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基礎
林虎一直領着宋牧來到一處後院門口，才停了下來。
他站在門旁，緩聲道：“這裏面就是你以後練武初期打基礎的地方了。”
“等會我師傅，也就是館主會來給你們今日入門的這些弟子打基礎。”
“我就不進去了，明日開始，應該就是我們這些入門弟子時不時教你們了。”
“好好學吧，恰好今日來，你也是運氣好，對了，弟子服可以換，也可以穿常服，這個不限制，不過弟子服或腰牌必須要帶一個，忘記帶腰牌就得穿好弟子服了。”
說完后，林虎拍了拍宋牧的肩膀。
宋牧聽完，點點頭，走進這處後院。
後院內，綠樹成蔭，空間廣闊。
地上擺着很多大小不一的石墩子，還有院牆邊有着十幾個木人樁。
旁邊還有幾個兵器架，放置着各式各樣的兵器。
而這裏面，則有不少少年正在交談。
每人身上的衣着，都算得上華麗，沒有一個穿的是武館弟子服。
隨便哪個人戴着的配飾，一眼看上去，只怕少說也得十兩白銀。
看見宋牧進來，這些人大都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眼，頓了頓，完全沒有理會，繼續和旁邊的人交談起來。
還有一部分，則是禮節性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宋牧對這些點頭的人回應了一下，至於其他人，也懶得去主動理會，免得熱臉貼上冷屁股。
乾脆自顧自的坐在旁邊一處地方，吐納起來。
不過沒一會，後院便很快靜了下來。
一個穿着黑色衣服，髮絲帶着幾縷白色，面容果斷的老頭，雷厲風行的大踏步走了進來。
少年們感覺到老頭的氣勢，不自覺的便收斂了聲音。
“小子們。”
老頭站在所有人面前，中氣十足的開口：“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在我的武館內學武，都知道是為了什麼而來，我就不多廢話了。”
“想學真東西，真武技，或者我烈火武館的心法，都可以。”
宋牧聞言，肅然的站了起來，算是尊重。
其他的少年們，有的也站了起來，安然聆聽。
有的則是依然好整以暇的坐着，看着老頭。
老頭也不在意，繼續道：“但是，你們應該也都知道，我烈火武館的東西，也不是隨便就能學的，哪怕是矜貴至極的世家子要學，我也要重重考驗。”
“更別提你們還算不上多麼矜貴，更沒什麼天資，所以話說在前頭，我看你們這群小子，基本不配學，被淘汰了，到時候別怪老夫。”
聽到這話，還坐着的少年裏，不免有幾個心高氣傲的升起幾分怒意來。
一個少年豁然起身，大步向前：“老頭，把你這說的這麼厲害，不如讓我來試試你的本領！”
老頭淡笑一聲，黑袍一揮：“也好。”
“老夫也不欺負你，任你出招，任你拿什麼兵器，老夫赤手空拳，絕不還手，你能碰到老夫一下，就由你入門。”
少年本來只是一時意氣，熱血上頭，並沒什麼把握。
此刻聽見老頭的話，臉上這才大喜，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長刀，走到老頭身前後，一刀就沖老頭斬了過去。
老頭不慌不忙，身體微微一側，刀便以毫釐之差滑了過去。
少年面色一愣，手上變招，又是橫刀斬了下去。
老頭步伐挪移，面色不變。
這一刀便又斬了個空。
隨後少年一番亂砍，速度越發快了起來，刀風迅疾，就好像暴雨。
宋牧看的心驚，雖然這少年年紀不大，但是恐怕已經要有氣血五六重了。
而且還不是胖掌柜那種養起來的，而是從小練起來的，十分紮實。
這刀法剛開始幾招也頗有章法，只怕也是從小請過名師教導。
然而，這一切對於老頭來說，都彷彿過眼雲煙，毫不在意。
閑庭信步般，讓少年的一切攻擊都落了個空。
任由攻擊，卻仍然片葉不沾身，差距這麼大嗎？
宋牧臉色凝重起來，忽然聽得旁邊的一個少年敬佩的喃喃道：“好俊的步法，不愧是館主一級的人物。”
“楚沖這小子，也還是一點沒變，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太莽了。”
宋牧側頭看過去，正是之前厲鷹帶進來的那個貴氣子弟。
