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錢一起賺？
幾天時間過去了，這些天裏我們依舊到了凌晨時分出攤，天蒙蒙亮的時候就收攤，也算是和工廠里的那些工人們混熟了，但我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
這些工人的家都住在貧民窟里，可他們卻對家裏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當然，我指的是關於他們的家人偷偷種植“種子”的事情，為了避免他們起疑后回去找家人對質，然後打草驚蛇，所以我們也沒有繼續往下試探，就只是假裝好奇地詢問他們的工廠究竟是做什麼東西，見他們含糊其辭，我自然不敢深究。
“看樣子我們必須進入工廠里一探究竟了。”
終於在某一天的晚上，我下定了潛入搜查的決心，厭夜則是一邊收拾着攤位上的東西，一邊問道：
“可你打算怎麼潛入工廠呢？看這裏的情況，管理層的保密工作應該是做得非常好了，否則要做到讓所有工人的家人們都對他們隱瞞‘種子’的事情，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所以這才是我必須調查的緣由了，其實就算是我也可以做到這一步的，可做到這種程度的話需要的噬腦魔蟲絕對不是個小數目，對方顯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那麼答案就只剩下脅迫了。”
“可以成功威脅到整個貧民窟的把柄嗎？這應該很有難度吧？”
“那如果把這個把柄換成利益鏈的話，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哦，畢竟這些工人干一個月才多少錢？如果不想讓他們家的勞動力失業……以及再也得不到某樣好處的話，就儘管泄密吧，到時候他們失去的不僅是一份工作和賺外快的機會，就連大家的小命都不保的話，我覺得也不是沒可能做到的。”
“可只要用他們家人的工作和性命來威脅那些貧民窟的人，不就已經可以做到這一步了嗎？他們還犯的着開出高價嗎？”
按照普遍理性而言，厭夜的話很有道理，可她對於議會共和制的國情還不是十分了解。
“厭夜，時代不同了，至少在這個國家早就不是古代的奴隸制度或封建制度了，這裏的普通民眾對於‘民主’、‘自由’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認知，想要繼續剝削和壓榨顯然是不可能的，至少國會希望維持表面平穩的社會治安，否則教會的那一套仁義道德要做給誰看呢？”
畢竟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和剝削壓榨少數人不同，要想利用一整個貧民窟那麼多家庭來作案，自然是知道秘密的人越少，對外就越安全，所以工廠平日裏的運作是不可以引起外界質疑的，那些工人反而才是他們最需要用來掩人耳目的假象。
至於他們的家人，一旦享受過一定程度的利益后，就很難再割捨這份隱藏在幕後的工作了，而當每一個人的利益鏈都被綁定在一起的時候，一種看不清道不明的軍事化管理，也就在貧民窟里莫名其妙地形成了。
上到老人下到小孩，每一個人的失誤都有可能導致集體的利益受損時，誰都不願意成為損害集體利益的罪人，一種神秘的默契就將所有人綁定在了一起。
雖然這種情況在我看來很不合理且不符合邏輯，可這件事情確確實實發生在了我的眼前，僅靠一個工廠管理層或當地官員顯然做不到這一點！
“這背後一定還有一股隱藏在黑暗中的某個東西在操控着這一切，而那個東西的實力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凌駕於法律之上，我們恐怕遇到了難纏的對手呢！”
我的話令厭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於是她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而是問道：
“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在不被對方起疑的情況下潛入工廠調查嗎？”
我頓時陷入沉默，自從議會共和制施行以後，那些與各地財政收入息息相關的工廠、公司等等組織機構，都受到了教會的嚴密監控，裏面的反魔法機制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應付的，常規情況下……只要使用了魔法潛入，就一定會留下痕迹，所以像那些龍傲天作品裏主角隨意就能潛入敵營且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景幾乎不可能發生！
是啊，我們現在的身份可是直接代表了這個國家的女王陛下，一旦留下了潛入痕迹，在今後的政治輿論上將會對綺羅葉十分不利，這可不像那些異世界動漫里演的那樣，只要別被抓現行，逃出去或殺出去就算成功了！
畢竟在這個國家裏，可還是存在着好幾個讓逖歐先生都十分忌憚的大傢伙，眼前的工廠說不定就和其中的某人有着利益往來，就算我身邊有厭夜的存在，也不代表我們就可以在這個國家橫着走了，做事情是要考慮後果的……
“敵在明而我們在暗，只要這個優勢依然在我們這裏，就不可以隨意展露真正的實力哦，尤安……你想好該怎麼做了嗎？”
厭夜繼續提醒道，我則是一邊觀察着工廠的大門，一邊笑着說道：
“我們的伏筆不是在前些天就已經埋下了嗎？”
厭夜順着我的目光望去，當她發現不遠處那個死死盯着我們的年輕男人後，頓時露出瞭然的笑容：
“原來如此啊……可以堂堂正正地進去，我們為什麼要偷雞摸狗呢？”
不一會，那個男人終於沉不住氣，朝我們走了過來，臉上的怨氣已經完全藏不住了，於是我主動說道：
“不好意思啊先生，我們的東西已經賣完了。”
“混蛋……看看你們乾的好事，自從你們出現以後，工廠的食堂都沒人來了，即使我叫來了憲兵，你們就像狡猾的老鼠一樣，憲兵一走你們又來，該死的……你們究竟想怎樣？”
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我心中不由地偷笑起來，這些天在我們的競爭下，工人們已經不願意去他們的食堂里花更貴的錢吃垃圾了，而且我還告訴那些工人，買來食堂里最廉價的黑麵包撕碎了泡進我們賣的奶油什錦燉菜里，不僅可以變得美味，還管飽！
於是負責在食堂里打菜的老太婆發現，之前賣不出去的黑麵包突然變得十分搶手，這本就是她做好了放在食堂里賣的，結果現在只有她獲得了利益，食堂里的飯菜基本賣不動了！
這也是多虧了我們最近從那些工人嘴裏打探情報，食堂負責人給她開的薪水非常低，僅僅把賣黑麵包的業務城堡給了她，就讓她成為了廉價的勞動力，看到每天不得不倒掉的剩菜，就只有老太婆的麵包賣得乾乾淨淨，那個年輕男人顯然破防了！
“所以先生，你是來找我們談合作的嗎？”
當他的利益被侵犯時，就會迫使他出來找我談判，只有在談崩的情況下，我們之間才會正式開始撕破臉皮競爭，然而……這種低端的商戰並非我的目的！
“哼，看樣子你已經明白我的來意了，說吧……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讓你們滾出這裏？”
“你確定只是讓我們滾出這裏，而不是分享菜譜，有錢一起賺嗎？”
“你是說……抱歉先生，剛才是我態度不好，可以的話……我們進工廠里詳談？”
呵……魚咬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