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並非偶遇的偶遇
金碧輝煌的天堂大酒店裏,艾利克斯忍痛大出血,訂了一個相當寬敞的包間,準備與團員們不醉不歸。
因為跑路的及時,維克多和弗雷德可以說是毫髮無傷,但尼古拉就慘了。慘遭爆衣的他在水中行動不便,被觸手來回蹂躪。要不是吸血鬼生命力確實頑強,加上逃生手段夠多,他哪裏還有命在這吃香的喝辣的。
至於遠在某隻海怪胃裏的達芙妮,肯定是沒法赴宴了……好吧,替她默哀,不過這大約就是賞金獵人的宿命吧。
雖然維克多和弗雷德的行為有賣隊友的嫌疑,不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是一群因為利益走到一起的人,連兄弟都稱不上。
尼古拉化悲憤為食慾,拋棄了平時那種貴族的優雅做派,大吃大喝,暴飲暴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進食也是吸血鬼補充血能的一種方式,不過效率特別低。對吸血鬼來說,正經的充能方式,自然還是吸食新鮮的血液,處子的血液更佳。
桑德前世的遊戲歷程中,有不少吸血鬼都會主動豢養血奴,為的就是能夠及時補充血能。不過這種行為經常會導致旁人對其產生恐懼,進而被聞風趕來的聖武士或玩家們制裁。
宴席間觥籌交錯,紙醉金迷,眾人聊天打屁,不覺微醺。
像桑德這樣的強者,體內循環早就達到了圓滿無缺的地步,若是有意控制,哪怕攝入再多的酒精也不會對神志有半分影響。可是這樣一來,喝酒又和喝水有什麼區別,要的不就是那種酩酊大醉,飄飄欲仙的感覺嗎?
酒過三巡之後,桑德忽然便意上來,便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廁所走去。天堂大酒店不愧是行業龍頭,就連廁所里都點上了熏香,完全聞不到一絲臭味。
盡情地放空身心后,桑德頓覺神清氣爽,可當他回到包間后,卻發現包間裏多了幾個衣着不凡的陌生人,正與團長艾利克斯推杯換盞,聊得很盡興的樣子。
“高登,你回來了。這幾位可都是大主顧,聽說過我們凜鴉的名聲,這次恰巧遇到,想委託我們刺殺一個目標。”艾利克斯向桑德介紹道。
桑德注意到,艾利克斯說的詞是刺殺,這意味着目標人物並非懸賞榜上的通緝對象,而是類似於接私活的性質。
作為遊走在灰色地帶的雇傭兵,賞金獵人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義的使者。除了懸賞榜上明碼標價的腦袋,他們也會看在金索爾的份上,接下一些私人仇殺性質的活。
只要能賺錢,桑德對此倒也無所謂,他又不是有道德潔癖的魔怔人,出手之前還要冠冕堂皇地逼逼一通。這世上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弱肉強食罷了,就連神祗都有隕落的一天,殺誰不是殺呢?
在酒桌文化的幫助下,艾利克斯最終還是與這幾人達成了共識,約定好日期一同捕殺一個名為路易七世的流浪國王。
按照計劃,雇傭方會先派人在城堡正面發起強攻,吸引敵人的注意;而凜鴉要做的,就是潛入城堡,將路易七世殺死,並把他的儲物戒指給原封不動地帶回來。事成之後,凜鴉不僅能獲得一筆可觀的傭金,還能分享一部分的戰利品。
單單隻有口頭允諾肯定是不靠譜的,無論是雇傭方還是凜鴉都不會放心,所以還得簽訂契約。正好,天堂大酒店內就設有專門提供契約公證服務的機構,倒也挺省事,免了他們多跑一趟的麻煩。
既然有了新的目標,那麼事前準備自然必不可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也是經驗豐富的賞金獵人該有的謹慎。
根據雇傭方所提供的信息,那位路易七世花費大價錢雇傭了一名亞傳奇騎士貼身保護,寸步不離。他們早前曾組織過兩次暗殺,但都功虧一簣,有很大緣故就是因為這個亞傳奇騎士的存在。他就像是一堵不可逾越的高牆,阻攔了雇傭方原本勢在必得的殺機。
亞傳奇強嗎?很強。但如今的桑德,可不是當初孤零零一人面對覆海狂君時的精英階雜魚了,凜鴉喋血,七個宗師高手一起上,縱然是亞傳奇,也一樣殺給你看。
其實雇傭方的心裏也都在滴血,路易七世逃亡時,將國庫內的財富捲走大半。他們先是找了灰燼海盜團,試圖在風暴海上堵截路易七世,結果連路易七世的影子都沒見着,被其一出金蟬脫殼所戲耍。
後來他們花費大量精力,再次找到路易七世的行蹤時,路易七世身邊卻又多出了一位亞傳奇的騎士,使得他們接連兩次折戟沉沙。
如果不是路易七世活着令他們這些叛亂者不安,生怕這位流浪國王哪天捲土重來,再加上其手中的豐厚財寶太過誘人,資金鏈虧空的他們或許已經放棄了追殺。
也正是因為財力不足,想要打動凜鴉這樣強大的賞金獵人團隊有些困難,他們才不得不答應艾利克斯的條件,允許凜鴉事後拿走一部分戰利品作為補償。
就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想要殺掉路易七世有兩個難點。
一是那位神秘的亞傳奇騎士,因為一直處於盔甲的遮蔽下,完全查不出對方的身份,到時候只能見招拆招硬碰硬。二是路易七世儲物戒指里的未知道具,鬼知道他會拿出什麼東西來,所以次元錨這種封鎖空間的魔法一定得提前準備好。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地討論着,眾人拾柴火焰高,很快便根據雇傭方給的粗糙地圖,制定出了大致的策略方針。
這一次的行動,本來的計劃是除了弗雷德外全員參與。但因為時間緊迫,尼古拉的傷勢尚未痊癒,狀態仍處於低谷,所以經過再三考慮后,尼古拉還是決定退出這一次的狩獵。
考慮到人手不足,在行動開始前,艾利克斯又代表凜鴉招募到了一位宗師階的狂戰士。他幾乎無時無刻都戴着一頂全封閉式的牛角盔,只露出一雙深藍色的眼睛,就連進食也只是把盔甲的下頜部分打開,從不摘下整隻頭盔。
於是這位狂戰士便有了一個獨屬於他的外號——沉默寡言的牛戰士。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缺錢,但其實力還是不錯的,能與常態下的桑德打個五五開。
日升月落,光陰似水,約定中的時間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