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願不願意給我個機會
許筱周沒能攔住亢奮地猶如打了雞血的殷佩茹，只好不停給對方使眼色，希望她能收斂一些。
可惜殷佩茹完全沒看見，一進來先和李霽辭做了自我介紹，然後道:“學長，我是筱周最好的朋友，以後她找老公結婚，我都有一票否決權的！”
“不過我肯定投你一票。”
“原來高中時，我和筱周還經常去看你打球，簡直太帥了！”
許筱周想逃跑的心達到了頂峰。
李霽辭看了她一眼，見她窘迫地低下頭，臉上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笑意，“那我先提前謝謝你。”
殷佩茹:“不客氣不客氣，以後遲早都是一家人！”
“我男朋友叫趙開宸，你們以前還一塊打過球。”
李霽辭頷首，“我記得他，他是高二3班的。”
殷佩茹很激動，“對！”
連許筱周都顧不上窘迫了，只覺得驚訝，然後是深深的疑惑。
趙開宸高中時和李霽辭很熟嗎？
怎麼這麼多年，也沒聽他提過？
話題扯到高中，能聊的東西一下變多。
因為曾經和自己男朋友打過球並且記得他，殷佩茹的態度更熱情了，還不停暗示許筱周，恨不得許筱周立馬把李霽辭拿下。
許筱周無語。
她是覺得李霽辭眼神不好到看不見她瘋狂抽搐的雙眼嗎？
聊天話題轉到了許筱周身上。
殷佩茹終於有了點身為閨蜜的自覺，開始嚴格把關。
“學長，我覺得交往的前提是坦誠。”
“你有過幾段感情經歷？”
許筱周頓時如坐針氈，卻也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
李霽辭緩緩開口，“以前學習壓力大，工作也忙，所以一直沒解決過個人問題。”
“筱周。”他的目光又落在許筱周身上，平靜中卻彷彿帶着實質的熱度，“是初戀。”
許筱周腦袋埋的更低，臉慢慢紅了。
她還沒答應他啊。
殷佩茹則嗷的叫了一聲，恨不得摁着許筱周的頭讓她立馬答應下來。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磕cp了。
而許筱周心裏剛升起來的那點暗喜和害羞，也隨着她的一聲尖叫而灰飛煙滅。
生怕她情緒過於激動，許筱周扯了扯她的胳膊，同時還偷偷抬眼覷向李霽辭，卻發現他臉上始終掛着溫和得體的淺笑，似乎沒把殷佩茹的行為放在心上。
許筱周鬆了口氣。
門鈴聲又一次響起，趙開宸姍姍來遲，殷佩茹的行為終於有所收斂，還悄悄往許筱周身後躲。
趙開宸投給許筱周一個抱歉的眼神，同時和李霽辭打了招呼后，就要帶殷佩茹離開。
殷佩茹:“啊，我才剛來！”
趙開宸:“人家相親，你來瞎湊什麼熱鬧？”
殷佩茹:“嗚嗚，求求了，我保證不講話了。”
趙開宸:“不行。”
許筱周:“……”
客廳就這麼大，你們以為你們的聲音很小嗎？
一陣糾纏，殷佩茹還是被趙開宸帶走了。
被趙開宸抱着離開前，她還在替李霽辭加油，“學長，我看好你！”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她的聲音卻彷彿還在客廳里回蕩。
許筱周尷尬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已經徹底沒了脾氣。
接下來一周，殷佩茹都別想再進她家大門！
氣氛安靜中，李霽辭體貼地化解了尷尬。
“你的朋友很有趣，性格很開朗。”
“直率坦誠，愛講實話。”
許筱周覺得他的誇獎怪怪的，但也只能順着他給的台階下，附和點頭，“對，她就是性格比較直。”
“你別介意。”
李霽辭笑，“不會。”
他話音一轉，“那你對她的話怎麼看？”
許筱周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她很看好我們。”李霽辭一本正經，“還給我投了一張贊成票。”
“所以你願不願意給我個機會？”
許筱周的臉爆紅。
外面分明還是春天，她卻感覺室內的溫度已經到了夏天，不然怎麼會這麼熱呢？
感覺到他的注視，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很難回答？”李霽辭問。
許筱周點頭又搖頭。
她以前不是沒經歷過異性的表白，卻好像沒有哪一回像今天這樣讓她的心情跌宕起伏。
以往她拒絕的都很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好像嘴巴被膠水黏住了一般。
她忽然就想起剛升入高中第一次升旗的時候，那也是她第一回看見他。
只不過她是一操場學生中的一個，只能抬頭仰望他，而他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在做開學演講。
她第一眼就被他的容貌所驚艷，然後是他沉穩的談吐，羨慕他能在眾目睽睽下淡定地做演講，聲音居然一點也沒顫抖。
後來她申請加入學校廣播站的時候，想的就是有人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做演講都不怕，她只是隔着廣播說說話又有什麼可怕的。
她性格文靜內向，那大概是她高中三年做過最勇敢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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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輕輕點了點頭，幾不可聞地聲音——“我願意。”
那她就再勇敢一次吧。
錯過這麼優秀的人，終究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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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霽辭聽見了肯定的回答，唇角不受控地揚起弧度。
他本就長的極好，這一笑，就惹的人挪不開眼。
連許筱周的膽子都變大了一些，盯着他看了好幾眼。
李霽辭似乎想伸手碰碰她，但怕嚇到她，還是克制地收回手，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個不停，無聲地用視線描繪着。
“我很高興。”
他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連帶着許筱周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你高中的時候和趙開宸很熟嗎？”
李霽辭:“……”
剛追到手的女朋友，開口問的第一個問題是關於另一個男人？
幸好他知道趙開宸和殷佩茹從高中談戀愛到現在，於是還能保持着雲淡風輕的姿態。
“一起打過幾次球，混了個臉熟。”
那時候他知道殷佩茹是她最好的朋友，趙開宸又在和殷佩茹早戀，而趙開宸打籃球，殷佩茹一定會拉着她一起去看。
所以他後來找到機會，就叫上趙開宸一起打球，果然大部分情況下，都能看見她。
許筱周想了想，只好硬誇道:“那你記性還挺好的。”
李霽辭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