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殺大主教 3
尼古拉大主教頭顱的後半部分翻滾一圈后，後腦向上趴在了地毯上。由於髮蠟的原故，只有幾束淡金黃色的頭髮向地毯的方向傾倒着，同頭顱幾乎成九十度直角，微微地顫抖着。鮮血被藍色地毯所吸收，那一塊藍色地毯的顏色變得更深了。
大主教那高大而稍有些肥胖身軀，輕輕地晃動了一下又站穩，兩手向胸前彎曲伸出，像是要去抓那鑲滿各色鑽石的大金十字架，可中途又失去了指揮停在了那裏。這時，從大主教的脖頸處“噗”地一聲，猛地噴出了一根幾十厘米高的血柱，撞擊在距離水晶燈不遠的房頂上四散飛落，像鯨魚噴水那樣。噴撒在貼着淡黃色壁紙的房頂和藍色的地毯上，形成了怪異的圖案，好像是西方的抽象派油畫。也有一些濺到了全身**的，正在仰頭向上張着嘴接血喝的，矮個男人那黝黑髮亮的身上，血滴和血流中閃出了一些室內的燈光。
這時，全身**的和黝黑髮亮的矮個男人，輕盈地向著大主教的上方跳起，身體好像沒有重量似的。在腹部與大主教肩部差不多同等高度時，收於腹部的雙膝平伸着兩隻腳尖，現出十片長出腳趾一寸多的黑中帶着藍色微光的，刀刃一樣鋒利的腳指甲。他將雙腳快速地蹬出，十片腳指甲插入大主教兩肩頭，又迅速收回收腹綣膝，向後方快速地做了一個凌空後空翻，雙腳與肩同寬輕飄飄地站在了地毯上，他那兩腿間粗壯且長的下體微微地晃動着。
矮個男人面無表情地，用他那雙不大的藍光閃閃的圓眼睛平靜地看着，向後倒去的大主教的無頭身體。黝黑髮亮的面頰上，流下了幾滴從房頂上滴落下來的大主教的鮮血。“撲嗵”一聲，大主教仰身摔倒在地毯上，雙臂向兩側伸開，像一個沒有出頭的“大”字。那鑲滿各色鑽石的大金十字架，連同寬厚的金鏈子一起，摔落在了後腦勺向上的大半個頭顱旁。大金十字架那乳白色的光芒完全消失了，靜靜地正面向上地躺在那裏。
與此同時八、九縷由於矮個男人向上起跳用力蹬地，被腳上的像刀刃一樣的腳指甲，切斷的藍色地毯的絨線，從半空中飄飄蕩蕩地飄落了下來。在藍色地毯上的絨線被切割處，留下了“一”字狀的不寬的，幾處基本平行的細細的縫隙。
全身**的矮個男人濃黑的眉毛下，不大的圓眼睛裏冒着藍光。漆黑濃密的鬍子，包圍着的緊繃著的像個“一”字的大嘴巴。他踩着血跡來到大主教左肩旁蹲下，左手按住大主教的前胸，“噗呲”一聲，右手連同小臂，從正在涓涓地向外流着鮮血、熱氣騰騰的脖頸處捅了進去一轉，接着又“咆”的一聲拔了出來，那黝黑的右手中抓着比他手還大的、仍在蠕動着的醬紫紅色的心藏。雙手和雙腳的刀刃一般的指甲，又都恢復成了普通人類的狀態。
左手在下方捧着心藏，舉到低矮的鼻子下嗅了嗅。禁繃著的嘴微張開了一條縫，先湊到仍在蠕動着的心藏下，非常香甜地喝着、吸着熱氣騰騰的鮮血，並伸出醬黑色的舌頭舔弄着蠕動得越來越慢的心藏。一會兒見不在流出鮮血，隨即誇張地張大嘴巴，有普通人的三、四倍大，將大主教那醬紅色仍在蠕動着的心藏整個塞了進去，閉上嘴巴香甜地咀嚼起來，“咯吱、咯吱”地發出不大的聲音。黝黑的矮個男人蹲在那裏，一邊咀嚼着，一邊東張西望地觀察着，毫不在意他那粗長的下體垂碰在了被鮮血滲濕了的藍色地毯上。
過了一小會兒，只見他咽下了嘴中的心藏殘渣后，便用雙手抓住尼古拉大主教的無頭屍體的雙肩，向上搬起到自己的嘴邊。將嘴伏在大主教的被切得十分整齊的頸部脊椎骨上，用力地吸了起來，“嘶、嘶”地一邊用力吸着，一邊抬頭和低頭地向外拉扯着吞吃着。很快就將大主教的脂肪白上面帶着紅血絲的，一條長長的脊髓吸入了肚中。隨即雙手推開了大主教的雙肩，那無頭的屍體摔落在地毯上，發出了“噗”的一聲悶響。
矮個男人一面吧唧着嘴，一面站起身來，跨過尼古拉大主教的無頭屍體，走到兩半的頭顱前，蹲下黝黑髮亮的**身子。先用雙手捧起大主教的頭顱的後半部分，香甜地吸着被鮮血染紅的腦漿，發出“吱咂”的聲響，在頭顱深處夠不到的地方，伸出一尺多長的黑紫色舌頭卷舔着。吸食卷舔乾淨后，便把大主教頭顱的後半部分仍到一邊。又用左手抓起大主教臉的前半部分的左側臉頰，一邊向回收左臂一邊向上一翻，使臉的前半部分的後面向上，用右手抓住大主教臉的右側臉頰，舉到自己的面前，香甜地吸食起腦漿來。吸食乾淨后，又心有不甘的用黑紫色舌頭，添了又添大主教頭顱的前半部分上的血漿，隨手仍到一邊。
黝黑髮亮的矮個男人站起身來，向前走到大金十字架旁，俯身用右手抓住十字架的架身，拾了起來。前面後面和上下左右地看了看，用力咽下嘴中的所有殘留物，左手提金鏈右手抓住大金十字架的架身，抬頭向上。只沾了幾點鮮血的嘴又一次誇張地張大，連同那又寬又厚的上面雕滿了精美圖案的，沾了很多鮮血的寬厚的金鏈和鑲滿各色鑽石的大金十字架，一口吞了下去。只見他有些痛苦難受地扭了扭脖子，轉身向大窗戶邁出了一大步。
這時，“忽”地從他的全身各處冒出黑霧。黑霧剛剛裹滿全身，那黑霧的下邊就現出了，黑中帶着土灰色的拳頭大小的小刺蝟，伏在藍色地毯上。它的爪子又變回到短粗、尖銳、黑中帶着藍色的微光。只見它蹭地一下躥到距離有五、六米遠，拉着米黃色厚窗帘的大窗戶的窗台上，爪尖在接觸窗檯時發出了很小的有點刺耳的“呲啦”聲。有一處窗帘被它的爪子劃了三條小口，小刺蝟伸出雙前爪從窗帘的下面，向上挑起后爬了過去，再用雙前爪把窗戶推開一條縫，向著一樓地面的黑暗處跳了下去。窗檯、窗帘、窗框上留下了幾個，非常不規則的、非常小的、有淡有重的血跡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