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到知青點
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他們總算是到了知青點。
知青點也是泥土房，有五間，其中有一間應該是廚房。其他兩間看着更好點的房間都住了人，剩下兩間房很破爛，牆體有裂縫，頂上鋪着干稻草，也不知道下雨會不會漏雨，兩個字來概括就是窮和破。
看着眼前的房子，林婉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們……就住這兒？”
這種房子，真的能住人嗎？不會半夜塌下來吧？？？
“李隊長，這地方真的能住嗎？”其他人也有點不敢置信。
“當然能了！”李隊長說著，沖那兩間住了人的房間喊了聲：“趙知青，新的知青接到了，你們幫他們收拾一下吧，明早帶他們到壩上來！”
吱呀——
兩扇門同時打開，年紀稍微大點的知青們走出來，笑着應下：“接回來了啊，行，我們知道了，李隊長您先回去吧。”
李隊長嗯了一聲：“人就先交給你們了，陸野，回去了！”
陸野沒說話，放下行李箱，掃了眼旁邊的少女，很快收回視線，跟着李隊長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等李隊長離開后，之前那個說話的男知青掃了眼新來的知青們，眼神在林婉婉身上停留了好幾秒，笑盈盈地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趙川，是最先來的知青，應該都餓了吧？這樣，吳桂芝同志，你帶女知青們去鋪床，男知青這邊我來，其他人去廚房做飯吧。”
“女知青人多一個，去那間稍微大點的吧，”
“成。”
“行。”
這個叫趙川的男知青，在知青里似乎頗有威信，大家都很聽他的話。
“你們跟我來。”吳桂芝是個有點黑瘦的女知青，走到林婉婉她們面前說了一聲，扭頭走進旁邊面積稍微要大點的房間。
她點燃了房間裏的煤油燈，橘色的微亮燈光勉強照亮房間。
房間裏只有一張桌子和泥土砌成的大通鋪，勉強可以睡下她們五個人。
林婉婉進來看到這些又懵了，所以她們五個人睡一起？大通鋪？？
那她還怎麼進商場？
吳桂芝語氣淡淡：“房間已經打掃過了，這些被單是村裡鄉親給的，直接睡就行。”
“這地方怎麼這麼破啊？”許雯面露不滿，“你們也不幫忙把房間修修！”
吳桂芝面色一冷，不耐煩地懟了回去：“能幫你們打掃房間不錯了，要求那麼高，我們下鄉的時候房子也破，是我們自己慢慢修好的，當時還沒人幫我們打掃衛生呢，你以為你是誰啊？愛住住不住拉倒！”
許雯被懟得哽了一下，憤憤不平：“有沒有熱水啊，我要洗澡。”
“自己去燒。”吳桂芝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房間。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站着沒動。
林婉婉還處於震驚當中，很抗拒住在這裏。
“行了行了，先選好位置吧。”方芸最先動起來，問：“你們打算睡哪兒？最裏面有人睡不？”
單妙依嫌棄地回：“我要睡最外面。”嘖，要不是為了程始，這鬼東西她是一秒鐘都呆不下。
又臟又破又窮，上輩子自己是怎麼忍下來的啊？
許雯見狀連忙霸佔了單妙依旁邊的位置，呂招娣小聲說自己睡中間。
林婉婉本來想說睡最裏面，走過去一看，發現牆角居然有蛛網，還不止一個！！
她被嚇得花容失色，白着臉說：“我、我不敢睡裏面。”
雖然蛛網上沒見着有蜘蛛，但萬一睡着之後蜘蛛出來了呢？
會不會爬到她的身上或者臉上啊？
嗚嗚嗚怎麼這麼倒霉呀，好想回家……
方芸聞言立馬說：“沒事兒，那你睡招娣旁邊，我睡最裏面。”
房間裏也沒有衣櫃箱子啥的，她們帶來的行李只能堆放在牆邊，然後干站着不知道做啥。
等了十來分鐘，外面傳來一聲吆喝：“都出來吃飯吧。”
餓了一天的新知青們立馬往外走。
林婉婉也好餓了，一直跟方芸她們待在一塊兒，沒辦法進商場，聽到能吃飯了，剛剛很消極的情緒稍微散了點，跟着往外走。
吃飯的地方就在廚房。
旁邊土灶里還燃着點點火星，桌上放着一盆稀稀拉拉的米湯，旁邊兩個碗裏裝着黃褐色的窩頭，還有一盤野菜，其他就沒了。
趙川見他們站在門外，招招手說：“別愣着，進來啊。”
“李隊長說你們剛來，之前送了點高粱米，讓你們好好吃一頓。大家都是下鄉知青，以後遇到啥事兒啥困難可以跟我說，互幫互助。吃完飯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大早就得起來，去壩上，讓村裡其他人也認識一下。”
林婉婉盯着桌上的東西，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走進廚房，捧着破了個缺口的碗，趙川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高粱米湯。
老知青們都吃過了，除了趙川外，其他人都站在自個兒房間門口往廚房看。
林婉碗捧着碗猶豫了一會兒，喝了一小口。
酸酸澀澀的味道直衝天靈蓋兒，讓她險些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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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味道好奇怪啊！！
她勉強咽下，又拿了塊窩頭咬了一口，直接出了痛苦面具，窩頭味道更奇怪，又硬又難吃！！
“我吃不下。”林婉婉不想勉強自己，白着臉放下碗，“方芸，你還吃嗎，我的這份你能幫我吃了嗎。”
方芸也覺得味道有些怪，不過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鄉下不就是這樣嘛？
她咽下嘴裏的窩頭，詫異道：“你這就不吃了？晚上餓了咋辦，再吃一點！”
林婉婉手擺得飛快：“真吃不下，你吃。”
“……成。”方芸接過她手裏的窩頭。
她鬆了口氣，捧着臉等他們吃飯。
一旁艱難下咽的程始見狀眸光閃了閃。
吃完飯，趙川又說：“大鍋裏面有熱水，涼水在水缸里，你們可以簡單洗漱一下，洗澡的地方就在廚房旁邊，哦對了，廁所也廚房後面，上廁所的時候記得把煤油燈帶過去，不然容易掉進茅坑裏。”
女生們聽了明顯很高興。
單妙依看了眼林婉婉，說：“我要第一個洗！”
“我最後洗。”林婉婉沒打算去爭第一。
吃完飯，最後洗碗的是方芸和呂招娣。
“程始！你快來幫我提一下熱水嘛，人家提不動啦！”單妙依撒着嬌央求道。
程始溫聲應下，幫她把熱水提到了洗澡的地方。
林婉婉跟着方芸一塊兒回到房間，她拿出行李箱裏的桃酥，小口小口咬着。
“林知青在嗎？我方便進來嗎？”
突然，門口傳來程始的聲音。