也在此刻，前面的打鬥已經趨近尾聲。
少年砍的渾身疲乏，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楚沖服了。”
老頭不再看他，而是轉身面對眾多少年。
經過剛才的戰鬥，他的面色竟沒有半分變化。
老頭淡淡道：“諸位，這只是本武館步法的一環，與之匹配的，還有拳法，槍法等各種法門。”
說完這一句，老頭猛地揮出一拳，一道無形的氣勁把遠處一棵大樹憑空打斷。
大樹直直砸下，大地都一顫。
老頭這才繼續道：“這就是拳！”
“但要想學來這些真本事，你們得先入了我的眼，若是最後還是他這種貨色……”
老頭指了指旁邊軟在地上的少年，淡淡道：“那就趁早滾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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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老頭並不管他，只伸出三根手指：“你們這一批的，我門內一個月後只會收三個人，現在走，我還可以退你們學費。”
少年們默不作聲。
等了片刻，所有人都沒動靜。
老頭才再次開口：“那就全部都給我站好，基礎樁功會不會？”
“所有人，先把樁功站好！”
說到最後，猛地一聲暴吼，嚇得這群半大小子一個激靈，一個接一個站起樁功的架勢。
宋牧也開始紮起樁功。
對於樁功，其實他不太熟練，也就是剛剛入門。
老頭在眾人間行走，一邊走，一邊大聲道：“樁功，是學武的基礎！”
“要是連下盤都不穩，還練什麼拳？行什麼步法？一輩子到不了武者！”
宋牧臉色凝重，開始教學基礎了。
老頭正走着，忽的揮動一道氣勁打向身旁的少年。
少年一下沒站穩，退了兩步。
老頭淡淡道：“身體不直，重練！”
也從此刻開始，老頭一個個的點評。
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道氣勁，直接掀翻。
“雙腳要打開，你是小姑娘嗎？再練！”
“身體放鬆點，你怕什麼？再練！”
“你站的什麼鬼東西！如此僵硬，你是死人不成？重練！”
一個個少年被掀翻，然後重新站起。
但那些明顯都是樁功不怎麼熟練，平日專註於其他方面，例如氣血增長之類的。
顯得腳步虛浮。
更多的只要姿勢沒問題，老頭路過之時，便會微微點點頭。
可……宋牧仔細觀察后發現，他雖然看不出具體哪個好哪個差。
但從姿態上來講，被掀翻的那幾個都比他做的要好，至少他這個菜鳥看不出什麼問題。
這麼說，等會自己豈不是也要被掀翻？
宋牧心中思索，想起自己還有不少升級點，連忙把面板調了出來。
將升級點加到樁功裏面去。
樁功頓時升到了另一個等級。
姓名：宋牧
壽命：20/85年
武道修為：氣血二重（0/10）
功法：煉體吐納訣
技藝境界：樁功粗通（1/50）
當前可升級點數：0
霎時間，宋牧身上的姿態就變得渾圓自若了起來。
他腦海中也出現了很多樁功的要點。
身體也彷彿落地生根了一般，紮根於地面。
下盤極穩。
宋牧心底暗思，現在的狀態，恐怕是至少鑽研了半年功夫才能達到。
若是按普通習武者的節奏，只怕一年半載還練不成這個架勢。
畢竟普通人不會那麼專註樁功。
到了此境，宋牧心底也算有了把握。
此時，他再看過去。
那些還沒被挑過的少年，確實也都是鑽研過一段時間樁功的。
其中一部分人，雖然也比不上他，但也有入門巔峰。
至於被掀翻的那些，問題百出，明顯平時沒怎麼把心思放在樁功上。
就在此刻，正在挑刺的老頭靠近宋牧。
幾個被挑過的華貴少年，心底不服氣，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心態，看着宋牧這個普通平民，心裏冷笑。
樁功稀鬆平常的他們，瞧不出宋牧樁功好在哪裏。
但憑經驗也能想到，這泥腿子樁功不會有多好。
畢竟這些平民整天忙碌，哪有時間練樁功。
看起來，也是被這老頭打倒的命吧。
哼，跟這平民同處習武，也該好好讓他受受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