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新人達可
這一次狄帕頌認認真真地教了我一整個下午,這倒是頗為反常。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這一下午我的收穫可是不少,泰拳不比國內武術。強調形勝過神,國內的傳統武術講究的是長年累月的練習,技擊以體魄為依託。
而泰拳則要直接的多,完全以格鬥取勝為目的。
所以雖然我作為初學者,但是學起來難度並沒有那麼高。
對於一些常見的動作要領,我已經有了一些自己的感悟,何況我又不是為了參加搏擊大賽。
我只要保證在遇到危險時可以出其不意,多一份保障就足以,所以對於我來說,這段時間的練習還是很有收穫的。
當然,我很清楚這還遠遠不夠。我需要讓狄帕頌儘可能地多教我一段時間,但是眼下我覺得我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老周的死就像是個開端,這礦場上的悲劇似乎遠遠沒有結束。
這是我的預感,也是我的判斷。
由於今天工人放假,晚上礦場沒有做飯,畢竟守衛們不和我們一起吃。
狄帕頌我們兩個只得去廚房尋了點兒剩飯胡亂吃了點兒。
吃過飯狄帕頌也離開了礦場,看着他一臉神秘模樣,我大概猜出了他的去向。
他們都是自由的,只有我不行。
不用劉名權發話,我也知道我離不開礦場。
吃過飯的我本來想再溫習一遍白天練習的動作要領,卻發現宿舍里來了新人。
估計是剛剛我在廚房沒留意,這人直接進了宿舍。
“你在幹什麼?”看着那人正在收拾老周的床鋪,我沒好氣地問道。
那人聞言轉過身來,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皮膚黝黑,頭髮有點兒卷。
他看了我一眼,隨即對着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這是新來的工人,叫達可。”山貓突然出現在門口,倚靠着門框對我說道。
“明天他跟着你們組一起上工。”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山貓說完似乎嘴角朝上勾了勾。
但很快山貓就離開了,屋子裏只留下了我和達可。
達可不會漢語,除了埋頭收拾床鋪就是回頭朝我憨笑。
看着這個年輕人躺在老周的床上,我心裏有股別樣的滋味。
記得就在兩天前的晚上,老周就坐在他的床鋪上,和我閑聊起礦上的事。
他說我的床鋪之前本來也是有人的,但是那人做工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腳。
礦上派人開車送那人去的醫院,結果那個人卻再也沒有回來。據說是落下了殘疾,礦上賠了一大筆錢。
由於那人是外來的,和老周他們都不熟悉,東西都沒回來收拾。
可想不到才兩天,老周的床鋪也換了人。
“達可,你認識奎桑嗎?”
達可只是笑着,什麼話都不說,看來他是一點漢語都不懂了。
這一夜,宿舍里只有我、狄帕頌和達可三個人。
第二天一早醒來,奎桑他們已經回來了,雖然他們和老周同村,但是畢竟沒什麼親屬關係,加上在這地方,人性本就淡漠,等他們再回來,老周的事似乎徹底被人們遺忘了。
由於昨天工人們休息了一天,按照慣例今天該換班了。本來應該奎桑他們六個上白班,我們幾個上夜班,但是因為今天萊昂他們那一夥也正式上工了。
所以下井任務暫時又用不到我們幾個了,我們還是負責在外面敲敲打打裝裝樣子。
達可身材算是比較壯實的,但是由於才來沒有經驗,所以山貓就讓他跟着我,讓我教他。但我倆語言本就不通,加上達可是外來的,剩下那幾個人似乎有意排擠他,所以我們這一隊上工的時候氣氛有些尷尬。
達可就一直跟着我,我做什麼他做什麼。
我們所在的地方離之前不遠,身後就是懸崖,懸崖下面就是綠色的湖水。
只是我才敲打了一會兒石料,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地面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烏黑髮亮的。
等我走近一看,發現竟然是一根深埋地下的鐵釺,只露了個頭在上面。
而釺子附近的地面上還有一道溝壑,不深,但是一直綿延向了懸崖。
這釺子,難道就是老周前天夜裏逃跑時釘下的,那溝壑是繩子的痕迹?
似乎只有這樣解釋能說得通,但是這懸崖,單靠一根繩子能下得去嗎?
站在懸崖邊,幾塊小碎石被我一踩直接滾落了下去。
看着幾十米高的懸崖,我越發肯定,常人根本做不到單靠一根繩子下去。別說老周,就算正值壯年,也幾乎做不到。
再說了,這下面還有個湖,想逃跑還要游過這片湖水。
這事怎麼看怎麼蹊蹺。
更為奇怪的是,劉名權和我說的糾察卧底的事徹底沒了動靜。如果說老周就是卧底,那麼他該兌現承諾讓我走。
雖然明知道這不可能,可是這樣擱置算什麼意思,難道就打算一直把我留在礦上當苦力了?
不過若真是那樣倒也好,礦上不比園區,時間長了總能找到逃跑的路子。
怕就怕有什麼陰謀在等着我。
可我沒想到,劉名權今天找我了。
山貓來的時候,達可我們六個正無聊地敲着石頭。
“老大找你。”
我有些疑惑,不過還是乖乖跟着山貓去了劉名權的辦公室。
“最近過得可好?還適應嗎?”劉名權坐在椅子上,一手夾着雪茄,悠閑自然。
“你不是說卧底找到了就讓我走?”我盯着他問道。
“是說過,可惜卧底不是你找出來的啊。這就沒辦法了。”說著劉名權惋惜着搖了搖頭。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當著我面說出這句話,我還是想大嘴巴子抽他。
“你呢,也別急。說過放你走一定會的。我聽說那個老周生前和你關係不錯,這樣,今天放你出去散散心,晚上回來就好。”
“真的?”
這是變相放我走?出去了我不跑不成傻子了。
“不過還得請你幫個忙。”劉名權說著朝着山貓使了個眼色,隨即門外傳來了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