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瘋狂中的理性，更加危險！
“你你……”更多的鮮血從他腦袋上激涌而出。
趙俊濤一臉難以置信，不敢相信這些賤民敢這樣對他。
“別敲腦袋，那死得快！敲別的地方。”
“那還有一個老傢伙。”
“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件事一旦有了開頭，就如決堤之水傾覆而出，變得無法控制。
隨着越來越多受害者加入，爺孫兩人已經被折磨的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個過程持續了許久，直到林忠平從殘破剩餘的合金牆塊走來時。
依然能聽到兩人痛苦哀嚎的聲音，他們不僅無法體面的死去，遭受的折磨時間也更長。
他們身體四肢，都慢慢不屬於他們了……
林忠平看了一眼，默不作聲，這兩人罪該萬死。
他看到高遠從什麼地方出來，所以剛才的【長城守望】系統是被誰激活的，誰是試圖毀滅整個基地所有人的罪魁禍首，已經很明了了。
只是……這一次又該如何收場？！
人族的長城被毀，就算已經開除人籍，可聯邦一旦追究起來，後果難以預料。
除非是高遠加入聯邦，成為聯邦的一員。
可問題是高遠已經將這條路給堵死了。
聯邦，武者聯盟，獵人協會，兩個異族文明……他已經將其都得罪死了。
人族的還好說，只是一小部分，代表不了整個勢力，可異族文明兩個使團全滅。
很難想像他們為了挽回尊嚴，為了不示弱，為了警告其他族群，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甚至A39基地可能只是逃過了這一劫，而不是沒事了。
他做事終究是太衝動，太不考慮後果了。
可高遠接下來的幾句話卻徹底顛覆了他的判斷。
“你在擔心基地的未來？”
“怎麼能不擔心，只是擔心也沒用，我這一次怕是挺不過去了。”
林忠平本就行將就木，血氣乾涸，方才奔襲多個部門，清除各方勢力的武者時，已再次透支。
“後悔嗎？”高遠問道。
“倒是不後悔。”林忠平搖了搖頭，為基地清除各方勢力的障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只是終究沒能夠安排好身後事。
“現在各大秘境，人族各勢力，人族與萬族，是否依然存在競爭關係？”
高遠突然問了一個讓林忠平感覺與眼前之事似乎沒關係的問題。
“一直都存在。”
“那就足夠了，不必太高看他們。”
“什麼足夠了？”林忠平更不解了，又一次聽到了同樣的話語。
“不管是人族，還是異族，只要仍存在競爭關係，他們就不可能為一個小秘境投入過多的力量，頂多也就是將目標放在我身上而已。”
畢竟殺一個人，和花大代價去重新掌控一個完全對他們沒有認可感，沒太大利益可圖的基地。
還是前者容易，且更有威懾意義一些。
畢竟殺害普通人，能警告誰？
唯有殺死強者，殺死罪魁禍首，他們才能挽回丟失的臉面和尊嚴。
尤其異獸工廠一事曝光，為了人族的整體民意着想。
哪怕是作秀，也得先安撫，安頓好這些受害者。
“將注意力放在你身上，那不是很危險？！”林忠平很難想像一個人怎麼能將如此危險的事情說得如此風輕雲淡，似乎即將有危險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樣。
“長城已不復存在，小秘境也遠沒有以前那麼危險，到處都可以去，他們總能活下去的。”
高遠此話一出，林忠平就選擇了相信，他先前查過出入記錄。
近十年的記錄上沒有他，以前他們在小秘境經常活動的區域，也沒見到過他。
也就是說他一個人在秘境深處至少待了十年以上。
又是一個九階武者，那他的判斷可信度自然非常高。
“如此說來，在動手摧毀合金長城之前，他就已經為基地居民謀划好了出路。”
“他不是單純的莽夫。”林忠平這時候倒放心不少了。
有勇，亦有謀，才能活得更久。
只是他先前那種瘋狂的勇，容易讓人忽略他還是一個有理性的人。
這對敵人而言，將是致命的。
“這是解毒藥方，善後工作還需要你來處理，這是原材料，還差一些，不過那些都很容易湊齊。”高遠從身上取出幾枚價值不俗的上階位異獸源晶，皆有解毒作用。
“太好了！只是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但我會儘力安排好……”林忠平此刻心神稍微一鬆懈下來。
整個身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萎靡下去，生命力與血氣一瀉千里。
“你這基地長還不錯，先當著吧，別急着死。”
聽着高遠的話語，林忠平無奈的苦笑，死不死，這事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甚至按理來說，以他的身體狀況，早該死去的。
只是心中一直牽挂着基地，才勉強硬挺着一口氣。
而萬事皆有極限，人的意志似乎也無法例外。
“恐怕沒什麼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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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死不了，那就死不了。”高遠抽出為數不多的一顆九階源晶。
抬手隔空一吸，精純的血氣洶湧而出，高遠又提純自己的氣血，兩者融合后。
抬手將其打入林忠平的身體裏。
林忠平一愣，隨後便感覺自己枯竭的身體，如逢甘霖，強大的生命本源與血氣瞬間滲透進他的四肢百骸。
每一個細胞都重新被血氣填飽滿起來。
甚至他的武道境界，在這種旺盛血氣的沖刷下，啵的一下，他的金屬天賦，一下子擴展成了上階位武者才特有的領域。
他方圓百米內的土地，有各種形態各異的金屬冒出！
他的悟性是早就夠了的，只是身體不爭氣。
“我……突破成為七階武者了？！”林忠平既震驚又驚喜的看着自己，又驚駭的看着高遠！
這這還是什麼手段！？武聖恐怕也不一定具備。
如此旺盛的血氣，他覺得自己再活個幾十年都不成問題。
高遠靜靜看着，他能為弱小者續命，卻無法續自己的命。
“理性上來說，再次對基地市出手，不僅會觸怒聯邦，還會遭人詬病，但難保不會有人被仇恨蒙蔽理性，你可以傳話出去，誰敢濫殺無辜，我所到之處，與其有關的人，將無一活口。”
“這樣你會被人當成瘋子的。”林忠平沉聲道，但一個九階武者如此瘋狂的報復，越是有勢力的人，便越發忌憚。
“瘋子就瘋子吧。”一個將死之人，要在乎什麼身後名？
只是有些事做了，最好是能將手尾工作也處理好。
不然很多時候會好心辦了壞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林忠平忍不住問道，一個武道強者本可以不必如此冒險行事。
“首先我是一個人……其次，我接受的教育讓我在有能力的時候，儘可能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林忠平此時用上了敬語。
“什麼問題？”
“您是烈陽武聖，高遠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