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楚洋炸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新手漁民楚洋很快就找到了第二處螃蟹洞。
這處洞穴藏的很隱秘,水潤狹長的洞口兩邊佈滿了黑黑的毛絮狀水藻,要撥雲才能見日。
也就是有系統的光團引路,否則楚洋肯定找不着。
別說他了,這麼私密的地方,就是老司機,估計也很難發現。
當然已經找到了突破口,接下去的事情就順滑了。
很快,又一隻大青蟹被掏了出來,比第一隻小點,但也有個一斤出頭。
而伴隨着第二位受害者落網,系統中的海洋經濟生物的數量已經變成了*3,捕獲時間也過去了近半。
“得抓緊時間了!”
楚洋將上衣脫下,把兩個捆綁好的大青蟹塞進去包好,然後用袖子往腰上一系,這樣雙手解放,行動起來也方便。
五分鐘后,第三隻大青蟹被發現。
這是只該溜子蟹,沒躲在洞裏,而是藏在一塊礁石下乘涼。
楚洋眼疾手快,直接從背後突襲,摁住了它的蟹殼,然後就是一套逐漸熟練的亞洲捆綁。
把該溜子蟹托在手裏看了看,又掂了掂。
不錯,比第一隻還要大,青黑色的蟹殼光滑,光是背寬就超過了15厘米,重量至少兩斤。
即便是在養殖蟹里,也絕對稱得上巨無霸了。
隨着日頭高升,最後兩隻青蟹也沒有躲過楚洋的魔爪。
不過在抓最後那隻青蟹的時候,出了點意外。
楚洋撕的樹皮太細,綁大鰲的時候被掙脫了。
青蟹也沒客氣,對着楚洋豎起的中指就是一下。
十指連心,痛的他當場就‘嗷’的一聲,差點沒哭出來。
好不容易把手從蟹鉗里抽了出來,一看中指指肚上,被撕開道兩公分長的猙獰傷口。
“瑪德!”
楚洋用力啐了口唾沫,趕海雖好,可也有風險!
稍微處理了下傷口,楚洋腰上纏着個大包袱,晃悠着往家裏走去。
沒想到在村頭又碰到了挖螺歸來的章嬸。
“楚洋,嬸子和你說的,你回去好好考慮下,我那侄女長得可好看(kuar)了。”
“章嬸你就別費那個心了,我一個人挺好的……”
前世大學一畢業就被家裏哄着,和一位上市公司老總的獨女領了紅本本,早早踏進了婚姻的墳墓。
這一世,楚洋又豈會再上當。
結婚?結什麼婚?
是直播間的小姐姐不好看了,還是遊戲不好玩了?
見楚洋態度堅決,章嬸也沒辦法。
她目光一轉,又看到了楚洋腰間的一大坨。
“我說你這綁在腰上囔囔的,啥玩意啊?”
說完還上手扒拉。
楚洋一個不慎,主要是他從沒應對過這種鄉村婦女,竟然被她給得手了。
啪!
一隻大傢伙漏了出來。
章嬸眼睛頓時瞪圓了。
“哎喲,這麼大。”
還不止一隻。
“在哪弄到的?”
楚洋沒好氣地瞪了這個沒禮貌的婦女一眼,把大青蟹塞回腰間,快步離開。
“喂,走啥啊,大學生怎麼這麼小氣……”
章嬸在後面追喊道,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羞愧的意思。
對於她來說,啥叫羞愧,能當飯吃嗎?
“倒是這小子,一會不見就搞了這麼多大青蟹,肯定是發現螃蟹窩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想到楚洋腰上掛着的那鼓鼓一包袱,至少得值個千兒八百,她眼睛都泛紅。
……
這邊,楚洋已經來到家門口。
他當然不知道章嬸又回去紅樹林邊找螃蟹了,而且就算知道,也不在乎。
大青蟹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
那海灘更是一天被人犁八百回。
沒有系統這個作弊器,她能找到個嘚兒。
“吱呀~”
爬着綠蘚的老木門被輕輕推開,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撞在貝殼編成的風鈴上,叮噹作響。
楚洋進了院子,先把五隻大青蟹解開倒進魚池。
說是魚池,其實就是挖了個一米寬兩米長一米深的坑,然後旁邊用石塊壘起來,很多漁民家院子裏都有這東西。
又湊到壓水機前,沖了個涼,灌了一肚子水,感覺到暑氣被壓下去了,這才癱到樹藤編的躺椅上,休息起來。
大中午的跑出去,來回走了好幾公里路,又挖了一個鐘頭的螃蟹,差點沒累死他。
楚洋第一次體驗到了底層漁民的不容易。
拖着疲憊的身體,躺在椅子上,吹着鹹海風,聽着‘叮叮咚’的風鈴聲,不知覺間,竟然睡過去了。
再睜眼時,已經是日落時分。
院牆外,橘紅色的大火球掛在天空,倒映在微波嶙峋的海面,像是給海鍍上了層碎金,美得驚人!
大概這就是‘墜日島’名字的由來吧。
楚洋長吸一口氣,突然感覺這種悠閑的漁家生活似乎也別有一番滋味。
當然,景色美歸美,也不能當飯吃。
眼瞅着已經到了飯點,楚洋卻是犯了難。
他不會做飯啊。
前身倒是會,可做飯這東西,不是憑記憶就好的,得看實操。
否則網上菜譜那麼多,人人不都成大廚了。
“算了,出去找找吧!”
楚洋沒辦法,也只能出門碰運氣。
可從村頭走到村尾,也沒找到一家飯店。
也是,牛頭渡就是個小漁村,沒啥遊客,開飯店誰來光顧啊。
至於漁民們,都是各家開伙。
倒是有幾戶相識的,招呼楚洋一起吃點。
但楚洋又不傻,人家就是客氣一下,你要當真了,那可就招人嫌咯。
又走了幾十米,路過一處木籬笆圍起的院子,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根據記憶,這是他大舅何東南家的院子。
“要不,進去蹭個飯?”
老古話說得好,娘親舅大。
去親舅舅家吃頓飯,楚洋覺得還是沒啥問題的。
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突然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嚇罵聲,伴隨着碗筷落地的聲音。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三頓還喂不飽你個賠錢貨是吧……”
“這紅燒肉是燒給我航航吃的,你個臭丫頭也配下筷子……”
“中午剩的那幾個包子,也是你偷吃的吧,小小不學好,還和你那死鬼老子一樣學會偷東西了……”
“給我滾出去,今晚不許進屋……”
緊接着,楚洋就看到,一道瘦弱乾巴的身影,從堂屋內蹣跚着走了出來。
眼眶掛着淚,雙手絞着衣角,縮着身子蹲在屋檐下,猶如一棵風中零落的野草。
楚洋腦海中‘嘭’地一下就炸開了。
“楚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