咋咋呼呼的特別開心。

覃松雪困得要死:“回什麼家啊,你不天天待我家裏,你好意思么?”

“不是!易修昀說帶我回e市見他爺爺!”

這句話讓覃松雪一激靈:“什麼,你要見家長了!我操!你們怎麼進展這麼快!易叔他、他不是、是出、出……”

覃松雪差點把出櫃這個詞脫口而出,反應過來是在寢室,又給憋了回去。

“不知道……我現在挺高興的,不過他們家……我有點緊張,不太敢去。”

覃松雪恨鐵不成鋼道:“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天天見陳伯伯和趙阿姨,我都覺得沒什麼,回s市的時候我還經常睡他們家呢。”

高丞曦對他無語了:“你個傻逼,我和你能一樣么,我這是去見家長,有種你讓你哥帶着你去見他們,說你跟你哥是一對兒,看他們不打斷你狗腿。”

覃松雪:“……哦。”

覃松雪:“那你什麼時候去啊?”

高丞曦:“過年的時候,還早……易修昀說不用準備,過年的時候讓我爸媽都去。”

覃松雪懷疑道:“你們……”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易修昀沒有出櫃,我爸他們還蒙在鼓裏呢,易修昀說等人到齊了再和他們挑明。”

“那過年的時候你爸媽能去江浙嗎?你們兩家不熟啊,選在那時候去……”

高丞曦:“易修昀說讓他爺爺出面邀請,我爸媽會答應的,我也覺得會答應。反正又不是大年初一去,得過幾天。”

“易叔的爺爺?你爸媽為什麼聽他的?”

“……他爺爺以前是打仗的將軍,官大。”

覃松雪恍然大悟:“這樣啊……祝你好運,快要修成正果了,我這邊……我這邊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我哥他……唉,不說了。”

高丞曦安慰道:“沒關係的,你比我還小一歲呢,你哥研究生沒畢業,不着急。我聽你哥說過,他三十歲以後再考慮出櫃的事兒,能拖一年是一年,你別擔心了。”

覃松雪的心情並沒有好多少,悶悶地嗯了一聲,隨便扯了幾句把電話掛了。

“你們畫山水的時候,要特別注意整體。”林教授在講台上授課,不急不慢地講解着山水寫生,“畫完之後用干筆擦一下,再擦一下,再擦一下……層次感就出來了,你的畫就變得有厚度。擦畫的時候,把宣紙像這樣捏皺,搓成團,攤開,再用筆擦,效果會更好。在下筆之前擦一遍也會更好,它會有更自然的紋理。”

覃松雪買了一個小筆記本,上課的時候把關鍵的步驟記下,以防自己遺忘了這些小技巧。

另一節課講的形式構成,由覃松雪見過面的駱教授主講。

“所謂形呢,就是這個人看起來漂不漂亮,和作品一樣的,你的作品風貌就是你的形。有的人的‘形’丑,但合起來好看,有特色,咱們市那個台的主持人,你們看過嗎?叫萌萌的,長得丑,胸這麼大……”駱教授說著比劃了一下,“這樣的,誰他媽不喜歡?要是沒她的胸和屁股,也要有張臉,拍電影那個什麼什麼獎影后,要什麼沒什麼,跟竹竿兒似的,可人長得漂亮,大家就是喜歡。”

覃松雪:“……”

“有人喜歡大胸,有人喜歡大屁股,有人只喜歡看臉。看你怎麼組合,我覺得你們要是有本事,把它們全組合在一起,我說你是這個!”駱教授比了一個大拇指,“一般的呢,你們就只要把這些東西運用好,和整個人協調,說白了就是把你自己當成個人形製造器,給你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你用有限的條件整出來。你們看那個萌萌長得丑,但身材比例就是好!大家買她的帳。你們再看那個誰誰誰,也是拍電視的,姓金嘛,長得也丑,但合起來看還行。”

覃松雪:“……”

類似的話覃父也對覃松雪說過,但完全不是這樣的表達方式,說得粗俗一點,駱教授完全是在瞎幾把扯淡。

覃松雪有點神遊了,但接下來又被駱教授的話雷得虎軀一震。

“王羲之不也經常漏字,寫錯。他的那個字,你們看這裏,少了一點,別想着是什麼通假,有可能就是他忘記寫了。說不准他寫字的時候被他小蜜給叫走了呢,回來繼續寫,就忘了加這一筆了。怎麼不可能?”

