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把先生說懵了
第二天。
趙寧妄和夏公謹一起,來到匏庵先生府邸的時候,那叫一個人山人海!
里三層外三層,將匏庵先生的府邸,圍的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趙寧妄那個小子今天趕過來,我們非得揍他一頓不可!”
“他簡直就是我們讀書人的禍害,不除掉他天理難容!”
“待會兒匏庵先生一定要為民除害!”
“打倒趙寧妄,打倒趙寧妄!……”
這些讀書人山呼海嘯一般。
趙寧妄坐在馬車,臉上帶着一絲尷尬。
幸好他怕死。
這些生讀書人被有心人鼓動,在極度憤怒之下衝撞他的馬車,將他拖出來暴揍一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今天出門趙寧妄帶了錦衣衛。
有着錦衣衛開道,這才能有驚無險地來到匏庵先生的府邸門口。
“先生,外面來了好多人!”
府邸當中,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腦袋上用布包紮着兩個犄角,模樣伶俐地跑到一個老者身邊。
“他們說要打倒趙寧妄,趙寧妄是誰啊?”
這孩童面前的老者,便是外人所說的匏庵先生,名叫吳寬。
吳寬背着雙手,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林欲靜而風不止啊!也罷也罷,且讓他們過來,有什麼話說通了就好。”
昨天下午到晚上,就有好些人前來拜謁吳寬。
而他自然也知道了趙寧妄想要過來請他出山的事。
要是別人的話,他吳寬不理會就算了。
可偏偏不管是趙寧妄還是夏公謹,他都有那麼些情分。
趙寧妄想要敲門,可是外面人聲鼎沸的,幾乎都是在罵他,這種情況下他就算是敲門,裏面的人也不一定能聽得見。
就在趙寧妄猶豫的時候,大門忽然開了!
而且還是堂堂正正地打開的!
大開中門,這是迎接貴客啊!
“我們家先生請你們過去,且隨我來!”
少年有些不敢看外面的那些人,似乎是有些膽怯,低着他,說完這句話,便匆忙地向裏面走去。
趙寧妄笑了一下,吩咐錦衣衛,在門口守着,不要讓閑雜人等進入。
隨後趙寧妄便說道:“夏公請!”
“哈哈,小侯爺請!”
小童走路急匆匆地,進了裏面的院子。
不過好在這府邸不大,不過是個二進的院子,到了裏面便能夠看得見匏庵先生的書房。
“吳公,你看我帶誰過來了!”
夏公謹一過來,倒是哈哈大笑着起來,同時帶着趙寧妄往裏走去。
吳寬聽着夏公謹的聲音,也是無奈嘆了口氣,一邊往外走着一邊說道。
“你個老東西,你自己耐不住寂寞,找我作甚?”
趙寧妄見吳寬出來,立刻拱手行禮。
“學生見過先生!”
吳寬看向趙寧妄還沒有說什麼,旁邊的小童子驚訝地說道。
“你,你竟然是先生的學生,我從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趙寧妄心道,我拜師的時候,你還是個細胞呢!
“當年有幸,曾在先生足下啟蒙!”
小童子很是驚訝地說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是我師兄?”
吳寬看向小童子,說道:“徵明,你去上茶,我與你……與你師兄,還有夏世伯有些話要說。”
“是,先生!”
被喚作徵明的小童,趕忙去泡了茶。
他倒是趙寧妄挺感興趣的。
他想要知道,為什麼外面那麼多人都要罵他,而且這樣一個人,竟然是自己的師兄。
吳寬當年受陛下所託,給太子啟蒙,而當時李格身邊還有一個伴讀的書童,也就是趙寧妄了。
正是因為如此,趙寧妄才能以弟子之禮面對吳寬。
有了這層情分,今天吳寬才會讓趙寧妄進來。
要不然換其他人過來,吳寬才懶得搭理。
而夏公謹和吳寬之間,且不說兩個人當年都是朝堂大臣。
單單在詹事府任職的時候,兩個人就是同事,那時候都是年輕人,經常在一起詩酒趁年華。
所以他們的關係也就不用說了。
幾人坐下,吳寬直接罵道。
“你這老傢伙,自己不好好在國子監教書,反倒是捲入了風波當中,現在還想着把我拉下水!”
夏公謹也不客氣,“怎麼,咱們的學生現在有困難了,你不出來幫一把?再說了,這小子現在乾的事情是正道,他敢走歪門邪道,老夫打斷他的腿!”
這一句話還真說得吳寬沒脾氣。
小學老師,那也是老師啊!
更何況在這個講究師徒情分的社會上。
連個科考的主考官都能被稱為座師,更別說教了好些年的真老師了。
師生關係不像朝堂衙門的上下級,逢年過節送些酒肉就能保持一個很良好的關係。
性價比極高!
這些年趙寧妄沒有走動,可是趙靖一點沒有落下。
吳寬擺了擺手,“你不用多說什麼,我來問他!”
趙寧妄端正態度,“先生想要知道什麼,學生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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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寬微微眯着眼睛,審視一般地問道。
“我且問你,外面傳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你的書院裏還要招收女學生,還要讓人去學工匠,學種地?”
“外面說得不錯!”
趙寧妄一句話讓吳寬的神色有些不對味起來,不過他又接著說道。
“但是卻沒有說得完全,北寧書院的確會招收女學生,但一開始並不會大量招收,而是在我們北寧商會內部,招收工匠們和工人家中的女子前來上學。”
“而她們所學的科目,目前所準備的乃是醫學和紡織。”
聽到這句話之後,吳寬的神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不過他又問道:“那為何要讓讀書人學工匠打鐵,百姓耕種?”
“這都是自願的,若是想要讀書取仕,那便堂堂正正地去讀書,但若是覺得在讀書一途上沒有天分,也可以學習工匠技藝,又或者是耕種之法。”
趙寧妄侃侃而談,“若是在其他人看來,不去讀書可能有些誤人子弟,但朝廷當中同樣有許多的官員,哪怕讀了書,他們從事的,也有與工匠差不多的活計,還有一些在司農司當中為官的。”
“這些人讀了聖人學問,自然沒有壞處,若是精通一些工匠之學,或者農學那就再好不過。”
“但試問精通此道的年輕人,又能百舸爭流通過科舉的,有幾人?”
趙寧妄這一番話,說得吳寬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甚至他都陷入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