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熱乎乎的紅豆年糕湯
宿儺不是那種喜歡過年的類型，頂多就是坐在院子裏抬頭看看天上的煙花。
但是悠仁可不一樣，他倒是很喜歡過年的氛圍，可惜他人身處平安京。
“鬱悶什麼呢，小鬼。”難得從房間裏出來的宿儺裹着厚厚的羽織坐在悠仁的旁邊。
“我想過年……可是我現在待的地方是平安京。”悠仁憂傷的嘆了口氣。
“那我帶你去城裏轉轉吧。”宿儺調整了一下脖子上的圍巾。
“嗯？里梅說你不是不喜歡出去嗎？”悠仁有些驚訝。
“我不是很喜歡待在人多的地方。”宿儺說道“但是這是你第一個在平安京的新年，陪小鬼你玩玩還是可以的。”
“再過不久也快到你生日了，不是嗎？”說罷宿儺捏了一下悠仁那凍得通紅的小臉。
“很痛哇！”悠仁拍了下宿儺的手臂。
“所以你到底想不想去玩？”宿儺挑眉。
“去！肯定是要去的！嗚啊——！”悠仁猛地站起身，結果踩到和服的一角栽進宿儺懷裏。
“小心點小鬼，這麼急幹什麼。”宿儺沒好氣的彈了下悠仁的額頭。
“痛！不要老是彈我的額頭！尤其是冬天！”悠仁疼得齜牙咧嘴的，憤憤不平的用另一隻手掐了一把宿儺的手臂。
“嘶——不逗你了，明天晚上帶你去看熱鬧。”宿儺放開悠仁，站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悠仁看着宿儺離開的背影，“刷”的站起身，跑到大門附近，一打開門便看見玉藻前站在那，手中還有一份油紙包裹的食物。
“來的好早啊，玉藻前姨姨。”悠仁有些驚訝。
“不算早吧，喏，上次說你讓我帶來的年糕。”玉藻前把手中的袋子遞給悠仁，悠仁接過，高興的情緒都表露出來了。
“謝謝玉藻前姨姨！”悠仁給了個大大的笑臉出來，玉藻前有些害羞的揮了揮手。
“哎呀，說謝謝沒必要的，妾身也是看咱們小悠仁可愛嘛。”說罷還呼嚕了一把悠仁的腦袋“嗯，頭髮長了，應該叫宿儺給你修修。”
“改天吧，現在還不是時候。”悠仁眨了眨眼說道。
“那好吧，妾身就先走了，記得替妾身向宿儺打個招呼。”玉藻前沖悠仁擺擺手，便離開了。
“知道了！”悠仁沖玉藻前的背影揮了揮手，關上大門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里梅，我讓人帶了點東西過來，麻煩你做一下。”悠仁推開廚房門后朝裏面探了個腦袋說道。
“啊，是要做什麼東西，悠仁大人。”里梅回過頭看向門口的悠仁，手裏還拿着一把剔骨刀。
“……能先把刀放下在和我說話嗎里梅。”悠仁看着那把刀就汗顏。
“抱歉，是屬下的失誤。”里梅愣了一下，立馬把刀放下道了歉。
“沒事。”悠仁進門后把廚房門合上，然後噠噠噠的走到灶台旁把油紙包放在上面“拿這個做紅豆年糕湯吧，我特意叫玉藻前姨姨幫忙從城裏帶來的。”
“原來如此，屬下了解了。”里梅去把手洗乾淨后，拆開了油紙包“嗯，品相不錯，應該是貴族專供的糯米做的。”
“這都看得出來嗎？”悠仁覺得有些神奇。
“畢竟屬下除了一些要事之外，剩下的時間便是研究菜譜。”里梅有些自豪的說道“能得到宿儺大人的認可是屬下的榮幸，當然還有悠仁大人。”
“確實呢，里梅做的飯真的好好吃！”悠仁不由得誇誇里梅，里梅有些臉紅的別開臉，表示自己要做飯去了，讓悠仁先回房間裏等待。
悠仁只好作罷，便回房間裏去待着了。
“回來了？跑哪去了。”宿儺坐在矮桌旁支着手擺弄手裏的擺件。
“我讓玉藻前姨姨代拿一樣東西回來，等會晚飯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悠仁朝宿儺眨眨眼說道。
“搞這麼神秘？”宿儺挑眉“反正今晚我也有叫里梅做一道吃的。”
“看見了，當時里梅手裏還拿着剔骨刀。”悠仁眼神死“別跟我說是人肉。”
“想什麼呢你，人肉又澀又難吃。”說罷宿儺還作了個嫌棄的表情出來。
“那又是什麼？”悠仁問道。
“和牛肉，還挺貴的。”宿儺說道“花了我八百兩來着。”