話題早就變了,但內容卻依舊勁爆。

覃松雪默默地摸出手機,發了擦汗的個表情給陳恪之。

周末的時候曾筠清會讓覃松雪跟着他去樂隊聽歌,唱得和覃松雪第一次聽的風格差不多,和他們樂隊的名字十分貼切,十足的神經病,但樂隊的人和聽眾卻樂在其中。

曾筠清寫的歌和他寫的字頗為相通,十分無拘無束,天馬行空,一切都以高興為主,他們樂隊的人和他的生活態度十分相似。覃松雪很喜歡他們這樣的狀態,並想着如果到了他們這個年紀還能活得那麼自在該多好,像自己爸爸就沒有那麼開心,有時候還會愁眉苦臉的。

曾筠清的孩子覃松雪也見過,五六歲的樣子,中美混血,長得跟個洋娃娃似的,十分乖巧地抱着覃松雪的大腿喊哥哥。覃松雪起了壞心眼,把手機拿出來,放在小孩兒面前,說:“冬冬,喊他叔叔。”

屏保是一張陳恪之的照片。

小孩兒不知道陳恪之是誰,跟着覃松雪念了一句:“叔叔。”

覃松雪哈哈大笑,感覺自己佔了多大便宜似的,小孩兒不明白,看見覃松雪笑得高興,也跟着他一起笑。

易修昀回到n城的時候是高丞曦接的他,兩人打的去拿了車,開去了另外的那個小區。覃父對於這兩個師徒頻繁地出門已經習以為常,沒有多問,只是這段時間偌大的房子裏經常只剩下他一個人,總覺得心裏不得勁,於是給覃母打了個電話,問她這兩天放不方便,他過去陪兩天。

一路上高丞曦都在喳喳呼呼的,兩個人剛進車庫的時候吻成了一團,差點擦槍走火。

易修昀拍拍高丞曦屁股說:“待會兒還有事兒,做完了回去辦你。”

高丞曦罵他:“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易修昀道:“我不要臉,我要你的屁股。”

高丞曦:“……”

高丞曦:“你不是給我帶東西了嗎,在哪兒?給我看看。”

易修昀專心發動汽車:“待會兒到家了再給你看哈,別急,乖。”

高丞曦無語道:“乖什麼啊,你哄小孩兒呢。”

易修昀:“你不就是小孩兒,在我面前你還想裝大人?我當你爸都行。”

高丞曦氣呼呼道:“操兒子感覺怎麼樣?”

易修昀:“……”

非高峰期路上車不多,交通狀況不錯,沒開多久便到了目的地。高丞曦許久未見易修昀,一直盯着後視鏡看着他道臉,易修昀注意到他的目光,對着他笑了笑。

“你在電話里說你過年的時候要帶我回家,是真的啊?”

易修昀點頭:“嗯,我已經給我爺爺打了電話。趁着他老人家身體還不錯,咱們把事情儘快辦完,早點解決也好……”

易修昀已經不年輕了,除開性別不算,這才是他們最大的障礙。

話音剛落,高丞曦就指着窗外喊:“易修昀,開慢一點,慢一點!你看到那個門面了嗎,關着門那個。”

易修昀問:“怎麼了?”

高丞曦欣然道:“這就是你回來我要給你看的東西,我爸買房子的時候順便把這個門面也買了,我跟他說,我在這裏裱字畫賺錢。”

易修昀詫異道:“你真決定干這個了?”

高丞曦點頭:“嗯,我不想去上班,但總得找點事兒做啊,我不可能整天看着你寫字畫畫當個米蟲,那多沒意思。”

易修昀把車停到門面前邊,摸了摸他的頭。

對於高丞曦不願意工作的事情,他並不想多言,只要高丞曦高興就好,就算沒有他在,高丞曦的家庭條件也能夠保證他一輩子衣食無憂。如果高丞曦忽然間有了陳恪之的鬥志,易修昀反而還會頭疼了。

“我說過的,以後你寫字畫畫,我就幫你裝裱,別人收一百,你就給我五百。”

易修昀:“我給你兩億好嗎?”

