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等着把命給我
我趕緊哄:“夭夭不哭,我帶你去找娘親。”
哪知她哭得更厲害了:“啊——娘親——夭夭要娘親——”
忽然,樨木把手伸到她面前,手指上,開出了五朵顏色各異的花花。
風夭夭一下子不哭了,抽着鼻子看:“花,花花……”
樨木趁機從我懷中抱走了風夭夭,用花花一邊逗風夭夭一邊看向我:“你對她來說是陌生人,她很害怕……”
我不由自主地,朝樨木伸出了大拇指。
不愧是極品奶爸!
樨木那張木色的臉一下子變成了粉紅色,就連他手中的花也開始變色。
風夭夭匆匆擦擦眼淚,去抓:“哇……花花變顏色了……”
“還是你帶着吧。”我果斷把孩子丟給樨木。
樨木粉紅的臉也變得有點鬱悶。
風夭夭把花花從樨木手上拔掉,小心地握在手中。
樨木柔聲哄:“夭夭不怕,姐姐是帶你去找娘親的,她知道你娘親在哪兒。”
“恩……”聽到娘親,風夭夭又開始抽鼻子,她看向四周,“娘親到底在哪兒?”
樨木朝我看來。
風夭夭也順着他的目光眼淚汪汪看着我。
有了樨木的哄,風夭夭也見我不再害怕。
我也放柔聲音:“你娘親在比較遠的地方,可能要好幾天才能到,她有事先走了……”
大概……吧。
四年過去了,我也不知道外面現在什麼情況。
風夭夭聽了,倒是乖巧點頭,小鼻子一皺,變得有了小小心事:“娘親……是不是不要夭夭了……”
四歲的孩子,忽然有了這樣沉重的想法。
“怎麼會?你娘親最愛你了,我們都知道。”我趕緊安慰這小小的孩子。
風夭夭擦擦眼淚笑了。
“砰!”忽然,一團雪砸在了我臉上,冰冰涼。
倒是把風夭夭給逗笑了:“哈哈哈——”
哪個狗崽子敢丟我?
我抹掉滿臉的雪看,就看見花臉這狗崽子吐着舌頭在雪裏蹦。
周圍的雪已經開始消融,花臉這是想在最後一刻耍一下。
我立刻抓起一把,揉了揉,也朝花臉扔去。
花臉開心地張嘴一口叼住。
他叼得很小心,像是怕咬碎了。
“夭夭也要玩!”風夭夭開心地從樨木身上下來。
花臉也給面,將雪球叼回吐在風夭夭面前。
風夭夭抓起愣住了:“哇……這是什麼呀?”
對了,高高在上的靈族,四季如春,都沒見過雪。
“這是雪。”我說。
風夭夭開心地丟了出去。
一時間,一四歲孩子和一條黑狗在冰雪的天地里玩起了雪。
樨木似乎能感應到哪片雪裏的陰力被大地之心力量驅散,他帶着風夭夭去那比較安全的雪堆里玩。
綠色的力量慢慢消融着冰雪世界。
雪水流淌,冰霜化開,竟是有嫩綠的芽從原本白玉的地面里鑽出。
靈杖的力量向四周一波一波擴散,像是一夜春暖大地,萬物復蘇一般,離靈杖最近的地方已經滿地仙草。
風夭夭他們就追着沒消融的雪玩。
玩雪,真是孩子和寵物的天性。
我也滾起了雪球,堆起大大的雪人。
風夭夭看見又好奇了,開始跟着我一起堆雪人。
樨木也幫着我們越堆越高,有了個人形。
“姐姐,我們給她穿上裙子好不好。”風夭夭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又大又萌的眼睛,清水凌凌的可愛,讓人很難拒絕。
樨木已經遞出了一條裙子了。
忽地,樨木陷入戒備,看向高空:“有人來了!”
“誰?”我話音剛落,一抹白影就倏然而下,站到了我們的面前。
那一刻,我們都獃獃地看着他。
他也,獃獃地看着我!
他手裏還提着那個魚皮袋子,頭髮有點凌亂,臉上是一個已經泛黃的白骨面具。
是……白骨!
他這四年也沒離開嗎?
風夭夭有點害怕地躲到了我的身後。
樨木見是白骨鬆了口氣。
花臉已經上前聞白骨的屁股。
白骨看見了風夭夭,僵硬地抬手指向我:“風……瀟瀟?”
“恩。”我點頭。
他又獃滯了,又看一眼風夭夭:“你怎麼有孩子了!誰的?司御旻還是鳳崎的?”
“吭哧。”樨木低臉掩唇笑了。
我忽然有種想抽人的衝動。
我直接上前,一巴掌呼白骨臉上了:“你想什麼呢!我那時才十二歲!”
“吧嗒。”白骨的面具竟是被我給呼掉了,落在一旁。
而我,也在那刻獃滯,白骨的臉,痊癒了!
他的眼神開始閃爍,彷彿拿掉他的面具像是扒掉了他的外衣一樣,讓他心慌不安。
他匆匆撿起戴回面具。
“你臉好了?”我驚訝着。
“恩。”他低低答,聲音也不再沙啞,“在煉化那個老混蛋的靈根后,我就好了。但是,我更希望熵澤死了!我只是雲妮,老叔他們眼中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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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懊悔又痛苦。
我平靜地看着他,明白他的想法。
因為他找回了善,所以對曾經自己做的惡有多麼地後悔與痛恨。
曾經的他有多可惡,現在的他,就有多不想面對。
他想重新做人,但熵澤的過往卻又無法抹除。
他抽了一下鼻涕,又不正經起來:“十二能生娃了,這孩子看起來像四歲,時間剛好對上……”
“她是風夭夭,大公主的孩子!”
白骨在我的話中再次愣住,拿着魚皮袋子的手指向風夭夭:“她怎麼沒長?”
“她休眠了,所以沒長。”我答。
白骨又一次愣住,像是信息太多,他一時無法消化。
他拔開了魚皮袋子的蓋子,要喝。
“你還沒戒酒?”我擰眉。
他看看我,喝了一口:“早戒了,裏面是枸杞仙參。”
這回,輪到我愣住了。
四年不見,白骨又變成了,變得像是個中年大叔,開始喝枸杞參茶養生了。
“你不在,我這條命都沒人管了,呵。”他輕嘲地說,然後,看向我,“說吧,現在你想用我這條命幹什麼。”
我靜靜看着他,雖然外面的時間過了四年,但我看着白骨,依然昨日。
雖然這四年他明顯又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而且對我的承諾,他也遵守了下來。
他沒有因為我的“消失”而趁機逃離,而是繼續守着外面,等着把他的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