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其樂融融
葉晚晴和顧雲霆的計劃成功了，柳姨娘終於擺脫了鄭家的牢籠。
“娘，您先安心住下，其他的事以後再說。”顧鄭氏柔聲安慰道，目光觸及柳姨娘蒼白的臉色和渾濁的眼神，心中又是一陣酸楚。
柳姨娘點點頭，眼眶再次泛紅。她緊緊攥着手中的放妾書，彷彿那是她最後的依靠。這封信，是她用半生的青春和尊嚴換來的，也是她逃離苦海的唯一憑證。
“姨祖母！”葉晚晴聞訊趕來，看到柳姨娘憔悴的模樣，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她上前一把抱住柳姨娘，哽咽着說不出話來。顧曉晨也紅着眼圈，怯生生地拉着柳姨娘的衣角，奶聲奶氣地喊着“姨祖母”。
“好孩子，好孩子……”柳姨娘摸着葉晚晴的頭髮，又慈愛地看看顧曉晨，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顧鄭氏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血脈親情，是這世上最割捨不斷的羈絆，即使歷經風雨，依然溫暖如初。
“娘，您先去歇息，這裏有我和晴兒呢。”顧鄭氏扶着柳姨娘，柔聲說道。
“是啊，姨祖母，您一路舟車勞頓，先好好休息，養足精神。”葉晚晴也勸慰道。
柳姨娘點點頭，在顧曉晨的攙扶下，緩緩走進房間。葉晚晴看着她虛弱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憐惜。她轉頭對顧鄭氏說道：“娘，您去給姨祖母準備些熱水，我先去廚房……”顧鄭氏點點頭，眼角還帶着淚，轉身去為柳姨娘準備熱水。葉晚晴則快步走向廚房，準備為柳姨娘煮一碗清淡爽口的生滾魚片粥。
廚房裏，葉晚晴動作嫻熟地淘米、洗魚、切薑絲，一舉一動都透着認真和細緻。她選用上好的珍珠米，淘洗乾淨後用清水浸泡，這樣煮出來的粥米粒飽滿，口感軟糯。新鮮的草魚只取最鮮嫩的魚腹肉，片成薄如蟬翼的魚片，再用料酒、鹽和少許蛋清腌制，以去除腥味，保持魚肉的鮮嫩。
待米粥煮至濃稠，葉晚晴將腌制好的魚片一片片放入鍋中，輕輕攪拌，待魚片變色捲曲，撒上薑絲和蔥花，一鍋香氣四溢的魚片粥便做好了。
“姨祖母，您嘗嘗這魚片粥，可還合您的口味？”顧鄭氏端着熱氣騰騰的魚片粥，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
柳姨娘接過碗，輕輕吹了吹，舀起一勺送入口中。魚肉鮮嫩爽滑，米粥香濃可口，暖暖地流入胃裏，驅散了旅途的疲憊，也溫暖了柳姨娘的心。
“好喝，好喝……”柳姨娘連喝了幾口，眼角泛起淚花，“我有多久沒嘗過這樣的美味了……”
顧鄭氏心疼地看着柳姨娘，一邊幫她擦拭嘴角，一邊柔聲說道：“娘，您以後就安心住在這裏，我和晴兒都會好好照顧您的。”
說話間，顧鄭氏無意中看到柳姨娘腋下有一塊紅腫，衣服上還隱約可見血跡。她心中一驚，連忙撩開柳姨娘的衣袖，只見她腋下的傷口已經潰爛，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娘，您的傷……”顧鄭氏捂着嘴，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柳姨娘輕輕拍了拍顧鄭氏的手，強忍着疼痛，安慰道：“沒事，一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顧鄭氏搖搖頭，哽咽着說不出話來。她知道，柳姨娘是為了讓她安心才這樣說的。這哪裏是什麼小傷，分明是受了非人的折磨啊！
葉晚晴端着熱水走進房間，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一陣酸楚。她將熱水放在桌上，對顧鄭氏說道：“娘，您先扶姨祖母躺下，我幫她清理一下傷口。”
顧鄭氏點點頭，扶着柳姨娘在床上躺下。葉晚晴則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葯，開始為柳姨娘清理傷口。
換下弄髒的衣物后，顧鄭氏拿來自己的乾淨衣裳給柳姨娘換上。
“娘，您再忍忍，我去給您打點熱水，您好好洗漱一下。”顧鄭氏說著，便轉身要出去。
“等等，”柳姨娘叫住顧鄭氏，“我自己來吧。”
柳姨娘撐着身子緩緩坐起，許是被囚禁太久，她的腰背佝僂着，像一株被風雨摧殘過的藤蔓。洗漱過後，柳姨娘的腰身竟奇迹般地直了些，只是原本豐腴的體態變得消瘦，顧鄭氏的衣裳穿在她身上，顯得格外寬大。
顧鄭氏心疼地扶着柳姨娘在床邊坐下，看着她消瘦的臉龐，忍不住紅了眼眶：“娘，您受苦了。”
柳姨娘反握住顧鄭氏的手，輕輕拍了拍，眼角帶着淚，卻強撐起一抹笑容：“傻孩子，娘這不是好好的嗎？倒是你，你一個人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
母女二人相擁而泣，一切盡在不言中。
葉晚晴又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魚片粥走進房間，看到這一幕，眼中也泛起一絲水光。她將魚片粥放在桌上，柔聲說道：“姨祖母，您多吃點，這魚片粥易消化，也能補補身子。”
柳姨娘接過碗，低頭看着碗中乳白色的粥，米香和魚香交織在一起，勾起她久違的食慾。她舀起一勺送入口中，魚肉鮮嫩爽滑，米粥香濃可口，暖暖地流入胃裏，驅散了旅途的疲憊，也溫暖了柳姨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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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是喜歡，我以後天天做給您吃。”葉晚晴笑着說道。
“好孩子，難為你費心了。”柳姨娘慈愛地看着葉晚晴，心中滿是感激。
看着柳姨娘胃口不錯，顧鄭氏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轉頭對葉晚晴說道：“晴兒，你快去看看萍姐兒醒了沒有，我去給娘收拾一下床鋪。”