高丞曦笑道:“給啊,你給我我多少我收多少,四億都沒問題。”

易修昀立馬發動了車往家裏開去。

電話代替不了真人,晚上覃松雪會失眠,學習書法會遭遇的瓶頸非常多,因為種類實在太繁雜。這一本字帖的風格,要怎麼樣寫才能有最好的效果?是越厚重越好,還是厚重裏帶着飄逸?他要怎麼寫才會有神韻?

他的作品該如何去創作才能出彩,才能脫穎而出?那些畫的靈氣到底該如何展現?同樣的一刀刻下去,為什麼別人和他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哪些細節的差異才導致的這個結果?

覃松雪的大腦里翻來覆去全是這些東西。

他的心理壓力非常大,來這裏念書的人在書法上都已經有了一定的成就,入國展的並不止他一個,身後的師父的也不止他一個,而他要超過易修昀,在一年之內獲獎,打敗那麼多的競爭者談何容易。

閉着眼睛到凌晨一兩點,大腦仍在活躍着,他不敢給陳恪之打電話說。陳恪之臨近畢業,事情也很多,況且他也不想讓陳恪之感覺他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一有事就告訴他,讓他幫忙去分擔。

他的學業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一定要去自己解決,他必須要把自己的成績給陳恪之看,證明他其實非常優秀,來了美院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讓陳恪之知道,他愛的人並不比他遜色。

來到美院之後覃松雪原本就不胖的身材更加消瘦,身高定格在了176,肉嘟嘟的臉徹底沒了蹤跡,除了那雙眼睛看上去仍然澄澈甚至稚嫩,幾乎已經脫離了少年的影子,看上去是個大人了。

以往只需要用小剪刀剪掉的鬍子,現在得用上刮鬍刀,要不然幾天下來下巴上就會出現一些硬邦邦的胡茬,不明顯但是扎手。

與此同時他的生活自理能力也提高了不少,很多事情會自己做了,雖然做的不好,但總有了樣子,不再像以前那樣盲目抓瞎,只等着別人來幫忙。

所有的一切都隨着時間的軌道慢慢改變,朝着未知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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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準備着潤滑劑,易修昀和高丞曦一邊吻着一邊互相撕扯着對方的衣服滾進了浴室,一邊開着花灑淋浴一邊進行生命的大和諧。

高丞曦腿軟地不停喊老公,易修昀用沉默的一次次撞擊來回應他。

做完之後兩人躺在床上,易修昀把刻好的章拿了出來。

“看這個,喜歡嗎?”

高丞曦似是不理解,眼神中帶着疑惑。

易修昀親吻他的額頭,道:“這是新的開始。日星隱曜,晨光熹微。”

高丞曦拿起其中一枚,勉強辨認上面的字:“晨光熹微?”

易修昀笑着把頭埋在他的肩窩,高丞曦幾乎認為他這是在撒嬌了。

印章中是他們二人的名字,也是他們二人的愛情,易修昀終於完全接納了他。

“茜茜,我要收回我以前說過的一句話。”

高丞曦把臉靠在易修昀扎手的腦袋上:“嗯?”

易修昀咬了他脖子上的軟肉一口,道:“如果你有一天想和我掰了,最好別讓我知道,我給過你四年的考慮時間。”

高丞曦又驚又喜,試探着問他:“你、你這是栽我身上了?”

易修昀沒有否認。

高丞曦推了推他,讓易修昀和他的距離稍微隔開了一點兒,隨後捧着他的臉親下去,一邊斷斷續續道:“老公……今天你操|死我吧。”

易修昀隱約覺得腰椎有些疼。

覃松雪不太喜歡戴眼鏡,隨身背個小單肩包,把眼鏡盒放進去,需要用的時候再拿出來,即使醫生告訴他他兩隻眼睛度數相差有點大,必須時常戴着他也不聽。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戴,脫離了眼鏡之後一片模糊,連眯眼都沒法解決清晰度的問題,隨着他學習的時間越來越長,度數也隨之增加了不少。

再次衝擊國展的作品覃松雪斟酌了很久。

曾筠清不止一次地跟他說過,他的功底在整個美院的學生當中不是最強的,更別說放眼全國。

覃松雪說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有實力,不可能這幾年只入了一次國展。

所以曾筠清告訴他得獨闢蹊徑。

覃松雪問,怎麼獨闢蹊徑?