“這麼多？”悠仁驚訝“吃得完嗎？”
“別忘了我腹口也能吃東西。”宿儺指了指腹部上的嘴說道，那腹口還象徵性的發出磨牙聲。
“嗚啊，真的越看越怪呢，雖然平時你都會把它遮起來。”悠仁裝作吃驚的樣子出來。
“嘖，按你們現代人的說法是什麼來着？”宿儺思考起來。
“畸形兒啦畸形兒。”悠仁說道“你可能是有個兄弟的，但是被你吞噬掉了，因為是細胞的緣故所以是沒有靈魂的說。”
“兄弟啊……就算有也會被我殺掉。”宿儺說道“畢竟我出生不久就被丟棄了，撿我回來的還是個寺廟的主持。”
“嗯？多說點唄，你以前的事。”悠仁走到宿儺身邊坐下，扯了扯宿儺的袖子。
“沒什麼好說的，那個主持也算是善終。”宿儺把悠仁攬進懷裏，腦袋磕在悠仁的頭頂上說道“無非就是跟着主持誦讀一些經文或者是捉弄一下主持，有的時候思考一些道理讓主持胡思亂想。”
“你還會思考這些？我以為你只會殺人。”悠仁捏了捏宿儺的手心。
“惹我的人會殺，無論是妖，還是咒術師，非術師，惹我的人都沒好下場。”宿儺說道“主持死後就在沒人管過我了，直到撿到了里梅。”
“說實話你的飲食起居都是里梅在管呢。”悠仁思考後說道。
“是這樣的，至於為何會稱他自己為屬下還是因為有次帶他到城裏走走的時候被路過的貴族和武士的行為給吸引到就成這樣了。”宿儺捏了捏悠仁的手“他脾氣還挺倔的，死都不改來着。”
“原來如此……里梅算是宿儺的朋友嗎？”悠仁抬起頭看着宿儺。
“大概？我不是很分得清這種東西。”宿儺思考到“就像你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對別人的遭遇共情力加倍，對自己的事則是零一樣。”
“你這是在諷刺我吧。”悠仁目光低落“沒人教我怎麼去對待人，不管是爺爺還是哥哥，他們都沒有教會我怎麼做。”
“我就像是個容器一樣，早就被設定好程序，再由你來毀滅，我的價值在羂索的眼裏只有這個。”
“可你是人，小鬼。”宿儺摸了摸悠仁的腦袋“既然我選擇幫你把羂索那傢伙解決了，那麼你就不要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你是你，你不是別人的容器。”
“當然也不是我的，雖然現在你是我養的小孩就是了。”
“……也對，謝謝你，宿儺。”悠仁轉過身抱住了宿儺，宿儺身體一僵，最終還是拍了拍悠仁的後背以示安慰。
晚飯的時候，里梅端上菜和紅豆年糕湯后，便打算離開，但是卻被悠仁給叫住了。
“里梅，你也留下來吃吧。”悠仁說道。
“可是……”里梅看向了宿儺。
“聽小鬼的吧，讓你留下來吃就留下。”宿儺托着腮說道。
“是，宿儺大人。”里梅轉身便把房間門關上，坐到矮桌一旁。
“哇哦，好香啊。”悠仁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菜，有些躍躍欲試。
“那你就每個都試點。”宿儺拿起筷子夾走一大塊牛肉塞進嘴裏吃着，同時還不忘往腹口塞點。
悠仁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隨後兩眼放光，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和宿儺搶起吃的來。
里梅：好活潑呢悠仁大人。
宿儺：。無語.jpg
最後吃完主食后，這才端起紅豆年糕湯喝了起來，悠仁有點驚訝，因為紅豆年糕湯還暖呼呼的！
“好暖啊，而且還甜甜的。”悠仁含含糊糊的說道。
“特製的碗嘛，不過說起來確實好吃。”宿儺喝了一口說道。
“年糕的質量是上品，所以做的好吃。”里梅說道。
“玉藻前帶來的是這個東西啊，原來如此。”宿儺感慨“確實不錯吃，給她一點好臉色還是可以的。”
“這算什麼話啊。”悠仁有些無語。
“至少不是垃圾話。”宿儺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