葉晚晴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將空間留給這對久別重逢的母女。
柳姨娘放下碗，看着顧鄭氏忙碌的身影，欲言又止。
“娘，您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顧鄭氏察覺到柳姨娘的神情，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
柳姨娘嘆了口氣，說道：“阿芷，娘這次來，怕是會連累你和晴兒……”
顧鄭氏一愣，隨即明白柳姨娘指的是什麼。柳姨娘因患有癆病，被鄭家趕了出來，有心人一打聽就能打聽到。如今，柳姨娘來到這裏，難保不會被人認出來，到時候……
“娘，您別胡說！”顧鄭氏打斷柳姨娘的話，“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您沒有病，是他們……”
“阿芷！”柳姨娘厲聲喝止，“有些事，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顧鄭氏咬了咬嘴唇，不再說話。
柳姨娘看着顧鄭氏，眼中滿是擔憂：“阿芷，娘知道你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可是晴兒不一樣，她現在做的生意越來越大，要是……”
“姨祖母，您放心，”葉晚晴推門而入，正好聽到柳姨娘的話，她笑着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有流言不過是捕風捉影罷了。再說了，您現在來了我們家，好吃好喝地養着，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到時候誰還會相信那些無稽之談？”
柳姨娘看着葉晚晴自信的笑容，心中稍安。是啊，她不能總是活在過去的陰影里，她要振作起來，為了女兒，為了外孫女，也要為了自己好好活下去。
“晴兒說得對，娘，您就安心住下吧。”顧鄭氏握着柳姨娘的手，柔聲說道，“這裏就是您的家。”
柳姨娘眼含熱淚，點點頭。
傍晚時分，顧雲霆回到家中，得知柳姨娘來了，便來到房間探望。
為柳姨娘診了脈，確認她只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和精神壓力過大，導致身體虛弱，並無大礙，只需好好調養即可。
“姨祖母放心，您的身體並無大礙，只需按時服藥，再輔以食補，很快便能恢復健康。”顧雲霆收起藥箱，笑着說道。
“多謝雲霆。”柳姨娘感激地說道。
“姨祖母不必客氣”顧雲霆說道，“這段時間，您就在家中安心住下，不必有任何顧慮。”
柳姨娘點點頭，心中滿是感動。她知道，顧雲霆這是在給她吃一顆定心丸，讓她不必擔心會連累他們。
“對了，”顧雲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說道，“喝牛乳補身體見效快，只是這苦寒之地，牛乳是稀罕物……”
“牛乳？”葉晚晴聽到后眼睛一亮，“夫君，您說姨祖母適合喝牛乳？”
顧雲霆點點頭，有些惋惜地說道：“是啊，只是這地區……”
“不，夫君，您忘了苗老伯？”葉晚晴打斷了顧雲霆的話，興奮地說道。苗老伯是他們救治的流放老人，身體恢復后便在附近幫人放牧，前幾日還送來新鮮的羊肉，說是羊群產了小羊羔，想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
顧雲霆聞言，立刻明白了葉晚晴的意思，笑着說道：“還是你想得周到，我這就去找苗老伯問問。”
果然，苗老伯的羊群里就有產奶的母羊，他當即表示願意每天送新鮮的羊奶過來。
有了羊奶，葉晚晴就有了施展廚藝的空間。她先是用羊奶煮了一鍋焦糖奶茶，香甜的氣息在房間裏瀰漫開來，柳姨娘聞着這濃郁的味道，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姨祖母，您嘗嘗，這是我用新鮮羊奶做的焦糖奶茶，您看看味道如何？”葉晚晴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奶茶，遞到柳姨娘面前。
柳姨娘小心翼翼地接過奶茶，輕輕地抿了一口，一股香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彷彿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
“好喝，真香。”柳姨娘忍不住讚歎道，這是她多年來喝過最好喝的奶茶了。
除了焦糖奶茶，葉晚晴還用羊奶做了奶豆腐、奶皮子等各種奶製品，每日變着花樣地給柳姨娘補充營養。在葉晚晴和顧雲霆的精心照料下，柳姨娘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氣色也好了許多。
這日，葉晚晴用新鮮的羊奶做了奶黃包，金黃色的包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顧鄭氏和顧曉晨聞着香味，都忍不住食指大動。
“娘，這是什麼包子啊，好香啊！”顧曉晨好奇地問道。
“這是你嫂嫂用羊奶做的奶黃包，可好吃了。”顧鄭氏笑着說道，“快嘗嘗吧。”
顧曉晨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香甜的奶黃餡料頓時充滿了口腔，她開心地說道：“真好吃！娘，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包子了！”
顧鄭氏也嘗了一個，讚不絕口：“晴兒，你這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這奶黃包做得比宮裏的御廚還要好！”
葉晚晴笑着說道：“娘，您喜歡就好，我這裏還有很多，您多吃幾個。”
顧鄭氏笑着點點頭，一連吃了好幾個，才停下來。
“娘，您少吃點，小心積食。”葉晚晴笑着說道。
“沒事，娘今日胃口好。”顧鄭氏笑着說道，“對了，晴兒，你給陳夫人和趙夫人也送一些過去吧，她們都很喜歡你做的吃食。”
葉晚晴點點頭，讓雲霆和曉晨分別給陳家和趙家送去了一些奶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