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飯局

夜幕降臨，城市的霓虹燈如同繁星點點，閃爍着迷人的光芒，為這座繁華的都市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街道上，車流不息，行人匆匆，喧囂聲此起彼伏，構成了一幅生動的都市夜景圖。

在這樣的背景下，張父，一位身材中等、面容略顯憔悴的中年男子，為了給孩子爭取一個更好的未來，不得不踏上了這條充滿艱辛與無奈的求人辦事之路。

他身着一套略顯陳舊的西裝，這套西裝曾經可能也是光鮮亮麗的，但如今卻已經被時間磨損得失去了光澤。儘管如此，他仍然儘力讓它看起來整潔一些，因為這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行頭。歲月的痕迹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他的臉上刻滿了生活的滄桑，眼角的魚尾紋如同刀割一般醒目，額頭也爬上了幾道深深淺淺的皺紋。他的頭髮因忙碌而顯得有些凌亂，似乎許久沒有好好梳理過了，黑白相間的髮絲間夾雜着幾根白髮，更增添了幾分蒼老之感。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慮和無奈，彷彿背負着千斤重擔，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然而，為了孩子的未來，他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前行。

通過區府表兄朋友的牽線搭橋，張父終於結識了那位據說在人事局有着深厚人脈的局長司機——老魯。那是一個異常悶熱的夏夜，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彷彿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夜晚的天空一片漆黑，只有幾顆星星閃爍着微弱的光芒，彷彿在努力驅散黑暗。張父穿着那件略顯陳舊的西裝，汗水濕透了他的襯衫後背，他的臉上掛滿了細密的汗珠，順着臉頰滑落，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

初次見面，張父特意選擇了一家高檔酒店的包房作為會面地點。這是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牆壁上掛着精美的畫作，地上鋪着柔軟的地毯，讓人感覺舒適自在。包房內燈光柔和而溫馨，裝修奢華而不失雅緻，水晶吊燈在天花板上輕輕搖曳，散發出璀璨而迷人的光芒。

張父站在門口，手裏緊緊提着一個精心準備的禮品袋，裏面裝滿了珍貴的茶葉、茅台酒等禮物。他的臉上洋溢着興奮和期待，因為這次會面對於他來說意義非凡。

當老魯大搖大擺地走進包房時，張父連忙迎上前去，滿臉堆笑地打着招呼：“魯哥，您好您好！久仰您的大名，今天能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尊敬和感激之情。老魯身穿一套精緻的西裝，顯得格外精神煥發。他微笑着與張父握手，目光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從容。

張父熱情洋溢地笑着，一邊招呼着老魯坐下，一邊迅速地從茶几上拿起茶壺，小心翼翼地將茶水倒進茶杯里，然後恭敬地遞給老魯，彷彿老魯是一位尊貴的客人。接着，他又拿起自己帶來的禮品，雙手捧着遞給老魯。

然而，老魯並沒有表現出感激或高興的神情。相反，他的眼神顯得有些冷漠，甚至帶有一絲不屑。他微微抬起眼皮，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張父手中的禮品袋，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狡黠而嘲諷的笑容。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彷彿在嘲笑張父的寒酸與卑微。他陰陽怪氣地說道：“哼，就這麼點東西？這點破玩意可不夠打發我的！”他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輕蔑和挑釁意味，讓人感到不舒服。

張父聽到老魯的話，心中不禁一緊，臉色也變得有些尷尬。但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努力保持鎮定和謙遜的態度。他輕輕地笑了笑，說道：“魯哥您說的是哪裏話？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而已，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了。”說完，他示意老魯坐下，並再次親自為他倒上一杯茶，表示對他的尊重和敬意。

老魯見狀，也不再繼續刁難張父，只是淡淡地回應道：“小張啊，坐吧。”隨後，他便開始悠然自得地品起了茶，彷彿對張父的來意毫無興趣。然而，張父並未因對方的冷漠態度而氣餒，他心裏清楚，此次會面對於他而言意義非凡，絕不能輕易放棄。

飯局悄然拉開序幕，桌上擺滿了各種珍稀佳肴，讓人眼花繚亂。正中間擺放着一瓶精挑細選的進口紅酒，價格不菲，據說已經超過了三千元。這瓶紅酒猶如這場盛宴的明珠，閃耀着誘人的光芒。四周環繞着澳洲龍蝦和頂級牛排等美食，每道菜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美味和奢華氣息。隨着一道道菜肴的上桌，這場飯局的賬單也逐漸攀升，最後竟然高達近兩萬元！這個數字令人咋舌，但對於參與者們來說，似乎並不是問題。他們盡情享受着這場豪華的盛宴，沉浸在美食的世界裏。

窗外，城市的喧囂與繁華透過半開的窗帘縫隙悄然滲透進來，街道上車輛往來如織，霓虹燈下映照出都市生活的快節奏與繁忙。然而，在這間裝修考究的包房內，氣氛卻與外界截然不同，顯得格外靜謐而神秘。

