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一切,由我承擔
蘇婉毓溫柔一笑,輕輕扶起她,“別哭了,小心你臉上貼的東西掉下來。”
嫣兒急忙擦去眼淚,低聲回應:“是,殿下。”
面對着眼前這位神秘的公主,蘇婉毓看似不經意地問起:“你的臉是怎麼受傷的?”
嫣兒低下了頭,聲音微弱:“是小時候不小心摔傷的。”
蘇婉毓假裝不明所以,寬慰道:“裴氏讓你做的事情,並非你的錯,你只是聽命行事。但……梁王妃的性情……我怕她不會輕易饒恕你。”
提及往事,嫣兒的身體輕微顫抖,似乎又回憶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這時,司棋走上前,手中的鞭子輕輕收回,語氣中帶着不容拒絕的力量:“如果你願意為殿下效勞,殿下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不等司棋再多說,嫣兒立刻用力點頭,“奴婢願意!”
她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奴婢願意永遠追隨殿下!”
在金家的日子裏,嫣兒嘗盡了人間冷暖,跟隨金夫人進入梁王府,也只是為了成為她的替身,每日活在恐懼之中。
她渴望活下去,因為遠在家鄉的母親還在等着她去照顧。
與蘇婉毓的交流雖短暫,但每一句話都深深觸動了她的心:“公主府正好缺人手,將來你可以把你母親接來這裏一同居住。”
嫣兒幾次哽咽,再次深深地向蘇婉毓磕頭謝恩。
她遵照指示,在梁王院門旁靜靜等待,身着簡單的綠衫,卻掩蓋不住她驚為天人的美貌。
剛剛在金夫人面前,她故意低頭,隱藏自己的容貌,現在,她放下了所有的偽裝,幾縷秀髮隨風飄散,相比滿園競艷的牡丹,都顯得遜色三分。
她宛如從畫中走出的仙子,引得蝴蝶繞飛,也難怪金夫人會對她心生忌憚。
她的美麗,的確超凡脫俗。
恰在此時,梁王從外歸來,一眼便注意到了這位姿容出眾的侍女,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金夫人錯估了顧凜君,卻未曾料到,真正的風月高手其實是這位表面上嚴肅的梁王。
梁王雖然平日裏嚴於律己,府中沒有侍妾,更不見通房丫頭的身影,但這並不是因為他不近女色,而是他從未將那些女子引入自己的世界。
他全身心投入國事,深知後宮干政的危害。
然而,當這位絕色女子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他那堅定的步伐還是第一次出現了動搖。
此前,蘇婉毓曾悄悄告知嫣兒,梁王多疑且憐香惜玉,越是表現出柔弱無助,就越能激發他的保護欲。
今日的裝扮,柔軟如柳,彷彿是特意為梁王量身定做。
“你是什麼人?”
梁王緩緩走向她,銳利的目光緊緊鎖定了她,開口問道。
嫣兒像是受驚的小鹿,連忙低下頭,以最謙卑的姿態回答:“回稟王爺,奴婢是王妃的陪嫁丫鬟。”
聽到這話,梁王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而又意味深長的光……
陪嫁丫鬟,不就是為他而設的嗎?
這念頭在梁王心頭一閃而過,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自信與優越感。
他一向行事謹慎,滴水不漏,但在面對金夫人推薦的人選時,那份信任讓他對這位自幼伴隨王妃成長的侍女,不自覺地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你在此做什麼?”
話語中帶着關切,梁王修長的手指輕輕搭上嫣兒的臂膀,將她從慌亂中攙扶起來。
嫣兒的心如鹿撞,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想要從那溫暖的掌心中抽離:“為、為王妃傳話而來。”
她聲音細若蚊蚋,臉龐染上了不易察覺的緋紅。
梁王緊握住她的柔荑,眼底閃過一絲玩味:“哦?王妃有什麼話需要你這個小使者轉達?”
他的話語中藏着幾分調侃,讓嫣兒的臉色更加尷尬。
嫣兒怯生生地回答,聲音幾不可聞:“王妃想知道,王爺今晚是否恩寵她那裏,好讓她提前預備酒菜,恭迎您的駕臨。”
梁王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陽,柔和而帶有不可抗拒的溫度。
他自然而然地環上嫣兒的腰肢,動作優雅而不失霸道:“今晚就不去了,你叫什麼名字?這樣美麗的面孔,不該只是作為傳遞消息的存在。”
嫣兒全身彷彿被電流穿過,身子不禁發抖,幾乎站不穩:“奴、奴婢名叫嫣兒。”
“嫣兒……”梁王低吟這個名字,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揚,他摟着她緩緩步入屋內,溫言說道:“今晚你就留在本王這裏,幫我研墨,陪伴我度過這漫長的夜晚吧。”
嫣兒慌忙搖頭,眼眸中滿是驚恐與掙扎:“不可,萬萬不可,王妃若知曉,定會責罰奴婢的。”
梁王輕拍着她的手背,那力度恰到好處,既是安撫也是承諾:“別擔心,我稍後自會安排人去傳話,就說你替我出府送急信,明早便會返回。一切,由我承擔。”
金夫人家族在朝中無權無勢,對於位高權重的梁王而言,操控這位看似尊貴實則孤立無援的王妃,簡直易如反掌。
不等嫣兒再次拒絕,梁王已將她輕柔地抱進了屋內,那屋內燭光搖曳,映照出二人交疊的身影,也預示着一個不同尋常的夜晚即將開始。
而在遠處,隔了一條悠長的走廊與兩座精緻的水亭,位於南苑的深處,金夫人依舊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之中,期盼着顧凜君與蘇婉毓之間的裂痕。
此刻,陽光正好,清晨的光輝灑滿了庭院,蘇婉毓從夢鄉中悠悠醒來,耳畔是庭院中鳥兒悅耳的歡歌。
她推開了雕花木門,晨光中,院子中不知何時多出了幾隻羽毛色彩斑斕的鸚鵡,它們在枝頭跳躍,宛若彩虹落入凡間。
“這些鸚鵡是從哪裏飛來的?”她漫步至樹蔭之下,好奇地打量着這些活潑的小生命,心中泛起一陣漣漪。
雲意撒了一把稻米進入精緻的鳥籠中,臉上洋溢着愉悅的笑容:“是攝政王今早派人特意送來的,說是擔心殿下在府中生活單調,所以找來了這些能言善道的小鸚鵡來陪伴殿下解悶。”
金家那次風波不僅沒有成為二人情感的阻礙,反而讓顧凜君在聽聞長公主提及馮家贈妾的計劃后,更加急切地趕來公主府表達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