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怪人
“咚咚咚。”
裏面沒有傳來聲音，大概過了十來秒，裏面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什麼事啊，大早上的。”
牛子想要開口，我連忙對着他擺擺手，示意別說話，兩人就站在了門口等待了起來。
緊接着，我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和一陣鈴鐺的聲音，隨後大門被人從裏面拉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身高大約一米七左右，身材雖然有些消瘦，但脊樑卻挺得筆直，一身灰色長衫，腳下一雙老北京布鞋，在他的腰間還掛着一個金色鈴鐺，走動間發出叮鈴鈴的聲音。
板寸頭，一頭短白髮，鼻子下面一撮白鬍子，手心裏面全是老繭，挺厚的一層，一雙眼睛特別的有神，怎麼說呢，有一種像是被獵人盯上了一樣，他一雙眼睛特別的凌厲。
這老頭面相看起來有些凶，主要就是因為這一雙眼睛，如果在幾十年前的話，這老頭一定是一個萬人迷，長的肯定特別俊朗。
在見到這人眼神的時候，我先是一愣，不過我身前的老者在見到我的一瞬，他也是一愣。
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我的一雙眼睛比他更要凌厲幾分，如果說他的眼睛像是獵人，那我的眼睛就像是一頭老鷹。
這雙眼睛，是我從小被老爺子給鍛鍊出來的。
作為一個風水先生，首先要有一雙凌厲的眼睛，能夠隨時洞察周圍一切的山川地貌，沒有一雙好眼睛，你怎麼能夠給人找到一處風水寶地呢？
這老頭愣神之後，便對我點了點頭，隨後讓開身子，對我一擺手，說了一個“請”字。
我看了看牛子，兩人便直接走進了房間當中。
進入到房間之後，我感覺有點壓抑，主要是這間屋子實在是太小了，我估計都不到二十平。
除了門前之外，其餘三面都沒有窗戶，屋子裏面有點昏暗，在屋子三面擺放着三排架子，不過讓我有些驚訝的是，這架子上居然是什麼也沒有，不過打掃的極為乾淨，沒有一丁點的灰塵。
在正前方是幾張椅子和一張桌子，此刻，除了這個老頭之外，桌子旁還坐着一個男人。
這人三十齣頭，他的體型跟我相差不多，腳下一雙灰色軍勾皮鞋，上半身穿着皮夾克，他褲子上掛着一串鐵鏈子。
他身前的桌上放着一雙灰色皮手套、一頂黑帽子、一張半臉的那種白色面具，這面具有點像現在一個遊戲，叫做戲命師臉上的那種半臉的面具。
而這人呢，是一個大光頭，我清楚地看到這人頭上有一道疤痕，在頭顱後方其中一處都已經是陷下去了幾分，這裏的傷勢可以說特別的重。
見我倆進來之後，這光頭看向我，見到他的時候，牛子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這人的一張臉非常的恐怖，臉上是那種極為嚴重的燒傷，他的左半邊臉從嘴巴往上看起來很是猙獰。
臉上的肌肉皺成了一團，眼眶的皮肉幾乎沒了，一顆眼球幾乎是凸出來的，上面滿是紅血絲，鼻子一半完好，另外一半能夠清楚地看到一個漆黑的小洞。
除了他的右臉的之外，可以說，這人半張臉就像是電影裏面的殭屍似的，這要是晚上出去的話，估計能把人給活活嚇死。
他伸手將面具拿起，隨後戴在了自己的臉上，拿起帽子和手套，起身低聲道。
“呦呵，你這裏還來了客人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久留了，這件事情還沒完，告辭。”
這老頭對他點點頭：“走好不送。”
這光頭帶上帽子和面具，看了看我和牛子，然後低頭朝着我倆手上看了看，嘴角露出一絲有些怪異的笑容直接走了出去。
我有些不明所以，這傢伙對我笑個毛啊？
光頭離開后，這老頭將門關好，隨後對我倆說。
“兩位小兄弟過來坐吧。”
牛子我倆點頭，直接坐在了老頭的對面。
老頭看着我，問道：“先說說你們兩位是怎麼找到這來的吧。”
我沒有隱瞞，將旅店的那個大姐直接給說了出來。
老頭嘴角一抽，搖頭苦笑道：“這死丫頭，就知道給老子找事情做，行了，既然是她介紹你們兩位來的，那就說明你們的來意就行了。”
我看了牛子一眼，隨後，我倆將兜子從地上拿到了桌子上，隨後將裏面的瓷器都拿了出來。
老者看了看我倆拿出來的東西，眼睛微微一眯，先是看着我倆微微一笑，這才伸手拿過了我面前的那個瓷罐開始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嗯，大開門的，質地也沒錯，整體沒有損壞，北宋定窯出產的黑定，這東西不錯，小夥子，這東西我要了，你開個價吧。”
我心想，我哪裏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價位啊，隨後我就說。
“還是您老開個價吧，那位大姐說您開的價是在這裏最合理也是最高的。”
老頭聽完頓時就笑了，他看着我一邊笑一邊說：“呵呵，小夥子，我說你這人是實在呢還是傻呢，在古董這一行如果你要是這樣的話，那錢都會給別人賺了，不過嘛，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能坑了你。”
老頭低頭思索了片刻，這才道。
“這樣，這瓷器不錯，我開價八千，你看怎麼樣？”
聽到八千這個價格，牛子我倆全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我眼珠子是瞪得溜圓，滿臉的不可置信！
“八……八千？”
老頭眉頭一皺：“怎麼，小夥子，你這是覺得少了？你要知道，你這手上的瓷罐雖然是出自定窯的黑定，但是這瓷罐內部的空間並不是完美的，而且你看着底部厚度也不行，雖然東西是沒錯，但只要是行內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你這瓷罐是有缺陷的。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當初定窯燒制出來的瓷器都是專供給朝廷的，都是一些精美的器型，而這個只是一個瓷罐，並非是專供朝廷的器型。”
我咽了咽口水，知道這老頭是誤會了，連忙擺手，道。
“不不不，您誤會了，我只是驚訝這瓷罐居然價值這麼高。”
老頭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哦！呵呵！那是老頭誤會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