“獨闢蹊徑……就是你得想好你寫的風格和字體,盡量創新,不要走別人走過的老路。作品嘛……這一年你用不着寫那麼多幅投稿,專心創作一幅出來,我給你看看,可以了再投。”

“好的師父。”覃松雪點頭道。

這些年國展出的所有作品集覃松雪都研究過,得獎的作品無一例外都是功底極其深厚的高手,在全國都小有名氣,身上的頭銜還不低,年齡在二十歲左右便得獎的幾乎沒有。

這些人的筆法都相當老辣,下筆看不到絲毫的猶豫,特別是金獎,每一筆都恰到好處。這是覃松雪從構思到完成一共花好幾星期都沒法達到的效果。

他的最高水平只在入展的邊緣。

覃松雪的心情十分焦慮。

這一年年初易修昀的爺爺給高志剛打了電話,邀請他大年初六一起吃個飯。高志剛接到電話的時候嚇得連手機差點掉地上,忙不迭地答應,同時也感到疑惑,給易修昀打了個電話確認。易修昀卻沒有多說,只道是他爺爺的意思,老人家過年圖個熱鬧,高丞曦是他唯一的徒弟,他又沒孩子,所以想見見,順便吃個飯。

高志剛清楚易修昀有事兒瞞着他,但是沒有追問下去,在知道易修昀的身世之後,他行事不自覺地就變得十分小心翼翼了。能與易家攀上關係,對於他的生意來會有兩個極端的效應,答應去吃飯,就等於站在了易家這一邊,高層的不太平讓高志剛不願與這些政要有太多的接觸,但是有了他們的樹蔭,接下來他公司的發展將會順風順水,一路暢通無阻,在兩年之內營業額翻番都有可能。

到了這個年紀高志剛已經不願意太冒險,只想求穩步發展,可易家老爺子親自打來了電話,他這是不去也得去,即使是鴻門宴也得硬着頭皮上。

易家老爺子已是一百多歲的高齡,看上去精神頭卻十分好,與平常的古稀老人無甚區別。

老爺子住的地方在軍區,高志剛生意做得大,但這種地方仍是頭一次來,門外的警衛站得筆直,配着槍看上去威風凜凜。進院子的時候還被例行檢查了一番,由於太過緊張,高丞曦媽媽的手一直在發抖。

易修昀出來接他們進去,高志剛竭力維持着表面的鎮定,問他:“易先生,易委員長在嗎?”

易修昀笑道:“過年的時候我二伯不會回來的,其實他在也沒關係,和平時一樣,高董不用擔心。”

高志剛心裏鬆了一口氣,看着易修昀雲淡風輕的樣子有些無奈。

易老爺子拄着拐棍站在大門,後面還有易家其他一些人在,高丞曦第一次見家長,心裏打着鼓,特地戴上了眼鏡好讓自己看得更清楚。

易老爺子笑得慈眉善目的,但身上帶着的戰場殺伐之氣卻消失不掉,年輕的時候老爺子打過無數場戰役,軍人的特點已經深深地刻在他的骨子裏了,儘管他還未曾開口,但氣勢卻讓人不得不臣服。

高丞曦有點兒害怕。

易修昀站在他旁邊,推了推他的肩,對他說:“叫爺爺。”

高丞曦結巴道:“爺、爺爺新年好!”

老爺子似乎對高丞曦非常滿意,笑着點頭道:“都進屋,都進屋。”

高家人的心情都非常忐忑,易家人卻個個如常,警衛員伸手接過了高志剛手裏提着的禮品,所有人都跟着老爺子進了屋。

考慮到高家人在這裏會十分拘束,所以易修昀特地挑了飯點讓兩家人見面,沒坐一會兒菜就擺上了桌。

老爺子對高志剛說之所以請他們來家裏吃,是因為這頓飯是家宴,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到時候還得讓高志剛給他這個面子。

高志剛哪敢推辭,趕緊說老爺子要他幹什麼是他的榮幸,他絕對在所不辭。

知情的易家人全都緘口不言。

等酒上來后,老爺子說他年紀大了,醫生告誡不能飲酒,所以只能以茶敬高志剛。

高志剛趕緊拿着酒杯站起來對老爺子道:“易將軍您別這麼說,這是晚輩敬您的酒,您肯喝是給晚輩的面子。”