老魯，一個在區府中狐假虎威的司機，此刻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餐桌旁，盡情享受着眼前豐盛的美食。他時不時舉起酒杯輕輕抿上一口，品味着那瓶昂貴紅酒的醇香，然後又夾起一塊鮮嫩多汁的牛排放入口中，細細咀嚼着，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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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啊，”老魯突然打破沉默，語氣中帶着一絲隨意和漫不經心，“你孩子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了一下。不過呢，這可不是一件容易解決的事情，非常棘手啊！”說完，他故意把牛排嚼得特別大聲，似乎在強調事情的難度。他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斜睨着張父，眼中流露出一絲狡黠和不屑，臉上滿是油膩膩的光澤，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尤為刺眼。

張父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心臟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動，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緊緊壓迫着他的胸膛。他深知面前的這個男人擁有超凡的智慧和能力，如果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孩子的前途將會無比燦爛。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放下手中的碗筷，眼中閃爍着堅定而又迫切的光芒，語氣誠懇地說道：“魯哥，您可是我們全家的福星啊！只要您願意伸出援手，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我都會應點，並且對您感恩戴德！”

老魯聽到這番話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他不慌不忙地將筷子輕輕放在餐桌上，然後優雅地拿起一旁的餐巾紙，仔細地擦拭着嘴角的油漬。接着，他緩緩地靠向椅背，雙手自然地交疊在腹部，眼神犀利而又自信地凝視着張父。他的臉上洋溢着一種不可一世的神情，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小張啊，”老魯慢悠悠地開口了，語氣里滿是無奈和嘆息，彷彿對世事早已洞徹明了。他接著說道，“不是我不願意幫你這個忙。你也知道，這人事局的事兒哪是那麼容易就能插手的？那都是有規矩有流程的，我要是貿然插手，那豈不是要壞了規矩、冒了風險？”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一個久經世故的老人，將人生百態都看透了一般。

張父聽到這裏，心裏越發焦急起來。他深知自己此刻的處境極為尷尬和被動，但又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求助於老魯。於是，他再次懇請道：“魯哥，我知道這事兒難辦，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求求您看在咱表兄多年交情的份上，就幫我這一次吧！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感激您的！”

張父的目光充滿了懇切之情，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老魯身上。然而，老魯卻依舊不為所動。他沉默片刻后，終於嘆了口氣說：“唉……小張啊，我知道你現在很着急。可這事兒確實不好辦啊！我也是沒辦法啊！”說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平復內心的情緒。

酒過三巡，老魯的臉龐漸漸染上了一抹緋紅，那紅暈像是天邊的晚霞，輕輕爬上他的臉頰，使得原本黝黑的面龐多了幾分羞澀和嫵媚。他的眼神也隨之變得迷離而深邃，彷彿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無法捉摸其中的奧秘。

窗外，不知何時已悄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那雨絲如牛毛般細密，紛紛揚揚地飄灑下來。它們輕拂着窗欞，發出細碎而輕柔的聲響，宛如大自然的低語，又似情人的呢喃，為這室內的喧囂平添了幾分寧靜與遐想的空間。

老魯輕輕地打了個酒嗝，一股濃烈的酒氣從口中噴薄而出。他有些搖晃地站起身來，步伐略顯踉蹌，但臉上依然掛着自信的笑容。他微微眯起眼睛，故作神秘地向大家暗示道：“哎，你們知道嗎？這城裏的娛樂場所，我可是久違了。聽說最近新開了一家，口碑極佳，今晚咱們就去那裏放鬆放鬆吧。”說完，他還故意眨了眨眼，似乎在等待張父的回應。

同樣在官場混跡數十年的張父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於是一行人馬上前往局長司機老魯提到的那家新開的娛樂場所。剛進入大門，一股奢華和高端的氣息就迎面而來。光是包房的費用，就輕易地耗費了五千大洋，而接下來點選的各種高檔酒水和精緻小吃，更是讓賬單上的數字不斷攀升，輕鬆突破了一萬大關。

局長司機老魯似乎是這裏熟人，一進來就如魚得水，在這個五光十色的世界裏盡情暢遊，享受着服務人員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各種各樣的娛樂活動。他半眯着眼睛，嘴角掛着一絲滿足的笑容，被一群美女包圍着，雙手不時地撫摸着光滑細膩的肌膚，臉上流露出極度享受的神情，嘴裏還不時發出低沉而愉快的哼哼聲：“嗯，這感覺，真不錯，真不錯。”

“小張啊，”老魯突然轉過頭來，目光如炬地盯着一旁的張父，同時那隻油膩膩的大手依舊緊緊摟住身旁的美女，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輕聲說道，“你的事情，我自然會放在心上。不過嘛，你也知道，這年頭辦事兒都得講個誠意。你的誠意嘛，我還得再好好看看。”說著，他臉上的肥肉因為笑容而微微顫抖着，心裏卻在暗自盤算：“這傻小子，看來還得再讓他多出點血才行。”

張父聽聞此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無奈。他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鮮血從指尖滲出，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內心的痛苦。他深知自己此刻的處境十分尷尬且被動，然而，為了實現自己心中的目標，他不得不強忍住內心的不滿和怒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低聲下氣地回應道：“魯哥您放心，只要能把這事兒給辦成了，您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只求您多費心、多關照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無盡的疲憊和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