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就在白晚晚挖坑的同時,他們要找的那個人,正在浮煙鎮的郊外,秉承着狼族的傳統,廣撒網地搜尋秦硯初的下落。
作為狼王手下的首席軍師,賀丘原本是身負重任,帶着一隊人馬出來尋找狐族少主下落的。
他買通了酒樓的說書先生,放出狐族少主可能已死的消息,一則是為了引蛇出洞,二則是為了減少競爭對手。哪知道,後面還真的傳出狐族少主的死訊!
賀丘出奇地憤怒了!這不就意味着他竹籃打水一場空?他該怎麼和狼王交代?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既然他能想到的事情,狐族少主未必想不到。誰知道這是不是個煙霧彈呢?
抱着這樣的想法,他兵分幾路,在沿海的幾個大鎮佈下了眾多眼線,讓他們隨探隨報。
連日來的奔波讓他有些疲倦,他找了棵繁密的樹,準備在樹上打個盹兒。忽然聽見草叢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說什麼?你知道狐族少主的下落?”一道稍顯稚嫩的聲音驚訝地響起,是一隻有着灰白色皮毛的老鼠。
“噓!你小聲點。”一隻渾身赤紅色皮毛的老鼠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壓低聲音道,“我也是聽我族前輩說的。她前段時間去過妖市,見過狐族少主。”
“那狐族少主長什麼樣子?”一隻黑毛鼠加入了討論。
赤鼠是少女的聲音。她充滿憧憬地說:“聽說長得丰神俊朗,玉樹臨風。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一身黑衣的少年,以及一個白衣少女。”
“可是之前不是聽說狐族少主已經死了嗎?”灰毛鼠疑惑道。
“誰也沒有親眼見過,誰知道是真是假呀!”黑毛鼠轉動着黑溜溜的圓眼睛,悄聲道,“所以狐族少主到底在哪裏出現過?”
赤毛鼠望了望四周,確保沒人之後,才神秘兮兮地說:“聽說他們昨晚出現在浮煙鎮的花燈節,差點被認出來。這會兒應該往鄰鎮避風頭去了吧。”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搖人呀。要是抓到狐族少主,我們就是族裏的頭等功臣了。”黑毛鼠語氣輕快道。
三鼠互相看了一眼,一溜煙地穿梭在草叢中,消失不見了。
賀丘從樹上坐起來,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也不想聽牆角的,這有失他的身份。可誰讓這群老鼠偏偏就在他眼皮底下小聲逼逼呢?那就別怪他截胡了。
他拿出一枚碧色的狼嘯哨,對着空氣中吹了幾聲。強勁的聲波如同水波一般向四周擴散開來,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不多時,十幾個狼族小妖出現在他面前。賀丘一身赤紅色的錦衣,面目周正堅毅,看上去頗為威嚴。他對着手下說道:“根據我的線報,狐族少主在浮煙鎮的周邊出沒,你們速速前去打探。有消息了第一時間向我稟報。”
“是,賀護法。”小妖畢恭畢敬地領命,往不同的方向搜尋而去。
此時,在浮煙鎮城郊往西十里的一條河邊,白晚晚等人一人撐了一根魚竿,正在百無聊賴地釣魚。
起先是舒清歌散播完謠言和他們匯合之後,隨口說了句:“接下來我們做什麼?乾等着也很無聊吧。”
白晚晚看到眼前流淌的河流,想起和徒兒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便是在釣魚,於是也不負責任地隨口提議:“既然在等魚上鉤,不如我們邊釣魚邊等吧。”
秦硯初的臉色短暫地微妙了一會兒,然後對慕俞說道:“慕俞,你去準備一些魚竿來。”
於是便有了四個人坐成一排釣魚的詭異場景。
舒清歌和白晚晚都不是能坐得住的性子,看着毫無波動的魚竿,沒多久她們就不耐煩了。
“這裏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魚?”舒清歌打了個哈欠,甚至有點昏昏欲睡了。原本只是覺得有些無聊,現在是加倍無聊。
“我懷疑這些魚在演我!”白晚晚把魚竿扔在一邊,嚴肅地說。明明水紋在波動,魚竿也似乎下沉了一些,但提起來一看,空無一物,連魚餌也沒了。
“師父,釣魚要沉得住氣。”秦硯初倒是一派氣定神閑。“你要時刻準備着,畢竟,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至於慕俞,貓抓魚倒是容易,但釣魚,着實有點難為他了。但好在他頗有耐性,也並沒有因為沒釣到魚而氣餒,主打一個情緒穩定。
“你們看,魚上鉤了。”秦硯初提起魚竿,果然是一條又大又肥的魚。
伴隨着這句話,他們敏銳地感覺到四周的草叢有異動。幾人對視一眼,決定暫時裝傻。
“哇,徒兒,這條魚好大,我們是清蒸還是燒烤?”白晚晚揚聲道。
“一半清蒸一半燒烤吧。”秦硯初配合道。
一頭赤首的巨狼出現在野草雜生的草叢中,它的眼睛如鼠目,銳利而充滿鋒芒。鋒利的狼爪踏過泥地,留下深深的印痕。
“各位不如跟我回狼族,定當好酒好菜招待。”它撥開草叢,出現在河流旁,沉悶的聲音激起一圈圈水波漾開。
“逃啊!”隨着白晚晚這驚天動地的一聲吼,大家將魚竿一丟,四散逃開。
不過賀丘早有準備。四周都被他佈下了重重防守,這次定讓他們插翅難逃。
叫得有多大聲,逃跑得就有多狼狽。沒多久,四人就被狼妖們攔住了去路。
賀丘化作人形,對着被狼妖們團團攔住的秦硯初,客氣道:“狐族少主,別來無恙。”
“不知閣下尊姓大名?”秦硯初看起來似乎是放棄抵抗了,神色如常地與賀丘交談起來。
“狼王座下護法賀丘。”賀丘彬彬有禮道。
“我願意跟着你去見狼王。不過我的朋友們與此事無關,不如放他們離開?”秦硯初不動聲色道。
狼王第一次追捕狐族少主的時候,他雖然沒有參與,但後面卻聽族人說過。更何況在濯雪塔的時候,他親眼見識過他手下們的實力。如果放虎歸山,恐怕後患無窮。
於是賀丘微微一笑道:“我不認為人質有談條件的資格。”
他的話音剛落,氣氛陡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