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長老們的猜測
霍寧一番分析下來只覺頭都大了，只能作罷，反正事實真相還要等惜夢醒來才知道。
“走吧，先離開這裏。”霍寧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帶着人離開了。
紀吳離開現場后快速回到藏匿的山洞，興奮的將兩個琉璃瓶拿出來，兩眼放光的拿在手中摩擦，把玩。
“真是好寶貝，往日裏我看着你們收集便心癢難耐，此刻終於到了我的手裏。”他說著便打開其中一個，開始小心翼翼的吸入瓶中的元神。
他花了許久才將琉璃瓶中元神全部吸收，然後便開始盤腿而坐，利用自身妖力將其紛紛煉化為自己所用。
這一番操作完成下來，已經過了兩天兩夜。
“啊……舒服，難怪蕭鈺那個老傢伙喜歡這麼干。”紀吳滿臉都寫着興奮，抬手便朝着洞內擊出一掌。
他從未想過通過吸收生靈的精元，功力竟然可以長得這麼快，簡直就是一日千里。難怪有些妖族總喜歡吸食人族，吸食妖族，甚至吸食仙門弟子。
他此刻彷彿覺得自己突然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一時間許多平時不敢有的想法竟衝破束縛，全部冒了出來。
“妖君大人？妖力沒有被喚醒的妖君大人，胡修……”紀吳的臉上露出了詭異莫測的笑容。
又過了五日，受傷昏迷的惜夢在護城司蘇醒。
她這一醒，所有仙門弟子乃至護城司的人都去看望她。小小的一間屋子裏，里三層外三層被這些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人關心她的身體，有人則是關心她被刺殺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守在她身邊的除了崇海宗的一眾弟子，還有御靈派的霍寧等人。在大夫的一再確認后，霍寧才敢詢問她那晚發生的事。
“惜夢姑娘，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能說話嗎？”霍寧先過問她的身體狀況。
“惜夢師姐，若是你覺得不舒服，我們可以先養好身體。”楚言在一邊一臉擔憂的說道。
惜夢臉色有些蒼白，精神卻還可以。
她點點頭，遂掃視了一圈屋子裏的人，有些疑惑的問道：“惜韻師姐呢？她怎麼沒在？”
崇海宗的人都知道，這惜夢和惜韻關係十分要好，二人出門一向都是稱不離砣，公不離婆，此時她醒來第一個問的是惜韻並不奇怪。
“惜韻師姐她……”楚言說了幾個字，臉上露出一片哀色，好像說不出口一般欲言又止。
“惜韻師姐被妖族的人殺死了。”惜瑤毫不遲疑的說道。
“什麼？額……”惜夢一激動，牽動了身上的劍傷，忍不住哼了一聲。
“惜夢師姐，你先別激動，當晚我趕到衚衕里，就看見你已經昏過去，惜韻師姐她也中劍倒地，已經沒了氣息。”楚言急忙摁着惜夢的手說道。
“師姐她……師姐……”惜夢聽了楚言的話，開始低聲啜泣，眼淚嘩嘩滴落。
霍寧見狀，出言安慰道：“惜夢姑娘，惜韻姑娘已經不在了，我們要做的是找到殺害她的妖族，替她報仇雪恨。你能具體跟我說說，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是怎麼跟妖族遇上的？”
惜夢聽了霍寧的話，斷斷續續又哭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那晚，我和師姐原本想隨處走走，剛好走到那條衚衕附近。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我倆便追了上去。到了那裏才知道，我們被騙了，原來他還有同夥，就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那裏去。”
“他們有幾人？”霍寧忍不住問道。
“兩人，他們有兩個人，我和惜韻師姐與那二人一番對峙。我敵不過對方，中劍后便昏死過去，等我醒來，便是現在了。”惜夢說著，懵懂的看着屋子裏的人。
“如此說來，後面發生的事你也不知道了？”霍寧忍不住抿抿嘴唇，有些沮喪的說道。
