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且作少年模樣
李常樂一個人混到三十好幾,一直也沒有娶妻生子成家立業。倒也不是對楊果兒念念不忘,而是開始的時候他比較自卑,不敢對別人女孩有什麼非分之想。
而等到他沒皮沒臉不在乎的時候,他名聲已經臭了,沒有哪個好人家願意把自己的好閨女嫁給一個他這樣一個瞎混的人。
不過,李常樂倒也不缺女人,他不算多帥,只是在一群紋龍畫虎的黃毛和光頭之間,看起來乾乾淨淨的李常樂倒還有幾分姿色。並且隨着年齡的增長,倒還越來越有女人緣。
只不過干他那一行能接觸到的女人,大部分到底是個什麼成色,他心裏一清二楚,玩玩可以,認真就輸了。
況且身處泥潭的李常樂還想給自己心底留一分凈土,他不想墮落的自己再找一個墮落的另一半。只是好人家的姑娘,又怎麼可能看得上他?慢慢的也就認了,光棍也沒什麼不好。
光棍的另一個好處就是能攢下錢,孝順的李常樂把攢下的所有錢都給了父母。因為他的關係,父母避免不了要被人指指點點。
又因為自己沒有成家,父母也沒個念想。內心感覺虧欠的他只能盡量在物質方面滿足他們。
不過父母也沒有責怪過他,在父親得知他開始混社會的時候,也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守好底線,做事得對得起自己良心。
母親雖然偶有埋怨,但每次看他的眼神里,總是帶着虧欠,自責的母親總是覺得因為他們夫妻倆沒什麼本事,才讓兒子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不得已走上了一條歪路。
他一個人住,並沒有和父母住在一起是他不想讓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打擾到他們。
只是這次卻有些莫名其妙的重生了,之前還聊了重生的事,卻沒想到真發生在他身上了。
嘆了口氣,感覺還好,沒什麼太大的遺憾,他給父母留的錢足夠他們養老,沒了聲名狼藉的他,父母還能少受一些非議。至於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苦,他就沒什麼辦法了。
重生的事情倒沒有讓他激動到難以自持,但真切的反擊了張明峰,釋放了縈繞他心頭幾十年的心魔,倒是讓他心底清明了不少。
只是下手有點狠,避免不了會有一些麻煩,反應過來不是夢的時候有些遲,腦子還算靈活的他只來得及叮囑楊果兒一句一定要說張明峰強迫她跟他去酒店開房。
也不知道楊果兒會不會聽他的,情急之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他和楊果兒並不熟,話都沒說過幾句,高三開學不久,這個楊果兒才轉到他們學校,進了他們班,跟班裏大多數同學都不熟。
只是由於長相的原因,在班裏多看過幾眼,畢竟真的漂亮。
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此刻李常樂只能賭楊果兒會按他說的做,希望她能看在自己幫了她的情況下,幫幫自己。
定了定心神,三十幾歲的老男人還沒來得及為重活一次慶幸,就又要面臨被學校開除的危險。總不能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卻重蹈覆轍吧?
作為重生者,倒也不是說他不上這個學就不能混的風生水起,只是上一世高中輟學就讓他有些遺憾。
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想好好上完高中,然後考一個還不錯的大學,圓一下上輩子沒有實現的夢。之前混的時候吃過不少沒文化的虧。
腦子裏一邊思考,一邊低頭打量着自己的狀態,身上印着各種各樣的腳印,右手手背和衣服袖子上有着一片片的血跡,身上零散的分佈着一些血點,這些血跡大部分是他自己的鼻血,也有一些是那幾個被他打的人的。
微微皺眉,感覺還不夠。四下看了看,關他的地方也是一間教師辦公室。李常樂起身,在老師的辦公桌翻找了起來,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紅墨水。
打開瓶蓋,從自己額角往下倒,很快鮮紅的墨水就染紅了他半張臉以及胸前一大片衣服。感覺差不多了,扣好瓶蓋,放回原處。
抬手抹了抹臉,感覺有點假,墨水還是和血有很大的區別。不帶絲毫猶豫,李常樂揮拳打在自己鼻子上,低着頭,用手接着流下來的鼻血,隨後用手把血抹在臉上和紅墨水混合在一起。
這樣感覺更逼真了一些,接下來也沒有止血,任由鼻血順流而下,滴在胸前的衣服上,暈開一朵朵鮮艷的紅色。
做好這一切,李常樂就安靜的坐在這裏等,等學校的老師們安頓好張明峰他們,必然會來找他問話。
沒讓他等多久,門外就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隨後就聽見有人插鑰匙開鎖,推開門,就有四個人魚貫而入,三男一女,三個男的其中兩個年長一些。
李常樂只能認出其中年輕一些的男的,應該是學校的一位體育老師,剛才就是他和幾個人按住的自己。另外兩個就認不出了,畢竟前世都離開學校幾十年了,學校那些老師長什麼樣早忘記了。
唯一的女人一看就不是老師,身材有些胖的走形,染着紅色的波浪捲髮,濃妝艷抹,指甲上塗著指甲油,右手食指和中指中間微黃,一看就是平時沒少抽煙。
粗壯的小腿下是一雙尖銳的高跟皮鞋,整個人看起來像個底部分叉的陀螺。
進來的幾個人看見李常樂滿身“鮮血”的狼狽樣,有些詫異,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男人皺着眉,對年輕的體育老師問道:“楊老師,怎麼回事?都這樣了,為什麼沒有送他去醫院?”
“王校長,我也不知道,這孩子剛才還沒這麼嚴重,這才過了一會兒,怎麼就這樣了?”楊學兵也有些詫異,面對王校長的質疑,他也有點冤枉,剛才明明沒這麼多血。
李常樂此刻也有印象了,這個問話的年長男人叫王孝武,是他們學校的一個副校長。只是知道是這麼個人,具體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王孝武皺着眉頭看着李常樂,語氣凝重的開口:“先不管其他的,楊老師,趕緊先把他送到醫務室檢查檢查,有問題趕緊送醫院。”
“不行。”楊學兵還沒開口,就被一個尖銳刺耳的女聲打斷,正是一塊進來的那個分叉陀螺。
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女人又接着開口:“看什麼醫生,我看他站的好好的,屁事沒有,我兒子胳膊都成那樣了,你們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誰也別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