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你這是真愛啊
青銅電腦的畫面開始扭曲，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揉搓着，原本清晰的影像變得支離破碎，最終碎裂成無數光點，如同螢火蟲般飛舞，最終消散在空氣中。青銅電腦表面原本散發著的幽幽光芒也隨之黯淡下去，恢復了原本古樸的模樣。
與此同時，吳善和亮亮博士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模糊，就像是有人在他們眼前蒙上了一層紗布，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影影綽綽，難以分辨。他們感覺到一陣輕微的眩暈，彷彿置身於旋轉木馬上，天旋地轉，難以站穩。
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幾秒鐘后，眩暈感逐漸消退，眼前的景象也恢復了清晰。吳善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那間幽深的墓室之中，潮濕的空氣夾雜着一絲腐朽的味道，讓人感到有些不適。
“我靠，這玩意兒用完還帶暈車套餐的？”亮亮博士扶着墓室牆壁，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但胃裏還是翻江倒海的難受，彷彿經歷了一場劇烈的顛簸。
吳善倒是沒什麼感覺，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這點小場面還不至於讓他頭暈目眩。他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那把古箏、三清神像以及那枚破碎的玉簪上。
“哎，我說，咱們把這些玩意兒都帶走，不會被當成盜墓賊吧？”亮亮博士看着吳善把那尊一人高的三清神像扛在肩上，不禁有些擔心，畢竟這年頭，盜墓可是要吃牢飯的。
“怕什麼，咱們這是為人民服務，替天行道！”吳善滿不在乎地說著，順手還彈了一下古箏，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再說了，就憑咱倆這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的樣貌，誰會懷疑咱們是盜墓賊啊？”
亮亮博士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廢話，只能認命地幫他一起搬東西。
吳善和亮亮博士風塵僕僕地回到基金會，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寶貝”，就撞見了迎面走來的薛晴。薛晴看到他們二人，臉上先是浮現出一抹驚喜，但當她的目光掃過他們帶回來的東西，尤其是那尊雕刻着破碎之神符號的三清神像時，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她快步走到神像前，仔細端詳着那枚符號，眉頭緊鎖，彷彿陷入了沉思。
“你們在哪兒找到這個的？”薛晴指着神像上的符號，語氣嚴肅地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讓我們幹什麼去，你不知道？”亮亮博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邊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一邊抱怨道，“我們可是差點把命搭在那古墓里了，你倒好，在這兒悠哉游哉地喝茶看報，一點都不關心我們的安危。”
薛晴沒有理會亮亮博士的抱怨，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着吳善和亮亮博士，沉聲說道：“我要研究研究這些東西，你們一邊玩去吧。”
……
“哎，你說，幾千年前的那個破碎之神，現在還在不在？”坐在前往長安的高鐵上，亮亮博士一邊啃着香辣雞腿，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嘴角還沾着些許油漬。
吳善沒有立刻回答，他望着窗外飛逝的景色，眼神深邃，彷彿能看穿時間和空間的阻隔。“誰知道呢，”他沉吟片刻，語氣中帶着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你是說，那個破碎之神，可能還活着？”亮亮博士瞪大了眼睛，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手中的雞腿也忘了啃。
“誰知道呢，”吳善淡淡一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幾千年的時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可是，如果他還活着，那豈不是……”亮亮博士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沒什麼可是的，”吳善打斷了他的話，“我們這次來長安，就是為了查清真相，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要面對。”
到達長安后，兩人按照古籍記載，來到了當年唐朝皇宮的遺址。如今這裏早已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只有幾塊殘破的石碑和斷壁殘垣，還在無聲地訴說著昔日的輝煌與沒落。
“滄海桑田，也不過如此啊。”站在這片歷史的廢墟上，亮亮博士不禁感嘆道。
“是啊，”吳善點點頭，“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也可以掩蓋一切。”
吳善和亮亮博士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卻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壓抑起來，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他們的心頭。
“就是這兒了。”吳善停下腳步，看着眼前空無一人的廣場，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下一秒，破碎之神的虛影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那雙空洞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吳善，彷彿要把他吸進去一般。
“我見過你。”虛影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冰冷刺骨，讓人不寒而慄。
吳善點了點頭，毫不畏懼地迎上對方的目光，“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楊玉環？還是破碎之神？”
虛影似乎對這個問題並不在意，語氣毫無波瀾，“名字，只是一個代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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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善嘴角一勾，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他右手輕輕一揮，一個彩色泡泡憑空出現，在空中輕輕搖曳，如同夢幻泡影。泡泡里，一個狼狽的身影蜷縮在角落，正是不可一世的破碎之神。而在他身旁，SCP-3221-2也失去了往日的兇狠，全身破碎，像一堆破銅爛鐵堆在那裏，毫無生氣。
“出來吧，你的老朋友來看你了。”吳善說著，伸手一抓，將半死不活的破碎之神從泡泡里一把拽了出來，像丟垃圾一樣扔到虛影面前。
“怎麼樣？老朋友，好久不見，還認得他嗎？”吳善笑眯眯地看着虛影，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謔。
虛影低頭看着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同類”，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波動。她緩緩地蹲下身子，仔細地打量着破碎之神，彷彿在確認着什麼。
吳善也不着急，雙手抱胸，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一幕。
虛影沉默不語，像一座雕塑一樣杵在那兒，只有她微微顫抖的指尖，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吳善也不催促，百無聊賴地掏了掏耳朵，順手把掏出來的不明物體彈到了一邊。
終於，虛影動了。她緩緩抬起頭，眼神複雜難辨，像是悲傷，又像是解脫，還夾雜着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吳善知道，這傢伙心裏肯定翻江倒海呢，於是也不催促，就這麼靜靜地等着。
過了好一會兒，虛影才沙啞着聲音開口了：“你們知道，我是楊玉環，是大唐開元盛世的寵妃。千年前，陛下為了大唐的未來，選擇讓我成為破碎之神的祭品，妄圖讓神明降臨人間。”虛影，或者說，楊玉環的聲音縹緲空靈，彷彿從歷史的塵埃中傳來，“然而，我們都錯了，破碎之神根本不是什麼救世主。”
“切，這年頭，神棍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盡整些沒用的玩意兒。”亮亮博士在一旁聽得直搖頭，“我說這位大姐，你也是個狠人啊，為了你那大唐，連自己都搭進去了。”
楊玉環沒有理會亮亮博士的調侃，繼續說道：“但是，也多虧了陛下，他一直沒有放棄我，讓我可以苦苦和破碎之神的意志爭鋒。不知道過了多久，破碎之神的意志突然消失了，而我也莫名其妙地活到了現在。”
“等等，”吳善突然打斷了他，“你說，破碎之神的意志消失了？那你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