“嗯……”惜夢點點頭，忍不住又問“惜韻師姐她怎麼死的？”
“是被刺中心臟一劍斃命，你的劍傷並不致死，所以我們趕到便救了你。”霍寧又說道。
“我記得當時，他只是刺傷我，讓我動彈不得，便拿出一個琉璃瓶子想吸走我的元神。如果他們要吸食我們的精元，應該不會殺死師姐才是。”惜夢回憶道。
“當時地上有四攤血跡，我懷疑有人趁着那兩個妖族無法分身的時候，偷襲了他們。”霍寧分析道。
“霍師兄，惜夢師姐剛醒。讓她好好休息吧，我們出去說。”楚言在一邊提醒道。
“好吧，惜夢姑娘，你就先養好傷，我就不打擾了。”霍寧說完，便起身告辭了。
此時的巡邏變成了十人一組，魚小白，賀蘭若風身後，跟着楚言和崇海宗的另外七個弟子。
這些人當中有男有女，脾氣比起惜韻惜夢，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若風，你說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兩人受傷，四攤血跡四柄劍，卻只有一柄劍沾了血……挺古怪的，搞成懸疑事件了。”魚小白邊走邊和賀蘭若風討論惜夢遇襲的事。
“不知道，也許現場不止有四個人四柄劍出現呢？”賀蘭若風腦子裏想着，不覺間脫口而出。
“你是懷疑當時還有其他人？其他妖族？”魚小白也被賀蘭若風帶入了他的思路。
“嗯，也許當時不止兩個妖族，有可能三個四個甚至更多。”賀蘭若風說道。
“然後他們從背後偷襲了那兩個妖族，又將惜韻殺死，所以現場帶血的劍便是惜夢的。另外三柄劍之所以沒有沾到血液，是因為劍的主人沒有用劍的機會了，我說的對嗎？”魚小白討賞似的問賀蘭若風。
“差不多是這樣吧，不過我猜的也不一定全對。”賀蘭若風看着她微微一笑，伸出食指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頭。
“別這樣，這麼多人在呢，你又想讓別人罵我紅杏出牆嗎？”魚小白笑着拍打賀蘭若風的手。
他們身後，楚言面色如常，心中卻驚詫不已，這二人談笑間便將當晚的事猜了個大概。不過，任他們再怎麼聰明，也不會想到他身上。
自從惜韻遇襲身亡，這幾日寒御城的治安一下子好了許多，一個妖族的影子都沒有出現過。
當然不會有妖族出現，因為他們都躲起來了。
紀吳正躲在洞窟里消化得來的精元，有人族的，妖族的，足夠他消化幾日了。
五長老蕭鈺最得意的均曜和邱褚，已經淪為紀吳提高修為的補品。他二人手下的小嘍啰沒了領頭的，全部撤回了妖界。
橙馮和青魚兩個單純的小可憐，被紀吳嚇了一跳，又被楚言嚇了一跳，回到冥萇毅身邊后說什麼都不肯再出來。
“三長老，您不知道那紀吳有多狠，趁着那二人正施法吸取人族精元不能動彈之際，從身後將那二人一刀斃命，還收走了他二人妖元。”橙馮眼睛瞪的老大，誇張的比劃着當時的情景，想想他就覺得心口涼涼的。
“三長老，紀吳偷襲實在可恨，可那個仙門弟子更可惡，他將在場的一位仙門弟子殺死，然後嫁禍給妖族。”青魚也趕緊湊上前說道。
“所以，紀吳之前一直只監視大祭司的弟子？直到那晚才開始殺人？”冥萇毅疑惑的問道。
“這個，之前我們並不清楚。”青魚無辜的說道。
之前的事長老並沒有讓他倆跟蹤，所以他倆無從得知。
“你二人繼續……”
“三長老，求求您不要再派我們出去好嗎？我很怕像朱姬一樣，一樣……”橙馮吞咽口水，餘下的話不敢再說，朱姬畢竟是三長老的義女。
“三長老，我和橙馮此前從未出過妖界，甚至連玖冥城我們都沒有出過，求您了……”青魚直接跪下，一臉央求的看着冥萇毅。
冥萇毅思索片刻，也不再為難他二人，朱姬已經不在了，他又何必勉強從未踏出過妖界一步的橙馮和青魚。
“起來吧，我會另外安排去過人界的去。”冥萇毅抬手示意青魚起來。
“三長老，那我們出去了。”青魚又小心問道。
“哎……”冥萇毅嘆了口氣揮了揮手。
青魚拉着橙馮趕緊逃也似的溜了。
冥萇毅無奈，只能喚一直跟着他的顧辰揚。
“辰揚，你去人界吧！”冥萇毅轉身看着顧辰揚，神情複雜。
“屬下遵命。”顧辰揚沒有任何反駁便答應了。
“你不怪我？”冥萇毅有些詫異，他以為他會委婉的拒絕，或者以保護它為借口推脫。
“不怪，屬下感激長老，朱姬已死，屬下想為她報仇。”顧辰揚沉聲說道。
