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能單開一本書
正因為那個暗衛第一眼就認出了原主,所以那時才會對她說了一句:“你還是如此心善。”
大概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只說了這一句話便帶着孩子們離開了。
留下原主一頭霧水,想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蕭雲櫻回憶到這裏,想起曾經駱晨他們非常不喜歡原主,該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吧。
原主好心辦了壞事,將幾個孩子認成了乞丐,戳中了他們的痛處,也傷了他們的自尊心。
就駱晨一開始那性子,是很有可能會記仇的。
人都是這樣的,面對初印象就不好的陌生人,根本沒有耐心了解那人真實的性格和為人,因為心裏已經給那人打上了標籤,導致不管對方幹什麼都會不自覺的帶上偏見。
駱竔沒有打擾她回憶過去,默默的填好土,然後去周圍除草去了。
蕭雲櫻繼續回憶着原主的記憶,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來原主是怎麼認出石生的了。
那是原主有一次去西山采各種鮮花回來做扎染,因為摘花摘的太入神,差點被蛇咬了,是正好上山打獵的石生救了她。
他用輕功過來抓蛇時懷裏的帕子掉了出來,被原主看到了,當時原主只覺得帕子的繡花眼熟,並沒有太過在意。
她全部注意力都在英雄救美的羞澀中,等她回去才想起來,那帕子好像是自己小時候繡的。”
原主想起來之後還去問過那暗衛,可那暗衛大概是因為有任務在身,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原主就問他帕子的事。
說到帕子,石生一時編不出合適的謊話,結結巴巴的道了別,這心虛的樣子讓原主斷定了這人就是自己小時候見到的那個小乞丐。
不得不說,駱竔這張臉長的真的很好,加上又有英雄救美的光環在,原主就這樣喜歡上了他。
打聽到石生的妻子已經離世后,就起了嫁給他的心思。
原主的性子是有些執拗和任性的,認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她的想法。
有些想法一旦產生,便無法輕易消散。
她覺得兜兜轉轉又能相遇,這就是緣分,她也不介意石生已經有過妻子,還有幾個孩子。
她只認得對方還隨身帶着她小時候送給他的帕子,那說明他心裏還是有自己的。
其實她剛有這念頭的時候跑去找過石生,只問了兩句話。
“你是石生嗎?”
“你願不願意娶我?”
可石生支支吾吾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他也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因為他知道自己當時背負的責任,他無法給原主安逸的生活。
他應該是想的,所以他也沒辦法直接拒絕。
他只說了一句“我不能連累你”便走了。
也正是這句話,讓原主認為他是願意娶自己的,大概是因為家境不好,還有幾個孩子,所以才說怕拖累自己。
也是從那時開始,原主認定了自己的想法,吵着要嫁給石生,不管蕭山海和穆蓮蓉說什麼都不聽。
她因為怕家裏人嫌棄石生曾經是個小乞丐而看不上他,所以這件事她誰都沒說,導致家裏人都覺得她像被什麼迷了心智一般,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了一個帶着拖油瓶的窮鰥夫。
駱竔將周圍的一圈雜草清理了出來,鏟的遠遠的,走過來就看到她無精打採的玩着枯草。
“我剛才想了一下,有些人牙子賣的人並不都是正規路子來的,很可能是從其他地方拐來的乞丐,這樣的乞兒很少會有人報官尋找,你說小時候的他突然失蹤,極大可能是被拐走的。”
蕭雲櫻想了一下贊同道:“大概是了,不然他不可能突然離開,連個招呼也不跟她說的。”
說著她又想起一件事,就連石生的名字都是原主給他起的。
原主沒怎麼讀過書,那會年紀又小,知道他沒有父母也沒有名字,隨口說了一句你就當做自己是石頭生的吧,叫石生如何,一聽就命硬。
就這樣一句玩笑話,石生卻將這名字保留到現在。
蕭雲櫻嘆了口氣,揪了根枯草在手邊纏繞着:“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你們兩個的愛情故事都能單開一本小說了,只是結局be了……”
駱竔聽不懂她說的話:“逼什麼?”
“就是不好的結局,不過這也不算全be,我們讀書人都說雙死也為he。”
駱竔更聽不懂了,一臉不解的看着她。
“你聽不懂就算了。”
蕭雲櫻站了起來,對着墳道:“我將你們合葬在一起,若是真有輪迴轉世,希望你們能投胎到和平年代,投到一個好家庭,能再次相遇,相識相伴,幸福一生。”
說完她環顧四周,才發現墳堆周圍的雜草被清理乾淨了,滿意的拍了拍駱竔的肩膀:“乾的不錯,回家給你加餐。”
她將鐵鍬和坐墊扔回超市,確定周圍沒有落下的東西,和駱竔一起下山去了。
等到了家,發現駱黎已經回來了。
蕭雲櫻看了眼天色:“今個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你大哥二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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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黎臉上的心虛掩都掩不住,像是尋找安全感一樣緊緊抱着兩隻狗子:“娘,我們好像闖禍了……”
蕭雲櫻原本摘着身上草葉子的手一頓:“出什麼事了?”
駱黎小聲的道:“我們在書院打了一架,夫子便讓書院的馬車先送我們回來了,說是明日讓家裏的長輩一起去一趟。”
“那你大哥二哥呢?”
“在大哥屋子裏,常嬤嬤和雲晚姨在給他們上藥。”
蕭雲櫻一聽這倆孩子還受傷了,趕緊去了駱晨屋子。
屋門沒關,她還沒進門,兩個孩子就站了起來,低着頭擺出認錯的姿態。
“怎麼樣了,傷的重不重啊。”
駱晨聽到她說的第一句話是關心他們的傷,而不是指責,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駱黎在她身後回道:“我們傷的不重,和我們打架的人傷的才叫重呢。”
蕭雲櫻回頭嫌棄的瞪了他一眼:“你還挺驕傲的。”
說完她仔細看了兩兄弟身上的傷,只是臉上有些輕微的紅腫和手掌有些擦傷,沒有傷筋動骨。
“你倆坐下吧,接着上藥,順便跟我說說為什麼打架。”
駱黎鼓足勇氣道:“是因為我大哥和二哥才與那人打架的。”
蕭雲櫻拖了個凳子坐下:“那就你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駱黎不知道會不會受到批評和懲罰,有些忐忑不安的道:“是那個人欺負別人在先的,我看不過去說了他幾句,哪知道他就記仇了,總在書院找我麻煩。
今日晌午更過分,他看我在抄書練字,故意裝作摔倒打翻了我的硯台,墨汁都灑在書冊上了,那可是元軒借給我的名家孤本,我一時氣急,就先打了他一拳……”
蕭雲櫻將他拉到身邊:“那他有沒有打你?有沒有受傷?”
駱黎搖了搖頭:“沒有,他想還手來着,我一看情況不妙就跑到大哥和二哥的課室找他們了。
只是沒想到那人也是個急脾氣,上來就直接打人,大哥二哥勸不住,只能還手了。”
蕭雲櫻道:“你倒是學聰明了,知道打不過就跑。”
這句話聽不出喜怒,駱陽給自己弟弟說著情:“不怪阿黎先動手,那人本就不是個好的,仗着家裏有幾個銀錢經常拉幫結夥的欺負那些家世一般的學子。
阿黎因為看不過去,幫被欺負的學子說了幾句話,就被他記恨上了。
阿黎年紀小嘴又甜,學問也算不錯,夫子很喜歡他,那人怕被夫子知道不敢光明正大的欺負他,只能在暗地裏耍手段,好在阿黎機靈,大部分都沒中招,若是換成別人,估計早就被欺辱的退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