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這“庸人”的舞台幕後到底有幾層幕布?
安銘瑜目光一凝,似乎在想秦薪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然而秦薪並未過多的糾結此事,反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金色的卡片,饒有興緻的打量着其上的小字,笑着說道:
“玩家死後,隨身空間都會消失,但這卡片卻會從隨身空間裏掉出,任由下一位撿走。
呵,好一個庸人會,如此易手幾輪,拿到這張邀請卡的,能是什麼庸人?
銘瑜,你覺得這庸人會,到底是誰做出來的?”
安銘瑜眉頭微蹙,也取出了自己的卡片。
她手裏的卡片是秦薪給的,若不是傳火者們有獲取到無法評估的神秘物件需要上交的規定,或許這局也並不容易做成。
傳火者的手裏一共有三張卡片,分別是她手裏的卡片No.16,秦薪手裏的No.13,以及依然放在傳火者的秘密基地中的No.4。
而甄欣拿走的是甄奕收集到的No.1,送給程實的是No.15。
再聯想到到場的了了幾人,不難猜測,或許這庸人會的邀請卡本來就只有16張,正好對應着16個不同的信仰。
“他在篩選......”安銘瑜道。
“篩選?這個詞用得好,他確實在篩選,可他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在篩選呢?
到場者的信仰各不相同,如今看來,欺詐佔了兩席,自然就把某個信仰排斥了出去。
如今沒有到場的信仰里,能作出這種大動作的,想來也就只有他們兩個最有可能。
所以,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其中之一?
銘瑜,你今天還有預言嗎?”
安銘瑜笑着搖了搖頭:
“【命運】給出的是指引,而不是答案。
倘若一味的照本宣科跟着預言走,那將會使人漸漸背離【命運】的道路。
要知道,那既不是既定,也不是變化。
情報太少,我給不出任何意見,但我覺得你說的不錯,這像是那兩個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尤其是他......”
秦薪聽了瞎子的話略有些莞爾,但他很快便收斂了笑容,抬頭向上看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兩個人又隨意的交流了片刻,不久后,他們便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瞎子還是未能問出秦薪的身份,這讓她對這位傳火者的創立者又多了幾分好奇。
她還記得甄欣對秦薪的評價,說對方是“既能忍於胯下,又可戰至神前”,是一個“臨危不懼,謀而後動”性格十分沉穩的人。
而這種性格的人往往城府極深,所以除非用特殊手段,不然很難猜透他在想些什麼,又或者在隱瞞些什麼。
但總歸她是來合作的而不是來找茬的,所以安銘瑜並沒有對秦薪使用自己的【命運】天賦。
她在想或許等到有一天,大家彼此熟稔信任之後,秦薪自然就會告訴她們這些疑惑的答案了。
在傳火者們離開這片空間之後,會場再次沉寂下來。
聚光燈失去了光亮,坐席區湮滅了聲音。
這個再無玩家存在的會場似乎終於歸於真正的【沉默】。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不,在寂靜“迴響”了不知多久之後,會場上居然又出現了變化。
在坐席區遠處的一片陰影中,時間的流淌突然扭曲起來,這種現象投射在空間之中便像是整片陰影都開始“高速刷新”,而後不多久,陰影便如同活了一般,翁動着“嘴巴”吐出了一個......
矮小的身影。
這個身影雖然矮小,但一雙眼睛卻囧囧有神。
他看向秦薪和瞎子曾經立足的位置,又看向了胡為等人消失的方向,而後若有所思的搓了搓下巴。
“【繁榮】?傳火?程實?【命運】?庸人會?
有趣啊,有趣。
今晚這熱鬧,可沒白來啊。
這似乎是......【誕育】的氣息,嗯,很強,以後見了這位織命師,可要繞着點走。”
那身影笑的開心,他的指尖快速旋轉着一張金色的卡片,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那正是一張庸人會的邀請卡,而那邀請卡上的數字,分明寫着No.14。
“原來秦薪是他?
哎呀呀,【虛無】親密無間同進同退,怎麼到了【存在】,大家卻都這麼生疏呢。
秦薪啊秦薪,你那個勞什子尋薪人,怎麼就不找我來噹噹呢?
【命運】雖能預言,但【時間】也可以推演啊,難道我比那瞎子......
嗯?
誰!?”
陰影中的人突然止聲,朝着對面某個方向看去。
他聽到了那裏有動靜,所以臉色第一時間沉了下來。
還有人?
他本以為自己已是最後的黃雀,可沒想到今天這黃雀,原來有兩隻?
他緊皺眉頭目露寒光,手中更是掏出了一柄無形的匕首,如同隱藏在陰影中的獵豹一樣,等待着對方露出破綻。
但很快他臉上的謹慎便凝固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似乎是......
陳述離開的方向!
難道是......???
正當他愕然愣住的時候,那通道的廢墟之下“嘩啦”一聲伸出一條手臂,而後那手臂搬開了諸多碎石,緊接着一個身影便從垮塌的石塊之下探頭冒了出來。
那滿是灰塵碎礫的腦袋剛一出現,便朝着坐席區的陰影咧開一張燦爛的笑顏,無比開心道:
“老登,愣着幹嘛,拉我一把!”
“陳述,你沒走!!??”那陰影中的聲音驚呼出聲,就連聲調都被驚的走形了,“艹,我就知道,你跟甄奕一樣愛熱鬧,怎麼可能就這麼離場!”
那矮小的身影彷彿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立刻變得應激起來。
他一刻未曾停留,在發現對方是陳述的一瞬間便遁入了【時間】之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片空間。
“別走啊,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你看我卡成這樣都不來幫我一把?”
陳述唉聲嘆氣了片刻,又掙扎着往外爬了兩下,見對面再無回應,眼珠一轉,立刻拱掉身上的碎石,直接站了起來。
他臉色謹慎的走到那片陰影之中,仔細觀察感知了半天,嘀嘀咕咕道:“真走了?”
然而會場中除了回蕩着陳述自己的聲音外,再無應答。
可陳述並未放棄,他就坐在地面上安靜的等待着對方回來,在不知時間流過多久之後......
他終於再次睜開了眼睛。
“看來......是真的走了啊。
既然所有人都走了,那麼閣下......還不露面嗎?
我知道你在這裏,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要報警了。
偷窺......
可是犯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