顧辰揚，冥萇毅唯一的護衛，和朱姬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性格冷傲孤僻，不善言語，暗地裏喜歡朱姬。
“你一直表現得很冷靜，老夫以為你不在意她的生死。”冥萇毅又是一驚。
“長老，屬下與朱姬一起長大，屬下在意，所以屬下願前往人界。”顧辰揚面色冷酷，堅定的懇求道。
“去吧，定要小心紀吳，殘殺同類修鍊魔功，威力極大，如非必要，不要與他發生衝突。”冥萇毅叮囑道。
“好，那屬下這就去了。”顧辰揚毅然決然的離開了玖冥城前往人界。
冥萇毅見顧辰揚離開，才獨自去找袁澤。
袁澤聽了冥萇毅帶來的信息，不由得震驚。妖界萬年前曾與神族定下約定，凡妖族子民不得踏入人界半步，若有違令者，殺無赦。
這萬年來，除非必要，妖族鮮少有人踏足人界，即便有都會用各種方法掩蓋自身氣息，偷偷摸摸的去偷偷摸摸的回。
蕭鈺竟然大膽到釋放大批妖族進入人界，殘殺人族以增修為，甚至敢殘殺妖族。
“想不到蕭鈺竟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他這是想將我妖族置於死地。”袁澤憤慨的吼道。
“不僅蕭鈺如此，就連胡修的人也在偷偷的做。”冥萇毅補充道。
“你說紀吳是胡修的人？他現在盯着大祭司的徒弟？大祭司的徒弟是禍斗的新主人？”袁澤此時已經切回重點，將重點轉回尋找妖君大人上。
“沒錯，我此前派橙馮和青魚出去，他二人被紀吳嚇到，死活不願再去人界。今日，顧辰揚已經前去人界了，按着這條線群查下去，相信他很快便會有消息傳來。”冥萇毅怕袁澤又吼他，急忙說道。
“桑梓說新月大祭司曾在他手中救過一個少女，那少女帶着一顆貔靈珠。”袁澤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冥萇毅。
“你是懷疑……”冥萇毅不確定的看向袁澤。
“若那個少女正是新月大祭司的徒弟，少女正好帶着貔靈珠，她的靈獸卻又湊巧是妖君大人的禍斗……”袁澤的懷疑已經不需要在言明了。
“你懷疑那少女是妖君重生后的載體？妖君既然已經重生，為何不回到妖界？而要用貔靈珠掩蓋氣息，拜一個仙門之人為師，隱匿在人界？”冥萇毅說出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
按理說來，妖君曾經歷焚寂之痛灰飛煙滅，註定不會再回來。
可當時妖君的神界友人滄墨神君不知用了何種方法，竟找來了傳說中的聚魄神丹。幾番艱辛下才搜集了零星的妖君元神碎片送往幽冥九淵，並預言妖君萬年後會重歸妖界。
如今萬年已過，他們五大長老私底下都有派人遍尋妖君。此前，妖君都是以一些奇奇怪怪的形象托生，植物，海生物，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但都是有形無神。
滄墨神君曾說過，妖君只有不斷的輪迴，重生，通過這個方法慢慢收集和修復已經粉碎的元神。
在真正的妖君回歸前，他們若想幫助她，便可以追着她的輪迴軌跡幫她一起收集元神碎片，同時也能收集到她四散的妖力。
他們此前並未上心，直到近百年才開始搜尋妖君軌跡。
原本通過前面收集到的妖力，還能感應的到妖君所在的方位。直到四年前，妖君的氣息就像突然從三界消失了一樣，再也感應不到了。
兩年前黑羽卻突然在新月又再次發現了妖君的氣息，但也僅僅只是一會兒，之後便再也沒有了。
“除了這個理由，你還怎麼解釋這一切？禍斗可不是一般的靈寵，生性兇悍殘忍，卻十分忠誠護主。”袁澤分析道。
“禍斗雖護主，卻已經過去萬年了，一萬年換一個主人，着實很忠心了。”冥萇毅忍不住感嘆道。
“冥萇毅，你看問題為何總是抓不住重點？老夫是在跟你說禍斗忠心的事？”袁澤被氣得不輕，惱火的問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懷疑那丫頭是妖君大人嗎？不就是懷疑那個少女就是妖君大人？我知道。”冥萇毅見袁澤生氣，語氣立刻軟下來。
“既然已經懷疑了，那便派人出去查，有目標，有人手，有線索，還怕查不到事情的真相嗎？”冥萇毅好脾氣的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