高丞曦的媽媽還有高丞曦都驚魂未定地不敢動筷子。

老爺子笑着喝完茶,說不用那麼客氣,這是家宴。

讓高志剛一時有些詫異,因為他坐的位置緊挨着易老爺子,按道理來說他應該隔幾個才符合他的身份。

之後易老爺子開始小聲說他與命中三位夫人的相遇,每一位良人在他心裏都有着重要的位置,第一任與第二任因戰亂而犧牲,直到第三任才得圓滿。唏噓了一番相知相守的不易后裝作不經意地瞄了一眼易修昀和高丞曦的方向。

老爺子的每個動作高志剛都不敢忽視,順着老爺子的視線看去,易修昀正給高丞曦夾了一筷子小白菜,神態自然。

高志剛忽然間有些意識到了此行的目的,一時震驚得無法言語。

易修昀坐在高丞曦旁邊,見狀拉了拉高丞曦的衣袖。

隨後兩個人齊刷刷地跪在了高志剛面前。

場面頓時變得十分尷尬。

因為前幾年高丞曦的出櫃,他對同性戀已經不陌生,但是自己兒子和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搞在一起,他沒辦法接受分毫,若不是在易家,他絕對已經翻了臉。

“我易修昀這輩子,只跪過我爺爺,我父母。高先生,我與高丞曦的事情確實不該瞞着你,之前我對高丞曦那麼關心,是因為我喜歡他。這四年多我們一直在一起,高丞曦對我來說是一輩子。我易修昀沒什麼本事,但我會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盡我所能付出我的所有。”

易修昀從未對高丞曦表過白,只會以行動來表現自己對他的心思。高丞曦此刻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張着嘴說不出一句話,帶着惶恐與期許望向他爸,眼淚吧嗒掉了兩滴砸在地上。

“爸……”高丞曦完全語不成調,易修昀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別說話。

高志剛與易修昀勉強能算是同輩人,被這麼一跪嘴裏的話全堵了回去,易修昀並沒有說類似於他不答應就不起來的話,但整個易家的人都在盯着他,老爺子也等着他表態。

所以高志剛騎虎難下。

易修昀骨子裏不算一個好人,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我花了三十幾年才找到了一個高丞曦,希望能和他一直走下去。他的所有優點、缺點我統統接受,我會包容他的一切。我以我的人格起勢,我這輩子再無他人。”

話不多,但卻有種不容商榷的堅定。

高丞曦媽媽幾乎要暈了過去,即使高丞曦已經出櫃了很久,但是這幾年高丞曦身邊的位置一直空着,所以她仍然是希望他可以過上普通人的生活,結婚生子,不會遭人非議。

如今卻來了個易修昀。

她曾經那麼信任的書法老師,在高丞曦上初中的時候就把他交了出去,如今已收不回來了,她在想,以前送他去學這門藝術是否是錯誤的。不去學書法,就不會認識易修昀,他們也不會變成現在的關係……但她兒子若是找了另一個人比不上易修昀呢,那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高丞曦媽媽現在無比後悔,為何一直要迴避高丞曦的性向問題,若是她對其十分重視,也不太可能四年都未曾發現蛛絲馬跡。

高志剛此刻的想法和他老婆差不離。

但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他沒辦法一直拖着不回答,而他能選擇的答案只有一個。

“你們、你們起來吧,小曦,易先生。”高志剛揉了揉眉心,說完話后疲態頓顯。

高丞曦終於泣不成聲,衝過去抱着高志剛,喊了一句“爸”。

高志剛不想看他,目光瞥到了一邊,對易修昀道:“我只有一個要求,小曦得有自己的孩子。”

做到這個並不難,再過幾年去國外找個代孕便能解決,易修昀立馬點頭答應。

老爺子又倒了一杯茶,敬了高志剛:“高董事長,我們家對不住你。”

一句話將高志剛滿肚子的火氣全滅了下去。

這頓飯吃得高父高母心裏百感交集,偷眼看坐在一起的易修昀和高丞曦,易修昀似是時時刻刻都在照應着他,而且動作非常自然,明顯是養成的習慣。

兒孫自有兒孫福。高志剛嘆了一口氣,只能由着他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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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痞子圈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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